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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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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李德全手里拿着雨具,话已出口,悔之晚矣。
    趁着皇帝抬头期间,洛英连忙把他推开,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飞身奔了出去,李德全出手相拦,速度太快无法拦住。只见雨水磅礴,一瞬间芳踪杳无。
    ——
    一直下到黄昏时分,雨才渐转小了,现在夜幕低垂,淅淅沥沥地,没有停的样子。
    “秋雨缠绵,大概要下上个几天了!”新来清溪书屋当值的如蝉说道。
    洛英看着窗外,竹林被雨水洗刷的油光铮亮,竹叶上的水滴积满了盛不下,掉下去,汇入溪流,新的雨下下来,竹叶上又积上了水。
    晚饭也不吃,这个样子,有一个多时辰了。
    “姐姐过会子去澹宁居的时候可要带好雨具,别再象刚才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如蝉继续说。
    她头也不回,毅然道:“我说过,我不去。”
    如蝉只有十六,说话却老成,不急不躁地劝:“不去怎么成?总管下的命令,德子临走时说,姑娘自己不去,就着人来抬。”
    刚才一路狂奔回来,其实大可不必,他要找她,岂是她躲得了的。
    “我实在不能去。”阴雨天的黄昏,她窝在暗影里,声音都是灰暗的:“我不舒服,你帮我去说一下。”
    如蝉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如常,道:“姐姐别害我,万岁爷指名要你,我去说,不想活命了吗?”
    见那烟眉蹙得跟山似的,看来是真不愿,拉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万岁爷不好吗?多尊贵的人,又是那样的品貌。多少人想不来的事!姐姐要惜福才好。”
    话是没错,那样的人,看你一眼,就能让你云里雾里,方才山上…,她脸颊烫起来,转身避开如蝉探询的目光。
    就算这样,也不能把自己送过去陪他玩耍。过一年就要走的人,混迹于三千粉黛中,寻求那一点点可怜的关注,生出许多牵挂和是非,何苦?桌上摊着画稿,造办处的折子,英文的书稿,和一个包裹。包裹里有她心心念念的随身衣物,包括那火柴盒似的小玩意儿。
    这个黄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只能一遍遍地看些与她相关的资料和物品,他做了各种推想,到头来,也不过如同造办处折子上写的一样:“非天/朝之物,未得可解之法。”
    他从桌后站起来,把目光从这些东西上移开,眼前站了一名宫女,穿着紫衣服,低着头,他恍惚了半天,以为是她,直到又一名宫女出现,才清醒过来。
    李德全垂着手,轻声地说些什么,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脑子立即浮现了她的红唇,柔软地,细腻的,芳香的唇,刚起了个头,嘴里就跟含了一包蜜似的。
    不解了,也没法解,再这样熬下去,要熬出病症来。他想了几个月,想明白了,到他这份上,何需讲究人的出身,就算天外来客,别人或有顾忌,他已不必。
    好不容易等到上了灯,膳用毕,洗漱一新,打开一摞摞的折子,埋头其中,才勉强静心。
    顾顺函送点心来,他看了一眼钟,时针快到第九格,怎么还不闻她的影踪。
    终于忍不住,喝奶茶润了润嗓子,问:“清溪书屋那头?”
    “亥中时分到!”顾顺函答:“怕扰了万岁爷处理国事,瞧准时辰去请的。”
    “又请?膳前不是已经传过一次了吗?”鉴于她几次以来的表现,以他对女人的判断,一早就该心甘情愿地在西厢房等候圣眷了。
    “传是传了,不敢让姑娘亲自走了来,现派人去抬了。”顾顺函谨慎地回答,他原来的设想,跟皇帝是一样的,满以为让德子去陪过来便成,没想到她一改常态,象吃了秤砣似的铁心不服从,磨了两个时辰,最后不得不采取终极手段,派八个苏拉用轿子强行抬过来。
    不知道怎么跟皇帝解释,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也许塞进西厢房,等皇帝一进去,就都好了,听李德全说,下午在亭子里,都已经亲上了。
    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他理完政事,正在净手,听得澹宁居院门外有人轻声说话,顾顺函告退后立即撩门帘出去。
    她来了,正往西厢房安置,他加快了净手的动作,又放缓下来,不能太快,总得等她安置下来再过去。
    跟小伙子似的,颇有些按耐不住,他讪笑自个儿,大概是戒色戒得太久之过。
    净了手,喝过一盏茶,顾顺函才进来,脸上带着笑,甩袖点地,单膝跪地。
    “一切齐备!就等圣驾!”
    太监们掀开一扇扇门帘,他一重重门地走出南书房,沿着古木森朴的长廊,到西厢房门口,左右有太监看门,见了他,俱都跪下来。
    见他快要进门,顾顺函忽然上前,低低地压上一嗓子:“万岁爷担待些,姑娘很害羞。”
    觉得不对劲,待要细问,门开着,紫檀木锦绣河山屏风后透着暖色的灯光,可以想象,她现在正坐在床畔,等着他的到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今晚怎么着都要一尝夙愿,他迈开脚,大步迈过门槛。
    穿过垂花门,经过罗汉榻,转个弯,又是一道檀木花门,浅黄色的烟罗纱已然垂下,两名侍女陪在两侧,身穿紫衣的她坐在龙床上。
    顾顺函不老到,那身宫女服应该换一身,怎么着也得梳洗打扮一番,不过也无所谓了,穿什么都不紧要。
    侍女们撩开纱,他走进去,她低着头,看不到神色。当真害羞不成?他微微一笑,侍女们乖巧地退了出去。
    听到侍女出门的声音,她抬头,触目是一张薄怒的脸,未等他走近,霍地站起来。
    “我要走了。”她看也不看他,说。
    他愕然,想起顾顺函的提醒,顿悟过来,旋即佯笑,道:“才刚来?”
    “他们逼我的,死乞白赖地求。我没办法才在这儿等你,你现在放我走吧?”她还是不看他,话说得很快,胸口剧烈起伏。
    他静静地打量,心里慢慢地盘算,隔了一会儿,道:“再怎么着,也得正眼看人不是?抬起眼,看着朕说话!”
    最好不要看,一看便误事,但这情况下,硬要回避好像心中有鬼,她瞥一眼,一见堂堂仪容,心底泄气,顿时生气地拨开目去,这气生的,不是对他,是对自己。
    他胸有成竹,低头轻语:“不敢看吗?莫不是心虚?”
    “我有什么心虚的?”她逞强地说,移目开来,遇到他的,那一双十分情动的眼,像是装了索魂利器,任她东躲西藏,只是紧紧不放,她顶了一小会儿,就已心跳如飞,四肢过电一般地发麻。
    他得意地扬眉,道:“这样才好,你们女人有时说话口不应心,只有看着眼睛,才知道你们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说着,更进一步,修长指节拂上她的脸颊。
    她脸一红,忙退却,避开他的触摸,放低身段简直有求饶的意思:“我心里真想走,你放了我吧!”
    他嗤笑一声:“朕却不信,只当你也很想呢!”
    “你别信口雌黄,我根本。”
    猝不及防,他上前一步,把她拦腰抱住,这边固定她,那边张弛有度的埋怨:“根本欲推还就!那夜在湖边是怎样的千娇百媚,白天在山上又是怎样地百般柔顺。送书就送书,你脸红什么?难得游会子湖,你又在那里招惹我。朕被你弄的三魂不全,七魄不齐,你倒好,欠了重债想溜不成?”
    都成了她的罪过,她百口莫辩,急道:“我又不是存心,这都是巧合,你又在逼我,我哪里想招惹你?”
    “是吗?竟是朕错会了?”他慢条斯理地笑,眼里闪过促狭的光:“不打紧,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托着她的后颈,埋头下去,趁那樱唇还没闭拢,侵袭进来,肆意挑逗,她有限的情史,何曾经受过这个,先前还徒劳地挣扎,到后来,意识退却了,双手垂下来,不知何时,已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我已知道了,你呢?。”他不无戏谑地说。
    “不,不是这样的!”她勉力坐起身子,他趋身过来,正好相迎,他一笑,老练地扣着她的后背,故意与她胸前相抵,还伸手掂量一下,道:“那晚水下,只当放大了,原来真是殊为可观。”
    这样的荤话,在这种场合,是调情的春/药,她臊的眼都抬不起,伸手去推,敌不过力气,况且自己脑里想的和心里计划的,也已完全合不上拍子。
    沿着衣襟,他试图把手伸进去,但宫女服的衣扣比较密集,而且她又时不时地阻挡,惹得他一发性起,索性着力一撕,一幅大襟撕下来,身下只穿白色小衣,光线足,轮廓清晰可依。
    她惊叫一声,双手护住,他笑起来,道:“遮掩什么,又不是第一次,那晚什么都见过了。”说毕扳开她手,反扣身后,又把她腋下系带拉开,只见中门大开,春色无边映入眼帘,这次看真了,此处不仅景致迷人,还有点睛之笔,只见她的左胸前,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撩拨得人格外神思激荡。
    “你放了我,我真不想!”她扭动着身子,躲避他的手脚,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势如破竹,把人压在身下,不仅外面的袍子,连小衣小裤都扯了去,积蓄了几个月的情/欲在这一刻迸发,这一头猛兽,岂是她绵薄的力量挡得住的,力气象是离她而去,嘴里说出来的,开头是斥责,演变成了哀求,最后,听上去更像呻/吟。
    “你何苦缠着我?你有那么多人,我不是,我们不可以…”。
    意乱情迷之时,听到这话,他停下来,用手揉开她额头汗湿的发,令那立体俏丽的五官呈现在面前,他的眼睛里,没有别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欲望,象浓重的雾,把两人席卷进去,不给任何人逃脱的方向。
    “我也知道你不是,我原也以为不可以,你说我缠你,我倒以为你缠我。这么多人有什么用呢?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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