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兮来兮

299. 来去自由

    
    听了阿妍的暗示,王欣心里泛起了波浪,随即决定到洛杉矶去和屈兵当面说清楚,他要确认这件事儿,可是,这个时候,王欣怎么能够走得开。宏达公司开始接受管理,很多人事和制度都需要调整。尽管他把黄鹂临时派过去担任总经理,可是,他也知道绝不是一个黄鹂就够了,随后他还需要派过去财务总监,营运副总,甚至人力资源也同样需要调整,毕竟王欣的经营理念和范长进的很大不同。这些职位,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人选,只是时间很紧,还没来得及和这些人谈话。刚上任一年的梅玲被调去负责上市公司的财务,项怀兵负责营销。等这些事情结束,还有一个职位,王欣拿不定主意,那就是采购的位置。他想来想去,还是叫来了蔡建成,“老蔡,宏达那边的缺一个采购经理呀?”
    蔡建成听了,一愣,马上说,“王总的意思,我过去?”
    “这怎么可能呢?新雨欣这边的运作需要你支撑呢?再说那只是一个中层经理的职位,我是说你是否能推荐一个可靠的人选?”
    “这个,你等我想想,要是蕻胪的话,我比较清楚,可是在宏达,我就不是那么熟悉。要不从蕻胪挖一个人过去?”蔡建成的个性,就是这样嘟嘟囔囔的,像个婆娘,但是他的执行力还是很强。
    “好,我这里没问题,你先接触一下,如果可以,交给魏丽去处理!”
    宏达这里算是基本上稳定了下来,只是下一步如何合并一些部门,加强管理的问题。王欣知道,这个不急,需要一个过渡期,等到双方人员磨合到位以后,再进行二次调整。
    过完春节,美乐迪和新雨欣有两件大事儿要办,一个是博发美乐迪扩建项目竣工,需要开业剪彩,王欣必须去。另外一个也是剪彩,不说大家都知道是新雨欣在滨海的写字楼启用仪式。当然这个仪式只要他和仝小新有一个人在就行。可是,仝小新听说王欣要飞去洛杉矶,说啥都要跟着过去,没办法,王欣也只有先去参加博发的工厂仪式,然后经过滨海,剪彩仪式结束,马上飞到美国去。
    事情是越忙越有事情,就在博发参加仪式的时候,王欣见到了胡啸回来了,一见面,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当初提携自己的恩人,所以,很腼腆地笑了一下,“王总,哥!”大概他觉得叫王总不合适,赶紧叫了一声哥。
    “没事儿了?”
    “嗯。”
    “工作呢?”
    “孝悌说给你说说,当初离开的时候,宏达的职位已经没有了。现在不是归你管吗?”胡啸解释说,那意思就是没活儿干。
    “这样吧,杨硕更你不是熟悉吗,你去找他安排个位置。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以后不要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当初不是小七儿说是你弟弟,所以,我才,”
    “好了,过去了,不说了!”
    “哥,你要是有空,我还有话讲!”看来胡啸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这句话。
    “嗯,我知道了!等我回来,我找你!”王欣知道胡啸肯定是要说关于小七儿的事情,眼下,他已经不在乎小七儿做的那些事情,人都已经在里面关着了,再去弄清楚过去的腌臜事儿,还有什么意思呢?
    在滨海,所有人的办公室已经搬到了新雨欣自己的写字楼里,王欣飞过去的时候,一切仪式准备工作就绪,专门等他到了就开始剪彩。可是,王欣刚到,就被仝小新拉住,“王欣,等一分钟,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干嘛呀,等完事儿啦,我们可以在飞机上讨论!”王欣随口嘟囔了一句。
    “不行,必须现在说,因为我说了你就知道了。我回来和穆怀让讨论了,觉得既然我们两个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菩城和博发,还不如把总部还搬回去算了?”
    听到仝小新这样说,王欣可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他心里先是高兴,似乎有一种他胜利了的感觉。可是很快,他觉得不妥,如果从他王欣自己的角度来看,当然搬到菩城非常好,可是从新雨欣发展的角度来说,毕竟滨海是一流的国际大都市,而菩城就相对弱一些,所以,王欣立即回复,“不行,我不同意!”
    仝小新愣住了,她这样做,多少还是想顺着王欣的意思,可是自己下定了决心,私下里说服了好几个老外呢,怎么突然他又不同意了,所以愣了半分钟,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咱们先去剪彩,然后还要赶到飞机场呢!”
    仪式简短而热烈,然后王欣在大家的簇拥下参观了大厦的重要部位,最后看了自己办公室以后,王欣也不敢多停留,叫了仝小新,下楼直接奔向飞机场去了。
    上了飞机,王欣就开始睡觉,弄得仝小新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不是说了可以在飞机上讨论总部搬迁的问题吗,怎么一上来就睡觉呢?仝小新私下捅了他几次,可是他睡得那么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起来。差不多了到了洛杉矶上空的时候,王欣醒来,仝小新就说,“老实说,你干啥了这么累?”
    “别想歪了!”王欣见到仝小新的坏笑,知道她没想啥好事儿。
    “王欣,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和罗总住在一起?”仝小新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王欣一直认为他和阿妍的约会都是极端保密的,可是依然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心里就觉得有些惊诧,可是仝小新都问出来了,没有十分的把握,她不会说出这种事儿的。所以,王欣也坏笑着说,“我想啊,可是阿妍姐也不会同意呀!”
    “我就说嘛,那些人就喜欢给老板编些段子取悦人。我都觉得不可能,罗总孩子都五六岁了吧?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中年阿姨呢?”仝小新似乎缓解了不少,嘴上可是没放过阿妍。
    “仝小新,人家可是我的助理,又是美乐迪的总经理,你可不能乱说话?什么叫阿姨?你妈才是阿姨呢!”
    “看看,有反应了不是?看来你还是和她有问题!”仝小新觉得让王欣生气就是一种乐趣。
    “千万别瞎说,你可是公司的董事长,不懂事不行!”王欣来个哄小孩儿的方法。不过,话说出来,这使他想起屈兵,觉得有点头痛,他实在不能够理解屈兵还想干啥?如今什么都不缺,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从飞机场出来,先去安排仝小新在酒店住下来,然后王欣通过短信约了华丽丽出来。两个人见了面,都感觉好像是几辈子没有见到一样,好亲切,华丽丽和当初过来的时候有了好大的变化,发型也变了,人也开朗了,打扮也随意了不少,王欣看了半天才说,“丽丽,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总,不是我变了,是你out了,赶不上形势了。你回家了吗?”
    王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隋莹莹在公司吗?”
    “在,要不要我叫她出来?”
    “方便吗?”王欣问。
    “屈总不在。她一般都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呢。”
    “不急,你先说说这里的情况!”
    “工作还是生活?”华丽丽看着王欣的眼睛问。
    “都说!”
    华丽丽把讲给阿妍的话又讲了一遍,王欣听得出来,基本上是叙述事情,没有添加个人的看法。不过,王欣听了还是觉得不舒服,就问,“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见过,他经常到公司来,只不过他过来都是以客户的名义来的。”
    “你知道名字吗?”王欣不想问,但还是要问。
    “好像姓方吧,反正我们都叫他方总!”
    王欣觉得很奇怪,方总,难道不是老外吗?所以他就说,“是华夏人?”
    “对,听说老家是京城的!”
    天哪,王欣失去了自信,开始他一直认为这个屈兵一起的应该是过去和她一起的那个老外,可是居然不是,又跳出来一个姓方的京城人。这个屈兵背后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华丽丽叫了隋莹莹出来,没等人到,她就先走掉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王欣和隋莹莹说话不方便。
    “哎呀,王欣怎么是你?不是丽丽叫我吗?”隋莹莹虽然还是故作矜持,但是王欣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傲慢的感觉。
    “随记者,咱们坐下来聊聊!”王欣指指对面的椅子说。
    “你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哇!”隋莹莹坐下半个屁股,就赶紧说。
    王欣微笑了一下,算是礼貌,可是他心里更加证实了屈兵有问题,隋莹莹这样说那就是不打自招。“随记者,我只问一句,你觉得我和屈兵还能继续过下去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隋莹莹真是和过去不一样了。要是以前就是没事儿都想弄出一点事儿来,好赖也算是做新闻出来的。
    “好吧,不说了,听说老荣已经判了,你今后咋打算呢?”王欣换了一个话题。
    “王欣,不是我诉苦,老荣算是把我坑了。不过没办法,混到这个地步也都是我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谁强迫我。不说了,他怎么样,我无能为力,他身边不是有老婆孩子吗?关键是还有别的女人?不能说,说了害怕你笑话我。你说我这是混得啥人生啊?”隋莹莹低下头,似乎在抹泪。
    “那个姓方的你见过?”王欣突然问。
    “对呀,你也见过的。那个方化戈的二哥,你不是见过面吗?”隋莹莹说完,发现自己上了王欣的当,也只有回报一个抱歉的苦笑。“算了,你既然来了,还是大家坐下来说清楚,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屈兵根本就是在玩爱情游戏,这个方化帛才是她青梅竹马的情人。虽说他们相差四五岁,可是,方化帛过去也是搞传媒的,所以能说会道,大概是屈兵刚刚情窦初开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只不过这个浪荡公子身边花草儿太多,屈兵就赌气找了老外。这个人你知道的,再后来就轮到你,我现在想想觉得很对不起你,不应该介绍你们认识。你不会埋怨我吧?”
    “随记者,我们好歹也算是认识十来年了,也算是共过事儿,说起来心有灵犀,对吧?我出事儿以后,有一段时间我把过去发生的事儿全忘了,所以就糊糊涂涂和屈兵结了婚,可是前年我从这里回去,在青城出了一次车祸,结果,因祸得福,又把过去的记忆恢复了。但是我就知道和屈兵结婚是一个错误,因为我知道如果她真心爱我,怎么可能会把我心爱的玻璃房子砸碎了呢?”
    “王欣,等等,玻璃房子砸碎,你说是屈兵干的?”隋莹莹赶紧问。
    “对呀,还说是她爸爸派人去干的!”王欣很肯定地说。
    “好吧,我也告诉你,砸房子的是这个方化帛干的。当然兴许屈兵知道兴许她不知道。”
    正说呢,王欣手机响了,王欣拿起来看了号码,是屈兵打过来的,王欣接了,就听到屈兵说,“听说你到了洛杉矶?”
    王欣一惊,看来她消息还挺灵通的,“对,我正在和莹莹一起喝咖啡呢!”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不到一刻分钟,屈兵带着两个人到了。王欣首先看到的是仝小新,她怎么会遇上仝小新呢?接着他看到一个男人,这个人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王欣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样子比自己年龄要大,不过保养的比自己要好。那人见到王欣,先是伸出手来打招呼,“王总啊,咱们又见面了!”王欣只是点点头,觉得这个人的眼神里有种躲闪的感觉。
    “王欣,这就是方市长的二哥,方化帛,你们好多年前在京城酒店里见过面,那时候,你不是问我他是谁吗?对不起,当时我没有说真话,今天我也告诉你,他才是我这一生的真爱!”屈兵说着,还故意过去拉住方化帛的胳膊。
    “王欣,你们说吧,我在外面走走!”隋莹莹拉了一下仝小新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可是仝小新拒绝了,“我要在这里看戏!”仝小新说了一句调皮的话,可是挺应景。
    四个人坐下来,仝小新见到屈兵拉着方化戈的胳膊坐在了王欣的对面,她也不得不坐在王欣的身边空位上。
    “王欣,咱们离婚吧?”屈兵开门见山。王欣没想到屈兵这么直白。“不过,离婚的条件都在这里,你要是同意就签字给我,如果不同意,那就通过法律解决!”看来屈兵已经胸中有数。
    王欣还是没吭声。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屈兵,这个人还是我过去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这个是律师的联系电话!”屈兵丢给一张名片。
    “等等!”王欣看屈兵和方化帛要站起来离开,就说,“这里的公司,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经销权可能就是另外一会事儿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一次会安排好一个新的公司来接手美乐迪产品的销售。”
    “王欣,你疯了?”屈兵听到说经销权取消,立马站住。虽然她不缺钱,但是这个贸易公司每年还是可以给她带来四五十万的活钱。如果没了,她就是坐吃山空了,况且她身边这个男人几乎就是个无业游民。
    “这是决定,不是我个人,而是代表美乐迪董事长的身份。”王欣很严厉地说。
    “我不同意,我和美乐迪约定的。再说美乐迪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我的一半呢!”屈兵这才露出真相。
    “那好,你就让你的律师找到你的那一半吧!但是,经销权问题,我是不会改变的!”王欣看到屈兵着急的样子,心里觉得很痛快。让他更痛快的是,你让律师去找吧,到时候你的律师会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这一刻,王欣才知道秦山钢穆怀让这帮家伙们是多地道的哥们。
    这一次,是王欣站起来拉仝小新出来,听到身后屈兵大声吆喝,“我就知道你早就跟这个女人好上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到了外面,碰到隋莹莹,王欣说,“你都听到了吧?如果你继续待在屈兵的公司我没意见,如果需要你就找华丽丽!”
    随后,王欣和仝小新回到酒店,把华丽丽叫过去,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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