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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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来那日改的，说她从前叫凤璃，后来改名为凤倾，这会嚷着那名字不好，如今她又要改了，说是把从前和现在的名字合一。”罗雁北淡淡说着。
    才改的。凤久天想着莫非自己的绯舞名也是才改的不成？不然自己为何没有有关绯舞小时候的记忆呢？反而是那个凤久天的记忆倒是有的。
    “夫人，小姐之前就问奴婢谁是凤倾璃，那时候奴婢猜是大小姐，可又不敢说。原来真是大小姐了，那绯舞一定是咱们小姐的名讳了。”精卫忙回答着。
    “夫人，那岂不是大小姐要杀了二小姐？我听大小姐房中的丫头说了，大小姐这两天一直嚷着要杀了凤绯舞，伺候她的人都说她那样子十分凶恶。有人问凤绯舞是谁，二夫人就说是一个废物，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按着精卫之言，那岂不是大小姐要杀的不就说咱们小姐？”一边的丫头立刻汇报着。
    “她现在怎样？”凤久天听着这话顿时想起梦中是谁要杀自己了。
    “如今她被天雷打伤了，也在床上躺着呢。居然想着杀了小姐，活该给天雷劈。”精卫气愤地说着。
    “多嘴。”罗雁北听到这话冷冷呵斥着精卫。精卫顿时吓得低着脑袋缩在一边。
    凤久天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又问着：“娘，女儿之前做了何事，如何就让天雷给劈了？是不是女儿真的很顽劣很恶毒？是不是女儿不孝母亲，故而上天才惩罚女儿？又或者是因为女儿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上天方才如此的？”
    “不是，傻丫头，你怎么想到这些的？是哪个混蛋给你乱说的？娘去好好教训那混蛋。”母亲温柔地笑着。可说到教训人时，已是目中闪着杀气。
    “可是先前奶娘说女儿被雷劈，是她没教好女儿的缘故。”说起天雷，她本能地打着寒战。
    “不是的，根本不是那样。”精卫急着跳脚：“夫人，快告诉小姐啊，不然小姐要受人蒙蔽了。”
    罗雁北沉默了一会才说着事情缘由。原来是凤倾在皇宫受皇后指使，故意冲撞怀有身孕的贤妃娘娘，导致贤妃早产，其后皇后嫁祸于她。
    当时她假扮内侍跟着皇帝、皇子，这才避开一劫，后来又一再提醒皇帝要母女俱安，这才让贤妃母女都平安。贤妃清醒后说出是凤倾璃为祸，导致她早产，贤妃得知自己死里逃生是她在一边一再提醒，再者事情的主谋是皇后，因此不愿意过多追究，
    皇帝看在父亲凤岩的面子上，再有这才让凤倾璃免于一死。只是让凤岩带回来好好教育凤倾璃。
    哪知道凤倾璃后先一再抵赖，再污蔑凤久天，后见赖不过干脆说贤妃该死，那等死不悔改的形状令凤绯舞十分愤怒，加上母亲之前在生弟弟时也差一点被章氏授意的产婆害死，而凤家上下却一味包庇纵容章氏母女，凤久天在愤怒中冲到外面怒骂上天不长眼，最终上天震怒，打下天雷，凤久天首当其冲给天雷打中。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凤久天听说问题不在自己身上，顿时轻松许多。想了想又问着罗雁北，“那凤绯舞又是谁？”
    罗雁北皱眉看看女儿。“家中没这个名儿的女子。”
    “不是女儿的名字？”凤久天问着。
    “你喜欢这个名字？”罗雁北问着女儿。想着那也不错。
    “女儿也不知道。”凤久天一时间茫然道。她发现说起绯舞，自己的恼火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没有，像是空的一样。她喜欢吗？
    罗雁北看着女儿失神的模样，就问着她想什么。
    凤久天一时间只是觉得什么也想不起。
    “夫人……”一边的飞鸢迟疑着。
    “何事？”罗雁北看着飞鸢。
    “婢子听到一事……”飞鸢看看凤久天没说。
    “说。”
    “我听说御史大人的大小姐叫绯舞。”飞鸢说着。
    “御史大人？”罗雁北先是松口气，可接着想，御史不姓凤。不由茫然地想着那是谁家的。
    “就是国公的叔叔。”飞鸢提醒着。
    罗雁北凌厉地看着飞鸢。国公的叔叔，那是过世的凤陶，凤陶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别的都亡故了。
    飞鸢见罗雁北生气，顿时说道：“婢子也是无意中听着，那边本是按着国公先前说的要带大小姐过去，可是来接大小姐的那位奶奶听大小姐嚷着要杀了凤绯舞这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另一个奶奶说人还没接呢，怎么回去了这话，那个奶奶只是拉着人不说话。”
    “奴婢那会好奇她们为何不接走大小姐，反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于是就偷偷地跟了去。后来她们在无人处才说着，难怪大小姐给天雷劈，没想到她心思恶毒，竟然连那边去了的大小姐都要害，又说那等人去了府上，定然是害人精，还是不去她们家的好。”飞鸢又说着。
    “另一个奶奶这才想起原来那个凤绯舞是那边的小姐，另一个奶奶就是那个小姐的奶娘，后来她们两个就一起回去，奴婢一时间也就跟着去了，听那边说这事先搁着，等咱们老爷问起再说。”
    罗雁北听着这话只是不语，好一会才说道：“你们记着，咱们家小姐是凤舞，字久天。你们小姐从前喜欢别人叫她久儿，你们只要记着这些便可。”
    “是。”几个侍女一起应着。
    “娘，你就让她们四个用心记着这事，跟着她们的另外四个也让她们用心些，至于别人就别多管，她们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只是让娘给女儿选的人都小心了。”凤久天想了想说着，这会她也记起了那天自己和精卫在院子里说的话。“再有奶娘的女儿，女儿不喜欢，不如娘找个机会让她们母女都离开吧，免得在这里惹人生气。”
    “久儿，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话？”罗雁北看着女儿，这是女儿第一次提出赶人。从前的女儿不会这样做。
    “没有，只是女儿觉得奶娘和女儿不是一条心，再者奶娘的女儿也觉得女儿不如凤倾璃好，咱们要把她们给凤倾璃，娘和女儿反而会落下骂名，倒不如让她们离开，咱们也安心。”凤久天冷静说着。
    “娘知道这事了，不过你先忍着，这事等有机会再处理。”罗雁北想了想说着。
    “知道了，娘，对了，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喜欢绯舞那名儿，然后我脑海中便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原来绯舞是个死人，女儿去喜欢一个死人的名字，甚至还抢死人的名儿，那岂不是自己也要做死人了？”凤久天本能地说着。
    “久儿，不许乱说。”罗雁北脸色微变。
    “对了，女儿又记起来了。”
    罗雁北只是看着女儿：“你可是记起过往了？”
    “不是，是那个刑天的。娘，是有关凤久天的。好奇怪啊，我怎么记得自个是个小子呢？”凤久天皱眉说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情形。
    罗雁北紧张地看着女儿。
    凤久天想起那天晚上的梦境，不由自主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久儿，那只是一个梦，你如今方才八岁，哪里是十二岁了。”罗雁北抱着女儿安抚着。心中却十分不安。
    “可是，先前我还梦到是凤倾璃带着人去害死了凤绯舞。”凤久天立刻纠正着。而后把那天的梦境说了：“再者姐姐不就是凤倾璃？她还要杀了我的。就连二娘也说我是废物。”
    “久儿，莫胡思乱想了。你是凤舞，字久天。凤绯舞是你凤陶叔公的女儿。娘看你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罗雁北温柔地说着。
    凤久天却出神着，这会她有两种感觉，一种来自那个被带走女子的，那女子是王妃，她没有从前的记忆，只有嫁给黎肇源，然后生孩子身死这两件事，别的都是模糊不清的。反而那个叫久天的小子记着的便是被关，然后是变成刑天，毁了那一切。
    “娘，女儿记着精卫说咱们这是离国，是不是？还有，爹是离国的定国公，娘是离国的大将军，是不是？”凤久天问着母亲。
    “是啊。”门口传来朗声回答。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昂首阔步走进来，一时间所有丫头都下跪，罗雁北上前迎接，男人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一边走一边说着：“久儿，你醒了？你娘说你忘了所有，爹都急坏了。偏生爹前些日子忙了些，今日才得空来看看你。”
    凤久天看着进来的男人，一时间出着神。她第一感觉，这进来的男人杀气很浓，而另一个感觉是，这人顶天立地的，是个大英雄。她觉得自己像个柔顺的女人，心中就觉得不妥。好一会才恍惚觉得有个小女娃在父亲怀中的情形。
    凤岩上前把女儿抱在怀中，一边问着女儿情况，凤久天感受着父亲的怀抱，觉得这个怀抱没有自己一开始感受到的恐惧，最起码这并不让自己害怕，甚至她靠着时，内心觉得一阵阵温暖。眼前男人对自己似乎无害，不由问着：“你真是我爹？”
    “自然是了。”凤岩看着女儿茫然的神情，尤其女儿神情中的畏惧，让他不由自主的心中喜欢，话说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有些畏惧，又有些讨好的模样，这让他想起了大女儿。“爹，女儿一定会记着爹的教诲。”凤久天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变得严肃起来。
    凤岩转而问着妻子：“雁北，久儿第一次受天雷劫时是否也如此？”
    “不是，我觉得这次很奇怪，女儿的记忆很杂乱。很多东西都不是她自己的，有些就像是别人告诉她的。可是这白天时间都有人守着，除非有人……”罗雁北看着凤岩担心地说着：“再有，那晚袭击的人可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