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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说完那话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
绿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马握住自己脖子上的木雕眼神中透着一股防备与惊慌:“你……怎…知道的?不,不行,那是他亲手所刻,我,我绝不能给你们!”
虽说白露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位殿下不会轻易的把脖子上的木雕雪雁给自己,但是她如此惊慌还是很让白露吃惊的。看她眼睛中泪花都在打转了,白露看着月华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了。月华却是一笑耸了耸肩,指了指她面前的杯盏。看他眉毛上蹿下跳的,白露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觉得自己像他一样现在有心情喝酒吗?
白露直接无视了月华的挤眉弄眼,随后微笑着对绿衣说:“公主请放宽心,你若不肯我们自当不会和你抢。”白露极力作出一副我是好人,我不会把你怎样的表情,发自肺腑的希望那位公主放下戒备。
绿衣见她是真。君子,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白露在心里微微吐口气,继续说道:“公主方才说‘他亲手所刻’,这个‘他’是否就是公主执念所在?”
绿衣显然愣了愣低着头沉默许久便点了点头。
啧,果然是吗?白露下意识的叹息:啊……好像又遇见了一个很扎肺的事啊。
“能否告诉我们这其中的缘由呢?”白露微微笑一股子友好劲全力迸发问道,对于这种事一向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是也只有知道了她的故事才能更好的找到她的心病,说不定就能找到系铃人并且找到得到琉璃珠的办法。
月华点了点头,又轻轻斟了一杯酒,推到了白露面前,然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绿衣沉默良久后点了点头看着两人道:“反正说与你们也没什么,那就告诉你们吧。”
白露与月华便在这小小的酒馆中开始听这个公主的故事。
北国这一族是出了名的翼族中的雪雁一族,翼族早已衰退但是就雁归帝君这一脉还是生生不息,力坚强大。而雁归帝君这一雪雁一脉中,他膝下的子女也是个个强大无双,绿衣更是不输她上面的哥哥们,是可能成为北国以后强大的白衣祭司的。
为此绿衣自出生便是北国所有人中未来祭司的希望,个个都把她放在手心疼爱,雁归帝君更是十分喜爱这个小女儿,所以很多事都宠着绿衣。绿衣还是十分争气的孩子,也没让自己的父君失望。帝君便很多事随她去闹。
绿衣骨子里还是顽皮的小女孩,在她两千岁生辰那次便偷偷跑出了北国,跑到了北国边境的人界小镇——北语镇。
北语镇毗邻北国的雪山一脉,但是这里却还是四季如歌,就是冬日十分寒冷,雪山上的雪从山头到山脚都是如刀子一般寒冷凌冽。对于雪雁一族喜寒的来讲这便不算的什么了。
那日,绿衣在雪山玩耍之时,见一凡人在崖壁上摘雪山稀有草药,雪莲花。那人刚刚摘到,便一脚踩滑从崖壁上滑落下来。绿衣记起父君的教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论是谁生命都异常珍贵,更别说还是那脆弱的凡人。
绿衣救下那人之时,才发现这个凡人不过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孩童罢了。
两人相视许久,却听孩童哇哇大哭道:“哇——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仙女姐姐啊,我果然摔死了到极乐世界了吗?”绿衣被他尖尖的高声嚎的脑仁都疼,也是直接不客气一巴掌估计着重量打在他脑袋上道:“极乐世界才没仙女姐姐,都是些光头禁欲的佛祖!美得你,还想进极乐世界呢!”
孩童被她打了那么一下,止住了哭泣只是眼里还包着一汪泪水吸溜着鼻子问:“那漂亮姐姐是地府的管事吗?”样子极尽可怜巴巴,看得绿衣想抽他。绿衣扶额道:“你是傻子吗?没发现你被我救了还活着吗?”
那个孩童愣住了讷讷:“诶?”绿衣撸起袖子笑的不怀好意:“要不要我扇你几个耳光,感受一下疼痛的存在啊?”那个孩童立马拿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啊,不用了!原来是漂亮姐姐救了我啊!”说着他直接扑进了绿衣的怀中笑的开心:“真是太感谢漂亮姐姐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绿衣先是被这个小鬼头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愣后惊叫着推攘开怀里的矮冬瓜:“呀,身为男子怎可如此轻薄!”孩童被推开一旁,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雪山这个地方不错,十分清净风景不错还靠近人界,对于绿衣这个既贪玩又愿意刻苦修炼的孩子来讲实在是好地方。但自那次相遇之后,绿衣觉得雪山也没什么清净可言。因为自从那次相遇后之后的日常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啊,今天我给带好吃的莲花酥了喔~”
“姐姐啊,你在哪啊?今天我有有趣的东西给你玩喔。”
诸如此类的对话,先不说绿衣本身就不想出去就说绿衣虽然偷跑出来玩可是该完成的修炼也是必不可少的,作为北国未来的白衣祭司,这是必须背负。这也是自己各种任性贪玩最低的底线。再者说,绿衣看了看山下的小人儿,父君曾教导她少与凡人接触,与凡不可结缘。绿衣又闭上眼继续自己的沉思。
结果今日不同,那孩子唤了几声后却是一阵惊呼:“啊!”
绿衣心里一惊,这段日子正是凡界的冬季,雪铺的很厚。雪天上山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一不小落进坑里或者是崴脚对于一个孩子来讲都是致命的危险。这么一整,绿衣立马飞身出去,落在山谷中时,却见那个小滑头就好端端的站在雪地中间,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棉帽盖住了耳朵,小小的手却没有戴暖手套,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但是右手上还拿着一个五彩的小风车。他眼睛闪闪发光,嘴巴张的很圆:“哇,姐姐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仅没事还特别好看,姐姐果然是仙女吧。”
绿衣嘴角抽了抽:“矮冬瓜,你居然敢骗我!”
那个小小的身影跑到她面前献宝似的将风车给她然后嘟囔着:“不那么做,姐姐就不会出来啊。我给你带了很多好东西的。还有…我不叫矮冬瓜,我叫笙远!笙箫悠远的笙,笙箫悠远的远。”绿衣接过他手中的五彩风车看着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认真严肃的表情嗤笑:“喔,原来你叫笙远啊。但我觉得你现在更适合叫矮冬瓜啊哈哈哈哈。”
孩童皱着眉但又抬头挺胸道:“我总会长高的,等到以后我一定可以高到俯视漂亮姐姐。”
绿衣吹着风车,风车呼呼的转,然后漫不经心的提醒:“别叫我漂亮姐姐,我也有名有姓的我叫绿衣。绿水悠悠的绿,衣香烘软的衣。”
笙远点点头认真的记下了,然后从怀里掏出还在油纸包,拆开一层一层的油纸后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好两个。笙远递给绿衣一个,两个人就着那方大石挥开雪坐了下来一起吃着包子。
“诶,我说矮冬瓜下次别来找我了。”绿衣吃着包子完全不介意有点过河拆桥的意味冲笙远说道。
“为什么啊?绿衣讨厌我吗?”笙远眼里很委屈。
“什么绿衣,叫绿衣姐姐。”绿衣纠正后又是叹口气指着他的手道:“你看看你的手,这几天连着来你又不戴暖手套,手都冻伤了。”
笙远笑了笑:“可是绿衣姐姐救了我啊,而且这座山我和师父也有一直来采药啊。”
绿衣想了想还是对他说:“看在你给我带了那么多的玩意儿和好吃的包子的份上,把手伸出来吧。”笙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很乖的伸出手,绿衣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笙远那双小手轻易的就被绿衣的手包住了,笙远看着她,绿衣笑了笑然后用温热的力量覆住那双小手,只是动用了小小的术法,待笙远伸回手时,他手上的冻伤已经全好了。
他诧异的看着这一切,眼里流淌着的不知是惊讶还是迷茫:“你真的好厉害啊,你们神仙救人就是眨眼间吧,治病救命也是一会儿的事,更别说起死回生了……”
绿衣鄙视他:“啊?你个小鬼头在说什么呢。哪有这种好事,神仙也不能为所欲为,神仙的第一条守则就是克制。更何况,你说的起死回生神仙也是做不到的,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治病救命嘛……”绿衣眼里闪过淡漠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只用了吃一口包子的时间就将我手上的冻伤治好了啊。”笙远看着她询问。
绿衣摆摆手:“我是雪雁一族的啊,自小就生活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对于这种冻伤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小窍门了啊。”
笙远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
“那绿衣姐姐,以后我还可以来找你玩吧?”男孩问道。
“…你说你要来采药那我就没法阻止了啊。”绿衣眼睛躲闪道,后又想起什么道:“不过你明天还是别来找我了。”
“诶,为什么啊?不是都可以来找你了吗?”笙远难受的问她。
绿衣戳了戳他额头道:“冬天就要结束了,我不回家的啊!”笙远以拳击掌了然道:“喔,绿衣姐姐也该回家看看了是吗?”绿衣点了点头,笙远看着她,却是悠长的问了句:“那明年你还来这里吗?”
绿衣看着他又看了看这片山脉笑道:“来啊,这里这么好玩为什么不来?”
笙远也跟着她笑走到远处回头冲她挥手:“绿衣姐姐,明年见。”
绿衣也挥手:“矮冬瓜,明年见。”
“都说了我不是矮冬瓜,是笙远啦,笙远!”
“知道了知道了,笙远。”
绿衣见他走远转身往北国飞去,还不忘说了句:“矮冬瓜。”
……
一年对于一个凡人来讲是三百六十五天的朝朝夕夕,对于绿衣这种登名天地生死柱的神仙来讲就只是喝杯茶和父君聊聊在外的所见所闻的一会儿工夫。
“没想到一年这么长啊。”笙远叹口气道。
“有吗?我只是回去了一趟啊。”绿衣不以为意说道。
“真可怕,你们都感觉不到时间的吗?”笙远有些伤感问。
绿衣看了他一眼:“怎么会,你的长大就让我感觉到了时间啊。”笙远惊喜的看着她道:“真的吗真的吗?”绿衣站在他面前右手在他头顶晃过然后道:“嗯,长高了。”笙远更加开心了:“哇,真的吗?师父也说我长高了,我自己倒是没感觉呢。”绿衣看他笑的开心起了玩弄的心思只是说了句:“嗯,长高了一些。但是……”笙远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她笑道:“但是,你还是个矮冬瓜啊哈哈哈!”
“啊,你!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要超过你的!”笙远气鼓鼓的撇过头。
她只是回家和父君喝了一杯茶回来时就见这个孩童明显的长高了,她心里第一次对于时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但是绿衣将这种情绪放在了一旁没有去理会。
这个冬天笙远天天来找绿衣玩,而绿衣也很乐意,在雪山的修行都变得不那么枯燥,绿衣也会给笙远透露一点第二天的天气情况和哪里的药材又长起来了,哪里有珍惜药材的情报。笙远则会给她带一些人界的小玩意儿逗她开心。朝朝日日的相处绿衣越来越喜欢这里。
转眼间而已,冬天就要结束了。
一样的告别一样的约定。
后来的每年的冬天,他都会准时来到雪山,笙远也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弱冠少年。
已经忘了那是她第几次的回归,看见明显高出了她一个半脑袋的笙远她心里起了莫名的仓皇。特别是这个少年十分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时,望着她的眼里都能放下整个雪山山脉,她突然有点心虚。
“哟,矮冬瓜不得了啊。”她还是不忘揶揄他。
那个少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气急败坏了,只是笑的温柔道:“绿衣,你现在也就到我胸口这个地方。”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指了指左胸口处,听得绿衣莫名的心惊肉跳。
绿衣摆摆手转身不看他:“是了是了,你现在最高了。”
后面的少年笑的轻声而又魅惑,前面的姑娘装作没听到,现在看起来却是她像个小姑娘了。
伴随着身高成长的不仅仅是心态还有他的医术。
“你的医术已经越来越好呢。”绿衣看着他清点着新鲜采来的药材缓缓说道。
“还差得很远。”笙远摇摇头说道。
“可是你现在在镇子上不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吗?”绿衣看着他疑惑的问。
笙远看着她,看得很深,绿衣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见他摇摇头道:“不,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绿衣看着他却是笑了:“你该不会是在拿着当年我治疗你的冻伤做对比吧?那你就对自己太过苛刻了。”
“医术的追求跟你们的法术修行一样是没有止境的,有更好的医术更好的药材镇上的人们的生命便可以得到延长,他们就能做更多事情,寻找到更多的自我意义。”笙远握着药材没有介意她的揶揄看着即将下落的太阳眼里许许多多光芒。
绿衣眨眨眼意味深长:“原来如此吗?对于我们来讲你们不过是易逝飘零的生命,脆弱而又短暂不值一提。但是在寻找自己的意义上天地间所有的生命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呢。”
笙远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在怀中掏出了一个小东西:“送给你,绿衣。”
绿衣先是一惊仔细看定后眼中全是开心:“哇,好漂亮,好可爱!”绿衣接过笙远手中的木雕小雪雁欣喜的叹道。
“你喜欢吗?”笙远笑着道。
“嗯!很喜欢,这是你在镇子上买的吗?”绿衣笑的合不拢嘴。
“不是,这是我特意给你刻的。”笙远说道。
“你亲手刻的?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刻的啊?”绿衣惊讶笙远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今年啊。”笙远说道,看着绿衣十分喜欢他脸上也是满满的开心。
“竟可以雕刻的那么快吗?”绿衣略微吃惊说道。
笙远微微一笑并未多作解释,指着木雕身上的红绳说:“可以戴在脖子上的喔。”
绿衣看见那雪雁身上果真有一根长长的红绳:“唔,那我要戴在脖子上!”说完便试着往脖子上戴,笙远看着她笑着说:“别急,我来帮你。”
少年站在绿衣身后,双手轻轻而又缓慢的绕过那雪白的脖颈,脸上温柔的神情微微将眼前人包围,但一切转瞬即逝。
“好了。”笙远笑道。
绿衣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小木雕笑容真切而又满足。
太阳已经要彻底西落,在行将道别之时,笙远笑道:“绿衣,明日可否在雪山山脚等我?”
“以往见面不都是在这里的吗,怎么突然想去雪山山脚了?”绿衣不解道。
“山顶的雪莲花又要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吧,而且,我有话对你说啊。”笙远微笑道。
“奇怪,有什么话今日不能说吗?”绿衣笑道。
“太阳下山了呢,只能放于明日讲了。”笙远无奈道。
绿衣见太阳确是要彻底落下,便答应了他说:“好,明日我会等你的。”
笙远的眼中光芒四起点点头道:“好,那我们约好了。”
“嗯,约好了,快些回去吧,天暗了回家便有危险了。”绿衣笑笑道。
“嗯,明天见。”笙远笑着跟绿衣挥手道。
“明天见。”绿衣也冲他挥手笑着道。
跟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绿衣看着他离开后回到雪山,竟莫名的开始期待起第二天的约定,雪莲花,笙远想说的话。这一切都值得期待,绿衣想着这些约定握着脖间的雪雁渐渐入定。
第二天,绿衣早早的到了约定的地方却发现天气有些变化,一大片乌云密集,绿衣心里暗呼不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天上便开始飘雪,漫天的大雪纷飞而至。
笙远,没问题吧?绿衣如此想到。但是既然是做了约定绿衣相信笙远一定会应约而来的,他一向守约。
直到飞雪开始变得越发的厉害,时间加速的流动,绿衣依旧没等来笙远,但她依旧站在那里,等着,直到天黑。
绿衣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拍掉自己身上的厚雪了,绿衣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笙远以前从未爽约过,而这次竟然爽约了,绿衣开始担心起笙远的安危,她决定去镇子里一探究竟,看看笙远是否安然无恙。
正当她要去往镇子时,突然飞雪大作,她努力挥掉大雪时,才发现自己的父君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父君,你怎会来到此处?”绿衣不解是什么会让父君离开北国来到此处。
“绿衣,随本君回家。”雁归帝君一扫往日的和蔼严肃的命令道。
“不,父君,女儿还要事未完成,女儿需往北语镇走一趟。”绿衣摇摇头道。
雁归帝君终是叹口气道:“绿衣你是否忘了祭司是不能与凡人多做纠缠的?镜花最近波动十分大,灵力十分不稳定,空典说是你心思不稳所产生的反应。”
绿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归于沉默。
镜花波动确是她的责任,不能再忤逆父君否则以后都不能出来了,绿衣掂量了一下轻重缓急暗暗做下决定先跟着父君回去罢。绿衣思索着父君不过是让她回去而已,大不了之后又回来就是,到那个时候笙远一定就在了,再问不迟。
绿衣便随着雁归帝君回了北国,就在暴风雪那个夜晚,这一去便是经年之久。
当绿衣再次回到北语镇之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那个地方哪来的故人,只剩一座孤坟茕茕孑立,绿衣看着墓碑上那简短四个字,一瞬间的崩溃到达眼底,泪水毫不提防的接踵而至。
笙远之墓。
不过四个字,什么也无法探寻,那个软软糯糯的孩子,那个温柔而又坚定的少年仿似落于掌心的雪花还未做端详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雪莲花,想说的话也消失在空中寻不到踪迹。绿衣捂住脸蹲在墓碑前哭的泪人儿,那句“明天见。”好像还在耳边,说这话的人却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那个时候她才想通一件事,当年看见他后面对时间的那种情绪是什么了,这种情绪在现在变得更加可怕。
它名唤:不舍。
但奈何凡人易逝,神仙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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