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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别去。”虞悠慌张抓住慕渊袖摆,用力间,手腕上银针一动,相当的疼。
沈言皱了眉,叹息摇头:“娘娘,您还是别动了。”
虞悠不得已松开手,慕渊沉声吩咐:“沈言,好好为贵妃保胎,一定要保证悠儿和她腹中孩子都平安无事。”
沈言诺了一声,慕渊已经大步离开。
虞悠心中忧虑不已,整个针灸的过程中,也是心神不宁。
沐流心是在慕渊走后赶到的莱仪宫,看沈言还在为虞悠诊治,慰问了几句之后,便又离开。
此时的永寿宫,慕渊站在大殿中,冷声问:“太皇太后在哪里?”
殿中小宫女低着头答话:“太皇太后在佛堂。”
慕渊深吸口气,吩咐道:“去请太皇太后出来,就说朕有事要问。”
小宫女应下,赶忙去佛堂请太皇太后出来。
太皇太后随着袁姑姑搀扶走至大殿中,望了眼慕渊,散漫问道:“皇帝突然来找哀家,是要问什么事?”慕渊先是一行礼,才直起身,开口便问:“孙儿想问问皇祖母,为何罚悠儿?她做错了什么?”
太皇太后悠然坐下,冷哼一声:“是她自己说的吗?她说什么你都信?”
“并非悠儿所说,朕来之前,悠儿还阻止朕开口问及此事。只是孙儿不明白,皇祖母为什么非要罚悠儿?”
太皇太后冷声道:“哀家果然没猜错,这虞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如此来质问哀家!哀家罚她,也是应该。”
慕渊深吸口气,低了头,诚恳道:“孙儿并非是来顶撞皇祖母,只是想要问清楚而已。另外,孙儿请求皇祖母,不要再难为悠儿。”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要哀家以后不难为她也好,你以后不要总是只留在莱仪宫,你是皇上,要雨露均沾,才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另外,你最好废了她的贵妃之位,哀家保证,日后不跟她计较。”
慕渊皱眉:“皇祖母,您曾经也同意孙儿和悠儿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希望她留在朕身边?”
“以前她未曾嫁过人,你也未曾立过誓!哀家也觉得她足够识大体,可现在看来,她比流心,差了太远。而且独揽专宠,连哀家都敢顶撞,哀家怎能不气!”太皇太后恼怒拍击着扶手,“无论如何,你得听哀家的,哀家才能让她安心留在后宫。”
“皇祖母,您这是为难朕,您明知道,自始至终,孙儿心中只有悠儿一人。”
“哀家若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就不会暗中撮合你们在一起!”
慕渊紧了紧掌心,俯首道:“请恕孙儿不能从命,若是皇祖母执意要为难,孙儿也只能拼尽一切,维护悠儿。”
“你这是连哀家的话也不听了吗?”太皇太后腾地站起身,气恼指着慕渊。
慕渊缄默,低声道:“请恕孙儿不孝之罪。”
太皇太后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连忙紧抓住袁姑姑的手坐下。
慕渊一时心急,赶忙上前扶着,急问:“皇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愤然将他推开,呵斥道:“你可以走了!当了皇帝,眼中就只剩下一个虞悠,就连哀家的话都不听!哀家就是为难她了,就你又要把哀家怎么样!”
太皇太后面色沉痛,别过头吩咐:“阿袁,扶哀家去休息,顺便命太医来瞧瞧便是。”
袁姑姑应声,扶了太皇太后朝寝殿走去。
慕渊怔然立在原地,眉心紧锁,为何事情会变成今日这般,进退两难?他想保住虞悠,可也不想顶撞太皇太后,若要两全,实在太难。
心事沉沉回到莱仪宫,沈言早已离开,虞悠也已在浅睡。
慕渊侧身坐在床榻边,蹙眉低低说着:“悠儿,朕该怎么办?朕真的不想伤你,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朕只想让你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怎么就那么难?”
虞悠眉心动了动,她其实知道慕渊就在身边,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想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慕渊叹口气,继续道:“是不是朕就不该做这个皇帝,不该留你在宫中。”
慕渊伸手为她牵了牵被子,深叹一口气,站起身,缓步离开。
虞悠睁开眼,偏头望着他的背影,她多希望他能留下,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最终的结果,还是会令他为难。只能静静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出了寝殿,慕渊抬手,细心将门为她关好。
含霞殿。
沐流心闷闷坐着,翻看了几页书之后,郁郁寡欢呆坐着。
忽听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沐流心心中一欢喜,赶忙起身参拜:“臣妾参见皇上。”
慕渊走近前扶她起身,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沐流心抿唇含笑:“臣妾是在等皇上,臣妾相信,皇上总有一日会来看望臣妾的。”
慕渊心底被触动,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朝寝殿走去。
殿内宫人忙走来服侍着两人洗漱更衣。
待洗漱更衣后,所有人退下,慕渊疏淡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沐流心涩然颔首,两人已是各自躺下。
慕渊只将她揽在怀中,沐流心依偎在他怀中,手指在他胸前摩挲。
慕渊却闭了眼,倦怠说着:“朕今日很累,快睡吧!”
沐流心眼神中划过一抹落寞,可好在慕渊还是愿意把她抱在怀中,她忽然又觉得释然。如果这也算是慕渊所能给她的温柔,她心甘情愿,沉沦在这仅有的温柔之中。
平远侯府。
子晴的后事已经处理好,郑天离失神坐在园子中,云珠坐在他对面,叹了一口气,宽慰道:“郑世子,您不要再难过了,若是子晴还活着,她肯定也不希望您因为她的死而心怀歉疚。”
郑天离紧了紧手中雪缎绣帕,手指摩挲在竹叶纹路之上,神色哀痛:“子晴自小便来了平远侯府,我从未想过,哪一日,她忽然离开了,会是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来,她无怨无悔守在我身边照顾,我也知道她对我的感情,可总认为,这种感情掺杂了太多感恩,因此觉得她并不懂得什么是爱。直到她自尽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么多年,她心里所受的煎熬,竟是那般令人心疼。”
云珠抿了抿唇,叹息道:“子晴对你,也是真心,她的感情,或许过于自私了些,可是却无人能比。”
郑天离苦涩一笑,忽然道:“云珠,我们成婚吧!等到子晴过了头七之后,就开始筹备,沉新年之前,把婚事办了。”
云珠神色忽然局促不安,低低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云珠默了默,摇头:“不像,可是,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
郑天离忽然的沉默,气氛也显得有些僵滞,片刻后,淡声道:“若是你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勉强。”
云珠心急起来,忙道:“不是的,我喜欢,我很喜欢郑世子,我答应就是。”说完,她忽然轻松一笑,这么久以来压在心底的话,再次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郑天离蔚然一笑:“那就好,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就告诉我爹,让他帮我筹办婚事。只是,我的眼睛,兴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
云珠心底隐隐作痛:“我都知道,我愿意做你的眼睛,余生常伴在你身边。”
郑天离面色轻笑:“也许,我的眼睛是会好的。”
云珠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她伸了手,落在郑天离掌心之中,自她救他那一刻起,她全部的心都在眼前这个谦和温润的男子身上,此生,都不愿放手。
神思恍惚坐在莱仪宫中,虞悠静静凝望着外侧天色,天色又阴沉了几分,估计又有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菱儿端了热茶递给她,低头间,瞥见她面前的书拿的都是倒着,皱了皱眉提醒:“娘娘,您这书都拿倒了。”
虞悠回神,望了眼面前的书,也没心思再看下去,干脆合起来丢在一旁。
菱儿叹息道:“娘娘,皇上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看过您了。”
虞悠托着腮点了点头,自从那日慕渊去过永寿宫之后,经常去的便是含霞殿,偶尔也去别的宫过夜,已是多日不曾来过莱仪宫。
外面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赶来,手中擎着一份大红请柬,低首叩拜:“参见贵妃娘娘。”
虞悠望着他手中请柬,问道:“这是哪个府上送来的?”
“回娘娘,这是平远侯府托人送来的,据说,平远侯府郑世子将要大婚。”
虞悠微一皱眉,问道:“他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小太监起身,恭谨将请柬送到虞悠面前道:“娘娘,奴才也没打开来看,您看看便知。”
虞悠接了请柬,沉眉吩咐:“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应声,赶忙退身离开。
虞悠着手将请柬打开,上方黑色字迹映入眼帘:郑天离,云珠。
虞悠叹口气,吩咐道:“菱儿,去帮本宫准备贺礼,后日随本宫去平远侯府。”
菱儿点着头,问道:“娘娘想准备什么贺礼?”
“备上一对翡翠玉镯,一对玉佩,另外再准备一棵长白人参。”虞悠出神盯着请帖,心中多少有些难受。毕竟,郑天离并不喜欢云珠,这般的巧做姻缘,她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好事。
不觉间到了婚期,平远侯府热闹一片,虞悠早早已是到了府上。
郑天离着了一身大红喜服,由郑心离扶着出了房门,眼睛之上并未覆白绫。
虞悠交托了贺礼之后,便去往后园,刚好看到郑心离扶了郑天离走在回廊中,忙上前帮忙扶着,柔声说着:“天离哥,你小心些。”
郑心离见虞悠来了,很是识趣的松了手,舒口气道:“虞悠,我哥暂时交给你了,等会我再过来。”
虞悠点了头,扶着郑天离在回廊中走着,小心问起:“天离哥,你喜欢云珠吗?”
郑天离淡然一笑:“我此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可是云珠与我有恩,我不想让她伤心。再者说,我爹并未纳妾,平远侯府只我一人,心离早晚要出嫁,我若是不成婚,也是不可能。”
虞悠叹口气,扶着他在园子中坐下:“天离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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