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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眼底怒气翻涌,“滚!朕不想见你!”
“陛下总是如此易怒,”荣锦绣神色无奈,“若是身在乱世,陛下定是一位执掌万军平定天下的骁勇帝王。”
“乱世出枭雄,可陛下,却偏偏投身到了国泰民安一片平和的夏国,”荣锦绣指尖滑过他的眉眼,轻柔如羽,“臣妾进宫,本是尊了祖父之命,想设法让您不要如此暴戾的,夏国朝堂一向安宁,经不起你如此血洗,可……”她愈发无奈,“你的嗜杀之性,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臣妾也实在是没了法子。”
郁卿翻身侧躺,摆明了不想见她。
“郁华已被我贬为庶人,终身不得进皇城。”荣锦绣吩咐青玉呈上膏药,伸手去解郁卿衣襟,“大夏的君王,永远都是陛下。”
郁卿拉紧了衣襟,冷声问她:“什么意思?”
“待得陛下痊愈,龙印臣妾自当双手奉上,届时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荣锦绣的声音含了些怒气,“倒是你,明明已被郁燥之症困扰多年,拒绝医治又是何意?”
郁卿翻回来,狭长凤眸直直盯着她,额角绷起青筋,“朕没病!”
荣锦绣彻底生气,一把拍开他的手,“讳疾忌医,当真小孩子脾气!青玉,过来帮我按着他!”
青玉才上前两步便被郁卿气势吓退,俯身跪倒。
“你倒是好本事,”郁卿神情冰冷愤怒:“朕的暗卫也能被你收买。”
“情爱二字,对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我曾向陛下讨过恩典的,是陛下亲口回绝了,”她一字一句道:“是陛下,亲手把青玉送到了我手中。”
郁卿咬牙,“滚!别碰朕!朕不想见到你!”
荣锦绣手上一松,心中刺痛,明知他厌恶她才是应该,眼中还是不由落下了泪。
郁卿神色冷淡,“你这般背叛朕,莫不是以为落两滴泪就能唤起朕的怜惜?”
“从未如此奢想,”荣锦绣拉起一根玄金链条,迫使他起身为他解衣,“不许青玉为你换药,是想伤口恶化不成?”
郁卿态度漠然,“不用你管。”
荣锦绣心中一恨,俯身咬上他的肩膀,贝齿入肉,鲜血溢出,“我偏要管!”
郁卿闷哼一声,一动不动。
感觉牙印够深,荣锦绣才抬头,唇角染血美得近妖,她学着郁卿冷笑道:“现今你已落入我手,收起你的坏脾气!就是我要将你当成我之禁娈,你又能如何?”
郁卿眼中狠厉,“活腻了不成?你竟要朕当你禁娈?”
荣锦绣眼神高傲,“你的暗卫全被我关进了大内天牢,御林军已尽数为我掌控,就连平阳侯手中兵马,也为我所用,就算我百般折磨羞辱你,你又能如何?”
郁卿暴怒,“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朕……”
荣锦绣伸手轻轻抵住他的唇,眼中难过,“陛下,你的情绪又失控了。”
“没失控!”郁卿挥开她的手,怒而镇定:“朕的心中十分生气!”
荣锦绣摘下腰间香囊,塞进他手中,“这是臣妾惯用的草药香料,有静心凝神之效。”
郁卿抬手就要扔,荣锦绣伸手拦住他,轻叹:“郁卿,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舍不得你死,甚至舍不得伤你一分一毫,你可否听些话,治好郁燥之症,压下嗜杀之性,我便还你自由,还你兵权,可好?”
郁卿敛眸,话语含冰:“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荣锦绣替他拆下绷带轻柔上药,“那我等你来杀我。”
郁卿背上和手臂上伤痕交错,浅的已愈合,深的还能看见骨头,荣锦绣的手都在颤抖。
青玉跪在龙床下,不敢抬头。
郁卿握紧了拳,“哭什么。”
荣锦绣轻声答:“心疼。”
“若你对我真心,”郁卿狠狠闭眼,“为何这般对我?”
“我很贪心,”荣锦绣缓缓道:“既想保住大夏朝纲不乱,又想让你继续为王。”
“所以,你要将我永远锁在龙茗殿?”
“不会永远,”荣锦绣避开伤处轻轻抱着他,“若你始终不见好,待我们皇儿知事懂政后,我便带你离开深宫隐居山林,届时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们的……孩儿?”郁卿胸膛猛跳,神色怔忪,“你是说……我有……皇儿了?”
荣锦绣留着泪笑道:“臣妾有孕,一月有余。”
郁卿这下推开她也不是,不推开她也不是,两相犹豫之下,他竟然来了句:“若是个小公主,该如何?”
荣锦绣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认真思索后道:“那就再生?”
郁卿怒道:“你将朕当做了什么?”
生育机器么?!
荣锦绣柔声安抚他:“饱受十月怀胎之苦和生产之痛的可是臣妾,陛下那么凶做什么?”
“我……”郁卿抿唇,神色冷硬,“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再痛再苦也得自己受着。”
荣锦绣心头仿佛被利刃翻绞,她笑了笑,“你说的对,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
……
自宫中血战过后,望帝身受重伤罢朝数日,后又拟旨龙体不愈令皇后代朝,奏章由皇后带回龙茗殿,望帝精神若佳便自己批改,若是伤势恶化则由皇后代批。
帝王重伤帝后代朝,这是历朝历代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后宫干政,于礼不合荒唐不已,可满朝文武却无一人出声置喙。
望帝本就性情残暴喜好杀戮,谁敢拿命开玩笑去找帝王的不痛快?再说荣后性情婉淑胸怀大度,于国事之上颇有自己见解,向来只是望帝一言堂的大夏朝堂,文武百官们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了,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敢上折驳斥?
说句大不敬的,百官们心底可都盼着他们的帝王再多病些时日。
人头终于不用拴在裤腰带上了,简直要开心得热泪盈眶。
龙茗殿中,荣锦绣一口一个小酸梅,吃得喜笑颜开,郁卿俯身案前批折子。
“陛下,”荣锦绣缠了过去,“这梅子甚好,陛下尝一个?”
郁卿身子抖了抖,“拿开,朕不吃。”
明明是酸掉牙的果子,妇人有孕后口味可真奇怪。
“啊~”荣锦绣将酸梅塞进郁卿口里,“陛下尝尝嘛~”
郁卿眉眼微皱,偏头想吐出来,荣锦绣伸手捂住他的嘴,眉眼霸道:“不准吐!”
喉结微动,郁卿面无表情的将梅子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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