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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阙现在想到夏侯黎闲适万分的样子,还是记忆犹新。不管君墨绫和云子穆吵吵嚷嚷,逐字逐句阅读起信件来。
原来他回了夏侯国度,回到他自由长大的夏侯皇宫。
夏侯黎在信中憾然叹道,那两进院子留给村里哪户人家不好,生生给拆成了一堆废墟。吴二娃那帮傻子知道他是皇子后哆哆嗦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喊他大哥。还说,他娘亲病逝了,皇室的人来得很巧,就在娘断气后的第二天。
薄薄一张纸,交待了韩千阙走后边陲小镇发生过的一切,让韩千阙无端觉得生生沉重绵延得胸口发闷。闷声放下信件来。
书言见他模样,问道:“公子,你怎么了?”三年已过,书言个头长了不少,声音也不再稚嫩。
韩千阙看他一眼,道:“书言,你还记得前些年路过边陲认识的痞子哥哥吗?”
书言想了想,道:“是用迷药拿走公子钱袋那个?”
韩千阙闷笑,点了点头:“他回家去了。”
书言道:“那真的是很好了,夏哥哥一直想回家,这下终于如愿了。”
“你怎知晓他想回家?”韩千阙曾经听闻幼童的感觉最为敏锐,听书言这般回忆,一时竟然信了,追问着。
书言摇摇头,将茶水端给韩千阙道:“书言不知。”茶烟袅袅,书言看见韩千阙似乎一时有感,放下茶水便找其他随从玩去了,公子收了信就不开心,还是让他好好静静吧!
——翌日
云萱然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是她赖床的毛病,往常有事的时候纵然心中再不愿意,她都面容平静地起身,并且没有半点起床气,今日难得闲下来了,也没有云子琼催着晨练,云萱然安安稳稳睡到日上三竿。
大冬日里赖床是绝好的享受,待云萱然醒过来,整间屋子除了仆随主便亦昏昏欲睡的青蓝,就没有人了。
刚醒来嗓子有些哑,云萱然身心舒爽地坐起来,问道:“韶安和郡主她们到哪里去了?”
青蓝迷迷瞪瞪地坐直了,道:“小姐醒了。裴小姐她们均去楼下厅子里统计昨日各位小姐们的评分了,公主说若小姐醒了就去那儿找她们。”
云萱然打个哈欠,见青蓝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怎的了?”
青蓝皱皱脸皮子:“郡主说云大小姐真是痴懒,没想到啊没想到。”竟还惟妙惟肖地模仿出韩绘语说这话时的神情。
云萱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摆摆手道:“小丫头给我一边儿去,别每日里的耍宝。”
青蓝吐吐舌头端水去了。
楼下韩绘语一行显然忙活了有一阵子了,圆桌说来很是宽敞,架不住参赛的人多,记评分的小册子一人手边堆了一堆,地上还零零散散放着几个书箱,里面也是满满当当。
裴韶安看见云萱然来,喜笑颜开地给她腾出来一个座位:“萱然你可算醒啦,快来帮忙。”
傅轻霓跟旁边坐着,若云萱然过去,就是坐在傅轻霓和裴韶安中间。昨天傅轻霓说话掷地有声大家可都听见了,今日见面两人难得窘迫,傅轻霓手里拎着毛笔点点滴墨,眼神微赧。
姜泽熙跟着自家姐姐来帮忙的,自然列席坐着,平日就是她好挑事儿,笑道:“傅小姐不是贴身侍婢吗,怎么当先出来了?”
傅轻霓恼道:“关你何事!”
姜泽熙才不怕傅轻霓吼,回敬道:“昨日你说的大家都听到了,今日却想反悔?”
傅轻霓啪地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一阵红一阵青,向云萱然身后挪了过去。
云萱然刚睡醒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十分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子,笑道:“不过是玩笑罢了,傅小姐也不必事事遵从,自便就好。”
傅轻霓哼了一声:“愿赌服输!”说罢按姜泽熙随意说的一句站定了,趾高气昂得很。
姜泽熙见傅轻霓果真照做了,又觉得欺负她了,附和道:“是啊,我方才开个玩笑。”
傅轻霓才不理她,将头偏到一边去。
韩绘语却发话了:“这丫头,八成是不想继续忙活了,给我把她摁回去。”轻飘飘一句话引得众人发笑,别别扭扭的傅轻霓也放松了些,顺驴下坡回到位置上,松了口气。
她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侍婢呢!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打这个赌啊!傅轻霓叹一句年少轻狂,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云萱然经手的大部分是东亭,无非是将等级取值转化成个最终结果,中等及以上晋级终赛,其余无缘青潭山庄,遗憾离开。云萱然叹了句不容易,这场初赛,有不少小姐是有实力却临时失误出了差错,或者技艺出众发挥正常,却因为相貌不讨人喜欢就无端被人打了低分,云萱然尽量回忆到每位小姐的表演,庆幸她经手的东亭昨日下午有认真观赏。
大家一边忙碌,一边讨论着某些有争议的节目,秦玉茗拿到了李悠悠的现场评分,的确低迷得很,但李悠悠除了小处出错,其余还是很打眼的,便开口问道:“这位给事中家的李悠悠小姐,诸位如何看待?”
姜泽莹皱眉道:“我觉得她品性不是特别地好,但一面之词,我也不敢妄加断言。”
一边儿那位始终没有说话的文婧开口道:“这位李小姐平日跋扈惯了,之前我曾与她相处过一段,她因为嫉妒我妹妹的琴艺将她推到湖里,妹妹至今存了病根。”
这算是段秘辛,众人知晓文家和李家隐隐不对付,却不知道缘由,这一从平日安安静静从不编排别人的文婧口中说出,可信度自然非比寻常。
姜泽莹拍了拍文婧的手背作以安慰,文家二小姐没来诗会,想来就是病根拖着,年纪轻轻被人戕害至斯确实可怜可叹。
韩绘语蹙眉道:“竟有此事?”
文婧便起身郑重朝韩绘语行礼:“望郡主好好思虑一番,家妹至今卧床,当时的湖水,可是深秋快结冰了的寒潭水!”一抬眼,眼眶里沁着泪花儿,“李家势力与我家不相上下,家中没法光明正大给箐儿讨回公道,望郡主三思。”
韩绘语扶她起来,李悠悠什么样,她是见识过的,大张旗鼓讨论也无意义,命人查探一番真伪再做评判即可:“文小姐不必伤怀,若真有此事,李小姐是过不得我这关的。”
秦玉茗闻声将文件搁到中间,堆在待定中,再做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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