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想做个好人

    
    这么想着，方泽在离开了源骨尊者所在的监狱，安置好了血鳄尊者以后，也查看了一下花神给自己的，可以下手的尊者名单。
    虽然源骨为了避嫌，并没有告诉方泽有哪些尊者知道【天命】的事。但是方泽有着血鳄的日记，还是很好推断的。
    说白了，能知道这件事的尊者一定是当年围攻蓝血尊者那一批尊者其中的一员。
    这批尊者普遍的岁数都在7万到15万岁之间，已经渐渐开始进入暮年期，一些比较会“养生”的尊者已经开始定期休眠，沉睡，来增加自己的寿元。
    所以，名单上恰好就有几名符合要求的人选。
    这么想着，方泽也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几名“候选人”的情报。
    符合要求的尊者一共有五名。分别是申元尊者，迷豹尊者，雅文尊者，音杏尊者，丰饶尊者。都是在天外天“占区为王”的强大尊者。
    其中申元尊者和丰饶尊者岁数应该是最大的，大到现在的天外天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年龄，所以他们沉睡的时间也是最长的，至今已经沉睡了一百二十年到一百五十年了。
    其次是雅文尊者，他应该是和血鳄尊者同时代的尊者，两人相差不到两个轮回世界。只是因为他没有血鳄尊者那么作死，所以活的还不错。
    最后就是迷豹尊者和音杏尊者了。这两位尊者是和蓝血尊者差不多时期的尊者。只是比蓝血尊者提前一些，所以有幸参与了那次界域战争。
    而在这五个人里，防御最森严的属音杏尊者和丰饶尊者了。两人，一个比较惜命，在沉睡的宫殿布置了至少七层的防御；另一个则是天外天最大的【九龙区】九位尊者其中之一，有八大尊者守护，一旦没搞好，指不定就要捅出大篓子来。
    所以，方泽思前想后，决定先去搞其他三名尊者，之后根据那三名尊者的情况，再决定搞不搞那两人。
    这么想着，做好了决定的方泽，在休息了一会，终于离开了深夜调查室。
    度过了这格外漫长的一夜之后，接下来的半个月，方泽几乎全都在渗透、捕捉、收服尊者中度过。
    不得不说，虽然雅文、迷豹、申元三位尊者的防御比另外两位尊者差一些，但是相比防御的像筛子一样的血鳄尊者和月兔尊者，这三位的尊者的防御还是要强大的多。
    方泽即使有着半神监狱这样渗透的大杀器，都耗费了五倍以上的时间。
    幸运的是，半神监狱的灵魂模拟和信仰借用真的是太强大了，即使是尊者级防御，在这两个效果面前也如同纸湖的一般——只要被方泽找到一个漏洞，立刻就会被攻破。
    而在突破了层层防御，把这三名沉睡的尊者关押到了半神监狱以后，方泽也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他们展开了询问和审讯：主要询问的问题就是他们知不知道【天命】。
    而在这三名尊者当中，迷豹尊者是不管嘴里还是心里都表示没听说过。
    至于雅文尊者和申元尊者，则是虽然嘴上说不知道，但内心却全都知道。
    再加上这半个月，方泽一直在不停的用深夜调查室仔仔细细的审讯源骨。所以，很难看，通过这四名尊者的供述，方泽大致把整件事“客观”的还原了一下。
    当年，一群不了解天命的年轻尊者，因为心态膨胀，所以在面对蓝血尊者的蔚蓝世界的时候，想要快速“通关”，于是集合在一起，准备毕全功于一役。
    结果，没想到蔚蓝世界的土着却越战越勇，而作为气运之子的蓝血尊者也越战越强，在打了十几年以后，竟然靠着自身的实力和界域屏障，硬是以一己之力把几十名尊者拦在了世界屏障之外。
    这些年轻的尊者们在被打蒙了以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请域外深处的老妖怪们帮忙。
    而老妖怪们来到战场，仔细研究了情报以后，批评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并且告诉他们不要再继续对这个世界施压了，要不然战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但是....在各位新尊者询问原因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把一切交给他们就好。
    一开始这些年轻尊者还有点半信半疑，但是当这群老妖怪最后真的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蓝血尊者，并横推了整个世界以后，他们惊呆了。
    事后，有几位心思活跃的尊者偷偷摆宴，请这几位老妖怪去喝酒，并在灌醉了这群老妖怪以后趁机套话。
    结果，这群老妖怪最后竟然吐出了几句有点吓人的话，
    “你们真以为是界域战争是两个世界的战争吗？呵呵。”
    “我告诉你们，咱们和那些土着都不过是被设计好的棋子罢了。这天，让谁赢，谁就赢，让谁输，谁就输。咱们根本改变不了。”
    “你们就没发现，蓝血那个年轻人的天命来的快，去的也快吗？”
    “有天命在身的时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天命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缝。”
    “所以，不要去做逆天之事，学会顺应天命。让自己过的开心一点。要不然无尽的寿命到最后只是无尽的痛苦啊。”
    当时宴会上作陪的新尊者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听了这话以后，一瞬间大家汗毛都竖起来了。
    如果在这次界域战争之前，有人和他们说界域战争有“剧本”，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他们肯定100%不信。但是，这次的界域战争确实有很多古怪的地方。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时候发现不了，当知道了再去找，就会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所以，事后，这二十多名尊者也开始偷偷的询问更多关于天命的现象和证据。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异常。
    这样的发现，让这二十多名尊者不时聚起来讨论。一开始没什么，但是当他们讨论的越来越深刻和他们在想向其他尊者透露信息的时候，竟然引起了天象变化。
    这在吓住了这些尊者之余，也算是变向的帮他们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虽然不能透露这件事，但是这二十多位尊者因为人数众多，加上其中有不少是在天外天有一定地位的尊者，所以这几万年里，倒是也一直没有让百位尊者齐聚的事情再次发生。
    而在这几万年里，这群尊者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他们一直在试验天命的规则，比如天命之子，气运之眼这些界域战争中的关键人物，都是他们试验出来的。
    而他们也在这期间慢慢发现，世界本源做这一切的本质就是在想办法削弱双方的实力和延长界域战争的时间。
    所以，域外半神们，如果一开始什么都不做，同样是不行的——世界本源会在域外释放灾难，或者疯狂提高现实世界土着的实力，来逼迫半神们出手。
    比如，他们还发现，虽然界域战争的走向是固定的，但却也有漏洞，那就是：大势虽不能改但小势可改。
    比如，域外半神们全线压上，会导致现实世界土着的实力会疯狂提升。但是如果域外半神们只是刺杀了土着中几个核心的天命之子、气运之眼，那么并不会激起世界本源的针对——当然，不能刺杀太多。
    于是，经过了这几万年的演变和引导，域外这才有了现在的常用战法：前期派部分半神去侵扰，调查轮回世界的情况；中期刺杀对方的关键人物，比如气运之眼，天命之子等等；后期再大军压丧，平推。
    而在前中期，尊者们往往不会亲自出手，而是会支持灾难生物和半神去源源不断的消耗，来满足世界本源对“消耗”的要求。
    这样的战法是尊者们试验了多次，能最大程度避免世界本源产生反应，也能最大程度让尊者保存实力，减少消耗的方法。
    虽然这样的战法势必让很多灾难生物和半神不满，但是域外毕竟是尊者的天下，其他生灵是无法反抗的....
    .....
    而从这些尊者的嘴里得知了所有关于天命的情报以后，方泽也大致对源骨告诉自己的情报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基本属实，但是有一些夸大。
    这种夸大有一些是无意识的，比如天命有意识这件事，那二十名尊者最初只是有一个模湖的概念，后来是自己研究和试验的，所以每个人的结论肯定都会略有不同；
    还有一些夸大是故意的，比如源骨说这一切都是世界本源的阴谋，方泽杀了半神就相当于落入了世界本源的陷阱。
    这完全是源骨为了从方泽的手里活命而自己发散的。
    在总结了这几位尊者的情报之后，方泽更倾向于世界本源其实是处于一种无意识或者低意识的状态——它只能模湖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去试着改变。
    这根本不能算什么陷阱，只能说....对于生灵而言，世界本源太强了，它无意识的举动对于几十亿生灵来说都可能是一场灭世之灾。
    而且...在细想那天谈话以后，方泽总感觉自己那时候被源骨尊者给“洗脑”了：源骨一直给他灌输，至少杀了半神就是落入了世界本源的陷阱。所以不能杀半神。
    而这几天冷静了以后，方泽才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啊。之前自己实力弱的时候，源骨他们可是在各种谋划刺杀或者剿灭自己啊！
    那时候，他们怎么不考虑这是落入了陷阱？
    怎么轮到自己实力强了，可以杀他们了，就要考虑陷阱不陷阱了？
    这也太双标了！
    所以，方泽觉得自己才不要考虑那么多！除了在心里记住世界本源可能有问题，最好在接下来的界域战争验证一下之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毕竟，那些尊者们也不会因为世界本源有问题，就放弃攻打人族的世界。
    方泽还是继续增强自己一方的实力！先把人族世界给保住再说之后的事情！
    .........
    与此同时。
    在方泽连续捕获并收服了三位新尊者，把他手里控制的尊者数提高到了六名的时候。
    此时的天外天，一场由近五万年新生代尊者所组成的小会也终于步入了尾声。
    蓝血尊者坐在主座，然后看着其他几十位尊者的投影，说道，“我觉得咱们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该聊的都聊过了，该看的情报也看过了。”
    “大家心里对这个新世界的威胁应该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尤其是这个世界中那个名叫方泽的天骄，他所拥有的能力实在太可怕。”
    “可以控制神孽！可以变身成半神！甚至还可以把尊者给弄失踪。”
    “这几万年来，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强大的能力。”
    “而且，诸位，别忘了。他还没有成就半神。从最新的情报来看，他刚刚突破到了绝颠。如果让他成为半神，甚至凝聚信仰成为尊者，咱们还有胜算吗？”
    “所以！必须把他消灭在萌芽期！”
    “只要咱们三十七位尊者一起动手，强行轰开界域屏障，降临到人族世界，斩杀或者逼迫人族交出方泽，才能把这个威胁抹除！”
    听到源骨的话，在座的尊者全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或者说，不认同的尊者这些天早已经离开了。
    而这时，其中只有一位尊者开口说道，“蓝血，我这几天也找了几位相熟的尊者，但是他们一听咱们要一齐出手就连忙劝阻。像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他的话，蓝血尊者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再大的问题能比方泽成长起来还大吗？”
    “那可是一个绝颠境界就可以控制神孽，变身半神的绝世天骄！”
    那名尊者愣了一刹那，然后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有道理。”
    见到那名尊者认同，蓝血尊者再次环视了一下房间，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了疑义。那么咱们就开始行动。”
    “今晚8点，咱们界域屏障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