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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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男人大声说着：“国公，将军受伤了，你们守着孩子，别只顾着大的，小的也要防着有人暗算，夜袭者我去追。”
    又听母亲说着：“罗伊，你带人跟着去。保护好师兄。岩，小心咱们儿子，你看着儿子，我守着女儿，别再让人有机可乘。”很快就有人追赶出去。
    凤久天再一次躺下时已经快天亮了，她没想到母亲居然冒死救自己。心中十分感动。由之前的那一幕想到最初的一幕，只是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因此问着精卫之前她们说了什么话。
    精卫给凤久天说了一遍，凤久天这才有那么一点印象。凤久天躺在床上努力想着那一切，可越想越模糊，最终再一次睡着了。梦中她梦到另一个人要杀了自己，这会却变成母亲拦着那人。母亲为她受伤，而她努力当着那坏人。她扑过去要打坏人，最终却给坏人打飞。却给母亲抱着了。
    就在这会耳边传来另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是老奴没照顾好小姐，让将军受伤了不能好好休息。将军，你去养伤，让老身来伺候小姐。”
    凤久天睁开眼睛，这才看到母亲正抱着自己，想来又是自己噩梦中摔下床了。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你来伺候？本将军问你，昨晚你是如何伺候的？昨晚你是睡在外屋的，为何有人从外面进出小姐的房间你丝毫不知道？精卫是孩子，不知道情有可原，那你呢？你是奶娘，你如何伺候小姐的？”罗雁北严厉的声音喝道。
    “昨晚若非罗伊警觉，察觉事情不妥，及时呼救，方才让孩子无恙，罗伊呼救后，精卫立刻醒来护着小姐，可你呢？为何你却不知道？说，是不是你和那黑衣人联手的？”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奶娘连连磕头道。
    “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来这里。”母亲严厉喝道。
    凤久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梦，只是看着这样严厉的母亲心中有些畏惧，想了想说着：“娘，你莫怪奶娘。”
    “久儿，你醒了？让娘好好看看你，有没有伤着。”母亲转了口吻说着。
    “娘，你莫赶走奶娘。”凤久天本能地说着。
    “久儿，娘是让你奶娘去给你弄吃的。你自上次醒来后就一直没进食，母亲怕你饿坏了。”母亲放柔和了声音说着。
    “哦，好。”凤久天答应着。看看跪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也正抬头看她。凤久天只觉得一阵冷意袭来，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有些茫然，那个奶娘似乎很冷。
    母亲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喝问着：“还有什么事情？还不下去？难道还要本将军教你不成？”
    那女人立刻匍匐在地上说着道：“将军，你也别全信了精卫那小贱人，之前老身进来时看到，是精卫这小贱人把小姐踢下床的，将军，你不能再纵容精卫那小贱人了。说不得那袭击小姐之人就是精卫引来的。”
    “精卫，真是这样？”母亲转头严厉喝问着精卫。
    “将军，精卫知错，精卫知错。精卫求将军责罚，可是求将军别赶走婢子。”精卫忙跪在地上磕头哭着。
    “娘，此事怨不得精卫，想来又是女儿做噩梦，然后把精卫当了坏人打，先前精卫不是说女儿自个掐自个脖子的？多亏她拉着，女儿才没把自己弄死。后来大约女儿把她当坏人掐了，所以她才那样。娘，不怪精卫。若非女儿下死手，她也不会这般。”凤久天立刻为精卫说着话。至少她觉得那个呱呱叫的女娃不会害自己。而奶娘却让她心中冷冷地。她不喜欢那感觉。
    “舞儿小姐，你不能这般纵容那丫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就算小姐要她死，她也只能死，岂能伤小姐的。”一边的女人再一次大声说着。
    凤久天听着厌烦顿时严厉喝着。“胡说，掌嘴！”
    “舞儿小姐，奶娘也是为你好啊，将军，你可知养虎为患？那小畜生……”奶娘大声呵斥着。
    “你不是我奶娘，你是假的。娘，她是假的，她是坏女人。娘……”凤久天大声吼着。她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奶娘是母虎。骂养虎为患不就是骂自己？
    “久儿，莫着急，”罗雁北抚摸着女儿，示意女儿别说下去。看看奶娘又说着：“精卫确实不该踢你。”
    “娘，幸好精卫及时阻止女儿，否则女儿就变成杀人的坏人了。先前女儿就已经被天雷劈了，一定是女儿做了坏事才那样的，精卫不给女儿杀，也是不让女儿背上杀入之罪而后再给天雷劈，精卫这是救女儿。”凤久天立刻说着。
    又指着奶娘喝着：“如今她却要害了救女儿的恩人，她巴不得女儿在睡梦中杀人，岂不是要让女儿背上那杀人或者忘恩负义的坏名声，这岂能是为女儿好？”
    “将军，舞儿小姐宅心仁厚，说的有道理。是奴婢的错，未曾想到这一点。只是精卫到底是孩子，而且一再受惊吓，莫如让老身守着小姐，精卫就……”那女人再一次说着。“再夫人前些日子还夸奴婢女儿灵巧，莫如让她伺候着小姐。”
    “娘，她是谁，为何老是违背女儿的心意，便是娘的话她也不听。她真是女儿的奶娘吗？”凤久天顿时不耐烦地问着。“娘，女儿不喜欢奴婢的女儿比女儿灵巧，这不是说女儿笨了？我就喜欢精卫，你要是我娘就不许为难精卫，不许赶走精卫，否则你不是我娘。”
    “娘不会为难精卫，娘信她不会伤害你。”罗雁北再一次温和地安抚女儿。又命令地下的女人去给自己女儿做吃的。
    “精卫，别仗着小姐喜欢你，就没了分寸，走，跟着奶娘去给你主子做饭。”女人站起来呵斥着精卫。
    “不许走，精卫。留下。”凤久天严厉喝道。
    “小姐，奶娘也是为了你好。”奶娘顿时劝说着。
    “娘，精卫是奶娘的女儿吗？还是精卫伺候奶娘的？”凤久天无法，只是生气地问着。
    “不是。精卫是娘给你挑的侍婢，你身边一共有八位侍婢，精卫、飞鸢、孔雀、紫鹃，四个是最贴身的。另外四位是次一等。这些都是你的侍女。”
    “那为何奶娘要喝令女儿最贴身的侍婢走呢？难道女儿的侍婢必须听奶娘的？是否奶娘说如何，她们方才如何？”凤久天仰头问着罗雁北：“再者，娘，女儿幼时是母虎奶大，女儿的小名是虎妞，那会女儿还有一个虎兄弟，如何母亲就养虎为患了？莫非奶娘说女儿是祸患不成？难道女儿成了奶娘可任意辱骂之人？”
    “将军，老身忘了此事，老身该打。”奶娘立刻自己打着嘴巴。
    罗雁北目光凌厉地看着奶娘冷然道：“说，你到底是谁？”
    “夫人，汪氏跟着夫人数年，夫人怎么不记得了。”奶娘的口吻称呼顿时变了。
    “奶娘，你别惹我娘生气，那些侍婢都是娘选的，你说侍婢不好，岂不是说我娘不好？你这话说出来我娘自然生气了，哪有奶娘教唆我娘的女儿说自己娘不好？这岂不是教我忤逆了吗？是不是从前你这般教我，方才令我挨雷打的？”
    “夫人，老身真的是小姐奶娘。舞儿小姐上回挨天雷打，老身以为不是小姐之错，是她身边的婢子唆使，才……”奶娘大声说着。
    “够了，汪氏，”罗雁北严厉呵斥着。“下去，记着，凡是小姐说的话，你都听着。不许违拗。小姐身边的侍婢只归小姐使唤，任何人不得指使。你能管着的是那些婆子们。”
    奶娘这才应着出去。走之前又看看凤久天。
    凤久天被奶娘了这一眼后，就觉得心口一冷，恍惚中觉得那是一个男人，又想着之前的话时觉得奇怪，那话不像自己说的，可一时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而后化成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细心呵护着自己，凤久天不由问着：“娘，奶爹呢？”
    “他有事去了。”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凤久天觉得有些失望。
    “告诉娘，你梦到了什么。”母亲温言细语地问着凤久天。
    凤久天就把之前的梦说了一下，母亲听着这话却在皱眉。
    “母亲，怎么了？”凤久天问着。
    “久儿，母亲那会被人算计了方才犯糊涂。”母亲好一会才说着。
    凤久天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画面，晚上有个男人要杀她们，然后娘护着自己。不由把想到的画面问着母亲：“娘，是不是那个坏男人害了娘的？”
    “不是，他是你奶爹，他也被坏人暗算了。然后他像娘一样犯了糊涂，后来就好了。”母亲再一次纠正着女儿的记忆。凤久天发现自己想起来的似乎都是那些。她忽然觉得那个坏人就和刚才奶娘出去那会时的神情一样。
    这会凤久天想起先前的某些画面，最终记起梦中一幕的起由是名字。母亲不许自己用凤舞九天这个名字，然后因为自己不听话而要杀了自己。而后母亲要赶走师父，只是凤久天不记得母亲为何不许自己用这名字呢？好像有人对这名字很厌恶，当初母亲就是那样的失去。
    “娘，凤倾璃是何人？”凤久天这会记起了先前的那场梦，只是看着母亲问。
    罗雁北愣了一下，这才抚摸着女儿的头顶回答：“是你异母姐姐，她的母亲章氏，是当今章皇后之胞妹，如今你爹的平妻，是你二娘。”
    “先前精卫说她叫凤倾，字久优啊。”凤久天纠正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