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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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妹，我凤岩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前些日子我可是听三弟提起要纳妾，你如何就闹死闹活了？你还是等三弟娶了平妻纳了妾，三弟平妻的女儿要你女儿的人时，你再做大方好了。”凤岩冷然讽刺着。
    那女人顿时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男人。
    “大伯，这个，我说一句，今日，就算是凤倾的生辰，可也不该搞得这样吧？怎么反而雁北嫂子和久儿像个旁人似的。最起码也该是两个嫂子一样才成啊。”凤岭媳妇陪笑说着。
    “二弟妹，我也是这个意思。”章氏里马说着。
    “二弟妹，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就不明白有品的和没品的岂能混为一谈？还是你瞧我凤岩家里事情还不够多？所以才存了那等恶毒心思？”凤岩眯着眼睛盯着凤岭妻子。
    凤岭听着这话顿时转头呵斥妻子，而后对凤岩陪不是着。
    一时间室内没了生息。
    “其实，其实我觉得不就是几个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凤舞别的时候也没什么，可今日到底是你姐姐生日，你怎么就不大方些，送两个给凤倾？凤倾好了，还不是撑了你的场面？”老三媳妇又说了出来。
    “三婶，久儿最拿手的是天雷，这也是久儿唯一所有的。三婶若是要久儿给姐姐礼物，那久儿就让上天赏赐凤倾一些天雷。好歹昔年久儿生时上天便是这般的。如今姐姐不是尊贵的可为皇后？姐姐不是天女下凡？不是天命所归？那这天雷为礼也最适合姐姐了。”
    说起天雷，屋子里没一个人敢接茬。
    “这天雷虽然会伤人，可只要守正，便可无损。便如久儿，即便受爹娘宠爱，可久儿要引天雷，这天雷先砸的便是久儿，便如姐姐，只要姐姐保证不祸害人，上天一样不害了姐姐性命，甚至也不夺姐姐那皇后之命，上天最是公正，只要人守正，上天便会庇佑。”
    “至于那些小丫头，都是我爹娘所选，久儿无权做主。不过丫头们身份卑微，三婶让久儿拿着卑微的女子送给尊贵如皇后的姐姐做礼物，而非那最好的东西送给姐姐，那岂不是诅咒姐姐来日只能如丫头那样过一辈子，而非做人上人的皇后？三婶存的什么心思？”
    “诸位长辈们，往日你们都说久儿忤逆，而祖母说三婶是个孝顺的，为何三婶却当着祖父母及叔叔爹娘的面教久儿忤逆爹娘而讨好爹娘的女儿凤倾姐姐呢？敢问三婶目中可有父母，三婶可分得清长幼？还是三婶要一箭双雕，既祸害姐姐，更害了久儿？”
    凤久天这番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了出去。
    “我不过看着雁北大嫂穿着这样寒酸，实在不像话，这才说了。怎么这……”
    “三弟，管着你女人，免得我听着生气，甩她一巴掌。先是诅咒我的大女儿要像个卑贱丫头一样过一辈子，后又唆使我二女儿忤逆我，现在更算计我妻子来了。”凤岩冷冽说着。
    某个不识相的女人在自己男人严厉的目光下总算闭了嘴。
    “章氏，雁北和久儿的衣服都是雁北亲手所做。你要跟着雁北一样，那你自己去做。”凤岩见没人插嘴这才冷冷说着。话说让章氏穿着华丽，他不能，但是让章氏跟着穿素雅衣服，章氏自己不乐意。
    “不过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不如雁北，凤倾的身份也不如久儿，那你们哪里来的资格穿着和雁北，久儿一样的？”
    凤岩转而问着凤老夫人：“母亲，当日久儿吼下天雷打了奶娘，这事情缘由却是凤倾的衣服做的和久儿一样。娘，是你让人做成这样的？”
    “我也是为了倾儿好。毕竟，毕竟……”凤老夫人吱吱唔唔着。
    “好了，岩儿，不管怎样，倾丫头和舞丫头都是你的女儿，你又何必分得那样仔细？”凤池下意识地说着。
    “就是啊，何况你不也希望倾儿有一个好的未来？否则我又何必如此费心的？”凤老夫人连忙点头。“倒是舞丫头，怎么穿那么素淡的？小孩子就该穿喜气一点，我看还是换了原先那身衣服，那样穿着和倾儿在一起看着像姐妹。现在她们哪里像姐妹的？”
    “岩儿，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她们穿着那衣服站在倾丫头身边，看着就像个姐妹，哪里像舞儿的？一点也不合群，这样如何是好？你不说说雁北，怎么能教孩子没一点姐妹之情的？雁北也是，这带兵是不错，可做媳妇，为人妻，做人娘却差远了。”
    凤久天听着这些就觉得厌烦。
    罗雁北察觉到女儿心绪欠佳，一把伸手抱着女儿。
    “娘，雁北做岩儿的妻子很好，做久儿的母亲也很称职，便是做媳妇，也是可圈可点。儿子知道娘从来不喜欢雁北，就如儿子从来不喜欢章氏一样。在儿子眼中，章氏无一点可取。娘喜欢章氏，喜欢凤倾，所以儿子也不管，但是娘也别管儿子的久儿和啸儿。”
    “至于今日这一切，儿子觉得雁北做的很好，很得体。往日你们不都一直说倾儿是皇后命？便是久儿也要让着些？既然如此，倾儿的生辰自该是独一无二的，就连着装都该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这样又不好了？难道你希望倾儿做了皇后，还有很多女人去抢她男人不成？”
    “为妻不是那个意思。”章氏忙辩解着。“只是，只是夫君不该如此装扮。”
    “我与雁北都是有品之人，而你虽是我凤岩的平妻，却是个无品之人，我若是以国公身份出现，你岂能有立足之处？今日虽说是小儿私事，可除了你娘家那些人外，还有爹找的人，若是乱了礼法，到时候岂不是让人闲话了？”
    “你是妇道人家，不在意这些，可我却不能不考虑。如今我与雁北自降身份，还不是为了你的颜面着想？记着，今日的凤岩只是爹的儿子，并非什么定国公。今日一切以母亲带着你和凤倾为主，招呼你和你娘家人，至于我与雁北则带着久儿，啸儿要陪客人。”
    “母亲，待会皇上来后，儿子会带着雁北，久儿和啸儿过去招呼，这边就要母亲多费心了。至于外男来，则由父亲招呼着。”
    凤池夫妇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凤岩居然来这一招。只是凤岩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皇命难违。
    “爹，难道你不要倾儿了？”凤倾见此忙哀怨着问道：“女儿自知有错，可是爹，女儿也是一时糊涂，难道你不能原谅女儿吗？”
    “倾儿，你讨厌久儿，难道你就喜欢别人和你一样了？难道你喜欢那些姐妹们沾了你的光？你可知道久儿为何要别人挨了天雷方能在她身边？还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和别人不一样？”
    “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如久儿一般挨得天雷却无碍的？爹也做不到。又有几个能吼下天雷得？没有，就连久儿的亲娘也没这等本事。好在久儿是爹的女儿，她得供着爹，不然她就是不孝。可除此外，她就可以仗着天雷说话。”
    “你要能挨天雷打，她也奈何不了你，可你挨不了，就是爹也没法子。因为你亏在你和久儿不是同一个母亲。瞧瞧啸儿，久儿为何不用天雷的？还不是因为啸儿和她是同一个爹娘生的？她可没任何理由乱来。而对你，她就可以折腾。”
    “可就算这样，她也留情了，当日你触怒上天，她就让爹跪着给你求情，如果你非爹的女儿，她就不会要爹为你求情，同样爹若不心疼你，也不会为你向那些比不上爹的人下跪，但是爹却从没为久儿下跪过，难道你还不懂你在爹心中的地位？”
    “久儿为了此事心中不痛快，她是霸道，她就不喜欢别人站在她身边沾她光，爹也喜欢她这点霸道。可只要爹心中向着你，只要爹让她不为难你，她就算再生气再为难，却也只能听着。这就是久儿看着我这个爹的份上所做的一切。”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妹妹把那些丫头送给我？你根本是嘴上说的好。”凤倾顿时生气地嚷嚷着。
    “倾儿，那些丫头是久儿的母亲所选！久儿的母亲是你爹的救命恩人！当年没有久儿的母亲，爹此刻早已死了！难道你要爹做那等忘恩负义之辈？”凤岩冷冽问着。
    “不过是几个小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说的这样严重？”
    “章氏，你也知道是几个丫头而已，你又何必非要抢久儿的丫头？”凤岩盯着章氏：“说，你是不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祸害久儿？倾儿是我女儿，我可以原谅她的愚昧无知，可你是大人，我绝不会容忍，你敢再动我女儿一个手指头，我就杀了你！”
    章氏在凤岩的杀气面前不敢嚣张，只是推着女儿冷哼着。
    “倾儿，你也不是没有这些，就如皇后宠着你，你可仗着皇后宠爱让凤家上下都宠着你，就连爹知道皇后娘娘要收你为义女时都为你开心。可是你不该拿着皇后娘娘的宠爱来对付久儿，你同父的姐妹！你这般做，让爹在久儿面前抬不起头！”
    “当你去害你的亲妹妹时，你可有想到你的爹忍辱给你向着族人下跪？当你去害你的亲妹妹时，你可有想到爹是如何宠着你，护着你的？你没有，你一心一意要置你亲妹妹于死地，爹用心对你，你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爹的耳光！你和你娘一样蠢不可耐！你要有久儿那等为爹着想的心思，爹如何会置你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