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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特么的原国王族都是些什么人啊!
荣贵妃不是原王最疼宠的一个人吗,为什么却会自己安排人来糟蹋她!脑子进硫酸了还是干脆将身体上下颠倒着使用了?
白风走到边上,捡起卷宗,轻轻抚平,重新放回书架上,低声道:“因为当时原王需要拉拢一个人,来共同对付冥族。”
“骁王。”想到骁王在原国冥族本家被毁之后的遭遇,澜歌简直都要止不住冷笑了,好一招兔死狗烹的戏码,原王做得真好!
“对。”白风点了点头,低声叹息道,“根据卷宗的记载,骁王也是在中了迷药的时候,做下了这件事,这件事荣贵妃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不会这么……保护你。”
在荣贵妃怀着澜歌的时候,原王对她的荣宠可算是宠冠后宫,但当时的原王,一来手上没有掌握着太多的力量,无法给荣贵妃保护,二来,他也确实不想保护荣贵妃。
原王的这种态度,让荣贵妃平白直面许多危险。
可以想象,在那种举步维艰的状态下,荣贵妃能将澜歌保护到生下来,费了多少心思。
无论是白风还是澜歌,都无法想象,要害荣贵妃知道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情,现在还会不会有澜歌这个人。
活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她的这个身体,才出生就面临了一次生死危机。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把那一任原王的尸体拉出来鞭尸啊!
白风道:“骁王害怕这件事曝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为原昭的父亲所驱策。”
顿了顿,白风面上带出了一丝悲痛:“之前也说过了,当时原王手中掌握的权力并不大,因此,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办法做到万无一失。于是,这个秘密,被前任梵王得知了……”
澜歌冷笑一声,充满嘲讽,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骁王被那原王利用,而原王则被梵王威胁。果然是一丘之貉!”
白风沉默片刻,微微摇了摇头:“最后,原王派人暗杀了梵王,并将这两个罪名,嫁祸到了父亲身上。”
当时刚刚继承梵王爵位的原傲,愿意出手帮助白孝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是白孝先在罪名没有落实到他身上之前就死了,原傲父亲的名声,可就要染上污点了。
但之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原傲就再也没有帮过白孝先。
白风讲述的这个故事并不长,但配合着那厚厚的卷宗,以及墙上摇曳的火光,澜歌听完,却觉得连呼吸都是种沉重的负担,和白风继续往里走的时候,都觉得恍如隔世。
密道更加深处的地方,摆着一具薄椁,原木的颜色,从纹理来看,看得出木质并不好。
白风走到薄椁的边上,抄手对着它恭恭敬敬地行礼,转身看着澜歌,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你看看她,就出去吧。”
澜歌这个时候已经有所感觉了,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立即清明起来,脚步却变得迟疑,缓缓走到薄椁边上,抬手,微微用力,就推开了棺盖,一眼就看见仰面躺在里面的女子。
那是一个容颜秀美、风华无双的女子。
澜歌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在意识过来之前,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落下来:“母亲……”
这是这个身体里残留的、最后的自我意识。
白风安静地站在一边,落在澜歌身上的视线越发柔和,也越发苦涩。
深吸一口气,澜歌仰起头,抬手轻轻按掉面上的泪水,确保妆容不会因此花掉,边继续深呼吸,边转向白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贵妃离开的时候,煌晔的人来过。”
澜歌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煌晔的人来过?来干什么?”
按照澜歌的认识,冥族温雅宽容,但却异常护短,煌晔的人设计带走了族里的孩子,已经是和冥族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如何敢在圣女离世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冥族的地盘?
白风温和的面容上再次浮现出讽刺的神情,道:“圣女离世的时候,整个冥族已经被族长拆解开了,没有力量、也不想和‘王族贵客’抗衡。”
又是原国王族!
从澜歌登基到现在,但凡出现在澜歌面前的原国王族,都是一副寄生虫的模样,让澜歌恶心又厌烦,若不是原傲说留着他们还有用,澜歌真担心自己哪一天会失去理智,下令将这些王族全都砍了算了。
澜歌闭了闭眼睛,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将棺盖缓缓盖上,低声道:“那煌晔的人,做了什么?”
“根据卷宗记载,他保存了圣女的尸身。”白风顿了顿,慎重道,“同时,拿走了圣女身上的一件东西。”
话音刚落,澜歌就直接一拳,横着砸向了边上的墙壁,发出肉体撞击的沉闷声音。
白风立即上前,将澜歌的那只手抓过来检查,还好,只是尺侧的皮肤破损红肿了一片,倒是没有伤到骨头。
白风正要出言教训澜歌两句,抬眼,就见澜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一副要把人拖出来活撕了的样子,咬牙切齿道:“拿走了什么?”
“我不知道。”白风摇摇头,掏出干净的白布来,为澜歌的手做简单的清理,“卷宗上也没有记载。不过这件事你也不要去问海格里希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估计海格里希也不会被告知的。”
澜歌气愤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了,收回手护在身前,淡淡道:“我要去煌晔。”
白风微愣,看着澜歌,半晌,才低声问道:“月王……会同意吗?”
澜歌盛怒之下说出了这句话,现在被白风这么一提醒,才想到,她现在毕竟不再是潇洒自由的单身人士了,凡事,需要多考虑一个人的感受。
低声叹息了一声,澜歌道:“我会让他同意的。”
环顾了一下密道,澜歌问道:“后面是什么?”
“后面是个活人。”白风的脸色有点难看,“是个神志不清、已经不像人的活人。再往里就是个枯井,我被人追杀的时候,不小心落到了那枯井里面,才发现了这个密道。”
到了这里,澜歌心累、身体更加疲惫,见白风这么说,干脆就摆了摆手,道:“我们原路返回。”
从密道中出来,白风关上石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火把都在同一时间灭了,这要换做是以往,澜歌定然是要惊叹几声的,但是现在,她却根本没有力气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
走了几步,感受着重新落在身上的冬日暖阳,澜歌背对着白风,低声道:“你要离开?”
白风并未上前,站在花墙边上,看着澜歌的背影,昔日那单薄弱小的平民女子,正在成长为一个气场强大、杀伐果断的女王,面上不由带了微笑:“我会回来的。”
澜歌低声叹息了一声,抬手,将腰上的一块玉佩扯下来,转身,亲手交到白风手中:“这是从原国国库之中拿的,想来也是什么宝物,但我会传令下去,让我的子民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持有这个玉佩的人。”
白风接过玉佩,贴身放置,看着澜歌,笑容温暖如昨昔。
澜歌只觉得鼻根一点一点得泛出酸楚来,低声抽了抽气,才扁扁嘴,干脆握着白风的手,认真道:“你一定不能有事。”
白风轻笑:“我要查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我如何能有事?”
“嗯!”澜歌忍得眼眶通红,语气却逐渐坚定起来,“我也是。我也不会有事的!”
白风笑着应了,视线忽然落在澜歌身后,浅笑着提醒了一句:“你该回去了。”
澜歌转过头,就见北辰谨就站在花径的转角,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却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白风缓缓放开澜歌的手,对她躬身行礼,并不说什么,转身,逐渐消失在花径的另一头。
北辰谨又等了一会儿,才见澜歌缓缓朝自己走来,顿了顿,便也朝着她走过去。
澜歌看着北辰谨平静的面容越来越近,忽然就有些紧张,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北辰谨大力拉进了怀中,像是要把她揉碎了一般用力。
闷哼一声,澜歌正要让北辰谨轻一点,就听北辰谨在自己耳边、沙哑而低沉道:“我很担心。”
澜歌瞬间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北辰谨在她心中,一直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代表,而现在,这么个完美无情如同神祗一般的北辰谨,竟然对她坦诚了自己也有“担心”这种软弱的情绪?
澜歌鼻子一酸,先前拼命忍耐的委屈、恐惧还有愤怒,再也忍受不住,反手抱着北辰谨的背,嚎啕大哭起来。
之前被北辰谨留在原地的侍卫们,这下就更是面面相觑——自家女王大人哭倒在夫君的怀中,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应该要回避?但是,这花园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人,万一在此期间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呢?这责任还不是他们这些侍卫负。
最后,这些侍卫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默契,愣是不发出一点声音,用眼神沟通,最后达成了一致——转过身,背对两人,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可能的危险。
事后,因为澜歌情绪崩溃,司礼监也不好强迫女王将订婚典礼剩下的步骤进行下去,只能由原傲代为宣布,订婚典礼完毕。
对此,不管是特意潜伏进来参加订婚典礼的薛青染和护明、还是破例弯腰行礼的海格里希、或者是自认为将安保工作进行到了极致的朝尘,都非常不满意。
当然,最不满意的,当属北辰谨。
好好的,北辰谨不仅受到了生命威胁,更直接从风头无两的新郎,变成了备受同情的、连订婚典礼都没能办完的外来贵族。
而非常不巧,北辰谨是那种你让我不快,我让你全家都生不如死的性格,更不幸的是,北辰谨有这个能力,去发泄自己的不满。
于是,在这几个人同时表达了不满意之后,他们手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耽搁,几方势力联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这场刺杀的罪魁祸首抓了出来。
北辰谨、薛青染、海格里希等人,亲自掌刑,各自从那几个人的嘴里问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命人,将魁首当众施以剐刑。
行刑的人,分别是两个鸣霄阁的人、一个展啸手下的副将、还有——海妖萨布。
这个鲜血美人,用了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将自己手上的那犯人剐得只剩一副骨架,却还有气息。
在行刑完毕,海妖萨布并没有按照规定将那人的生命结束,而是就这么晾着他,并对监刑的人言明,要这个人在受尽痛苦煎熬之后才能死。
海妖萨布的声音并未压低,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阵阵的抽气声,她干脆转身,对被迫看着一场刑罚的人,露出颠倒众生的微笑,紧接着潇洒利落地转身离开。
至一夜过后,楚齐冥族嗜血狠毒的名声,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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