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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君简被安少洵轻轻一拍肩膀,他示意君简此时应该上前一步。
还未曾有动作,却已经听到女孩稚嫩娇气的嗓音,软孺孺地喊他:“爹地,早上好。”
君简闻言微微叹息,同时更是松了口气,他大步向前,幽幽笑语:“不早了。”
太阳,都嗮屁股了——所有人员惊愕的转身,看到那一身轻松模样走过来的挺拔身影,男子面容上轻巧的宠溺笑意,是他们最诧异的表情。
“陛下。”基本上是所有人,都震惊与这样一人,单膝下跪只为了抱起那个头不高的女孩。
君简挥了挥手,轻声细语:“不必行礼,都起来吧。”
女孩笑眯眯的搂着自己爹地的脖子,很愉快的问:“汤好不好喝,我第一次煮的。”
君简觉得这话莫名地十分受用,不禁喜逐颜开,“味道不错。”
君冷媃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面前齐刷刷站在那儿的人,笑容只多不减,“我跟他们提过了,你刚刚也听到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要改善的?”
“你那么精明,我能说什么,刚刚那些好样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说明,总之暂时没问题,尝试一下再说吧。”君简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
君冷媃亲昵的蹭了蹭,看着他们那些站的笔直笔直的队伍,笑说:“放松一点,爹地站在可不是君王之身,他只是我爹,来看看我的。”
女孩的话令君简啼笑皆非,不过说的也是,他不反驳,揉了揉她的脑袋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君冷媃笑容夸大,问不远处闲着没事干的安少洵:“洵叔,能放假吗。”
“可以,怎么了?”安少洵挑眉,问。
君冷媃神秘的笑笑,“让他们休息几天吧,一直紧绷也不好,劳逸结合嘛。”
安少洵大约是明白她这样做的举动是为什么了,于是点头,“众将士听令,遵从小公主的本意,特赦休息五日,散!”
“是!”
众人作鸟兽散。
君冷媃被君简抱着,走向安少洵,边走边问:“刚刚都做了什么?”
君冷媃扁扁嘴,还在想要不要说她干了什么的时候,安少洵嘴巴一急直接扯了一句:“打了一架,以一敌十什么的丝毫不在话下,云子墨教的很好!”
君冷媃默,幽怨的瞪着安少洵,他本人却浑然不知所谓,笑得很有内涵。
“媃媃,你做什么了?”君简反而是静下心来问她,语气淡淡的,基本没什么感情在似得。
君冷媃更加幽怨瞪着安少洵,都怪她洵叔多嘴,她那么凶残的一幕怎么能被她这宝贝爹地大人发现呢!
有损形象。
她缩了缩脖子,“就,打了一架,试了试手。。。”
君简,表情冷清:“……”
君冷媃“哇”了一声,看到檀卿就喊要吃饭饭巴拉巴拉,君冷媃折腾着,君简也抱不住,毕竟她也比过去高了很多,所以,不得不放下来,君冷媃一点都不敢怠慢,往前飞快的跑去,“檀姨”“檀姨”地叫唤着,好像生怕他们不知道她特别喜欢檀卿似得。
一大早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的檀卿默默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丈夫和似笑非笑的君简,不知道怎么做,不过,她还是伸手牵出女孩的手掌,见女孩笑得温软又狡黠,檀卿笑了笑,敲了敲君冷媃的脑袋问:“你又做什么了,还跑到我这儿来,怕你爹地打你嘛?”
君冷媃嘿嘿的笑,“是啊,我刚刚动粗了,不想跟爹地说,他偏要知道,所以只能说不上就跑啦,我逃的起嘛!”
檀卿摇了摇头,又笑又气的轻嗔一声:“你呀,鬼精灵。”
君冷媃笑得很不在乎,就是这样,他们才那么喜欢她,疼她啊!
安少洵看着君冷媃一蹦一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刚刚,完全不是这样的。”
君简点点头,“我能想象。”
云子墨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教不出好徒弟,如果云子墨都教不好,谁还能让君冷媃如此厉害?
她先前在半里亭可是差一丢丢就一剑捅死他的,那机敏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安少洵笑了笑,“你觉得,你跟她打,谁能赢?”
君简白了一眼安少洵这个乌鸦嘴,“我为什么要和我宝贝女儿打?”
“一个比方罢了,别计较啊。”他笑,“我觉得,你有六成失败的可能性。”
君简一怔,眸光深邃了些,面色深沉了些,其他并无变化,语气也依旧平缓:“是吗。”
安少洵微微一笑,揽着他的肩膀走向君冷媃和檀卿离开的方向,语气带着调侃,“你的宝贝,越来越出人意料了。”
君简无言,慢慢悠悠的随他走向正门方向的大厅。
……
才落座不久,门外就传来一声声通告和齐刷刷的喊声:“公子。”
在安府被喊做公子的人,也只有一人:安七炫。
果不其然,年轻的男子一身轻松的从屋外进门,带着屋外清晨的丝丝凉薄气息,混杂那一身凛冽罡气,让君冷媃都挑了挑眉,上次可没有这感觉。
“母亲,父亲,陛下。”七炫进门,首先喊道,一看到咬着馒头笑嘻嘻看着自己的君冷媃时,他也是一怔,顿时笑了,微风拂面一般温和:“公主小妹。”
君冷媃闻言嘴角一撇,郁闷又霸气的说:“七炫哥你存心闹我是不是,叫我名字!”
“媃媃,你变化可真大,在云山可不是这样的。”
君冷媃撇撇嘴,“你以为师傅跟爹地他们一样嘛,不同区分好不好,不能同等而较。”
“那你是喜欢你师傅多点,还是爹地多点?”安七炫这话一出,不仅是君冷媃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就连诧异他们居然能够如此正常好似彼此很熟悉的聊天的安少洵和君简,甚至于檀卿,都默默地看了过去。
安七炫你是师傅派来找我茬儿来的吧……
君冷媃好无辜,这真的能比较麽?他比比看?
“七炫哥你果然是来找茬的吧,这种问题不就跟你问我我爹我师傅两个人掉水里了我会先救谁嘛。”君冷媃撇嘴,郁闷极了,放下馒头深呼吸一下,幽幽的看他:“我基本不会游泳,一下去就是找死,你觉得我救谁?”
安七炫听的笑了,果然,这女娃娃面对不同的人,会有不一样的心态观点啊,安少洵看了一眼君简莫名的表情,捅了捅自己媳妇儿问:“媳妇儿你觉得呢?”
檀卿摇头,不知道。
安少洵:“……”
“两个都是我生命里重要的人,你要我肿么办?丢掉一个还是咋样?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公平嘛,你这样问不就是找茬嘛七炫哥。”君冷媃耸了耸肩,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该说的,她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可含蓄的。
“媃媃你不可爱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噢,逃避可是不对的。就按你说的好了,假设你会游泳,你爹地跟你师傅都不会,他们又掉水里,并且你只够时间救一个人,你救谁?”
安少洵挑眉看着自己对面的君冷媃,笑得很没心没肺的,君简却很平静,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管这个假设她救他亦或者云子墨,与他都不是损失,如果是她出问题,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选择狗带。”君冷媃果断闭眼,才不会傻乎乎的回答呢,不管是哪一方都不可以舍弃好不好,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的话,她肯定跟曾经说的一样,救父亲,然后自己随爱人去死。
君冷媃一愣,有点无语她才没那么蠢,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很淡定的君简:“爹地你会不会游泳,不会的话记得赶紧学,不然哪天我掉水里了你救不了我。”
安七炫似笑非笑看着君冷媃:“……”
安少洵很无语:“媃媃,你放心吧,你洵叔会……”
君冷媃笑,“洵叔肯定要救檀姨啊,救不了我的啦,我有爹地就好了。”
檀卿脸色一红,羞了,安少洵被君冷媃说的一僵,想想也没错……
檀卿脸色更红,险些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七炫看着这位很喜欢转移话题的女娃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两人,君冷媃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一一喊道:“四哥,二哥。”
是了,老二君子忌,老四君乐溯,唯独没有老三和一直没见过的老五。
添了椅子,几人入座,老二大快朵颐,老四却看着君冷媃,目光掠过自己的父亲。
安七炫和自己母亲坐,小声的跟檀卿扯着家常,而安少洵却是看着君简的一举一动,表情莫测。
君简看到君乐溯,脸色有些凉,因为四儿子很像他母亲,安缦轻。
昨天的事历历在目,他难免有些影响,但是,君乐溯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母亲的事情,君冷媃也恰好问他:“哥,你怎么看母亲的事,选择跟母亲走,还是留在爹地身边?”
君简抓着筷子的手轻微颤抖着,安少洵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知道此刻做什么都不适合,所以他没有任何行动。
而君乐溯先是一怔,后来却笑了,“这个国家有你这样的小公主我可不放心,不跟着爹,还随谁去,母亲吗?其实母亲那件事,我也是外人,说不得,只看父亲怎么说了。”
君简一愣,却直白的告诉君乐溯:“溯儿,我与你母亲已经毫无瓜葛。”
君乐溯明白的点点头,微带一丝安慰:“我支持您做的一切。”
君简的一切,包括对感情的忠贞,他都看在眼里,说真的,如果是君乐溯自己遇上这事,怕也是这样的行为吧。
“爹地,你帮我说说哥哥,什么叫有我这种小公主啊,我哪儿做不好了嘛!!!”君冷媃扯扯君简的袖子,郁闷的瞟了君乐溯一眼,笑得很有联想性。
“这不是怕你扯父亲后腿麽,你还介意。”君乐溯笑了,“咱们精明的父亲可不是因为你才守着家的好吗。”
君冷媃撇撇嘴,“不对,我才没有干涉爹地,有爹地的地方就有家啊,爹在哪儿,我就在哪,哥你随便走。我一点都不介意。”
君乐溯被她说的甩了她一只大栗子,这丫头真是坏心眼,却可爱的紧。
君简浅浅的笑了,这桌人真是热闹。
君冷媃看了一眼,给君乐溯使了个眼色,那表情,夸他配合吗?君乐溯哭笑不得,这丫头为了让君简高兴一点,什么都扯出来嗨。
气氛也随着她越扯越乱而被安少洵出声制止,结果老四忽然帮她,七炫也插进来说话,安少洵拉上檀卿基于最原始的那句说了半天“又胡说”。
随后,老二被她捅了捅,才放下筷子说了一声最最最容易让他们所有人攻击他的话:“我想吃个饭先……”
语气,委委屈屈的那种,君冷媃一听就炸毛了,刺刺地瞅他,“二哥,你吃货转世嘛。”
“腻踩。”老二塞了一口豆沙馅的馒头,口齿不清的含糊着,君冷媃“噗”地一声没心没肺的笑了,扑倒在君简怀里,君简也怕她掉下去,不得不扶着点,忍俊不禁,她笑得岔气,咳了咳又继续笑,她说,“二哥,我估计上辈子你肯定是二的不行被赤果果饿死的。”
二!
重点是二!
君冷媃笑了,这真的很适合子忌。
君乐溯琢磨了一下,也忍不住笑,檀卿有些闷闷的忍着笑,其实真的有点莫名的想笑,君冷媃偏偏笑得那么欢,他们多少受到感染。
君冷媃深呼吸,“吃完饭回去吧,爹地,我想去看看大哥,可以吗?”
大哥,君子悦,他很对不起的一个孩子,现在在冰棺里,依旧沉睡。
君简又想到曾经的一个可能性,忍不住怀疑这事与他的关联,始终没有答复和揣测出来的深意,而今天君冷媃忽然要见他,为什么?
君乐溯也很诧异,他对老大印象不深,大概印象最深的,要数老三君倾陌和同一天出世的老二君子忌,只是记忆里那位老大出了名的才高八斗,有气质,温婉如玉的谦谦君子,也是君简很中意的儿子。
当初君简甚至有意向把皇位让给他,但是他却出了事,只好把这事搁置下来,看下面子女谁更适合就给谁。
而今忽然被君冷媃提起来,感觉似乎有些不懂为什么了。
“可以。”君简点点头。
饭后,他们几个人回去,而安七炫和自己父亲母亲却留在安府,毕竟,那是他们家事,旁人不好插手。
安少洵看着远去的马车,蹙眉叹息,“真不知道,小丫头见那位一直没真的噎下最后一口气的子悦做什么。”
安七炫说:“我之前和她师傅提及这件事,也许,云子墨跟她说了点什么吧。”
安少洵无言,望着那一轮红日,揽着自家媳妇儿的肩膀进屋去,安少洵另一只手也扯着七炫,说:“我有点事问问你,进来吧。”
七炫大致是知道怎么个事,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进门去,安少洵状似随口的问:“为什么不说清楚你认识云子墨?”
“爹,我也是在有小妹前和云子墨稍微有些交流,那边的事一直和云山之巅有细微冲突,有几次大了,我亲自前去道歉,那时候就是云子墨接待的我,而不是沂源等门内弟子,够来云子墨把他的佩剑给我,让我负责一下铸造,我才跟他渐渐熟络,够来知道媃媃在那,云子墨便请我去看云山的门内殿试,那时候和媃媃就熟悉很多了,你想哪儿去了爹。”
安少洵无言,看了看自己那露出一脸真挚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吗。”
刚刚他和君冷媃太过熟络,而且表现得好像不仅是君冷媃,更是与云子墨熟悉,他才忍不住多问,不过想想也是,云子墨毕竟是君冷媃的师傅,他也是君冷媃的堂哥,一切都是安排啊。
……
当君冷媃看到冰棺里的人影时,她愣住了,这男人,并不比云子墨的面容差几分,他是属于那种温婉如玉一样的面容,仿佛是白玉轻熨下拥有的圣物,与云子墨那样神邸一样高不可攀的气势有本质的差距,云子墨属于浑然天成的嫡仙气息的压迫,而子悦却是岁月沉淀的美好点滴,截然相反的人和气质。
嗯,忍不住就拿她师傅比较了,毕竟,也只有云子墨的长相让她觉得和子悦不分高低吧。
而且她感觉的到,君子悦并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禁问君简:“爹地,大哥他,睡了多久了?”
君简一怔,眉宇间染着几分心酸,“十年了。”
君冷媃愣住,“大哥九岁就出事了?”君子忌和君子悦同年同月同日,她知道君子忌的年纪,自然也知道子悦的。
君简苦恼的点点头,“嗯,九岁那年,出了事。”
君冷媃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为了不勾起君简的难受,她选择不仔细问,看着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很是细微,基本感觉不到的声音,君冷媃轻轻的笑着,有些暖暖的赞扬一声,“大哥很帅呢”,却不在乎他是不是听得到。
君简轻轻的叹息,是啊,很帅,而且很聪明很厉害,只可惜,天妒英才!
但是,想起某个可能性,君简的眼底,也不禁掠过几分异样。
但愿,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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