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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南虞脚步匆匆往前去,神色间不自觉间已有了几分焦虑与凝重。
到得南越跟前,抬手一把就攥住他肩头,声音严厉,“我不是和你说过,不可越界这梨木林?”
这大半年来,有专门的郎中给南越调理饮食,而他又有着南虞这个长姐的庇护,过得安乐无忧,因而长得特别好。
如今十岁的他已有南虞肩头那么高,身上穿的是靛蓝色滚绣纹衣衫,眉目疏朗,已有了小小俊秀少年的模样。
见南虞似乎动了气,他抿紧双唇望得后面跟上来的云中王一眼,看到他模样生得似画册里的天神那般好看,眼底便有得一抹晦暗腾浮。
他知道他阿姐已与这云中王议定了婚约,指不定过不久就要成亲了。
可他不明白,他的阿姐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就定要嫁去云中王府,不能留在南家陪他。
这个梨木林,阿姐的确是叮嘱过,不许他来。
可有人告诉他,这是阿姐专门留给云中王来南家休闲的地方,是她与云中王二人私下谈感情的地盘。
他也想在这里等阿姐,他也要和她感情越来越深,等他长大,他定会好好照顾阿姐一辈子,不让她吃苦的。
他做梦都担心阿姐嫁了人,扔下他不要了。
现在看她这么生气,大概也是在责怪他,不该来此打扰她与云中王培养感情。
可只要能打扰到她和云中王,就算挨骂,他也愿意。
“我……我好多天没见阿姐了,只好来这里等。”他低着头,很是害怕似的认错,“阿姐,我再也不敢了。”
南虞原本很生气,她只担心她阿爹如果出了芝草园的门,往这里一看,便会扫掠到南越的影子。
哪怕隔得远,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心有感应之下,谁也料不准他会不会前来盘问。
这梨花坞明显已是让人插手,有人唆使南越前来这里,好取她阿爹性命。
可此刻见南越低头认错的惶恐样子,他定然是不知道这么回事的,只怕他是被人误导而来。
她缓得一下心神,语气也软了些,“你若要见阿姐,可直接上碧泉苑寻我,再不可来这里了。”
怕他听不进去,又加重得声气,“下次再犯这个错误,阿姐便再也不见你!”
方才南越的害怕还是假装的,这会儿听到这等重话,是彻底的惊恐起来。
这个世上,现今只有阿姐是他的亲人,是他心里最为依恋和重要的人,若她再也不见他,不要他了,那他还有谁?
他身形禁不住哆嗦起来,连忙捉紧她袖子,“我不犯错误了,阿姐,你,你不要不见我。”
南虞见他是真的害怕,点了头,这才抬首打量侍候在不远处的两位嬷嬷与丫头子。
这几个人除却方才与她默然行完礼就规矩退至一边后,一直就没抬头,看着是本分的,可做出的事却令人怀疑。
她已下了死令,绝对要看紧南越,不让他越界,这关乎到老爷的性命。
可现今……她们是自以为她会因为疼爱这唯一的阿弟,会听信他想见她而来这里,就不会追究根源责任么!
她缓步过去,目光凌厉在这几人身上睃巡。
“主动去江总管那里领板子,交待清楚是谁指使。”南虞声音冷然,“交待清楚了,还能领月银安全离开南家,否则就等着我扔你们下血牢,那里多的是折磨手段。”
“姑娘,冤枉啊……。”那几个人一听及血牢这种字眼,就慌成一团跪下去。
传闻中这血牢乃是南家祖上设置,专门侍候那些背叛有罪之人,进了血牢,不死也会残。
要说南家仁慈,体恤下人,倒也是真的,开出的酬劳丰厚得很,可若说狠辣,也不为过,但凡是起了异心胆敢背叛,那下场便是生不如死。
她们这几个,原是想着南大老爷已病入膏肓,依靠不得,大姑娘又要出嫁离开南家,剩一个从外面捎回来的私生子,还是个年幼不懂事的,还不如就靠着二房。
是以那边偷偷传了话过来,她们斟酌上几番,也就从了。
未料到大姑娘出手竟就会这么狠。
“是不是冤枉,你们自己心中有数!你们几个也入南家有好些年了,还不知得我脾性?!”
南虞的声音凌厉中又携着失望,“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莫让我亲自下手!”
确实这大姑娘在生意场上收拾起人来,是丝毫不会手软的,那手段厉害着了,是她们这些年窝在南家,见多了她软和的一面,便已是忘记得这一层。
几个人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慌里慌张躬身退走。
南越抿紧唇在一边看着,眼底暗色蔓延,却也是不敢出声。
云中王就对她这么重要,她竟就将这个男人看得这么重!
重得他这个阿弟不过来梨花木林走一圈,不过打扰一下她与他培养感情,她就能一气之下处理掉这许多人!
“你先回你的园子,我再另外安排一批人服侍你。”
南虞回身见他神思飘远了样子,便道:“从明天开始,授课业先生与习武师傅会安排时间来教导于你,再不可胡玩,荒废光阴。”
“一切听凭阿姐安排。”南越打起精神来,他也想学些本事,将来能让阿姐高看一眼。
南越望住自个儿阿姐好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萧珩眼底情绪不明,他声音低沉,“这事你处置得好,起了异心之人,便要着手处理掉。”
他安排的人只能护着梨花坞不让外人侵占,却管不到内部的人做手脚,这个事只能由南虞这边清理。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再侧重补充一点,“另外,南越已有十岁,算是个小伙子了,男女大防也要设置起来,你与他再不可有过多的接触亲近。”
南虞:“……。”
她睨得他一眼,“那是我亲阿弟,还小呢,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萧珩也是无奈,他明确能察觉到南越对他自个儿的阿姐起了占有欲,但这种事也不好明着摊开来说。
只就道:“十五岁的公子爷,屋里都能放人服侍了,现今他十岁,也就是几年的事,你作为阿姐的,要避讳着些。”
南虞一听,也是在理,便是点了头。
正说着话,便有芝草园的小厮匆匆前来急声禀报,“王爷,姑娘,老爷吐血了,情况很严重……。”
南虞慌得脸色一白,转身就往芝草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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