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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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冷冷的推开天花，彩铃拽着月牙的手狠狠的将她摔在一边的墙壁上。睁大了眼眸怒视着月牙，却看见她冷静的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气。脑海中不断浮现下午在天台的事，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自己看见，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凑巧。
    感觉到丝丝的疼痛从肩膀传来，月牙一惊，忙想要阻止彩铃却不想被她一掌拍开，抓着她的衣服便往一边撕下。如雪的肌肤，一前一后两道赫然醒目的疤痕紧紧的躺在肩头，可彩铃的视线却落在了那隐藏在血色蔷薇下如毛毛虫般的伤口之上。那是由千年寒冰的冰刃划伤的伤口，即使是变一个月牙出来，但那血色蔷薇和伤口也是绝对不能模仿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彩铃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月牙，她除了外貌和月牙一模一样意外，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月牙的影子。
    肩膀上凉飕飕的，当那被玲珑魔剑刺穿的伤疤露在外面时，猛然有一股阴狠的怒意围绕在两人周围。垂下的右手紧紧的攥住，反手一掌便将人击飞一边，一声脆响，连同那满满的一瓶酒一同落在地面。
    “啊，彩铃……月牙你……”静止的人影突然从眼前飞过，天花一声惊叫，赶忙跑过去将彩铃扶了起来。回头却看见月牙阴着眼眸，满身戾气似笑非笑的走了来。
    半蹲在彩铃的面前，月牙轻轻的勾起彩铃的下巴，冷笑道，“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但并不代表我不打你。好吧，就如你所说我是假的。你能奈我何？要杀了我吗？是你一个人？还是他们全部一起上？”
    阴柔的声音，冰冷的语调，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这样讲话，天花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月牙。天花想要问个究竟，她到底是不是月牙，如果是，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陌生，变得她都不认识她了。
    伸出的手被无情的拍开，冷着一张小脸的月牙冷冷的将视线移了过去，阴笑道，“怀疑我？试探我？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彩铃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并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月牙，我讨厌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尤其是你……”
    瞬身来到韩棋的身边，月牙抬手便要一掌劈下。冰凉的手掌猛然落入一片温暖之中，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雪鹰紧紧的抓着月牙的手腕，甚是心疼的看着她。“月儿，我相信你。”
    相信？月牙冷冷一笑，反手挣开束缚快速的闪到了一边，冷声道，“别叫得这么亲密，我跟你不熟。”
    “少爷，你不要被她骗了，即使她有着和月牙一样的外貌，但是她的灵魂也绝对不是……”
    “好了铃儿。”冷声打断彩铃的话，雪鹰不悦的看着倒地的彩铃，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几千年，她居然连她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我比你清楚。”
    清楚？天花不解的看着雪鹰，她和月牙从小一块长大，自认她是对月牙非常了解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连她和彩铃都不能分辨她到底是真是假，这个才出现几天的雪鹰却如此信誓旦旦的说他确定？真是好笑。
    “可是少爷……”彩铃真的是急了，如果她真的是平时的月牙的话，那她不会多说一句，但是，被洛克里多抓过的人是让人省心的吗？洛克里多千方百计的要抓她，如果不利用她帮他做事的话，她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吗？可是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怎么到了月牙的身上他全都看不见了呢。
    “如果她是月牙的话，她不会在天台和你……”
    “那是我用的摄心术，铃儿，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再次冷声打断她的话，雪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彩铃，抬手，一道紫色的灵光自掌心飞出将人团团围住，下一瞬却已然变成了脸色苍白的小文。
    “堂主！”苏醒过来的小文见月牙不高兴的站在一旁，挣扎着起身来到月牙的身边，却不想被她一手推开。冷冷的撇了小文一眼，月牙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小心的将人抚到一旁，天花可不乐意了，瞬身来到月牙的面前，双手叉腰的怒道，“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推小文啊，你知道不知道她……”
    “怎样？”不爽天花的这种行为，月牙微微扬了扬脖子，眼角的余光轻轻的扫了扫因为担心两人吵架而来到身边的小文，冷冷一笑，“这种到哪里都只会碍手碍脚的废物，就算我杀了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月牙你太过分了，快点给小文道歉。”看着月牙离去的背影，天花那叫一个气啊，什么叫碍手碍脚？什么叫杀她是举手之劳？她到底知并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有多伤人啊。看来彩铃说得没做，她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月牙。
    听到自己一向崇拜的堂主说自己是废物，小文的心瞬间跌落了低谷。原来，她就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吗？她就是一直把自己当做包袱累赘，如果不是有那个约定在，她一定早就杀了自己吧。刚才彩铃和他们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虽然彩铃说得很有道理也很有依据，但是她却始终认为她就是真的。
    “小文，你没事吧！月牙她就是被彩铃气着了才那样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轻轻的拍了拍小文的肩膀，天花笑着安慰道。闻言，小文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的一场聚餐变成了现在这样，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韩棋无奈的拍了拍雪鹰的肩膀，拽着不明就理的天花快速消失在一楼大厅内。
    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口，努力的眨巴着眼睛将泪水逼了回去，小文敲响了面前的房门。房间的门很快被打开，看着里面长得和肖刀一模一样的雪鹰，小文很不自然。记得在数月前，待命还悄悄下令给她要阻止肖刀接近月牙，可是才短短的几个月，事情却发展成了这样。
    “你跟月儿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了吧！”礼貌的把小文请进房间，雪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能告诉我有关她所有的事情吗？”
    “所有？”小文不禁睁大了双眼好奇的看着雪鹰，虽然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但是，不能把任何人的任何消息随便告诉其他人，这是左飞堂的第一守则。在里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点规矩她还不了解吗？“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堂主的事情告诉你？”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而已。”简短的语气果断决绝，上下打量着小文的雪鹰柔柔一笑，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妖嘴巴还严的。起身来到小文的身边，雪鹰盛气凌人的俯视着她，笑道，“铃儿……一直待在月儿的身边，但是她却叫我少爷，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呢？”
    什么身份？被雪鹰这样盯着，小文吓得连连后退，虽然这个人是笑着的，可是那淡淡的笑容下却隐藏着可怕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明亮的双眸慌乱的扫了扫周围，小文忙躲到柜子后面与他保持距离，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铃儿？她知道的比我多。”
    “铃儿嘴巴不老实，我想听你说。”见小文这样害怕自己，雪鹰索性坐回沙发内，雍容的把玩着手中不知何时从她那顺过来的赤雷，像是老朋友一般与小文轻声攀谈。
    “那我跟你说话，她也听得到啊，拜托你让我走吧，我看到你好害怕。”牢牢的躲在柜子后面，小文可怜兮兮的乞求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鹰，小文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靠近他马上就会有事情发生一般。而且，据她推算，待命之所以讨厌肖刀，完全是因为他的原因。
    害怕？雪鹰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得还可以啊，又不像妖怪那样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不过，既然人家害怕，那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只要让她放下戒备心情变得轻松，这样不就什么也不害怕了吗？轻轻地勾了勾手指把人叫到跟前，雪鹰淡淡一笑，“我是人，又不会吃了你。这样吧，我说个秘密给你听，我保证你听完之后不会再害怕我。”
    “你说，小月儿那么凶的人，被彩铃那样做居然只是打了她一掌，这也太不像她了吧。”懒懒的趴在床上，韩棋奇怪的说道。他记忆中的月牙可是挺凶残的，记得刚认识她那会儿，动不动就是将人五马分尸杀个片甲不留，可是今天她明明那么生气，却只是用了两三成的力气。
    抓着对方的手指狠狠的往后压下，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从旁边传来，可当事的罪魁祸首却像完全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揉捏着其他手指。“你真当月牙是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啊，就这已经是她对彩铃下手最重的一次了。”
    “哈？原来她这么温柔啊，还真没看出来诶！”从天花手中解救出自己的手，韩棋忙向一边滚去，以免一不小心说错话，遭殃的还是自己。
    “切！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懂呢！”见人跑这么快，天花一个转身躺在了一边，悠闲的说道，“彩铃啊，是为了救月牙才死的，虽然月牙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一直记着。以前她从来都不会对彩铃生气，更别说出手打她了，我看这次是彩铃把她逼得太急了吧。”
    “你那么懂，那你说小月儿是真是假？”
    “真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天花肯定的说道，“你看到月牙肩上的伤疤了吗？”
    “嗯嗯，看到了。”回想起刚才在楼下的场景，韩棋认真的点点头，那伤疤差不多有一根手指那么长，应该是被什么利器刺穿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居然下那么重的手，不过没有刺穿心脏，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猛然，一股寒气隐约从身侧传来，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韩棋扭头望去，却见天花正微眯着双眸，危险的看着自己。吓得韩棋一下从床边滑了下去，“你……你不会要挖我的眼睛吧！我只是不小心看到而已。”
    “挖你眼睛？你想得美。你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我不得照顾你一辈子啊。”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天花继续说道，“其实在她的身上那样的伤疤有很多，在魔界这几千年来，从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人变成如今的她，已经记不得受过多少伤。但是那些伤疤都在告诉月牙，她是怎样过来的，所以待命就用灵力将她身上不能去掉的伤疤全都隐藏起来了。”
    “那彩铃为什么要这样做？存心给她难堪？”韩棋不解的问道。平时彩铃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难道仅仅只是怀疑？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月牙胸口上的血蔷薇下有一道像是毛毛虫一样的伤疤，听说那是千年寒冰的冰刃造成的，就连待命也无法将伤疤隐藏，彩铃只不过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而已。”
    千年寒冰？韩棋不敢相信的看着天花，这千年寒冰寒性极强而且魔性也极强，但凡被它刺伤身体会快速冻结，效果比碎冰术和三皇陵锥还要厉害。月牙被千年寒冰刺穿了心脏都没有死？是该说她命真大吗？
    “……，不过彩铃没说错，月牙是变了，奇奇怪怪的，感觉真的不像她。我们是她平时最亲近的人她都那样冷冰冰的，倒真像是一只有意识的木偶了。”
    有意识的木偶？正陷入沉思，韩棋却猛然听到天花这样的一句话。要说让人变成木偶这个简单，但是要让木偶留有自己的意识，这个……恐怕只有洛克里多的星魂皇咒才能做到吧！
    星魂皇咒，控制灵魂，保留意识，改变心境。听父亲说过，被下了这种咒的人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不会忘记自己是谁和身边的朋友。唯一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内心，对施咒者唯命是从。
    如果洛克里多让月牙回来的目的不是血玉的话，那不就是破魂魔剑上的神炎之玉吗？那这样看来，最危险的还是雪鹰？但是，他不可能没有看出月牙被下咒呀，那他还那么相信她，难道他是故意的？
    思前想后，韩棋还是想要去和雪鹰说一声，别到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刚刚起身路过窗边，猛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疾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