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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离开兰州的凌未风,最放心不下的是江小宁。莫问谁有她爹爹莫笑遥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将来她要是嫁给了梁升华,更是沾上官军背景,非但衣食无忧,寻常人都不敢招惹。水如烟也有她老公照顾,她老公胡青紫,跟肃王府关系融洽。而江小宁,沙里拨不在她身边,她的愿望和念想会不断地膨胀,如果不加抑制,必定会害死她。
他对她说,“你不要跟胡鼎冲斗,最好是,连跟他斗的念头都不要有。”
江小宁不以为然,“你这有点儿小题大做不是?”
“你比高大姐如何?”
“我比她年轻。”
“你比林江川如何?”
“我,无论是武功、心计、谋略,我都比不过他。”
“这两个人联手,都斗不过老威,被老威彻底玩死。难道还不能当做是一个血的教训,引发你的警醒?”老威是谁?老威牢牢掌控着南直隶的江湖。胡鼎冲也牢牢掌控着西北,关中地区以外的江湖。凌未风言外之意,你拿什么跟胡鼎冲斗?
“我。”江小宁一时理屈词穷。
“你比上官问鼎如何?”
“难望其项背。”
“财富帮跟快意堂,寸利必争,上官问鼎在胡鼎冲出任堂主之日,还送了一份厚礼,以联络双方感情。上官问鼎尚且忌惮他几分,不愿意跟他明争。彼此的属下却在那儿暗斗不休,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小宁啊,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
“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你是为我好。我会记住你的话,我,我不跟他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凌未风突然想起这句话。这句话,在未来被滥用,来表达男女之间暧昧的若即若离的感情。
离开兰州的那一天,凌未风早早就出发了,他没有去跟三个女人告别,那样岂非很尴尬?跟车马店老板预约好的他,在天还未亮,就坐上了前往格尔木卫的马车,很普通的那种马车,却也是寻常平民坐不起的马车。
马车出得兰州南门,天空已经露出一抹晨曦,凌未风听到,路旁的山村里,传出清脆的女声歌谣,“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眺,小小车儿推过来呀,一路摇呀摇!”在未来,这首歌被改编为那首《知道不知道》。
越是为江小宁担忧,凌未风心底未免生出对高玉兰的愧疚。他改变了广州城的一个既成事实的片段,救了镇南王朱迟煊。朱迟煊本来是要被福建王朱明炯杀光全家的,是凌未风的努力,改变了这个宿命。朱迟煊上表自愿削去爵位,放弃兵权,他个人移到云南安置。镇南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得以幸免于难。
既然作恶多端的镇南王朱迟煊他都可以救,为什么饱经沧桑的高大姐,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越是这样感觉愧疚,他便要在心底,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高大姐拥有的还不够多,远远不够满足她心底的贪念沟壑。所以,她想要,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强行要,不择手段的要。
朱迟煊已经拥有了他该拥有的东西,唯一不能拥有的,便是紫禁城里那个宝座。为着这个宝座,他大儿子朱瞻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有了前车之鉴,他再蠢,都不会步大儿子的后尘。
这便是高大姐,跟朱迟煊不同的地方。一个还没有知足,一个已经几乎什么都有,只不过规格档次,仅次于紫禁城里的那一位。他已经是王,跟皇帝仅一步之遥。
高大姐却不是,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一个地方上的大豪都不是。她很想打败寒食帮帮主老威,她很想跟东海王朱瞻域平起平坐。她的这个想法,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欲罢不能,难以收手。面对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老女人,一个青春将要彻底消逝的女人,你怎么劝得动她?再说,那时的凌未风,只不过是她手下杀手程无双的朋友,籍籍无名。
现在不同了,他身价倍增,连胡鼎冲都不能忽视,江小宁还想要他相助,来对付胡鼎冲跟快意堂。但他说,时机不成熟,然后他象划过天空的流星,走向未知的旅程。
江小宁实在是个不笨的女人。她应该以高玉兰为借鉴,不要重蹈她的覆辙。另一个想当江湖女王的南直隶镇江府金山岛的岛主苏伊颜,很多不利的证据,直指她,就是曾经肆虐一时的情人箭的罪魁祸首。她的命运将如何,大多数江湖中人,都在隔岸观火、看好戏,拭目以待。
凌未风走后不到几天,水如烟就病了,病得很重,症状是胸闷、恶心、干咳,想吐却吐不出来。对凌未风的负疚感,长期折磨着她,使她患上了抑郁症。原来只是精神上的病变,但是,现在发展成身体状况也出了问题。
惊悸、多梦,睡不踏实,老是梦见被人追赶,或者被人轻薄、欺凌,惊醒后出一身的冷汗。平常里,总是无精打采,神情恍惚。她的症状,其实跟未来的凌未风是一样的,多疑,无助,对现实失望,对未来没有信心。凌未风是一个病人,一个来自未来的病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联合白吟,欺骗了凌未风。
很多时候,她说不准自己对凌未风跟白吟的感觉,这两个人究竟谁,对自己更重要。自己跟凌未风的苟且,是白吟横刀夺爱诡计的一部分,是为了算计他。自己跟白吟的联手,是一场交易。跟凌未风的萍水相逢,跟凌未风的别后重遇,便横生枝节,被自己刻意隐藏了的对凌未风的感情,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来,渐渐浮现、明晰。跟白吟的联手,幕后交易,帮助自己脱离了苦海,从此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千不该万不该,凌未风不该出现在兰州。越是这样,她内心对凌未风的愧疚越深,越是想不通,因此,便想出病来。去看了几次医生却又不能吐露心声、说出实情,医生只能开一些养气行血活络的中药,让她服下,慢慢的调养身体。却还是不能缓解症状,终于病倒了。
江小宁来看望水如烟,水如烟对闺蜜也不敢说出原委,只是觉得大限将至,时日不多。江小宁突然想起,兰州城南,兰山一带,有座兰济寺,寺内有位得道高僧不耻大师,精通医学,于疑难杂症,颇为精通;看相算命占卜,替人排忧解难,亦不在话下。于是建议水如烟不妨去兰济寺,求助于不耻大师,没准能够拨云见日、妙手回春也未可知。
兰济寺位于老龙沟一带,显得很冷清。原来寺院的主持已经不可考,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主持就换成了不耻大师。不耻大师今年六十八岁,油光满面,活得很滋润,据说他是不羁大师唯一的师弟。不羁大师在世时,名声威震海内。不羁大师败亡之后,不耻犹荣,名头更加响亮。
世俗人大多数就是这样的,他们妒忌、痛恨强者,因此,更加妒忌、痛恨那些打败、打倒强者的强者;是非对错不是很上心,反而对失败的强者无端生出些许悲哀的怜悯,这也和佛教的成功传播有丝丝缕缕的关联。有些学佛的人,利用诡辩术,似是而非的、快速的传播着他们的实用社会心理学,盛行华夏。
结果,水如烟这一去,如羊入虎口,便宜了不耻大师。不耻大师的香客不是很多,但求见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要见他,必须向寺内的咨客申请、预约,由咨客安排好拜见不耻大师的时间,香客照约定的时间前来会晤。
兰济寺偌大的寺院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由三位咨客带领一帮和尚管理着,听任游人及香客逍遥自在出入,来去随意。但是后半部分,除了三位咨客,不耻大师及前来求见的香客之外,外人是严谨涉足入内的。
六月二十八日,水如烟如约前往,求见神龙现首不现尾的得道高僧不耻大师。不耻大师坐在重重帷幕之后,引导着水如烟,一点一点的套出了她心底的秘密。然后他让水如烟随她进入密室,替她运功调理身体,并赠送灵丹妙药。大言炎炎,只要你解除了心头的死结,再服下我的灵丹妙药,身体便会很快复原如前。
谁知,进入密室的水如烟,被一种很厉害的迷香迷倒,醒来时,发现自己身无一物跟得道高僧共处一室。不耻大师涎着一张老脸,真实的显露了他的贪婪本色。她全身无力,想要愤怒地出声斥责他是老畜生时。看到床边的案几上,是自己心理咨询、求医问药整个过程的详细描述,她霎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她吐了口口水在不耻大师的脸上,不耻大师不怒反笑,反而做出了更加令她呕吐的举动。她厌恶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远离他。在这样浑身无力的状况下,她又岂能逃离他的魔掌他。他的脸上,有着扭曲的笑容,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大放异彩。他的情绪很嗨,俨然不像一个年纪已经六十八岁的老人。
水如烟无力抗拒,也没法挣扎,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自己。她心底想到当初自己对凌未风的欺骗,她那时多投入,她假戏真做。因为凌未风年轻,健壮。而这个糟老头,年老,还有口臭,恶心死了,她想吐,却吐不出来。
当他第二次停止胡作非为时,她开始剧烈的咳嗽。他问她,“水施主,你的病,今后还得常来,这个病,需要长期的调理治疗。”
“你个混蛋,你个老流氓,你是在威胁我么?”水如烟终于有力气骂他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首先想到了凌未风,能够替她出气的人,找不耻大师讨还公道的人只有凌未风了。可是,她欺骗凌未风,她害得凌未风离开水袖的把柄,就捏在不耻大师的手里。不耻大师已经将那份她的“病历”折起来,郑重其事地放入密室内书架上的一个精美匣子里。
不耻大师淡淡说道,“我从来不威胁人。如果你真的很厌恶我,我可以不碰你。但是,我的寺院需要你,需要众多香客的布施。大家对我都很客气,我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我不会违背任何香客的意志,逼迫他们做任何事的。”这个人,无疑是社会心理学、精神分析学方面的高手,他高高在上,稳操胜券。
他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可是你会想,你回到家里会想,因为他手中捏着你把柄、或者罪证。你会想,他随时都会将你的把柄、罪证公诸于世。你会想,会不断的想,设想各种可怕的后果,跟不良结果。如果你不来找他,你会得不偿失,你只有再来找他,心理咨询、求医问药。你必须不断地付出财物等代价,才可以治好你的心病、新的心病。至于旧的心病早已经不再致命,致命的是新的心病。对她而言,凌未风是旧的心病,不耻大师却是新的心病。
回到家里,水如烟将自己关在房内失声痛哭,丈夫胡青紫在门外关心问询,她也不理睬,只管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开始想这件事情的始末。
她想起江小宁的话,言犹在耳,一个不该有的念头突然萌发。会不会是,江小宁,跟不耻大师有所勾结。她知道她过去跟凌未风的关系,因妒生恨,因此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打击报复她。自己可是她的闺蜜啊,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因为自己跟白吟做出过这种欺骗人设好圈套引人上钩的事在先,她不能排除江小宁欺骗自己设好圈套引己上钩在后的可能。
如此想着,心中悲愤之余,不免生出要跟江小宁鱼死网破的冲动。她顾不上吃喝,也没有胃口吃喝,连夜赶往江小宁的府上,见了面就对着江小宁破口大骂。
江小宁见她神情恍惚,神态俨然是个失心疯的妇人,便抱住她问缘由。水如烟抓着江小宁撕扯了一阵之后,嚎啕大哭,“小宁,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心知肚明,别在我面前装了!”
“我做了什么了,你好歹说啊。”
“你还装?”
“好吧,我承认,我是对凌未风又旧情复燃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些天夜里,我一直跟黄路远在一起,我碰都没碰过他,不至于吧你。再说了,是你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是你让我跟他的呀,现在你怎么反而怪罪起我来了?”
“不是这件事。”
“那是哪件事?我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又撕扯纠缠了一阵子,水如烟终于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在兰济寺的遭遇对江小宁说了出来,江小宁手脚冰凉,浑身麻木,呆若木鸡,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这事太特么严重了,不耻大师是谁?得道高僧啊,人人信任,人人信赖!如果水如烟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他岂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而这个大骗子,是少林寺的元老,是威震华夏的不羁大师唯一的师弟,德高望重,谁敢惹谁敢动他?
这样,水如烟岂不是便宜了他,不管他做了什么,大家都拿他没办法,除非是于忘相、跟凌未风!那两个敢于挑战权威的年轻人。但是,凌未风,已经去格尔木了。难不成得派人去把他追回来,替水如烟主持公道?
江小宁六神无主,她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谁知道水如烟却坚决拒绝这么做。那又是为什么?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出来吧,这件事,总得想办法解决,不是么?江小宁哭着求水如烟。水如烟只好将这个埋藏心底的天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你还有这样的经历,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江小宁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
现在,我的秘密,成为把柄,被不耻大师抓在手里。更要命的是,他还以此为要挟,敲诈勒索我,我只要稍微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公布我的秘密,将我的秘密公布诸于天下。到那时,怕是连凌未风都不会放过我!你说我该肿么办,水如烟一副无助的样子。
原来江小宁视作救命稻草的人,却是这个女人心底心病的症结所在。江小宁惊叫道,我的个天,我要疯了。两个女人在厅堂里抱头大哭,不知所措。
突然江小宁回过神来,想,咦,这两天,黄路远怎么不见踪影?他去会宁县城,替胡鼎冲联络诸葛惊魂去了。想要诸葛惊魂看在旧日主人陈亦欣的份上,跟快意堂结好,至少不能跟快意堂为敌。
当消除了误会的江小宁跟水如烟,将不耻大师的真实面目告知黄路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耻大师跟不羁大师,这两师兄弟,还真有得一比,是两朵奇葩啊!可是该怎么对付他,成了令人头疼的难题。
如果告官,让左将军朱夕照主持公道,请出西安、兰州以至于陕西境内的武林高手,无论是财富帮,还是快意堂的人,对付他当然绰绰有余。但是,那将会石破天惊,多少人的秘密,包括水如烟的秘密,将会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据水如烟的回忆,那间密室里,书架上的“病历”装了满满几十个匣子,就是说,不单单是水如烟受辱被制。此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着了不耻大师的道,忍气吞声,听凭他的调度使唤。
可是凭黄路远一个人怎么对付不耻大师?不羁大师,是合了于忘相跟凌未风两人之力,当世前十高手中的两人,才联手把他给干掉的。作为不羁大师的师弟,不耻大师再不济,也该抵得一个前十高手的分量吧。想到这,黄路远心里直发怵。
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冒险,其实这个冒险显得有些卑鄙的。他们决定趁人不备,袭击不耻大师。对付他这种无耻小人用不着讲江湖道义,其实江湖道义是讲给人看的,经看不经用。
黄路远在踌躇不决之际,终于想起一个人来,被胡鼎冲下了课的仇连环。但这事的真相不能让他知道。于是他们设计好整个行动的具体步骤:水如烟去引诱不耻大师再次犯错误,黄路远躲在暗处袭击不耻大师;江小宁借口游山玩水,把仇连环哄到兰济寺前半部分供游人香客休息的正堂,在那儿聊天喝茶;一旦黄路远袭击不能成功,跟不耻对打,必定打不过不耻大师,黄路远朝正堂逃命,凑巧碰见仇连环。黄路远在胡鼎冲跟前救过他,他总不能见死不救,不帮黄路远。
如果合两人之力还打不过不耻大师,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事情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黄路远一剑刺出去,正好刺中不耻大师的后背,剑尖穿透,从他的前胸贯穿而出,他跪倒在地,鲜血喷溅。是个傻子,都看出他,居然不会武功。黄路远脑门冲血,这个死骗子,骗得我们好苦。人人都道他是不羁大师唯一的师弟,武功盖世,谁知道不堪一击!
不耻大师扑到一个木箱子前,从里面拿出他收藏的神效金疮药,替自己的伤口敷药。他说,先师点灯上人在世时曾经说,朱桧芝将会是一个强势的大骗子,而林近堂,将会是一个卑微的大骗子。先师点灯上人去世时更是说,朱桧芝将不得善终,但林近堂却可以善终。点灯上人将毕生所学禅宗佛经跟顶级武功,全部传授给朱桧芝;却将佛教中有关诡辩术、人际关系、社会心理、精神分析方面的学问,倾囊传授给了林近堂。
现在黄路远跟水如烟才知道,大名鼎鼎的不羁大师的姓名,原来叫做朱桧芝,而德高望重的不耻大师,却是叫做林近堂。
黄路远愤怒之下想一剑了断不耻大师的生命,但始终下不了手。因为不耻大师先入为主的道出,他先师点灯上人的预言他将得以善终。然后他开始在两人的面前诡辩,“难道你们从来没有错?你们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你们从来没有欺骗别人?”
黄路远终于明白,对付这个著名的心理学专家,精神分析大师,你只有远远地避着他,不要听他任何的诡辩,你才可以完全战胜他。于是他让他滚!心有多远,就滚多远。西北一带的人们要是知道他不会武功,他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够。
但是,当人们面对着他无所不能、巧言令色的说辞,还能够、还有理由下得了手么?不能!
不耻大师落荒而逃,甚至是慌不择路地跑,一直跑出大明的边关,穿越西域,一直逃到佛教的发源地天竺。这是他唯一的办法,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从新开始。他有一身诡辩的本事,可以骗倒全世界的人。
不耻大师的密室里,那些关于别人隐私的折子上面,标注着姓名,地位,社会关系,以及曾经做过的亏心事,过错失误,罪行。如果公布出来,整个西北地面都会震动。
水如烟霸占了兰济寺,她把相关的人召来,当着他们的面,烧了那些折子。从此,她人缘出奇的好,人们都光顾她家经营的客栈跟酒楼的生意,财源滚滚。
江小宁也摇身一变,炙手可热。快意堂外围堂口,管理城隍庙一带的黑道堂口塔纳的话事人管叔叔,都叫她姐了。江小宁几乎跟管叔叔平起平坐,平分兰州黑道的利益。但她始终记得凌未风的告诫,不要跟胡鼎冲斗,最好,连跟胡鼎冲斗的念头都不要有。
水如烟翻看不耻大师的日记,看到这句话,“每个人都会在乎别人对自己的印象、观感及看法。因此,对于我来说,每一个人都是有机可乘的。”水如烟的心病奇迹般的不治而愈,她开始仔细钻研不耻大师留下的丰富“遗产”。诡辩术、人际关系学,社会心理学,精神分析学,她学得津津有味。
不耻大师的密室,被她改造,变成了很寻常的殿堂。对外人而言,她没有秘密。因为,在不耻大师的笔记中,有一个佚名的人曾经说过一句话,“真正高明的人,是没有秘密的。”
至于那些记载着别人隐私的折子,她究竟是不是彻底地烧了,她是不是另外抄写了备份,外人就不知道了。谁也不知道,鬼才知道。
某一天,水如烟翻阅不耻大师留下的典籍,关于精神分析的精髓,“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想象,就是最犀利的武器,比之笑容,时光,更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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