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辈

    
    村里这些年还是有些人会乱赌，回来的那天，给老爹看了我的余额，估计是担心我有了钱乱来，很多事情未必是你多高尚，只在于你是否有得选择，前些年因为穷，身上回来过年什么也没买不说，带着的钱也不超过2000，拿什么跟人家赌，小玩几把倒也没什么，老爹对他教出来的儿子还是有这个信心的，顶了个大天那2000全输了，也无所谓，我不会去借钱乱来，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可眼下就不一样了，十几万，对了，还有刚发的二十几万，这加起来都快40万了，没个克制，跳进了泥塘，就不是几千块钱的事情了。
    “放心吧，我要玩也跟明哥他们玩几块钱的。”
    老爹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最好别玩。”
    村子里遍布明哨暗哨，人多嘴杂，没什么事情，也不敢去大师姐家凑热闹，一个人出了门，以前没人管的时候，老喜欢跑奶奶家那边，老家这边父亲他们那辈分家后，一大家子就毗邻而建，一家挨着一家，唯独我家，实在挤不下了，搬得有点远，那会往他们那跑，就为了找朋友，我那几个堂兄弟。
    现在大人不管了，却感觉去的兴致也不是那么高了。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杂草丛生，零星的几个脚印子落在上面。
    村里寨子之间前几年开了一条硬板路，来回跑都是骑摩托车走的硬板路，这条更短的小路反倒是没多少人走了。
    年味的确是没有以前那么重了，寨里的孩子也少了很多，我们那时候，少说一家也有两三个，现在明显感觉没以前那么多了。
    ……
    今年也没有去年那么悠闲，在无名的焦虑中，悄然过完了这个年，等我回神的时候，才知道已然是初八，待在家里左右无事，老妈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了，顶不住压力的我道了个别，驱车赶往凉城。
    大师姐是初六就走了的，我一个人，索性就直接走的直道，将近两个小时到达凉城。
    滨河小区，房子里落了不少灰，看着房间，本来想要请个家政的，打了电话，那边的回馈是人手不够，索性就自己打扫了。
    第二选项 :“人到凉城没？”
    :“刚到。”
    第二选项:“出来！”
    :“你又想睡我，不出来。”
    第二选项:“麻溜的，你就算是后宫佳丽好几个，怎么也得雨露均沾吧？轮也该轮到我了，赶紧的啊，百丽主题酒店508房间。”
    :“你这直接就订好了？”
    第二选项:“刚订的，跟你聊天这会。”
    动作是真的够快，感觉我这地走白打扫了呀，回来第一天，清理了房间，人却压根不在这里住。
    :“出来走个程序吧。”
    第二选项:“嘻嘻，去哪？”
    :“我来接你。”
    第二选项:“凉城人民医院正门口等你哟。”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心里一酸，不愿意继续胡天胡地的做那些事情，也不愿意在那么欺负刘雅。
    这大概或许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
    我到达的时候，刘雅就等在门口，灰绿色风衣，腰间一根软带束腰。
    “上车。”
    “好的，老板，老板能麻烦开一下空调吗？挺冷的。”
    “你穿的那么厚，你冷……”
    好吧，我这句话就不用说了，眼前的刘雅哪里还是刚刚见到的那副模样，风衣一拉，就是白色衬衣，下身包臀裙，前面的扣子都被绷出了一个凹口，清晰可见一抹白。
    “这位老师，你的金丝边眼镜呢？”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未成想，刘雅真的掏出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戴上，推了推眼镜，身子像蛇一般矮下来。
    向上仰视着我，红润的面盘，充满……的神态。
    “是这样吗？”
    “你别搞啊，小心我刚刚打定的主意给你转变了，不走程序了啊。”
    刘雅刷的一下坐正了身体，瞬间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吧，请好好开你的车，我用了多长时间，挨了多少顿冲击和征伐，才换来你这一点良心发现，给了我一点温柔，不能白白浪费了，我能请问一下，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吗？”
    “观景大楼。”
    这个观景大楼不是凉城河畔那个，而是坐落在凉城郊外山上的观景大楼，那是一座原先由宏鼎集团打造的，楼高12层，确切的说，不是楼，而是塔。
    坐落在半山腰，从下至上，打造了完整的栈道，凉亭，也是平日里凉城年轻男女去的比较多的地方，我刚到凉城的时候，也很好奇，骑着电瓶车去了好几次，每逢周末，约上三五好友，那段时间里，好像周末游玩，除了观景楼，再无别的地方。
    夜色下，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向上，路边还时不时的能够遇到此刻进山的摩托车和电瓶车，这时候还往山里跑的，目的地都与我们一样，人也是一群年轻人，年纪最大的大概也就跟我们不相上下，刘雅开心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看，这个点还往里面跑的人居然那么多，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
    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她，“也不知道是谁的朋友圈里，有几张大晚上在观景楼那拍的照片不知，我没看过的话，你怎么说我怎么信，但我知道你看过了，现在再听你说这句话，就总感觉很假，大姐，咱们可以实诚一点吗？”
    “讨厌，人家就想感动一下自己不可以吗？秦甲，你将来会跟什么样的结婚？”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结了婚，还能出来找我吗？”
    我一时间为这个问题所冲击，给自己点了根烟，“你是在问我会不会为了你出轨吗？”
    “哈哈，你可以这么理解，怎么样？会不会？”
    “我不结婚，没有女朋友，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
    刘雅微眯着眼，“所以，你不结婚，没有定女朋友，就是为了自己玩得开心？玩的花？你也不怕，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我现在深深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后怕。”
    我本该生气的，但却生不起来，“你只要保证自己不去外面乱来，就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你太看不起人了，秦甲，我除了在你面前没有尊严和抵抗力外，对其他人，我情愿用橡胶都不会再找人了。”
    “噗……”
    刘雅傲娇的摆了摆手，“别自作多情啊，我不是因为对你有多深的情感，而是对它，从我们的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贱了自己，而你选择太多的话，是不太可能跟我有多少感情的，索性不如就单纯的各取所需算了。”
    对于女人的这种话，我是不太相信的，之所以豁达，是因为看不到希望。
    而不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这一条在所有男女关系中都适用，就像是我对待荧幕前光鲜亮丽的女星豁达一样，因为没有希望。
    “到了！”停好车，一下来就看到了热闹的塔楼前小摊，各式各样的美食摊，摆了满满当当的两排，大概有个二十多家的样子，大部分是从城区开着面包车过来的，当然，也有那么 几家家就在附近，推着小摊车来的。
    周围的人不少，灯光照耀下，一点也不像是郊外，反而比城区的很多地方都热闹。
    我大手一挥，仿佛回到了当年，“走，观景塔顶一览众山小！”
    “我要去用那个望远镜，我要看城区里的各大小区，我就不信，家家户户现在都是拉着帘子的。”刘雅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然后系紧风衣率先跑了出去。
    “卧槽...”这个问题我都没有想到过，之前也来过，但就只是玩玩，随意看看，表达一下震惊之情，毕竟那种级别的望远镜，日常生活里，根本接触不到，可单纯的我从来没想过，那玩意还能这么用的？
    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几个亿。
    付费开启！
    刘雅霸占了望远镜，撅着屁股搁那看，让人忍不住拍了一巴掌，她吃通，转身白了我一眼，然后撅得更高了。
    “能看到吗？我也来看看。”
    “看不到，看来他们设置的时候，已经计算好了，不可能给我们偷窥别人隐私的机会。”刘雅有些失落的说道，这么看来，她也是第一次想到，之前并没有搞过。
    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的确很清晰，哪怕是在夜晚，向下看去，很多景物也能清晰分辨，特别是有光源的地方，但没有那么清晰，其镜片的倍数没有那么夸张，不可能让人有机会偷窥住宅区的住户的。
    “这样才合理嘛，不然以后呆在家里办事都得小心翼翼的。”
    刘雅一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确实如此。”
    塔楼有电梯，但是不能用，也有可能只是不能给我们用，我知道这里是宏鼎建的，可这并不属于宏鼎，好像是当初黄炳公益建设的，所以前往十二楼只能靠走楼梯，来往的还有偶尔那么几对小年轻，楼道里光线充足，遍布监控，杜绝了有人抹黑胡作非为的可能。
    站在十二楼的楼顶，一眼看去，一览众山小！
    凉城夜景尽入眼底！！灯火辉煌，可这一小片的灯火辉煌，与整个黑夜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无形之中，像是思维也被无限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