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一抹微凉情

第十一章 有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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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陈设中一袭沉重的玄色,听着身旁人的耳语,好看的眉眼不悦的皱了起来。
    “她这是第几次了?”
    “属下也不记得了,好像有五六次了。”
    宫兮期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和长发,听到下人说家主有请,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进了叶府。
    “叶隐哥哥。”
    “宫兮来了。”满脸的笑意底下是难以察觉的疏远和厌恶。转眼看着池中的莲蓬,宫兮的羞涩和拘谨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叶府中,除了叶知秋的院中有几个婢女,叶隐身边清一色的男性。岛上不少人都在传言说叶家家主不近女色,是因为有其他的癖好。但是宫兮的心中,叶隐只不过是洁身自好而已。这样的男子正是她宫兮倾心之人。
    许久,宫兮也未见叶隐与自己说话,便开口打破沉寂。
    “叶隐哥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这件事本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在见过箜姐姐后,她给了我支持和鼓励,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今天来见你。”
    “她?你跟她说了何事?”向来目不斜视的叶隐看了一眼宫兮问道。
    “我,箜姐姐说,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哦?那你说说看,你想表达什么?”继续看着随风轻摇的莲蓬,语气有了几丝嘲讽。小女儿家的那点心思,不是他瞧不出来。只不过他有些恼怒,她居然让宫兮来到自己面前说儿女情长。玄色的衣袖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叶隐哥哥,我知道你和箜姐姐以前情投意合,不过你也看到了,箜姐姐她现在有了心爱之人。以后我愿意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抓住男子的手,迫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叶隐的眼中闪过嘲讽的笑,不着痕迹的绕过抓着自己的那双手。“想做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做叶夫人,这,也要看宫兮你的表现了。”
    这般默许,宫兮激动的就要抱上叶隐,叶隐一转身躲了过去。
    “你也知道,我有洁癖。”
    “没事。我会努力的,叶隐哥哥,为了你,我会努力!”
    叶隐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拭着被宫兮触碰过的手背。“既然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来人,送宫大小姐回府。”
    说着,宫兮便依依不舍的被带了出去。
    “主子,您真打算让宫兮住在这叶府?”
    “现在和宫卿尘是合作关系,既然宫兮自愿上门,加上她这个筹码,我们又不会损失什么。或许,这个女人会有些用途,留着也是利大于弊。”将手帕丢进池塘,双眸中尽是厌恶之色。
    “下面的人带回来消息,说发现了殿下的踪迹。”
    “哦?在哪?”已有半月时间,她消失的杳无音信。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这对叶隐来说,甚是欣喜。
    “看着走向,目的地应该是到伏虎镇。不过。”男子眼中有一丝怀疑。“那条路会经过一个山谷,那里人迹罕至。按照殿下的品性和以往的行为来看,热闹繁华的伏虎镇不一定会是她的首选。”
    “她居然北上了?身边可是有何人?”叶隐皱着眉,分析着木箜的目的和意图。
    “身边只有一个侍卫,不过看起来那个侍卫也是个难得的高手。这殿下的身边,不管是男是女怎么都是不好惹的主?”严明苦笑一声。“难道她是要进京?”看了一眼叶隐询问道。
    “这个没有疑问,她就是在北上!眼下皇帝寿诞将至,她定然是要进京的。南方情况怎么样?”
    “南玉珩大败而逃,据说是掉进了郭靖设下的陷阱当中。原本以为南玉珩的重兵会一举成事,没想到结果损失惨重,看来南国不得不再次向璃国俯首称臣!”
    “不要看这璃国兵强马壮,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也是暗潮涌动。去准备好寿礼,我们要进京贺寿了。”这天下,她终究是有一些难以舍弃的东西。
    伏虎镇是北上入京必经之地,在伏虎镇的北方位有一处常年绿水青山的山谷,地处幽静,却无人居住,据说此谷里面有野人出没,附近的村名也渐渐地搬离到了伏虎镇附近。毕竟伏虎镇靠近京城,也是非常繁华的一个镇甸,人们在此,休养生息也是安逸。
    “你真要入京?”
    宫卿尘看着玩弄手中折扇的木箜问道,虽然说一路上掩人耳目,但是宫卿尘看得出来,木箜没有了之前的遮掩,想必是不在意那些追踪而来的人,反观,倒是有几分故意暴露行踪的意思。
    “三哥寿诞快到了,往年都会去,今年又怎能错过。”木箜瞥到宫卿尘盯着自己的眉眼,扯了扯衣袖,“这不是已经穿着你送的衣服了吗,还在看什么?”
    “这一路你都不太愿意与我说话,今日看你状态不错,我也很是欣喜,便多看了几眼。离京城越来越近,我与你在一起会有不妥,也不见你唤人前来在身旁伺候着,我有些担心。”不知不觉中,言语间已然是柔情满满。
    “南方战事已然获胜,小五自然会寻过来。算起来,以他的速度也快到了。”
    宫卿尘看着木箜对手中的折扇甚是喜欢,在她不见了踪迹的那几日里,回来之后手中便一直拿着那把他从未见过的折扇。
    “没想到五公子肯去南方支援郭靖,现在看来,你定然是与那五公子有所协商。不过也好,现在南方危机暂时解除,南国也顶着朝拜为臣的模样前来为皇帝贺寿。这次,一定又会掀起一场风云。”嘴边一抹笑意,“这一路行程如此缓慢,现在看来,也是在等五公子与你汇合?”
    “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今日便请宫大公子动身前往京城吧,想必在京城的那位替身早就不堪重任了,也不知道我大哥能不能稳得住你那位德才兼备的好弟弟。”怪异的语气让不苟言笑的宫卿尘忍俊不禁。
    宫家三兄妹,从小到大能入得了木箜眼的也只有宫卿尘一人。宫言向来性子懒散,不善政事,经常被木箜各种捉弄而不自知。宫兮性情温婉,活泼天真,若说自小就相识的人中若有木箜觉得真实的,也就只有宫兮一人了。
    同样的,木箜愕然的看着宫卿尘毫不掩饰的情绪。
    “带着你的暗卫早些入京去,伏虎镇人多嘈杂,三教九流之人众多,脱身也是方便。”
    宫卿尘笑的温和,“不必为我担心,今日初到伏虎镇,此地甚是繁华,如你所说各色人物汇聚,怎么说也要游览一遍离去才好,说不定会有奇遇。”
    月白色的长衫在夜色中凸显异常,冷清的眉眼让身旁路过的人们驻足观看。经过乔装的宫卿尘漫不经心的看着行人对身旁人的指指点点。
    “殿下的皇家之气竟是如此张扬,看的我都有点妒忌了。”
    “这不都是归功与你吗?这布料会在月光下会发出如此耀眼的光晕,这般张扬的事情没有想到会出自你的手。”
    宫卿尘将自己的玄色斗篷披在了木箜身上。“现在这样子,顺眼多了。”
    面纱下面的木箜笑笑不语。“虽然听说伏虎镇甚是繁华,没想到夜间也是人头攒动,热闹异常。”
    宫卿尘一手轻轻环着木箜的身体护在自己身旁。行人越来越多了起来,一不小心木箜就被挤到了宫卿尘的怀中。像是被人流带到了一处正在表演杂技的地方,太过于拥挤以至于无法脱身开来。
    “失礼了。”说着道歉的话,可语气中那有丝毫歉意,倒是有几分得逞。
    自小生活在天门和皇宫的木箜,从未接触过正常人家的生活和作息,长大后虽然有过不少游玩的经历,但去的也都是人迹稀少的地方。今日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木箜的眼底有慌乱和不安。
    “无碍。”
    宫卿尘看着木箜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嬉笑道,“好歹殿下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面对此景怎会失了镇定?”
    宫卿尘自然是知道的,战场上的木箜向来都是坐镇军中指挥作战,两军交战也从未带任何武器入阵杀敌。她用她的智慧和谋略赢得朝堂喝彩,百姓爱戴,同时也让敌人闻风丧胆。不知为何,她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不过,以她这次关心南方战事的态度上看,她的心还是那个被称为怒面侯的将士。
    皇宫内院,夜幕的神秘给这座彰显皇权的地方增添了不少黑暗和传奇,似乎是个只会吞噬美好的深渊,那些夜幕背后觊觎着的一双双眼睛,充满了贪婪和渴望,正是这种贪婪吞噬着人性,觊觎这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皇权。
    木萧看着手中的信件,欣慰一笑。
    “何事让你这么开心?”身旁的男子问道。
    木萧看了一眼身旁落座的男子,“你这举止,外形包括声音与本尊真的是别无二致,但是眼底里面的东西却是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一记眼刀过来,木萧识趣的闭了嘴。
    “这几日,我这辛苦你也看在眼里了,何必再挖苦我。咱那皇帝疑心病太重,平日里简单的君臣之礼我这几日也是行的小心翼翼,心里面翻江倒海的,生怕被瞧了出来异常。你说他会不会瞧了出来?”
    宫言的担心也属正常,皇帝再也不是小时候的玩伴了,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怎么会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想必皇宫的黑暗和冰冷早就侵入了血液。
    “我不知道被瞧了出来没有,这点小把戏就算被瞧出来也没什么事。对了,昨日我跟皇帝说了你和小箜解除婚约的事情,不过皇帝还想再等等。此次贺寿,南国也不知道会耍出什么阴谋。”
    “你是说,南国会对小箜出手?南国胆子还真不小!不过就算南国有这个想法,小箜也不会坐以待毙!”
    “说不定会不会出手,不过,皇帝寿诞小箜一定会出现。更何况,此次南方战事牵扯出不少事端,以她的性子又是要插上一手的,毕竟这次关系到一员大将。”
    “打住!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是不喜欢参与的,要不是这次没有办法,谁会愿意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鬼地方?哈哈,你可知道这种地方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都挤不进来,你现在可是许多人羡慕着呢。”
    “这种羡慕不要也罢!”气冲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宫卿尘在发现被人跟踪之后便被木箜打发走了,木箜一人骑着马来到了山谷之中。
    月光下的山谷像是披着薄纱的少女,用她内心的热情迎接着这位分离了许久的故人。一抹白色的庞然大物冲到木箜的马前,仰头看着微笑着的木箜。
    “小白,好久不见了!”转身下马轻轻抚摸着柔顺的毛,身后的马匹像是通人性一般自行离去。
    一人一虎向着山谷深处走去,不远处一抹玄色静静看着眼前这幅让人睁目结舌的景象。没想到,她居然能与如此猛兽这般相处!
    山谷深处有一片湖泊,湖心是一座被厚重的幔布包裹着的亭子,亭子很大,夜风吹过,隐约可以看见亭中一颗不小的夜明珠。
    女子躺在一旁,枕着通体亮白的老虎,老虎的尾巴像是安抚一般轻轻怕打着女子的背。许久,女子睁开双眸走出亭子。
    “跟了这么久,出来吧。”湖泊对面的竹林中走出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叶大公子跟踪了这一路,可是有事?”
    男子无言站立了一会便走上前说道,“南国刚战败,你怎可孤身一人上路?”叶隐拉着木箜的手继续说道,“夜里风凉,我们进去说话。”
    木箜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跟在叶隐身后走进了亭子。看着桌上已经备好的水杯,叶隐知道,她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上来的。
    “你知道我在找你?”
    “如此兴师动众,要不知道也是难。”木箜有些倦意,轻轻靠在小白的身上。
    叶隐看了一眼木箜身上月白色的衣衫说道,“向来不知道,你会喜欢这月白色,倒是这月白色穿在你身上也甚是好看。”
    木箜一直觉得那个男人一定要让自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就是一场恶作剧,听到叶隐如此说,木箜的眼底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个男人也这样说过。
    “出门在外,随意就好,什么喜不喜欢,不过一件衣裳而已。”
    叶隐自然是不喜欢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的,不过叶隐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也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皇帝寿诞将至,我也是想着寻你一起入京,路上也有个伴。只不过你身边怎会一个侍卫都没有?”消息说她带了一名侍卫,不过眼下看来只有她自己一人而已。
    “原本是带了一个的,只不过有点小事就让他先行离开了。”
    木箜一脸你若无事便先行离开的看着叶隐,叶隐故作不知低头喝着茶水。
    “此次大败南国,南国兵力和财力远不如以前。以南国现在的情况,拼死一搏也会是自寻死路。南国国主和南笙烈王爷也只是面和心不合,南笙烈权倾朝野却也不会去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很享受看着优柔寡断,胆小懦弱的南国国主戚戚然悲怆的模样。而南笙烈的儿子南玉珩却想取而代之享受万人朝拜,南玉珩空有野心,横冲直撞向来不会顾全大局,这次战事便可见一斑。”
    “说这个做什么?”
    “听说南国借此次贺寿之事想在皇帝这边讨个和平相处的法子。”
    “法子?”木箜冷笑,“想必就是结个秦晋之好,自古皆是以利往来,这种情况,按照戏本子的发展,能接着唱下去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不过,叶大公子所虑之事也过于杞人忧天了。”
    叶隐微怒的看着面前现在这个对任何事不感兴趣的女人。到底什么才是她感兴趣的事情?
    “宫兮来找过我了。没想到,殿下居然会热衷于帮人牵线搭桥?”
    “宫兮是个不错的孩子。”
    叶隐站起身子看着优哉游哉的木箜说道,“她好与不好皆与我无关!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真心的吗?真心想要撺掇我和宫兮?”
    木箜只觉得倦意袭来,挪动了下身子说道,“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今日我实在是困倦的很,若你有事,改日再说。”
    木箜的样子彻底惹恼了叶隐,狠狠的抓住木箜的双肩逼迫木箜直视着自己,说道,“你看着我!小箜,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不要告诉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这才是你的目的。”因肩膀传来的痛意,木箜清醒了几分。
    “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为什么?难道是你的婚约?”
    木箜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叶隐,挣脱掉双肩的手,说道,“不管现在我有没有婚约在身,我们都是回不去的。以前确实是因你,我才初尝情滋味。因是初次,被动了些。但是那个时候的情是真切的。那个时候我还曾幻想着嫁与你的情景,而你呢,先帝择驸马之时,你偏偏丢弃掉了这个机会。在情意最浓之时,舍我而去的是你。”身体的疲倦感让木箜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你当时放手放得如此潇洒,我以为你对我不曾真心过。”
    “叶隐,你确实是我真心喜欢过的男子,只不过各自经历了许多,我们回不去的。”
    “你是殿下,此次南国进京贺寿必将会打你的注意。嫁别人是嫁,嫁我也是嫁,我们有过去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到我身边呢?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堂堂叶家家主也而不过如此。”冷清的声音传来,木箜像是等到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气。
    “小箜看起来受了些风寒,大师兄若是有事,还是等小箜回到京城再说也不迟。现在能喊你一声大师兄是看在师承同门的份上,若你再对小箜出言不逊,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听小五说罢,叶隐这才注意到木箜异常疲倦的面容。
    “荒山野地,好在我略懂医术,小箜有我照顾,叶公子尽可放心。”蹲在木箜身前,刚好挡住了叶隐炙热的目光,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了木箜。
    从叶隐的角度看上去眼前的俩人就像是亲昵的恋人,恋恋不忘的叶隐面对此景也不得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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