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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师这么着急赶往何处?”
城墙上火把四起,一个听起来就像是坏人的声音响起。宁时兮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模样,世清已先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每次都这样,遇到危险他总是用他高大的身影将自己遮个严实,昔日的地头蛇都快被他养成贪吃蛇了。宁时兮腹诽归腹诽,却还是听话的躲在他身后。
“时兮,一会儿你只管跑,越远越好。”世清侧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时兮握紧了掌心,若是面对群妖百怪,师傅让她跑她一定转身就跑了,可这次面对的是人,比妖魔还要狡诈的人。何况他虽本领高强,却不能轻易出手伤人。
“世清,你的师兄弟们可都在大牢里受苦受难,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可对得起你的佛祖啊?”
那人继续激他,世清沉得住,时兮却沉不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她悄悄探出脑袋,冲对面吼道。世清反应极快,右手作势要敲她脑袋,时兮猛地缩回了脖子。
“呵?原来是染了红尘啊。”
“沈国公!”世清厉声制止,他惊觉自己暴露了情绪,复又单手立于胸前,心念阿弥陀佛。“那魇自会认出谁是它的主人,不知国公何故还要为难贫僧?”
魇?什么魇?为何她跟在师父身边多年从未听他提过,时兮有些茫然。自从半月前师父独自去了一趟苏国除妖,回来便带着她马不停蹄赶往京都。她从不过问是因为相信师父自有他的道理,可好像事情越来越难缠了。
“那封印又是怎么回事?本国公告诉你,莫要同本官耍手段,否则你的师兄弟们全都要给你陪葬!”
沈国公说着举着火把越靠越近。
世清将紧紧抓着他袖袍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宁时兮同他暗中较量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时兮听话,你可记得与为师约定过什么?”
宁时兮紧咬嘴唇,不情愿的小声念道:“不妄动灵力,不出手伤人,不杀生,不做伤天害理有违人伦之事…”
“好,只要你遵守约定,师父很快就会来寻你。”
世清干脆解开袈裟,单手一扬顿时狂风大作。
沈国公吓得后退几步,“来人,来人!”听候调遣的卫兵本想上前,奈何被吹得东倒西歪。
宁时兮将袈裟抱了个满怀,听到师父的承诺,她才后退了几步,看着飞沙走石中衣袍翻飞却归然不动的男子,她揉了揉眼睛,转身飞快窜进小巷子,趁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躲起来。
师父从不食言的。
她一边跑着一边回想这些年来,他承诺过她的话。
“不对。”
似乎想到了什么,宁时兮停了下来。那些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师父,可师父的所有重心却放在了她身上。也就是说,那些人想要的东西,极有可能被师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宁时赶紧兮上下翻找了一阵,却是一无所获。
到底是什么…
“一队那边看看,二队跟我走!”
不待她细想,身后的人追了上来。
不动用灵力她就无法出城,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宁时兮轻轻跃上城墙,一队卫兵经过她刚刚杵立的地方远去。可京都她不熟,最危险的地方…忽然一张含笑的脸闪过脑海。
那人嘴唇轻抿,唇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朱玉满怀…
“美人小哥哥。”宁时兮勾起唇角,那人一定很厉害,若得他庇护,叫沈国公翻遍京都也耐她不何。宁时兮自怀中掏出封妖瓶,嘀咕道:“蛮蛮鸟,我们来场爱的邂逅吧。”
……
莲玦眉心隐隐作痛,自从她身陨后,他便落下了这头痛的病根。活了一千年,也折磨了他一千年。
“圣主,顾家送来消息,说是有野派抢了他们的人的猎物,请圣主出面做主。”墨影恭敬的禀报着,野派是对在镇妖盟没有记录在案的修士统称。那鹣鹣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和尚带着一个小丫头抢走了,这事早有眼线禀报了来龙去脉,墨影立在一旁静候主子发话。
稍微厉害点的妖物都不是一两个人对付得下来的,谁有本事收服算谁的,所以未进到收妖瓶的猎物都算不得是谁家的。
“你看着办吧。”此刻莲玦衣衫松垮披在身上,单手揉捏着眉心。想来是发生的事惊动了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墨影张了张口,终是没说话。他知道主子眉心一痛起来就食不下咽寝不安,可偏偏这时候是他情绪最糟糕的时候,谁都靠近不得。
“墨影这就去办。”他说着,退出了房门。
门外红莲捧着药汤立在夜色里,每次主子一犯病她便是最着急的。可主子偏不爱喝药,还连带着送药的人受了罚。
“主子!”
红莲上前两步,见莲玦从房中出来,以为他想通了要喝药。俗话道关心则乱,若他堂堂圣主真要喝药怎会自己巴巴地跑出来。
“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莲玦永远一副风轻云淡静沐月光的模样,若不是他此刻脸色苍白,真要让人觉得他是玉雕的人,是不会生病的。他望向院子里受罚的红莲,语气轻柔,却不容质疑:“往后,莫再准备这些。”
“是。”红莲垂眸应下,复又望着迈步离去的男子追了上去,“夜深了主子可要加些衣?”
“不用。”
男子头也没有回,清声道,连表面的温柔也凉了几分。
一直默默看着的墨影叹了口气,红莲大人待圣主的心意那般明显,可主子偏就那样温柔的,说出了令人寒冷刺骨的话。他说,若起了别的心思,便自行了断吧。
京都城往日夜晚是十分热闹的,自从妖兽泛滥以来,日落之后便少有普通人人敢闲逛了。
此时宁时兮正跟着蛮蛮鸟追踪莲玦的位置,蛮蛮鸟象征着美满姻缘,是以对它们许愿另一半,它们会将她的思念带去。看来天地可鉴,她对那张脸真是爱得深沉。
蛮蛮鸟化作巴掌大小比翼双飞,宁时兮贼头贼脑地跟在后面,时不时防着别被搜罗的卫兵抓个正着。宁时兮盘算着,从他身上偷个什么东西,再借口还回去,哭诉一下自己可怜的身世求收留,正常来说这一套下来一般人都不会拒绝。
“砰——”
宁时兮刚拐出小巷便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目光正前方十米处,一个玄色的身影卷缩在地上,好像还在动。
“…”
她楞在原地,小心脏颤了颤在救了脱不了手,与不救良心不安之间苦苦挣扎,两只蛮蛮鸟却没能体会她沉重的心情只顾往前扑棱翅膀。
算了,反正现在自己穷得只剩个人了,就算遇到碰瓷的还能让她更穷不成?
宁时兮悄悄摸了过去。
“嘿,兄弟,你还好吗?”
宁时兮在他身边蹲下,赶紧将他扶起来。那一下摔得可疼了吧?她暗戳戳想着,伸手撩开他散乱在两颊的青丝。
莲玦确实摔得不轻,俊美的脸上满是迷蒙,那一下磕得狠了,连眉心的疼痛都比了下去。他将视线固定在两只上下飞舞的小鹣鹣身上,满目迷离,“你们是谁家的?”言语里充满疑惑。
被某人全程忽略的宁时兮抖了抖手,一不小心戳了他脸颊一下,莲玦却没有反应。又戳了戳,还是没有反应,她再戳,怀里人干脆把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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