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归兮求其凰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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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宫门前,站着一老头和一少女,见那九霄宫大门紧闭。那九霄宫却是一个极其僻静的地方,这里一不见神仙,二不见仙娥的。虽说那九霄宫大门闭着,确是能听见里面流水潺潺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鸟叫声。
    我同那占卜星君说了,送了药便与他一同前往,占卜星君就在不远处候着。我提着篮子走向前去,用手敲了门。
    不一会儿门就不知怎的就自己开了,也不见人站在门后,我左顾右盼地倒是走了进去。只见那宫殿旁的长廊走来一男子,见他手执长剑,我倒是想看清他长什么样。
    沐风一路走来,却是看见了那不入流的小凤凰,就是因为她,那元尊亲手将自己养育了千年的花草给践踏了,沐风怎么想着都是元尊吃亏,可元尊不仅不降罪还宽恕了她,满脸笑意,沐风跟了他这么久,确实是许久未曾见过元尊如此欣悦。
    我瞧见了那渐渐清晰的脸孔,方知是跟在梧桐树下那救了自己的神人的侍从,我顿时低下了头,心虚得很,像是做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日我踩了他们如此多的花草,还睡了他家梧桐,今日却不想又碰见了,真是可怜!
    这般看来,那日搂着自己叫“玄肆”的,可是那元尊悠漓?!我的天……妙玄你倒是做了什么……本还想傍着他,如今没被炖了早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阿弥陀佛……
    “小凤凰,你今日可是来向元尊请罪的?”沐风见她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倒也还是知廉耻的凤凰。沐风提着剑,低头看着人。
    他果真认了出来,我献上自己的笑脸说道:“我今日是奉的无止的命来给九霄宫送‘冰上珠’的,顺道……过来赔罪,如若元尊不嫌弃,妙玄倒是可以从子虚山寻来些好看的花儿栽上!”
    沐风听了,冷眼看着,原来是神医无止的药童,怪不得不懂规矩,冒冒失失!
    “你这小凤凰可真是说笑,那仙界子虚山上的野花能与元尊寻来的珍贵花草相提并论吗?你可知那花儿是元尊精心照料了千年的,你一声不响地就给踩了,还有那梧桐,你怎配得说躺就躺的?那是元尊为那玄……”沐风训斥得脸都发红,不想却差点说出了不能听的话,顿时就停住了。
    沐风跟前的人,扒拉着脑袋,委屈得不像话。我不想那花是珍贵的,那树也是不能躺的……我真是糊涂,看来这神界本就不适合我,一上来就把元尊弄得如此不悦,是我错了。他说得没错,我只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仙界小凤凰,不配那是自然的。我顿时委屈,竟眼眶湿润。
    那沐风看见她眼角泛红,自己更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哄她,自己说话确实是重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元尊见了肯定不少责骂。
    沐风手心都冒汗了,他的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腰间,假意咳嗽了几声,故作姿态地说道:“好了,元尊既不怪罪,你把药给我……便可离开了……”我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药篮子递上,他接了过去。
    我恭恭敬敬地作揖,低下头之时一滴泪珠落地:“元尊宽待,妙玄在此谢过!”我转身便离开,沐风的脚不觉动了动,本想解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迈不开腿,见她那副样子,他真是于心不忍了。
    那滴泪珠落地之时,即刻变成一抹金色印在那地上……
    我红着眼睛走出那通向九霄宫的长廊,那占卜星君见了,笑得满脸皱纹,急忙迎了上来,牵着我的手便要离开。
    “太好了,小姑娘,老夫可告诉你,那占星宫气派着呢!可别闪瞎了眼不肯回去见你家主子了!”染翁可要好好带着这小姑娘好好看看他的占星宫有多奇幻,他敢保证,到时候她绝对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身后传来一男声:“且慢!”二人回头,方才知晓是何人。我正难过着,不想此时却见了那一身素衣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我的梦中人,确是意外。
    那占卜星君平生最记恨三人:即墨,天帝,悠漓。正是不巧了,今日还碰上了一位,他又是那副臭脸色,将人拦在自己身后,极其不满地看着即墨那张臭脸。
    “太子何事?”染翁可不是什么好沟通的主儿,他向来不守什么尊卑规矩的,早神界他也算是和长辈,怎么会和这等小生行礼,不合礼数,不合礼数!
    即墨看了一眼染翁身后的小凤凰,说:“我……找她。”染翁知道他要找凤凰之后,撅着嘴,孩子气地说道:“不可!她是老夫发现的!太子若是喜欢,也不能跟老夫抢人!就算……就算是天帝来了也不能跟老夫抢人!”
    喜欢?他喜欢我?
    我趁机偷瞧了旧相识一眼,冷淡得紧,哪里会是喜欢呢?我咬了咬唇,那日轻薄他,想必已经是气了。我一眼也不敢再多看了,虽说他与梦中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性子却不相同,梦中人会笑,可他呢,却不会……
    即墨一言不发,那步子迈开,绕过染翁,我以为他就想这么走了,不想就猛地拉上自己的手臂,拉了过去。我小碎步跟在他左右,还是受宠若惊啊!可心里却不知偷笑了几回了,他拉着自己,他拉着自己!
    染翁本以为自己赢了,转身一个影子都没有,气得咬着牙抓着乱发,直接瘫坐在地上直蹬腿,像个小孩子一般撒气:“即墨!你个没良心的跟你那老爹一副德行!”
    魅魇镜是这六界最滚热的地方,蛮石遍布,寸草不生,阴气极重。那浴火池内岩浆翻滚,明亮得晃眼,而浴火池最深处,便是邪帝所在。自千万年前被凤凰之女压制于此,他便日日承受那被灼伤的痛,过着度日如年般的日子。
    一玄衣男子戴着银色面具提着上古宝剑走来,那浴火池的岩浆愈是沸腾了,只听见浴火池最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
    “你终是来了!”邪帝说道,他方才便嗅见他的味道了,是那么熟悉,却……可恨!那玄衣男子站在浴火池前,不屑地瞧着那滚烫的熔岩。
    “灼伤之痛,怕是不好受吧……”那男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魅魇镜,邪帝听了,极其恼怒,若不是他现在被浴火池压着,早就将此人碎尸万段了,不对……该是在千万年前就该将他杀死的,想来也是后悔了!
    “老朋友,你说得未免太不厚道些!”邪帝抑制住火气答道,那男子笑了笑:“今日前来,不是与你闲谈的!那即墨一日不死,我心头之恨便一日不解!”那男子说着便握紧了手中的剑,咬着牙。
    “即墨虽是他的转世,想杀他,倒也不是做不到!”那男子急忙追问:“怎么杀?如何杀?”那邪帝却是故意卖关子,久久不说话。
    “老朋友,你是个明白人!”那男子自然是清楚邪帝是怎样的人,他们之间是交易,自然得按交易的程序走。
    “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你杀了凤凰之女!”邪帝大声喊道,魅魇镜里都是他的声音。凤凰之女,当年若不是你将我压制于此,我怎会受如此折磨,我也想让你尝尝,这浴火池的灼伤之痛!就算是我魂飞魄散,也要拉你永不超生!
    “不可能!”那男子咬牙啮齿地说道,不想,灵机一动。那凤凰之女不是早已死了,为何还有杀死一说?莫非她没死?!
    “你说杀了?!杀了谁!莫不是她没死!”那男子猛地跪倒在那浴火池边缘,手抓着脑袋往下探,就是要问个明白。
    不想此刻邪帝不说话了,浴火池熔岩恢复平静,邪帝走了,留下那玄衣男子一人趴在那浴火池边缘,手早已被烫伤,可他却不改心意,拼命追问着,像个疯子一般。
    杀了凰女,你做不到没关系,命数,总会让她步步逼近死亡,到时候不用你杀,她便会自来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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