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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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这会凤老妇人和另外几个儿媳一起赶来问着。“我之前听到天雷作响，就想着怎么回事，后来听说是……”
    “母亲，你说外男可否进儿子的内宅来管妇人之事？”凤岩恼怒地问着。
    “凤淮，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就算再喜欢凤倾，可也不能跑进内宅来。”凤老夫人生气道。
    “好了，好了，婆婆别生气了，大伯，你也别生气了。不是说今日皇上要来的？大伯你在此地，若是皇上来了，岂不是……我看你们还是去前面说话吧。”凤岭家的在一边劝着。
    “二弟妹，你扶着母亲先回去招待凤淮。”凤岩压着怒气，转而对章氏说着：“章氏，你带着凤倾回去重选几个丫头伺候着，这几个我都留下了。”
    “老爷……”章氏不依。
    “娘，你找几个妥帖的丫头给凤倾，我要不是记着凤倾是我女儿，哼……我不希望再有那等不懂事的下人坏了凤倾，更坏了我一家子。”凤岩严厉说着。
    “好，那雁北……”
    “久儿都这般模样了，雁北自然要先装扮一下女儿再去。”凤岩生气道。
    “只是久儿……”凤老妇不由迟疑着。
    “今日凤倾的生辰，不是久儿的，久儿就算差些也无妨。”凤岩不耐烦地挥手：“章氏和凤倾这样折腾久儿，还不是要让久儿丢人？如今久儿顺着她了，怎么？还不行？”
    “爹，女儿并无此意。”凤倾顿时委屈地眼泪直冒。
    “好了，今日事到此为止，你跟着你祖母去，记着，好自为之。”凤岩不耐烦道，转而对罗雁北说着：“雁北，带着久儿去换身衣服。”
    “久儿，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记着不论如何，凤倾始终是你姐姐，切不可因为今日事就给你姐姐难堪。”凤岩又教训着女儿。
    “是。”凤久天低头应着。
    一时间人都散开。
    凤久天跟着罗雁北到母亲住处说道：“娘，女儿觉得今日人来人往，爹和娘必然难以顾着女儿和弟弟，莫如女儿扮作男娃，守着弟弟，你看这可好？”
    “罗伊，去把我昨日给久儿及精卫她们几个备下的衣服取来。”罗雁北挥手着。
    “娘？”凤久天意外地看着母亲。
    “傻丫头，娘若是连这等小事都想不到，如何统帅三军？”罗雁北笑着。
    “娘今日不要陪着爹？”
    “自然要，不过不是以将军身份，而是以国公夫人身份陪着你爹。”罗雁北微笑着。
    “哦。”凤久天傻傻地应着，这回还很好奇母亲会给自己准备什么衣服了。
    很快罗伊拿着衣服来，罗雁北亲自给凤久天换上，梳好头发，而后才自己梳妆打扮。接着是几个丫头的服装。
    凤久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身层层叠叠的素雅淡装，又看着母亲也是难得一现的素雅女装，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娘，你好美！”
    “臭丫头，你娘一直都很美。”凤岩出现在房内，此刻换上了和罗雁北同一色地衣服，笑着上前弹着女儿的额头。
    “难怪爹喜欢娘，久儿若是男子也一定会喜欢娘。”凤久天再一次傻乎乎地冒出一句。
    “你这可恶的丫头，说，你那小脑瓜里打什么鬼主意？”凤岩顿时瞪大眼睛喝着女儿。实在是女儿那神情不像个姑娘，反而像个小子啊。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凤久天立刻闪人，上前拉着弟弟说道：“娘是爹的，弟弟是久儿的。”
    “这才像话。”凤岩点头，又打量了女儿一番这才对罗雁北说着：“雁北，久儿这身衣服令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穿女装时的情形。”
    罗雁北笑着起来，不由地伸手握着凤岩的手。这一晃眼都过了十来年了。
    夫妇二人并肩而立凤久天围着他们两个人转了一圈，而后侧着脑袋看着，惹得后面的尾巴跟着凤久天做着同样的举动。
    “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凤岩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抱起儿子。
    “爹，你和娘这身装扮，女儿怎么看都不像个官儿，倒像是从前师父的那身装扮，不会是爹要和娘去跑江湖吧？”凤久天最终肯定地说着。
    “傻瓜，今天又不是你祖母的寿辰，爹何须穿的一本正经的？你记着，凤倾还没那个资格呢。”凤岩淡淡道。
    “不是说有贵客到？”凤久天疑惑地问着。
    “皇后娘娘给禁足了。今日来的只是你二娘的姐姐，你可记着了？这称呼乱了，可是会害了皇后娘娘的。”凤岩淡然说着。
    “久儿明白，到时候爹说如何，久儿便如何称呼。”凤久天机灵地回答着。
    凤岩带着妻子出去拜见父母。
    “嫂子？大嫂？”一时间惊讶声此起彼伏，实在没法把凤岩身边的美妇和某个穿着盔甲的女人相提并论。
    “雁北见过公公婆婆。”罗雁北恭敬地给凤池夫妇行了大礼。
    “岩儿，雁北为何你们穿成这般模样？”凤老夫人皱眉问着，而后看看一边穿着隆重的章氏。
    “母亲，今日又非爹和母亲的寿辰，只不过是倾丫头生辰，一个小丫头如何值得儿子那般隆重的？便是爹娘如此都过了，没得折了她的福分。”凤岩冷淡地回答着。
    “不是说皇后今日要来？”凤池脸上有些挂不住。
    “爹，你忘了皇上说的？皇后禁足！皇后若是违了宫规，皇上只能动摇国本。”凤岩镇定说道。
    “但是……”
    “不过万岁也不是那等不近人情者，又言，若是章氏的姐姐来看妹妹，那也是人之常情。故而今日只是私。还望爹娘记着此事，若是乱了称呼，怕是你们害了皇后了。”凤岩又简单说着。
    凤池夫妇听着这话顿时只觉得身上一阵热辣辣的：“为何你不早说？”
    “父亲，现在说也来得及。毕竟今日来的还有章国丈。爹、娘这身装扮对着凤倾是过，可对外却没错。今日在外一切以爹为尊。内则是母亲为尊，至于儿子就只能和弟弟一起跟着爹身后，而雁北则带着女儿和弟妹们跟着母亲。不过儿子希望母亲记着，雁北才是儿子正妻，就如久儿是儿子的嫡女，此不可乱。”
    “再者章氏，你也带好凤倾，别让她再做不该做的事情。今日她是主，所有人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若行差踏错，毁的是你章家的颜面而非雁北的颜面。”
    “久儿和啸儿自有雁北看着，这两个孩子出什么状况，我也只会唯雁北是问。至于余氏、柳氏，许氏三人，你们三人有了身孕，算是来过了，这会回去好好静养，只要你们安心跟着我，日后这等热闹场面多的是，不差今日。”凤岩对几个女人淡淡挥手。
    三个女人看看凤老夫人。
    “母亲，她们三人身子重，又都是第一胎，而且今日人也忙，凤倾这丫头又不懂事，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惹事生非，凤倾又不懂怀了孩子的女人多有不便，若是她们怠慢了凤倾，凤倾孩子气发作，反而坏了大家的兴致。还是让她们回房好好歇着地，若是因一个丫头而坏了我的孩子，还真折了倾儿的福了。”
    凤老夫人听这话也没反驳。只是命身边的人安排好三个女人的饮食。
    三个女人忙说不如给她们一些食材，她们让自己院子里的人自己动手，这样也不用另外麻烦。凤岩连忙说就这样。
    凤岩的几个妾侍离开后，罗雁北和章氏成了明显的对比。章氏凤倾和罗雁北凤久天，这一眼看去就是两对母女。
    一向强悍的罗雁北母女这回看着柔柔弱弱，而章氏母女则很隆重，看着像当家主母的范。不过罗雁北母女和凤岩父子看着就是一家人，而且完全像是局外人一般。
    “国公，你为何不跟为妻说一下，那样为妻也可和雁……”凤岩冷冽看着章氏，章氏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和姐姐一样穿着，便是倾儿，她虽是长姐，可身份到底不如久儿，她也该换了和久儿一样的衣服才是。”
    “章氏，今日若非你带着凤倾去惹事祸害久儿，久儿会穿成这样？”凤岩拍着椅子抬高了声音，一下子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我，我，我没有，没有要坏了久儿，我……”章氏吱吱唔唔着：“那会是久儿，久儿目无尊长，带着，带着丫头们乱走，这才，这才乱了……我……”
    “够了，久儿的八个丫头是雁北亲手挑选，跟着久儿已经两年多，而凤倾身边的丫头不过是你最近挑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鬼心思？从前你让奶娘祸害久儿，你一计不成，就找了相似的丫头想要鱼目混珠，用那丫头来算计久儿，别当我不知道！”
    “我，我，那丫头是，是……娘给的，我，我不过是……”章氏吱吱唔唔着。
    “娘，是你给的吗？”凤岩转而冷冷问着。
    “是啊，我也是为了凤倾好，之前凤倾给我说起过，说久儿身边的丫头一个个都很忠心的，她想要一个来。不过我也知道那些都是雁北媳妇挑选的，不是我能做主的。后来凤倾就说要像那样的丫头，我就让人物色了几个。也不过是希望能像那几个丫头一样用心伺候凤倾罢了。”凤老夫人勉强说着。
    “那几个丫头连主子都分不清，那是好的？”凤岩不悦地问着。
    “大哥，何必为了几个丫头伤了和气？今日好歹也是凤倾的好日子，凤舞难道不能顺着姐姐，就送两个丫头给凤倾？难道说丫头比自己姐姐还重要？”就有人不以为然地说着。“再者凤倾和凤舞都是你女儿，怎么能厚此薄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