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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想着这些逻辑关系,然后他对紧跟着他的侍卫们发怒,不要跟着我,他对替他打伞的辛猛吼道,滚,劳资还能晒太阳,劳资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只有吃奶的力气的纨绔子弟,劳资也想象陆临渊那样,来去自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他哭不出来了,也笑不出来了。
现在朱瞻基跟于忘相在开封南城外相遇了。黄,蛋黄的黄,老爷,是他的名字,不是世俗中的那个老爷的意思。但于忘相看得出,这个人,比老爷更有来头。
他居然要于忘相替他圆一个梦,让他做一个月陆临渊。于忘相一口回绝,第一,你没有四条眉毛,第二,你跑的不快你的两只手指头不能接招呼到身上的兵器。
朱瞻基未免很失望。黄老爷失望之余要走开,于忘相叫住他,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辛猛说,10万够不够。于忘相说,不需要10万,1万就可以。银两拿来,你们都走开爱干啥干啥去。
虽说如此,辛猛等人还是远远的跟着,于忘相回头瞪眼道,“回客栈碎叫去!”跟班于启安,护卫卫子云等,面面相觑,然后毅然走开,临走前异口同声道,黄老爷你保重。
师爷辛猛也只好带着四位随从许牵许军裴法加陈丹青回客栈歇息。
“不要生气,不要怜悯,不要受任何人影响,不要对别人付出你的感情。你只需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跟着我走。心里明白,你需要什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于忘相说。
黄老爷一头雾水。他俩已经走在开封城繁华的大街上了。
先走的这条街,是一条尘土飞扬的狭窄的巷子,垃圾遍地,贩夫走卒各自占据着有限的一块地,或叫卖兜售,或闭目打盹、聚众闲聊等待着主顾生意上门。黄老爷皱起了眉头,甚至用衣袖去捂住鼻子嘴巴,以免闻到汗臭味,垃圾味,生物死亡的腐臭味,食物沤坏的潲水味。只是短短的八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好像经历了整整一年还长。
走到巷子的尽头,是另一条巷子跟这条巷子交汇的岔路口。黄老爷放开了衣袖,大口的喘息。于忘相叹了口气,你还年轻,还可以承受,不是么?
是的。黄老爷不得不承认。
穿过岔路口,进入刚才那条巷子的另一头。这儿就是勾栏瓦肆,曾经被宋代仁宗赵祯鄙视过的地方,曾经被词人柳永流连过的地方。
拥挤的空间,阁楼跟阁楼之间几乎没有空隙,阳光毫不留情地暴晒着,三三两两的妓、女,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这儿虽然没有刚才巷子那一头那么热闹非凡,但是也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好比是菜市场般地进进出出。黄老爷问,这是什么地方。
门口的老鸨已经回答,爷啊,你从来没有来过么?这儿是烟花销魂一条街啊。她的回答狠高雅,不同于忘相,于忘相说,“黄老爷,这儿是卖肉的。”
没吃过猪肉也会看见过猪走路,没来过烟花柳巷的黄老爷也曾经听说过或者在老师的课本里有学过。
黄老爷本待生气,想起于忘相先前说好了的,不能生气,便无奈道,“我没说过我要来这种地方。”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嗲声道,“哟,爷你怎么就不想来这种地方?来吧,很便宜的,包你爽。”
于忘相继续往前走,黄老爷只好跟着。在一家挂着门帘的阁楼前停下,里面坐着的几个女子,隐隐约约还颇有姿色。于忘相掀开门帘走进去,黄老爷身不由己跟进去。
老鸨瞄两人一眼道,“三百文,不讲价。”三百文相当于未来的60块。
于忘相扫视了一番,指着其中的一个道,“你。”那女子约莫三十岁出头,年纪比黄老爷还大,但脸端正,血气旺盛,一看就是很健康的那种人,性情也敦厚老实。她已经站起身在前面带路,于忘相对黄老爷说,去,跟着她。
我,我。黄老爷突然感觉一阵阵恐惧。如果天下人知道,于忘相带他到这种地方来,会肿么想肿么看,他这个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英武神勇睿智的神?
于忘相说,“钱由我来付,你可以干任何事,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干。但请你,一定要跟她去,去看一看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楼梯年久失修,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她在前面走两步,还回过头来看黄老爷,“客官你要小心了,别摔倒。”黄老爷闻到她身上廉价香水的浓浓的味道,她至少还用得起香水,还有比她更廉价的,连香水都舍不得用。
阁楼里阴暗,潮湿,虽然是大热的天,却感觉不到燥热。穿过一条也是咯吱咯吱作响的走廊,便进入了她私人的空间,她的世界。一扇很小的窗户,窗纸是推开式的,用一个小木柱支撑着,敞开着的有限的空间,那儿热浪滚滚涌进来,黄老爷终于感受到这是炎热夏天。
房间里的空间很小,一张狭窄的床铺,摇摇欲坠,一张小茶几,上面是凌乱的物品,床铺上除了草席,什么都没有。没有冰块,没有人在旁边摇扇子。地上是一个铜盆,还有一个长嘴的水壶,壶嘴冒着热气,那是热水,用来给自己跟客人用的。
女子很快就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剥去,躺在床上,然后向黄老爷招手,你来呀。黄老爷看了她身体一眼,阴暗的光线里,这具身体还不错,光滑、细嫩,就是那儿,已经下垂。她的脸上不但有健康的血色,还有常年辛勤劳作留下的斑驳雀痕,没有化妆品,没有描眉。她很卑微地躺在那里,眼睛不敢正视他。
他叹了口气,想起于忘相的话,你可以做任何事,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他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不重要,客官你来吧,时间不多,要不然来不及了哦。”
那么什么对你才重要?黄老爷问。女子幽幽道,“你说呢?你们当老爷的,有花不完的钱。小女子为了一日三餐,连廉耻也不要了。”
哦,黄老爷很麻木地点点头,想到于忘相的话,不要付出自己的感情,不要怜悯,达到了目的就走。他突然想,自己来这儿是什么目的?自己找于忘相是什么目的?让他帮自己圆梦,做一个月的陆临渊!
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身体,感觉很冰凉冰凉,可是他身上开始冒热汗。出于男人的本能,他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是他是谁?他怎么能连廉耻也不要了?他想哭,就象当初跟陆临渊神聊时,听到他诉说高墙深院外赏心悦目事,他想哭的那种感觉。这个于忘相,他究竟想干什么,他究竟想让他,堂堂的黄老爷干什么?
然后他发现她的小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很显眼的伤痕,跟她的曼妙的身体白皙的肌肤极不相称,如同他内心深底的缺憾。每个人都有隐秘的伤,被无意或者刻意掩盖,外人无从得知。除非你来这儿,做无耻的事,光顾她们的生意。否则你是看不到她掩藏在无奈笑容下的伤的。
他后来怎么也记不起自己都跟她聊了些什么,时间很快就过去,她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这就算好人,不折腾她,不侮辱她就算是好人了?他想给她些钱,摸了摸袖子,才想起,从来不需要付账的他,根本就没带过钱在身边。
穿好衣服的她,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觉得她脏么?黄老爷呆呆的想,然后他麻木地跟随她走出去,穿过阴暗的过道,走下随时都会垮塌的楼梯。于忘相居然在老鸨的躺椅上呼呼大睡。看到黄老爷下来了,老鸨叫醒了于忘相,“爷,你的朋友完事了。”
于忘相扔出一块碎银,估计有一两,就是一千文,相当于后世的二百块。老鸨的眼睛发亮,脸上是谀媚的神色,“多谢爷。”黄老爷叹了口气,忍不住拿眼去看其他女子,其他女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瞟他,一个人能够让中州的裁决者出钱让他享乐,这个人大有来头啊!
时光过得总是很快,转眼已将近午后,黄老爷的全身都被汗湿透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直皱眉头。于忘相接下来带他去的这个地方,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澡堂,一家很低档的澡堂,就连穷人都能够消费得起的澡堂。黄老爷也不讲究了,跟所有男人,都脱去身上的衣物的,跳进了水池子里。
那时候没有异性按摩的说法,在澡堂替人搓背捏脚按摩的都是年轻的孩子,叫做小厮。黄老爷享受着小厮的周到服务,终于回过神来。他心里想,于忘相,等我恢复真实身份,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忘相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水雾弥漫里,于忘相在闭目养神。
出了澡堂,于忘相带他去一家低档的酒店,里面人声嘈杂,两人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很吃力地挤进去,终于挤到了靠墙的一桌。一群衣着不整,举止粗俗的汉纸,正在吃酒喊码。黄老爷又开始愁眉苦脸了。汉子们看到于忘相,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还让座。
于忘相向他们介绍,“这是黄老爷黄公子。”
到底是老爷还是公子。大家都笑问。
“哦,他姓黄,名老爷,看他的年纪,肯定是黄公子!”大家都过来向黄公子敬酒,黄公子闻到劣酒加烈酒的气味,连连摇头,坚决不喝。如果是别人,这些汉纸早就翻脸了,要骂黄公子不给面子。但是,于忘相在场,黄公子别说不喝酒,就算骑在他们头上撒尿,他们都要陪着笑脸。
被于忘相折腾了一个上午的黄老爷,饥肠辘辘,于忘相终于放过他了。两人要了一间包间,再低档的酒店,也还是会有包间的。包间里就于忘相跟黄老爷,这样,他比较满意。当然,还是没有冰块,也没有人在一旁摇扇子。
很简单的家常菜,番茄炒鸡蛋、小葱拌豆腐、木耳炒肉片、素炒空心菜,还有一大碗枸杞菜汤,主食是大米饭,还有南瓜饼。黄老爷吃得很嗨,他一门心思只顾填饱肚子,直接忽略忽视了天气的炎热,跟环境的嘈杂。
午饭过后,于忘相带他到一间家庭旅舍,一楼的空间里挤满了麻将桌,人们都全神贯注的摸牌看牌出牌,没有人关注他俩。房间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车马声、吆喝声混杂在浑浊的空气中,这令黄老爷非常的苦恼,睡意全无。
于忘相倒头躺在紧贴着的两张床中的一张,说道,“躺一会吧,下午还要去很多地方呢,我怕你到时候没精打采呢。”黄老爷只好在另一张床上斜躺下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很快被于忘相叫醒。
黄老爷惊讶地发现,下午于忘相带他去的地方,都是清静高雅的去处。先是古玩字画店,首饰铺,大赌场---没有市井的乌烟瘴气,一切井然有序,赌客们都很有素养,没有大声的喧哗。黄老爷忍不住赌了两把牌九,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第一把输了1两银子,第二把又输了5两银子。
然后是游大宋御街清明上河园。黄老爷郁闷的心情渐渐开朗。快吃饭前,于忘相带他去一座高级妓院,属于恒日财团的产业。大大的金字招牌是“人间春色”,前面的迎客楼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跟如意结,如意结上是恒日的标记。
“人间春色”的姑娘分三种牌,头牌是“月”字牌,每位消费价是5两银子,二牌是“雪”字牌,每位消费价是3两银子,三牌是“花”字牌,每位消费价是2两银子。
月雪花所服务的区域,正好也分为月字楼,雪字楼跟花字楼。走廊内铺着红地毯,房间内装饰豪华。房间的中心是一张大床,挂着春宵帐。姑娘的服务名目繁多,鸳鸯浴,观音坐莲,冰火九重天,空中飞人等等。
黄老爷很好奇这个空中飞人,就是在春宵帐上方,挂着一袭红绸,姑娘双手抓住红绸,在这根红绸上,象耍杂技一般完成她应该有的服务。听完姑娘介绍空中飞人,黄老爷呆呆站立一会儿,对姑娘说,“真对不起,我身体突然很不舒服,可能是患病了。”
姑娘的脸色变了变,刚才还满脸的笑容,突然就没有了,阴云密布。黄老爷终于明白于忘相的话了,不要付出你的感情!对你遇见的所有人。黄老爷赶紧说,“你不要担心,钱,我们那位于大少会全数付账的,一文不少。”姑娘的脸旋即又由阴转晴,绽开了笑容。
护院的打手,送黄老爷出来,一直到迎宾楼,黄老爷交了姑娘的牌,那张牌上面写着姑娘的艺名,叫做“露珠”。后世的牌更简单,就是一个阿拉伯数字号码。在柜台交了牌,于忘相交了5两银子,两人出了“人间春色”迎宾楼,黄老爷自言自语道,“恒日啊,真是会赚钱,服务如此完备,出乎人的想象。”这个恒日,就是首辅大人龙嘉辉的家人龙听寻,占最大的股份,恒日的董事局,由龙听寻主持。
他俩去了一家最豪华的酒楼,“吃四方”,金字招牌旁边也有标记,是中原首富周福祥的产业,标记就是“富贵”二字。
两人随意闯入其中的一间豪华包厢,里面全是肥头大耳的官员跟商人,还有他们从其他妓院带出来的妓、女、歌坊带出来的歌女。布政使司衙门右使的属官,五品的黄立安,是这次宴请的主客。黄立安主管税收、财务,是有油水的职务。
请客的是开封府的大豪彭如团。作陪的有巡抚衙门的属官,六品的蓝焕涛,开封府的属官,从五品的林喜荣,还有开封府的一些有钱人,比如西关张德辉,开封县的谭文彬。
黄立安左拥右抱,喝酒吃菜,都由他拥抱着的歌姬跟女子侍候着,他只管享受。看见于忘相进来,大家都变得毕恭毕敬,赶紧让座。于忘相问黄老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的这些朋友们喝一杯?”
黄老爷心想,这些人,全都是他朋友!那么他是什么?他不单单是圆梦山庄的庄主,也不单单是河洛传说的话事人,他简直就是中州的土皇帝!自己这个真皇帝,让他这个土皇帝帮着圆梦,一天之内,他这个土皇帝,让自己见识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所有真相!
黄老爷摇头,拨浪鼓般的摇头,他看着黄立安那副猥琐的样子,实在是心里不舒服。可是他严守之前的约定,不生气,不要被任何人影响情绪。于忘相微笑道,“我本来是想让我这位朋友,黄公子,跟大家一起吃饭的,但谁知道他太腼腆了,也罢。我就不打扰大家了。你们继续,我俩随便。”
黄立安一边嚼着一块大肥肉,一边说,“于兄,你随意,不送。”大家都点头哈腰,目送于忘相跟黄老爷离开。也同中午那样,于忘相领了黄老爷要了大堂靠窗的一个位置,两人要了四样菜,焖甲鱼,大龙虾,苦瓜酿,素炒百合,汤是鱼翅汤。这儿的大米饭,是珍珠米,一颗颗圆润饱满,看着都舍不得吃了。还上了一笼蒸饺。
大堂内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大多数食客,都是在包厢里面吃饭的。这使得于忘相跟黄老爷有点儿落单的凄凉。吃过饭,两人回到圆梦山庄的温泉,夜幕降临,青石板路两旁柱子上的琉璃灯,绽放着绚丽的光彩。
温泉池里,早已经有两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在那儿戏水,她俩的身体一览无遗,在水汽中,朦朦胧胧,更增加了几分诱惑。
她叫七仙妹,洛阳城暖春阁的头牌,跟她共度一宵,需要支付1000两银子,折合后世钱币为二十万块。她叫织纱女,安阳城笑笑坊的台柱,跟她共度一宵需要支付800两银子,折合后世钱币为十六万块。两人竟是于忘相用快车专程运过来,替黄老爷圆梦的。
现在她俩都是你的了。于忘相说。如同做梦一般,仙境般的温泉,天仙般的姑娘,黄老爷都感觉自己如同在做梦。于忘相的专业服务,就是圆梦!
我是董永,我又是牛郎。黄老爷喃喃道。可是你仔细想一下,如果你真的是董永或者牛郎,有没有可能会身临其境?
黄老爷,你认识陆临渊陆公子么?
认识,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那时他只有八岁。
哦,那你好好想想,从今天上午,到现在的夜晚,你只花了一天时间。而陆临渊,却需要走过二十多年的时光,你说是不是很漫长?
漫长,实在是漫长,这么漫长的时光,期间所受的煎熬跟磨练,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我不相信牛郎织女,我也不相信董永跟七仙女,黄老爷,黄公子,你相信么?于忘相说完这句话,已经走远,走入夜幕当中。就只剩下了黄老爷黄公子,跟七仙妹跟织纱女。
于启安、卫子云跟辛猛等人,感觉在桥头这儿等待了很久很久似的。当黄老爷从夜幕中施施然走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已经换了另一身很干净整齐的衣裳,他的精神很好,红光满面。
“老爷,你终于来了。““是的,老爷我终于来了。不对,以后不要叫我老爷,我姓黄,名老爷,我是黄公子。““黄公子,你还好吧。““好,我很好。于忘相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哈。“他想起陆临渊的著名句式,”至少他这个人,还有点儿人样。对了,他哪去了?“ “估计回去睡觉了吧。黄公子,我们也该回客栈休息了。对了,那1万两,于公子全数退回了。““应该的。他要是不退回给我,我还真得找上门去跟他要,对了他还说了些什么。““他还说,黄公子还是好好的当你的黄公子,不要想当什么陆临渊!““我明白了,天下地上,独一无二的陆小小鸟,陆三蛋,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后来有人问起于忘相,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黄老爷黄公子,到底是谁?于忘相说,我不知道,我管他是谁?但问的人又刨根问底,你真的不知道?于忘相说,你当我是傻子啊?傻子看过他的画像,都会过目不忘,因为他实在是不很帅嘛,真的不比我帅嘛。问的人又说,那他究竟是谁?于忘相说,我真的不知道嘛,你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好不好?
是夜,河南巡抚司徒森家里。河南布政司衙门的左右使刘清臣张瑞达,开封府的知府王亮,都不约而同地到司徒森家赴宴,宴会结束,四人进了密室,闲聊。
左使刘清臣说,“皇帝来开封了。我们要不要去见他。”
“你傻呀。他微服出行,意味着他不想惊动任何人,我们就当不知道罢,该干啥就干啥,别自讨没趣。”司徒森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他向在座的所有人,使了个眼神,大家都心领神会。所谓密室,有可能防得住外人,却防不住锦衣卫跟东厂,这点,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右使张瑞达说,“司徒大人,你请示下,我们该如何安守本分?”
司徒森道,“我们都是清正廉明的官员嘛,奉公守法,而且,跟锦衣卫的指挥使周大人,私交不错,跟东厂都督公公,也算有所往来,我们要保持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嘛。至于怎么做,王大人,你来说。”
王亮说,“既然各位大人都谦虚,我就不揣冒昧说说自己个人的看法。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只要皇帝还在河南,就继续延长时间,河南地面,开封府,大家要秉公办事,守法执法,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许捂着掩着盖着,这样很不好嘛。更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事找事!”
左使刘清臣说,“王大人,你说得太好了。我们要以实际行动来向皇帝表明,我们都是朝廷的好官,是好父母官,我们决不能允许出现贪、污、腐、化、徇私枉法的现象。”
“就这么办,大家散了吧。”司徒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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