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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也有几日,宫卿尘的心里面总有些不安,原以为可以再次假装心平气和的看待她身边的男子,可是,这次却有了冲动,想要时刻待在她身边。
“瞧你站了许久,你在看什么?”
木萧来到宫卿尘身边站定。这一路,宫卿尘的心思一直没有在商量的事情上。木萧知道,他的心不在这!
“倒是没有瞧什么,只是心里面有些不安。”
“此次进京,说是进京述职,想必也会商讨南方的战事。自从一年前,小箜在战场上打败南笙烈,这一年内南国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公开挑衅,背地里面的小动作却也是使了不少。这次急招入京,以皇帝的性子,多半是为了想要一个永绝后患的计划。”
“当真是亲兄弟,他想的事情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清楚。”
“怎么会呢,清楚的人有我,有小箜,这不是还有你吗?怎么,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担心她,是不是那个小五的存在让你感觉到了威胁?”
宫卿尘笑笑不语,半响说道,“自从我知道叶隐与她是背道而驰,心里面便有了些许的自信和把握。但是……”
“但是这次不同,她对小五的信任和依赖让我这个亲哥哥都刮目相看,更何况是你?”夜风微凉却也温柔,木萧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当初父王原本是将小箜赐婚与你,想必那时候父王是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后来为什么赐婚的对象变成了宫言?”
“那时候的木箜,不管被赐婚的对象是谁都会成为她厌恶的对象,我自然是不愿被她所憎恨,所以拒绝了。你父王执意要将宫家和皇家联姻,原因你是清楚的。我有拒绝的筹码,宫言自然是没有的。”
“父王的这种心思,木筝倒是学到了精髓!”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你说,如果小箜以后知道了,会怎样?”
木萧担忧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宫卿尘,他或许知道答案,期待着从宫卿尘这听出安慰的话。
紧紧捂住手中长袖,木萧叹气道,“听宫言说,小箜回岛之前,你曾扮作他的样子和木纥见了小箜?”
“恩。”
“你以为能瞒得过她的眼吗?”
宫卿尘嘴角轻扬道,“自然是瞒不过的。”
她的聪慧,一直都深深的吸引着他。每次都会带给他一种震撼和惊喜,像罂粟一般欲罢不能!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总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有些变化。”看着宫卿尘微怒的脸,木萧打定说道,“看你这表情一定是看见他俩亲昵的举动。不过你放心,依我对小箜的了解,她对小五不是男女之情。”
回头淡然的看了一眼木萧,木萧继续说道,“但是小五对小箜是什么感情,这我可就说不定了。”
“我要去找她。”
“那我这边怎么办?”
宫卿尘的离开若被“那些人”知道的话,那么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会有曝光的可能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我自然会处理好。”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早去早回啊。万一计谋被识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故作慌乱的看着宫卿尘。
“对于南国战事,我已经有了对策,宫言会帮我带进京面呈皇帝。到时候宫言会与你汇合,接下来的戏份就靠你们俩个了。”
木萧一副吃瘪的表情,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再做戏也未免太过于难堪。
“好吧,宫大公子慢走。”朝着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挥动着手,“这速度太快了吧。”
木萧和宫卿尘离开岛上几日,木箜也悄悄的出了岛。
灯红酒绿在静谧的夜晚显得突兀异常,夜苑,一个属于夜晚的狂欢,一个肆意纵情的地方。
高耸的阁楼,多彩的灯光似乎照亮了整条街道的黑暗。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进了一条幽暗的巷子。
“主子。”
木箜跳下马车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人,“房间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妥当。”
“好,你带公子下去歇息。”
“要唤颜姐过来吗?”女子恭敬的搀扶着木箜。
“数月未见,姑娘体贴了不少。”小五戏谑的说道。尽管夜已深,但杨柳的脸还是可以瞧见的红了起来。
木箜无视小五,“好,你让她准备好过来。”
“那,属下先去唤颜姐过来。”杨柳害羞的朝着夜苑小跑了过去。
“看样子,这丫头恨不得以身相许呢,怎样,唇红齿白,乖巧灵动,要不要我来替你们搭个桥,牵个线。毕竟这也是美事一件,功德啊。”
“我可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力照顾好你,让你死而无憾。其他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赌气的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喂,给你留出了杨柳房间旁边的卧室。”木箜偷笑道。
听得出来木箜是在作弄自己,小五返回来抬着头问道,“到底是哪间房?”
“东厢小院。”
“东厢?不要!离你太远了,你这次出来一个赤卫都没有带,近身侍卫也一个都没有,离你太远万一你身体不适怎么办?”
“啰嗦!东厢不要的话就去西厢小院!”
“西厢?那么远?”小五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箜,“那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住在夜苑好了。”
“你想去夜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想去就去吧,找杨柳帮你收拾房间。”木箜说着便走向自己的庭院。
“你不是真的吧?”小五挫败的盯着木箜的背影。
“你自己选啊。”
小五看了一眼东厢的方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进到卧室的木箜,疲惫的靠在床边。窗外人影一闪而过,木箜知道他跟踪了自己许久,同行的小五却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看来他没想要别人知道他的行踪。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大哥在一起吗?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月色长衫上浮动着精致的暗纹刺绣,坚毅的轮廓上剑眉星目,冷清的脸让房间的气温降了不少。
“为何跟随本宫至此?”
“知道你一人出行,未带卫队,心中不安便追踪到此。”说什么追踪,要不是苦苦哀求木萧,哪怕出动手下全部暗探也未必能这么快就知晓她的踪迹。
“倒有劳你挂心,本宫在此处很是安全,还请宫大公子请回。”原本进京议事的宫卿尘现在却出现在东部小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声东击西,目标是除掉自己么?
“你别多想,我知道你怀疑我跟叶家有所牵扯,这次来我也是想跟你解释下,不想让咱俩之间的误会加深。宫家所作所为一切在是你三哥的指挥下行事,其中利弊想必你也明白。”
“为何要对本宫说起这些?”这么快就吐露这些,木箜的心里面未免过于惊讶。这种给予撇开关系的样子,到像极了为自己开脱罪名一般。
为何?宫卿尘的眼中苦涩不堪,“或许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你这样说,以为本宫就会放弃追查?”
“你不会放弃。”
“那你所言为何?”
看着月光下的宫卿尘,木箜居然有了瞬间想要信赖他的感觉。从小到大,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世家子弟中,宫卿尘是唯一一个不与自己亲近的人。有人真心相交,有人狐假虎威,这些木箜心中都有一本账,也都清楚他们各自的价值。在目前的这场棋盘中,她物尽其用的发挥着每个棋子的作用,唯独眼前这个人她看不透。
“你三哥自会为我做出证明,但是皇帝未必会。”
宫卿尘落坐在桌前,整理了下衣衫继续说道,“今年来,在你三哥的默许之下宫家发展至此,树大招风,朝中不少人想要借此除掉宫家根基。功高盖主这个理由足以让你皇帝三哥对宫家痛下杀手。所以,在你大哥告诉我叶家的动作之后,我便密报你三哥,自荐做这个搭建桥梁之人。这样,至少宫家在你皇帝三哥的眼中还有利用的价值。”
木箜听得出来,木筝必定是以幼时兄弟情义让宫卿尘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同时是皇帝身份的木筝在大局面前必定会有取舍,这个取舍或许会以牺牲宫家为代价!
以宫卿尘的语气来看,这个代价已经开始了。可是宫卿尘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是猎豹还是凶残的狼,木箜心底没有一丝把握。
“叶家自上辈就已经权倾朝野,在江湖中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在叶隐这一代更是壮大到朝廷无法掌控的地步,你三哥佯装受到朝堂局势胁迫,从而对宫家势力进行打压,实则是我为保存宫家实力和叶家形成假联盟之势。”
“叶隐也会猜想到这种可能性。如此计谋,你以为叶隐他会信你是真心合作?”
窗外一声响动,惊醒了屋内的两人。
瞬间,杨柳的脖子上顶上了一柄利剑!杨柳惊恐的看着执剑的宫卿尘。
“这是你的人?”宫卿尘皱眉问道,心中疑惑不已,木箜的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偷鸡摸狗?
木箜怀疑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杨柳,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过,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这个庭院中是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看来,这个地方一定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要杀了她吗?”凌厉的双眸让杨柳颤抖不已。
“杀!”没有丝毫犹豫!
宫卿尘欣慰的看着站立一旁的木箜,青色的斗篷,像是遗世独立,时刻都是一副傲者的姿态。
镇定自如的木箜看着夜苑的方向,那里一定有了事情!
不管宫卿尘刚才所言内容是真是假,听到这些话的第三人一定不能存活在世上。
这就是木箜的判断!
手起刀落,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庭院。原本应该出现在庭院的暗卫也不见一人。
“看来,我来寻你至少是个正确的选择,你这地方一点都不安全。一个守卫的人没有。”
“你先进去,我没有回来你别出来。”
“你去哪!”情急之下,宫卿尘抓住了木箜的手。
“我去找颜宋了解下情况。”
木箜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的变化。听到宫卿尘所言,木箜联想到自己调查所得和推理判定,宫卿尘所说在很大程度上符合自己的判断,所以,言语之间没有了之前那般距离感。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木箜冷笑道,“本宫没有宫大公子想的那般软弱不堪。”
放开抓着木箜的手,“我居然忘记了,你是能征善战的怒面侯。”
木箜没有心思去想宫卿尘的言外之意,转身走向夜苑的方向。宫卿尘转身关门,眼光瞥到了转角处的小五,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表情。
木箜带上宽大的斗篷,跳上一个窗户,悠闲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颜姐,刚才杨柳姑娘说有事让你去趟后院。”一个稚嫩的女生,听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人呢?”
“匆匆忙忙就下去了。”
颜宋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关上房门。“颜宋见过主子。”
“起来吧。”
满脸的粉饰在灯光下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刚刚分外妖娆的声音也变得恭敬。
“后院是怎么回事?”
直截了当,也是木箜一贯的作风。
“今早来了几个底子不错的人,说要租后院住,拦也拦不住。属下后来想想觉得奇怪,便没有在今晚安排暗卫。怎么,后院出事了?”
木箜轻皱眉头,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早就暴露了。不过,今早检查过,短时间也不会怀疑到这个地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查到是什么人指使的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颜宋是从木家出去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这个夜苑却不太平静。
“最近夜苑可是有什么事?”
颜宋自知瞒不过,脸上一丝惭愧,“请主子降罪!”
“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事。”木箜坐在床边,一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颜宋。
“是属下管教无妨。”颜宋继续跪在地上,见木箜没有叫自己起身的意思,垂脸继续说道,“最近,有一些姑娘被乐静收买,在苑中闹了不少事情。”
“哦?”简简单单一个语气,已经露出木箜的心情了。
颜宋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畏惧之色,“属下见主子对乐姑娘疼爱有加,不敢私下处理。”
面纱下看不见她的脸,木箜放下撑起的腿,就这一个动作,颜宋已经寒蝉若惊!
“若有人闹事,你正常处理就好。”挑起颜宋微微颤抖的下巴,“你是夜苑的掌事,是这里的老大,你有权利和义务来帮本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至于乐静,她犯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是!属下明白!”颤抖的声音让木箜不满的皱起眉头。
“你记住,你是木家的人!怎会连这点魄力和胆识也没有了?”
木箜有些不明所以,按理来说,从木家出来的人不会连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芝麻小事都处理不好。看来,这个乐静真是有点本事。
“暗卫不用安排了,以免旁生枝节。”
“是。”
“起来吧。”木箜弯身拉起颜宋。“何必这么怕我,我这不是没有责罚你吗。你一直尽心尽力,要不是因你聪慧我也不会把夜苑留你打理。”
乐静处事粗心大意,但是性子活泼,在木箜面前总是逗得木箜大笑不已。而颜宋性子沉稳,心细如发,洞察力更是一般人无法仰望。东部的一切消息来源皆是由夜苑秘密传送到木箜手中,原本是想两人性情互补会事半功倍,谁曾想到,乐静争强好胜的心思会让夜苑内部出现矛盾,竟让颜宋难以处理。
争功夺利吗?
“刚才的那孩子,以前没见过,可是新来的?”
“是苑中姐妹的妹妹,原本是不打算让她留在此处的,只是因天生怪病,时日无多。她姐姐不忍让她离开,便央求属下留了下来。”
“你让她进来,我瞧瞧。”木箜转身半躺在一旁,“让乐静一起来见我。”
脖颈间的纹路渐渐疼痛了起来,木箜知道自己又要发病了,便从怀中拿出药瓶吞了一颗。
缓神间,一阵敲门声。
“进来。”
“乐静参见主子。”
相比颜宋的妆容,乐静清新自然的多。清秀的五官更是让人无法不去怜悯和疼惜。
若不是事先知道乐静闹事之事,木箜也无法联想到此刻满脸欢笑的乐静会起内讧。
乐静起身,坐在木箜的脚下按摩了起来,“主子远途归来,小静给主子按摩按摩,舒服舒服。”
“属下告退。”
“你留下。”权力是要给的,也要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上下级,什么人才是自己应该听从安排的人。
木箜看着仍跪在前面的孩子,“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若水。”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女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蒙着面纱的人,乖巧的坐在木箜身边。
“主子尊贵,怎能让如此卑贱的丫头与主子并肩而坐。”乐静看着木箜凌厉的眼神,垂下了脸。
“你最近混的风生水起啊,怎么,内部起哄让别人有机可乘,这是你新学的技能?”
木箜看着白若水,不怒自威!
“属下没有,请主子明察。”乐静噗通一身跪了下来。
“让你住在后院,目的是为了打消别人的顾虑。你倒好,自以为大,还让人察觉到了异常。你们俩个谁来跟我说说杨柳是怎么回事?”
颜宋和乐静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木箜身边的小姑娘说话了,“姐姐,今早我看见杨柳姑娘悄悄跟在那几个闯入后院的人后面,后来跟一个人在悄悄说话。”
“哦?”木箜挑眉问道,“若水啊,你今年多大了?”
“若水今年十二。”
笑着的眼,里面分明充满慌乱和紧张。
就在刚才说话间,木箜悄悄的为白若水诊了脉搏,明明是十六的身体却谎称十二岁!不过,羸弱的身体确实让人无法相信这已经是十六岁的模样,时日无多的病,这却是事实无疑。
木箜对着白若水笑了笑,转眼看了一眼颜宋和乐静,“以后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要被我发现,后果自负!”
乐静心虚的瞥了一眼颜宋,“主子,杨柳人呢?”
“颜宋,你过去后院替杨柳收下尸,毕竟是你苑中的人。”木箜故意无视乐静的话,这个丫头,功利心太大,不能过于倚重。
听到收尸,乐静的脸变的惨白。身边的白若水更是惶恐的看着有些颤抖的乐静。
“若水啊,你明天开始和颜宋姐姐一起给我送饭吧,我就在后院。”
“好啊。”
众人离去,木箜看了一眼身旁的颜宋,“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颜宋的实力木箜是知道的,这么简单的伎俩和漏洞,颜宋不可能看不出来。
“主人请放心,主人在的这些日子尽可安心居住,其余的事情属下自会办妥。”
木箜欣慰的看着此刻自信的颜宋,这丫头自小跟在大哥身边,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只是有些时候缺少一点自信。
回到自己庭院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回到房间才想起自己的房中还有一人。
“事情处理好了吗?”
“恩。”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木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回去?”
木箜坐在桌前,从进门到落座,一直没有看他一眼。
“是在赶我走,还是说舍不得我走?”
木箜的拘谨和慌乱,宫卿尘看在眼底,心情愉悦的同时也在想着要慢慢获取木箜的信任。
“你这并不安全,我会在这守护着你,直到确认你安全为止!”
守护?木箜心中冷笑,真是个自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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