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月下晞

伞外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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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月华和重冉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赶往惊鸿镇,白露不敢吭声默默的跟着那两位屁股后面。结果天公倒是不作美,去往惊鸿镇的路上之时,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暮春小雨,软绵绵的又密密匝匝的。只有白露一人有伞,伞也不大不可能容下三人,幸得还未彻底走出这风月镇,重冉和月华两人还有了一个机会去铺子上买了油纸伞,三人齐齐的打着油纸伞向惊鸿镇走去。
    无话可说的路上,白露听着绵软的细雨落在伞面上微不可测的声音,远处青山笼了一层云烟,空气湿润而又新鲜,竟让她有点激动。但思及自己这翠绿衣衫十分不耐脏便按捺下想蹦跳的心情,瞅了瞅前面那两尊大神,放低了伞面还是乖乖巧巧的跟上。
    “前面有泥坑。”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白露抬伞看过去前面还真是有个水洼,土黄色的水面还映出了自己伞的一角。白露看过去月华浑身除了鞋边有些泥,其他地方还是月白如新,让她不得不佩服。
    绕过那个泥坑,白露一只手提了提自己的裙摆发现裙边都有了不少的泥点,看着很是败兴。又瞅了瞅月华那月白如新的衣服,向他靠近问:“这雨天不管怎么小心,行走间还是会带起那些泥水沾落在衣衫上,但你是怎么做到衣摆上都不沾泥点的?”
    月华见她十分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的步伐,行走之间的姿势,不禁觉得好笑道:“我也倒是好奇,你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飞升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你以前修炼的时候没人教你…”说到这月华脸色唰然变了,然后静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让本来认真听他讲话的白露一头雾水:“教我什么?修炼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还有什么可教的?”月华深吸了一口气皱眉看她,白露还是那个干净的眼神没有任何作假,倒是让月华犯了愁不知该怎么说。
    一直在旁边聆听的重冉这个时候开口道:“这种雨天泥水不沾身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最先修炼的一种方式,修炼一种意志与平衡。”
    白露一脸不可思议,垂了头然后道:“当初在冥昭山修行之时,族长爷爷没教过我这些啊。况且,当年只有我一个…得道飞升啊。”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打在油纸伞上还是有细微的声响,月华无端的觉得这时的气氛有些伤感了,正待出口,重冉却抢先开口道:“许是你们和天族的修炼方式有些不同吧。”月华看向重冉却发现重冉说这话时眼睛却盯着自己的,白露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提起精神点点头不再多问。
    随后三人踏上一条大道,场面却有些夸张。放眼过去密密麻麻都是人,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那么多分股分流的不同,不同服饰不同的做派,想来这都是去归一观参加论武的吧。白露突然想到这么多人,归一观一个道观真的住得下吗?
    但后来白露发现真正的问题不在那个地方而是他们三人怎么过去?乌泱泱一大片人,虽然江湖人士不拘小节这般密匝的雨也不撑伞前行,减去了许多障碍,但是他们三人要过去还是有些头疼。特别是月华重冉前行时,有不少姑娘家想着法儿靠近,抛来秋波,不说那些个门派里姑娘,大道上还有些普通人家的姑娘,撑着伞恨不得趴在那两人身上!其实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俗话说得好,哪个少女不怀春?但是吧,为什么她还看到有不少男子看着那两人眼里竟然也亮了起来,关键是那些男子也是面容俊朗!白露其实也是知晓的,那两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色,但是吧,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白露很是失落,这世间像她这种的已经没市场了吗?
    那二人不为所动,衣袂都不给翩飞一下的。白露思索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了,神仙本就冷情加之这二人在九重天见识的美人都是成批的,就说绿萝吧放到这儿都是倾国倾城的姿色了但放回九重天就被埋没在了各色美人中了,他二人天族皇子见识的美人更是数不清,白露觉得自己如此没见识都已经审美疲劳了,更何况他两人呢?
    白露东想西想,看着前面和面团的人群有些糟心,索性放慢脚步她自个儿在后面乐得自在~
    伞外淅淅沥沥,伞内优哉游哉,心情莫名又飘了,不得不说她白露还真是容易飘起来的性子。
    “姑娘也是去往惊鸿镇吗?”
    伞外一双暗青靴子出现在白露眼前,她挪开伞面是一男子,样子清清秀秀的,面容有些女儿家的秀气,但是一身白衣衫上纷飞的竹叶却显得他有点仙气,声音又是温润动听。这人突然地搭话,本让白露有些不舒服,但难得一见人界的可人儿主动与她搭话,心里顿消膈应满心欢喜:“这条路除了去惊鸿镇还能去哪,上天吗?”即便如此,白露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小恶魔。
    那男子微微一愣转而神色有些尴尬道:“不是,姑娘误会了,我师父瞧见姑娘只身一人,这江湖凶险莫测的,想着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与我们同行一段路途的。”
    额,这么看,白露显得倒是十分无礼了。白露歪头看过去这人背后也是一拨人,为首的中年男子英挺威武,见她看过来微点头示意,眉眼间竟是一股书墨味些许不搭,怪异感却又迅速消失,反而多了亲切感。白露这一轮的感知有点长,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这样怕是无礼的很,着急回礼却又后悔的想撞墙,受神仙一礼这人倒是赚了!
    “姑娘,意下如何?”男子微笑道。
    外面雨泠泠,眼前的男子眸光星星,他的发尖凝着水珠,白露这才反应过来他孤身未撑伞站在雨中。他笑的却很真诚,白露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人淋着雨好心好意问你安处,你却撑着伞冷漠又无礼。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靠近他一步将伞面盖过他整个人,想着隔壁小梅麻麻说过为鹿友善居上,暮春的雨还是很冷的。那人愣了一瞬,瞅白露的眼神有些愣,星星亮的眼里溢出了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白露这才反应过来我尚未回答他的问题,她立马开口:“多谢好意,只不过……”
    “白露,你在作甚?”比细雨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白露的回答,白露转头看见月华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之前还是月白如新的衣摆不知何时竟多了不少泥渍,他的鞋面也比之前脏了许多。而他黑眸深邃,眉头紧促,面上阴云密布像是要发飙。
    他的背后缓步的则是重冉。
    “原来姑娘的名字叫白露啊。”这人笑意深藏言语中,白露只好敷衍的笑笑,但看见月华微微带火气的神色,白露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她,有点慌。
    白露看着月华扯着脸笑道:“是这样的,这位公子刚才以为我是只身一人上路,担心我一个姑娘家的安危,便邀请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月华听白露如此一说,面色开始回转。他撑着伞走了过来,他的伞轻碰了一下白露的伞,将白露的伞撞开了一小半,他的伞则占据了另一小半。这么外面看来,白露对面那男子就是被两把伞庇佑着,场面有些凝滞。但月华开口时的语气却是极为友好的:“劳烦这位公子担忧小妹了,她还有我们这两个兄长在呢。”说着后面的重冉走了过来,微微颔首示意。
    那人神色微郝但说话却是自如:“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临染多此一举了。”
    白露一愣,眨巴眼:“原来你叫临染。”
    那人亮了几度神情,点了点头:“是,姓临名染,字子远。”
    白露想起之前并未作自我介绍有些失礼,便朗声开口:“江湖遇见即是缘,我叫白露。白色的白,露水的露。”自我介绍后白露又记起自己还有两个免费兄长没有介绍,白露僵硬着转头看着那半路而来的兄长。重冉倒是秉持着一贯的友好作风,举止风雅:“称呼鄙人重冉便好。”可是眼睛一转看见月华那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时,白露深深的感叹其实或许沉默寡言的重冉才是最好相处的那个。
    那边的那一拨人也正好看过来,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眼神微眯,却依旧不忘礼数。月华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一眼,然后绽放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灿烂笑容道:“称呼我月华就可以了。”他礼仪周到,风度翩翩,面容一个劲儿的说着来啊,看我啊,我超美的~白露浑身的鸡皮疙瘩不禁一批一批的掉在地上然后再冒出来再掉在地上。
    临染明显愣了愣,接收到来自这条大路的所有的瞩目然后笑道:“幸会幸会。”
    要白露说啊,她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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