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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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为何？”皇帝垂眸看着地上的小人儿，话说奶娘一事和自己无关吧？这丫头怎么在自己面前提？按着他对凤久天的了解，想看来这丫头又要算计人了。
    “久儿，你还帮着她？”罗雁北生气地喝问。
    “娘，一则奶娘家远在边关，你若是让她回边关，来日她若是给指使她算计女儿的人害死了，岂不是还要算在娘和女儿头上了？女儿虽厌恶她算计女儿，可她罪不至死，否则老天也不会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二则女儿是学爹对姐姐的样儿啊。爹一再饶恕姐姐，那是因为姐姐是他女儿。今日女儿也要学爹的样子，对人宽怀，毕竟她是女儿的奶娘。虽然她不如久儿的虎奶娘，牛奶娘，羊儿奶娘那般通人性，可她到对也做过女儿的奶娘，女儿岂能因为她的不容人性而为难呢。娘，就比如当年的牛，羊，你能让它们如人一般吗？”
    皇帝有趣地看着凤久天，心想这丫头又要糊弄人了，先前她可是很成功地糊弄了他们，让他们都觉得凤久天真的给奶娘的邪术祸害，所以都很担心她会做糊涂事的。
    “娘明白了。”罗雁北看看皇帝和凤岩而后点头。
    “娘，从前咱们因为奶娘是人，牛羊是畜生，所以才会区别对待。想来咱们对人奶娘太好了，所以她才会得福嫌轻，不如从今日起，让她和牛奶娘、羊奶娘住一起如何？她们可都是女儿的奶娘呢，娘可不能厚此薄彼。”凤久天再一次孩子气地建议着。“可惜虎奶娘不在，不然不我就让虎奶娘陪着她了。”
    皇帝听着这话笑意挂在了嘴角。凤久天这种德行让他想起凤久天在边关扯了章氏衣服一惊一乍，忽而清醒忽而糊涂的德行来，在皇宫中她也是用那种胡扯自己和凤岩怀孩子的童言最终让皇后的话变为一场笑话，看来这丫头又要这样算计那个奶娘了，就不知道她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奶娘值得她这般费心思？皇帝下意识地打量着风就同意，琢磨着凤久天真心的小心思
    “你，你，将军，将军，这是……”王氏吼着。
    “怎么？是不是还想让天雷打你不成？”凤岩瞥了眼皇帝和女儿而后冷然喝问：“按着你先前意图杀害外女儿，更用邪术让我女儿做那等害母之事，你就该死！”
    王氏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咬牙说着：“小姐，奶娘知错，奶娘愿意去和，去和……不过，不过小姐这般对奶娘，必然会，会……”
    “会如何？”凤久天拉下脸来沉声问着。
    “将、将军，若是，你若是……”奶娘见凤久天神色不善，心中不知怎么就怕了，立刻转向罗雁北，至少罗雁北是大人，必然有所顾忌。
    “久儿，娘来处置王氏吧。你到底是孩子，说些孩子气话无妨，然娘却不能当真。娘可以不赶她走，但是她差点杀了你，还唆使你杀了娘，甚至连皇上她都要杀，可见其心思恶毒，虽然上天饶她性命，可活罪却不能饶，母亲会按着国法处置。”罗雁北这会明白了女儿的小心思顿时严肃说着。
    “是，娘。”凤久天听母亲说这番话立刻乖乖答应着。“只是娘，奶娘坏女儿一事也该让旁人知晓，实在是上天震怒，娘方才不得已对她严惩，为的也是希望奶娘能改过向善。唯有如此，方可警戒那些做错的人能知错而改。更显得娘赏罚分明，即便是女儿的奶娘，娘也不徇私。别忘了万岁爷可是瞧着呢。”
    皇帝听着这话再一次笑了起来，心想这丫头可真是小题大做了。不过这倒是不失为一个保护她们母女的手段。至少外界为了自己未定太子先定太子妃一事嚷嚷着呢，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利用此事做做文章才是。
    “再者……”凤久天瞄着皇帝。
    “丫头，再者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皇帝看凤久天那小样，心中一动，不由问着。
    “先前奶娘说她所做都是为了天门和凤家。这天门倒也说得过去，听母亲说，奶娘和天门人有些瓜葛，故而她为了那瓜葛和天门的坏人联手，用法术害久儿。可她说为凤家好，这就怪了。久儿也是凤家人，而且还是她奶的孩儿，娘待她也极好，可她为何胳膊肘往外拐，非要坏了久儿成全凤倾？”
    罗雁北听着女儿的问话只是沉吟着，这也是她疑惑之处。目光转了一下，到了奶娘女儿身上，心中微微一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约章氏许了娘娘什么好处，奶娘才那样了。
    “对了娘，先前祖奶奶说凤倾出身高贵，说什么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可奶娘却说皇后娘娘要在凤倾生日之际正式收她为女，这才让凤倾和为做同等衣服，那是否凤倾来日就是公主了？是否奶娘瞧着久儿只是爹娘的女儿，而凤倾能为皇后娘娘的女儿，为了攀高枝，故而算计久儿了？”
    几个大人都不说话。实在是凤久天忘了她是公主身份，他们也不知道要如何说。
    凤久天则又说下去：“爹说，爹娘是黎国将军，爹娘的国是久儿之国，久儿凤舞九天，自是黎国好好的。可是凤倾一心要把名儿改成凤倾璃，那意思自是要倾覆黎国了！而皇后娘娘又收她做义女，岂非皇后娘娘要纵容凤倾毁了黎国不成？”
    “久儿……”凤岩吓得呵斥着凤久天。“皇上，久儿不明就里，方才……”
    “岩，童言无忌，你让久儿直言，对错朕自会判断，你且放心，朕还不至于因为久儿一言就妄断。”文帝听到这里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说下去。”
    凤久天看看周围的人这才又说着：“如今奶娘算计久儿，她外和那些勾结忧国布下天门阵祸害黎国，要害死爹娘的天门坏人联手，内和凤倾联手，而凤倾又有皇后娘娘撑腰，最终就成了黎国的蛀虫。”
    凤久天这番话说的几个大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只是此事也声张不得。毕竟我娘是天门中人。可并非所有天门中人都是坏人。此一如久儿和姐姐都是爹的女儿，可久儿所行与姐姐所行截然相反，又如万岁爷的皇后娘娘有三个，三位皇后娘娘性子各一一个道理。”
    皇帝听着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心知凤久天是在给自己母亲开脱了。他若非经历很多大风大浪，恐怕难免会心有猜忌。又想着，难怪这丫头要在自己面前说处置奶娘一事呢。有些事情就此捅破了，倒也容易说话。
    “今日一事若是疏忽，必然会为日后埋下祸根。轻则那些瞧不得母亲是女将军之人必然趁机算计我娘，便是万岁爷也将因此损了一条胳膊。重则将损国。想来这才是那些天门坏人要奶娘联手凤倾祸害久儿的真正用意。”
    凤久天这番话说的皇帝心中微惊，便是凤岩罗雁北听着也吓得头皮发麻。
    “那你觉得此事要如何？”皇帝想了想问着，至少他觉得眼前的凤久天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有思想的成年女子。
    凤久天看看左右及奶娘巧儿等人。
    “久儿，你只管直言，别的娘自有主张。”罗雁北镇定说着，女儿既然提出这个，她就必须彻底切断这一切。
    “久儿觉得此事关键在皇后娘娘。家中情形爹娘很清楚，如今不过是祖奶奶，祖父，叔叔们纵容凤倾，凤倾便嚣张狂妄，肆无忌惮起来，方才有了倾覆黎国的野心。”
    “如今只要皇后娘娘不纵容凤倾，不给凤倾任何福分，而爹约束着家中不给凤倾壮胆，更对她严加管束，那凤倾最多只是爹的女儿，也不至于有那等胆子坏事。可若是哪位贵人给了她胆子，她必然为所欲为，此一如二娘得了皇后娘娘懿旨后便轻狂一般，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故而久儿以为处置奶娘一事，用好了可起到敲山震虎之效。爹、娘最好想个稳妥的法子，如此不仅仅能让凤倾灭了那祸害黎国之心，更能震住天门那些怀着坏心思算计久儿的混蛋们才可！”
    “爹，娘，久儿的苦不能白吃，你们必须帮女儿连本带利都找回来方可。同样奶娘和她女儿也不能白养着，必须让她好好为咱们做事方可。否则她们还真不如牛奶妈了。”
    皇帝听着这话顿时目光炯炯有神地瞄着罗雁北凤岩：“岩，雁北，你们可是明白了？”
    “臣明白，臣定然不会让久儿所言之事发生。”凤岩严肃说着，想着女儿这一招果然巧妙：“不过皇后娘娘……”
    罗雁北则想着怎么从奶娘那里下手做到女儿所提出的那些。
    “皇后那里自有朕，小久儿一言倒是解了朕的难题了。”皇帝淡淡说着。
    “国公爷……”正在这会外面有人来传话。
    “何事？”一边的凤岩严厉喝问。
    “老夫人被天雷打伤了，再有章夫人，大小姐也如此。老夫人说，说都是二小姐惹事，她们一起赶来此处，说，说是要，一定要杀了……”
    “放肆！”凤岩转身严厉喝道。
    那回禀的人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不许她们进来，否则……”
    “是。”回话的人吓得忙出去阻拦。
    “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要让那小贱人毁了这个家？”凤老夫人凄厉的吼声由远而近。
    接着是章氏嚣张凌厉的声音，以及凤家一干男人。
    “皇上……”凤岩看着皇帝的意思。
    哪知道那些人却一窝蜂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