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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木秋和木冬在做着手中的女红,木箜看的出了神。这么安逸的日子或许对于她们来说是难得的假日。
自从那日回府后,木箜一直在细想宫卿尘说过的那些话。如果说木家是类似光的存在,叶家是觊觎吞噬光芒的暗夜,那么宫家似乎是介于中间的位置?宫卿尘几次提到到大哥,是想告诉些什么呢?到底宫卿尘是站立在木家这边还是真的和叶家联盟,有所图谋?
“小箜。”
听出声音的主人,木箜转身走到庭院中,单腿坐在秋千上,看着有说有笑的来人。
“你现在还是新婚吧,就这样撇下新娘,来我这公主府是不是又想给我惹麻烦?”虽然心知这个婚礼对于宋止容来说不过就是个过场,但是几乎只要他出现在公主府,那个女人就一定会上门寻夫,总有种被正房找上门的感觉,有时候木箜心里面也难免不悦。
“虽说是成亲,行了这拜堂之礼,但是同房的新郎可不是我,所以说这新娘也不是我的,撇不撇,这就是两码事了。”宋止容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这么明显的话,木箜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她知道宋止容厌恶这场亲事,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温润的宋止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次实在是让木箜刮目相看了。
木箜白了一眼宋止容,看着站立一旁的小五问道,“那你呢?”
“我在门外恰巧碰见了师兄,就一起进来了。”
“对了!小箜,前几天跟木纥说的那件事,你觉得咱应该怎么做?这两天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宋止容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紧岔开话题。
“前几天?什么事?”小五轻咬红唇问道。
“我收到消息,叶家跟南方战事有关。”木箜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方战事?你说的是南国?”小五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箜,“叶家怎么会跟南国有瓜葛?”
“暂时查不到他这么做的动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次战事跟叶隐有关!”木箜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冬他们。
“这次你又要亲自出征吗?”宋止容问道。
“不用,三哥可以搞定。”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带兵打仗了,晃了一下秋千继续说道,“我说你们俩个还有事吗?”
“没事啊,怕你无聊来看看你啊。”宋止容心虚的偷瞄了一眼木箜。
“你不是吧,你这样,我总感觉有一天会被你家那个妒妇给害死。”虽说那个女人对自己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总归是个麻烦。
“要不要这么夸张,她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吧,反正叶隐那个家伙也不会去管那贱人的死活。”宋止容嫌弃的说道。
“我可以理解成,万一以后她做了什么触碰到我底线的事情,是可以随意处置的意思吗?你真是她命里的劫!”为爱成魔的女人说的就是叶知秋了吧。木箜看了一脸平静的小五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见到她,又出了不岛,这样吧,你来帮我处理岛上的事务,算是你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我给你的回礼了。”
“我好心来看你,你这样对我?”
看着俩人的斗嘴,小五有些忍禁不禁。
“你笑什么?”宋止容不满的说道,“你看小箜那样,精的跟个猴一样,一点亏都吃不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听见宋止容这样形容木箜,小五的笑意更浓了。
“你就放心把萧山岛交给我?”宋止容问道。
“宫卿尘和大哥要进京述职,这么热闹的事情叶隐一定不会错过,再说,三哥寿诞将近,我也要去准备准备。所以,岛上会相当清闲,怎样,这份美差是不是很不错?”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这么早就准备贺礼,不像是木箜的性子,宋止容自然是不信的!
“我自然要去享受下生活了。是吧,小五?”木箜故意对着小五挤眉弄眼。
“怎么,你要带小五一起?”宋止容疑惑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这次带小五入住公主府,已经把他推到这风口浪尖上了,还要带着他游山玩水?你不会真的是对我家小五有所企图吧?”
木箜忍着笑意说道,“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带在身边了。不过,容哥哥,这次我没有找你,你就不要派人来寻我,以免打草惊蛇。”
宋止容这才听出来,原来所说的享受生活是有正事要做,不是真的去游山玩水。这也刚好解了自己的疑惑,也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
“赤卫要带吗?”小五问道。
“不用。”
“你的近侍呢?”
“不带。”
“你不会连流沙都不带吧?”小五轻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不带,要不是看在我的东西在你身上,我也不会带你去。”木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五的怀中。
“小箜,你这样动静是不是大了些?”宋止容担心的问道,“不带近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此举会不会太冒险了?”
“所以啊,留你在岛上要替我打掩护了。木春和木夏会留在岛上帮你。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你先与二哥商量。”
木箜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坐在宋止容身旁,戏谑的说道,“我那整天无所事事的二哥,什么时候跟你这么亲密了,居然会关心朝局和战事?”
“是你一直忽略了你二哥的能耐,怎么说你们木家血液里面流淌着的是天门世世代代守护的血脉,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木家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也只有你才会觉得你那二哥是个废材。”
宋止容看了一眼盯着木箜的小五,问道,“你看什么呢,一脸不满的样子,谁惹你了?”
“只是不喜欢小箜这身烟灰色的衣衫,看着让人不舒服。”
淡淡的烟灰色,就像是垂死挣扎的哀怨萦绕在曾经光彩万丈的木箜,像是彰示着木箜脆弱的生命一般。
“这么在意吗,若碍眼,我不穿就是。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不必这么在意。”
木箜看的出来小五眼中的不忍和怜悯,不过,木箜的人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这天,木箜对着镜子在挑选衣服,流沙来禀说叶隐求见。
看着脖颈见紫色的纹路,木箜的心突然悲凉了起来。有谁会想到,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会对自己下此重手,
“见。”
依旧黑色长衫的叶隐面无表情的站立堂下。
淡黄色的短卦,淡粉色裙装。俏皮的发束,靓丽的衣着,和上次的模样相比,这个样子让人眼前一亮。
“见过殿下。”
“叶公子有礼,请坐。不知叶公子突然到访,可是有事?”
“倒是没事,不过来请安罢了。”
看着男子依旧冰冷的脸,木箜的心又冷了一大半。“本宫身体无恙,多谢叶公子挂念。”木箜嘴角冷笑,端过茶水,放置面纱下面轻轻饮着。
“殿下若无事就好。”
木箜心中悲伤不已,有事如何,无事又如何?最想要自己性命的不就是你叶隐吗?
“殿下这府上有股药香味,不知是何人身体不适?”
“倒是没人身体不适,只是小五他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这是他的爱好。不过,这说不清的药香味倒是让这公主府有了另一番味道。”
“小五是?”
“五公子是我们未来的驸马爷,这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了,叶公子你不知道吗?”木冬激动的说道。
“多事。”木箜笑着指责道。
叶隐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恭喜殿下了!不知殿下与这位公子相识多久了?”
“未进宫前便已见过,相熟也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这几个月?这么说来她是真的没事。叶隐这么想着,心下也放心了几分。要是让她知道一年前对她暗中下手的人是自己,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在她现在无事!
其实在出手以后自己就已经后悔了,对此也是后悔了许久。如今看到她并不是为了治病留那个小五在身旁,也释然了许多。
对于木冬所说,叶隐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叶隐知道,木箜不是那种认识几个月就会深情到以身相许的人。
“叶公子还真关心主子呢。”木冬羡慕的说道。
“关心殿下是作为臣子的义务,木冬姑娘勿要多想了。”
木冬似乎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原来曾经深情的人儿也会有这么疏离的一日,不是兵刃相见,不是互相埋怨,就这么冷冷冰冰的,反倒让人生出更多悲凉来。
“木冬,你去看看小五,今早也没见他用早膳,你去准备些吃食给送过去。”
“不用了,我吃过了。”小五笑着从一旁走出。
“你去哪了?”
“瞧你甚是喜欢蔷薇,便移植了一些精品放在你房间,这样你每天早晨就可以看见了。你闻闻我这袖子上全是蔷薇的香味。”
木箜乖巧的拉过小五的衣袖,细细嗅着,“还真是。”
面纱都遮不住的笑容,让叶隐的心为之一颤。曾几何时,这种亲密是有他俩之间才会有!叶隐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密的恋人,情绪瞬转即逝。
“啊,这是?”小五才注意到堂下坐着的叶隐。
“你还不认识吧,这是叶家当家,叶隐叶公子。”
“叶公子。”小五抱拳施礼道。
“你就是五公子?”
“在下正是。”
小五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叫叶隐的人,这个在小箜梦中出现的名字。刚毅的五官,冷峻的面容,冰冷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记忆里面师尊的脸还要冷上几分。
就是这样的人,让小箜心心念念?
“主子,宫兮小姐求见。”
“今天这么热闹。”木箜看了一眼小五说道,“你要见见吗?”
“不了,就算见了也是记不住,反倒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还不如帮你去整理下花圃。”
“在下也告辞了。”叶隐起身离开。
看着叶隐走出庭院,小五小声说道,“原来叶隐长这样?”
“记得住吗?”木箜嬉笑的问道。
“见过一次,哪能记住?”
“我说你好歹也是药王,你这脸盲症,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治它做什么?”小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脸盲也有不少好处,至少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人际交往。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这个。”
“那你是怎么记住我了的?”
木箜对此十分好奇,有脸盲症的小五只跟小时候的自己见过一两次,再次相见已过十余载,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好了,不是有客人吗,你去见吧,闲来无事跟着厨房大娘学做了点点心,等会一起吃。”
“谢谢。”
大哥,二哥不在,照顾自己的人变成了小五,有个能说贴心话的人就是好。
木箜撑着脑袋看着小五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小五的年纪,不过他这样的真的有种哥哥的感觉,如果他年纪比自己小呢?木箜心里有点小得意,年纪小的话那就是弟弟了,哥哥们自己得尊着,得敬着,有个弟弟就可以欺负他了。
远远地木箜就看见了一身淡粉色长衫的宫兮,精致的脸上是纠结的神情,似乎在做着重要的决定。
在众多青梅竹马中,宫兮是最单纯的一个。不过,在几大家族中,也是个被作为棋子的存在,这个,和叶知秋一样,不受亲人爱护和庇佑,顶着千金的名声过着凄惨的生活的女子。
“宫兮,过来。”
“箜姐姐。”
宫兮兴奋的一路奔跑到木箜身边,抱着木箜的脖颈,“箜姐姐,你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来找我。”
看着宫兮嘟囔的小嘴,木箜宠溺的摸着宫兮稚嫩的脸颊。
“这不是见面了吗?不过几月未见,你个小丫头长的是越发水灵了。”
“姐姐就会取笑我。”宫兮害羞的低下头。
“你自己来的?怎么也不带个丫头在身边伺候着?”
“是我偷偷出来的,大哥进京去了,二哥也不知去了哪。管家嬷嬷管的可严厉了,若等通过哥哥们同意怕是又要见不到你了。”
“宫言也不在?”
“都不在府上。箜姐姐,我出来时间不能太长,我这次出来除了见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情。”
“你说。”
“有关叶隐哥哥。”
看着宫兮欲言又止的模样,木箜心下已经了然。这般情窦初开的模样,自己也是有过的。
“什么事情,说吧。在姐姐这不用吞吞吐吐。”
“我,我喜欢叶隐哥哥。箜姐姐,我知道你和叶隐哥哥过去是那么的。”宫兮看着木箜不知道该不该说“恩爱”这两个字。
“小宫兮,我明白的。就算我和宫言解除了婚约也不会再跟叶隐有任何瓜葛,你喜欢他是你的自由,也是他的福分。这是好事,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那,那你对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好吗?”
原来是担心这个,“恩。原来,小宫兮担心这个,你不用担心。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你也不必为了这件事就心存芥蒂或者说对不起我,我和叶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箜姐姐,你真好!”
得到答案的宫兮开心的像个孩子。
“有些话姐姐还是要跟你说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毫无察觉的付出,但是一个人的付出,断然是不能强行要求别人也是对等的付出,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姐姐的意思是?”宫兮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木箜。
“你看,叶知秋如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你也知道容哥哥的心不在叶知秋身上。现在的叶知秋幸福吗?”
“大家都看的出来,叶知秋不幸福。容哥哥在婚礼的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回过府,叶知秋一直独守空闺。”宫兮瞪大双眼看着木箜,“姐姐的意思是感情不能强求,对吗?”
木箜温柔的看着宫兮,“你比叶知秋看得透,看得透的人会容易得到幸福。”
木箜自然是不能直接告诉宫兮,如果让叶隐在权势和感情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权势和地位。有时候,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旁人越是阻拦,当事人便越是逆向而行。
“我明白了,箜姐姐。我会努力的把我的心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如果他明确告诉我说不喜欢我的话,我会放弃的。”
木箜看着天真,充满活力的宫兮,这样的宫兮让身处各种旋涡,争斗中的木箜心疼不已。虽然宫兮没有自己拥有的亲情,却用自己的善良和温柔撒发出夺目的光芒,这个耀眼的东西,自己已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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