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九天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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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帝王并不是要收下我们，而是要用我瑶河女儿的精血铸就长生不老丹。”须尽欢缓缓说道，声音如同泉水般清冽，如何也叫人无法同“妖女”二字联系。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们划开了我的手腕，鲜血却没有流出来。反倒是满池子的血水像活了过来一样向我涌来。”那时她就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对求生的本能让她显得面目狰狞。那些鲜血涌进了她的身体，她活了下来，如此也被当做妖物送进了古茗寺。
    “阿弥陀佛。”世清面色凝重，片刻后问道：“除此之外可有异样？”
    “没…没有了”须尽欢犹疑了一阵，开口道。
    世清瞧不见钟内的人，只能凭借她说的话蔓延出当日的画面。他对先帝研制长生不老丹略有所知，甚至得幸见过一次为陛下炼药的密室。只是新帝登基后未曾再提过炼丹之事，他还以为这天下得以太平几日。如今看来，是要变天了。
    “我曾翻阅万本藏经，经书中曾有记载，八荒时期异兽作祟，女蜗携座下十大弟子而来为弱小的凡人迎来短暂的和平。”世清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异兽渐渐平定，为保护凡人女蜗留下了众神神识震慑万妖。后记模糊只有瑶河传说广为流传。”所以，她或许是神女的后人。
    这个猜测过于荒谬，世清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往后会每日来为你诵经。”
    他起身离去时说道。
    金钟内女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忽然就全散了，她没有告诉他，进京都前她曾遇见过一条黑蛇，那蛇预言她们所有人会死于非命。而那些死去的姐妹们仿佛日日在她耳边泣诉，要她为她们报仇。她心中戾气重一分异香就浓烈一分，胸前朱砂痣更是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她极力压制着，压制得好辛苦。
    等他下次来就告诉他吧，须尽欢想着。
    世清走出幽阁已是夜幕，他连夜赶去了瑶河。
    可当他五日后再回到京都时，古茗寺已是一片火海汪洋。
    城中的百姓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场大火。
    “据说那妖女百米之内无人能靠近，连无量大师都没有办法只能连古茗寺一起焚尽。”
    “那妖女怎地这般厉害？”
    “那妖女被困在金钟之内却能施法日日折磨陛下，你说厉害不厉害？”
    “有生之年竟能见着活的妖，我还以为是说书先生骗人的呢！”
    “听闻那千名进献的女子全成了她的口食！”
    “天啊，好可怕！”
    那场大火燃了三天三夜，世清便在古茗寺外站了三天三夜。每有火舌席卷而上，触及到他又凋零熄灭。
    火海里仿佛看见她踏莲而来定定地望着他，泪光婆娑。
    “小师父，我不是妖怪。”
    你，不是…世清向来冰清的脸上露出丝许哀伤。
    “小师父。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法号世清。
    ……
    后来古茗寺没有了，那被世人唾弃的妖女也没有了。可新帝依旧病魔缠身，古茗寺众人被连坐关进了大牢。
    陛下下旨，广寻高人治病，一时间修士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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