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一抹微凉情

第二十章 叶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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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府位同一等王爵,显赫的门楣彰显着宋家先祖曾经的丰功伟绩。只是到了宋止容这代,渐渐地在朝堂之中退了出去,宋家的威望也随之被替代。
    自从宋止容和叶知秋进京后,宋止容便没有让叶知秋进过一次宫。宋府公子成婚一月有余就已经被传将为人父,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然而,宋止容从未和叶知秋一同出现过,那怕是在宫兮郡主出嫁的当天也未曾见到叶知秋的影子,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宋止容对此毫不在意,似乎在打算着什么事情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的?”宋止容听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流沙。
    “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小箜已经安排了人去跟踪这条线索,相信不久就会有了验证。”
    “如果说叶隐真的跟南国皇室有关,那后果真的很难预料。”宋止容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流沙。“不过,现在宫家和叶家的主事都在京都,萧山岛可是有了安排?顾此失彼向来不会是小箜会做的事情。”
    “公子放心,目前岛上有木叔暂时管理,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这个也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白流沙说的郑重其事,宋止容也猜到了几分,“不是吧,要我去萧山岛?”
    白流沙低头一笑,这个反应还真的跟小箜所说别无二致了。
    “公子果真与小箜情如兄妹,公子刚才的反应被小箜猜的纹丝不漏。公子放心,这次公子只需稳定岛上事务,其他事情小箜早有了安排。”
    “什么情如兄妹,你见过那个哥哥被妹妹这么驱使奴役?算了,去就去吧,反正她要做的事情比我做的多,她要忙的也多过我,能者多劳嘛,我也理解。”宋止容白了一眼白流沙说道,“帮我回了小箜,给我半月时间,等我处理好府中事宜便会动身前往萧山岛。”
    “好,既然公子有了回话,那流沙就告辞了。”
    庭院中,一抹烟青色依靠在桃花树下,一只白色壮硕的老虎乖巧的在一旁沉睡着。
    “可是累了?”温润的声音让木箜从恍惚中回过了神。
    “整天待在这殿中,你就没有要做的事情吗?”木箜头也不抬的重新闭上了双眼。
    “待在你身旁,看你博弈天下不是挺好。话说回来,宋止容求见了几次,你均未见面,可是因为我在不太方便?”轻轻撩过木箜脸颊吹乱的发,“我承诺,我在你身旁不会影响你要做的事情。若是你需要找人倾诉,我也不会影响分毫,定然是不会透露与他人。”
    “与容哥哥未见面并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只是想清闲几日而已。他现在无事,见到我定然有是闲扯胡聊,也不见得他会有什么正经事情要与我商量。”
    “我听说宋止容曾有一意中人,名唤叶浮川,可是确有其事?”宫卿尘转身坐在木箜身边说道。
    “好像是,不过,听说叶浮川受叶知秋所迫,年纪轻轻就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容哥哥娶了叶知秋也并未有过真心待过她。”轻轻靠在宫卿尘肩膀,享受着阳光沐浴花间的馨香。
    “叶浮川当真香消玉殒,可查证过?”
    “不知道,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有了什么线索?”木箜的嘴角是难以察觉的冷笑。
    叶浮川是白流沙陪同宋止容亲自火葬,所以,宋止容恨叶知秋深入骨髓,这个事情不会有假。现在叶浮川这个名字被再次提起,看来一定是有人要对宋止容动手脚了!
    “今日,下面人来报,说是在南方发现了叶浮川的踪迹。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宋止容。”看着木箜对自己的依靠,宫卿尘的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满足,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我来处理就好,听说叶知秋怀孕了,也不知道容哥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叶浮川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日日闲待在这宫中也是无聊。”
    “可是打算要去南方?”
    “嗯,明日便出发吧。”
    “朝中将起风波,不等着看看热闹再走吗?”
    现在朝中,林家和蔺侯爷两派渐成水火,没想到宫卿尘也在关注这件事。木箜心中不禁愕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木箜越来越觉得宫卿尘所想总是和自己不谋而合,但从这点来看,宫卿尘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朝中事,三哥和大哥自然会处理好。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关注到这些,说说,你对此事什么看法?”
    “林家和蔺侯爷这俩件事显然是和叶隐有关,叶隐他人现在不是京都,现在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这倒隐约让人不安。”转头宠溺的看着肩膀上精致的脸,“我没有他的消息可不代表你也没有,瞧你这么淡定从容,想必是早有安排了。”
    “林知音为了保住性命,替我盯上了叶隐这条线。算算这日子,林知音近日便会有动作了。”
    “林家姐妹均与叶隐有着亲密关系,林知音心思缜密,你留她也算是有用。那林如梦,你可是有打算?”
    心知宫卿尘会了解这些事情,却还是被宫卿尘的这番话惊到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讲明这关系厉害。
    “她不在我的计划内,结果如何就看三哥对她有几分情义了。”
    后宫中的女子,就像是百花园中竞相绽放的花,能被相中的也不见得会有多久的花期,只要还是看那个有选择权利的人给了你多久的时间,他能让你日日光鲜亮丽,也是让你朝不保夕。
    “自古帝王一有深情就会是软肋,是个帝王都会明白这个道理。你三哥可不是个只会儿女情长的人。”
    “你对我三哥颇有研究啊,不过话说回来,不止是帝王,只要是个人,有了牵绊就有了敌人趁虚而入的软肋。你说是不是,宫卿尘?面对突如其来靠近的脸,宫卿尘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那天不能自保了,我会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我可以认为,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这一瞬间,不可否认的宫卿尘掉进了木箜的计谋。南方,南国,她木箜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挡,叶隐吗?他到底要做什么,林知音隐瞒的又是什么,这些必须尽快查出来了。
    “毕竟,我也不会事事都能成功脱身,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那天我不能自救了,你会不会来救我?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未婚夫了,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小心翼翼的语气,紧紧地抱着宫卿尘的手臂,似乎真的是一个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来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女子。
    宫卿尘紧紧抱着木箜瘦弱的身躯,“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
    听到宫卿尘这么说,冰冷的城墙瞬间坍塌的粉碎。木箜没有想到,自己的软弱在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暴露出来。
    “宫卿尘,你抱的太紧了,有些疼。”
    慌乱的放开双手,“抱歉,弄疼你了。”
    或许是不想被看见眼底的柔软,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木箜真的心疼起了眼前这个人,轻轻环上宫卿尘的脖子。
    “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或许早些遇见这么一个他,她就不会独自一人战斗了这么久,或许就不会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些,不会有了自暴自弃的那些念头。这个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自己,眼前的只有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或许是宫卿尘听出了木箜语气之中毫无掩饰的伤感,或许是这个情景让人会毫无防范的袒露心声。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
    “没关系,我们有现在,未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我陪着你。”捧起女人蕴含着泪眼的脸,深情说道。
    紧盯着宫卿尘的眼,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倒映出自己影子的双眸除了深情似乎真的别无其他。
    “小箜,小箜?”
    小五的声音刚好为木箜解了围。看到亲密的两人,小五干咳了几声说道,“你们,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是你三哥派人过来喊你过去下,说是有要事相商。”说完便慌忙转身离开。
    面对宫卿尘和木箜在一起的场景,小五总是有种想要逃离的窘迫感,像是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一样。因为这个,被白流沙嘲笑了好几次。要不是为了木箜的身子,他也不想这么待着,宫卿尘想必也会觉得自己很是碍眼。这么想着,小五就撞上了前来送热水的白流沙。
    白流沙一看小五窘迫的样子心里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调戏了几句便走了。
    木箜来到书房看着下棋的俩人,悠闲的模样那有半点有要是相商的样子?
    “喊我过来不会就是看你俩下棋吧?”
    “等下,马上就好。”木筝看着自己即将要将军了,话刚一说完才发现自己入了木萧的陷阱,一招输满盘皆输。
    “大哥,你行啊,最近棋艺见长呀,刚你那招以退为进我楞是没有瞧出端倪。”语气里面满是钦佩。
    “那有,是你一心想着有事和小箜说,走了神,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木萧说的是事实,自己的棋艺自己是知道的。“不管是棋局,还是朝局,计划谋略,排兵布阵,你和小箜才是个中能手。”
    木筝为木萧添了茶水,给木箜递上茶杯说道,“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木箜没有接过木筝递上的茶杯,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折扇,“这事你和大哥做决定就好,找我做什么?”
    “别气了,都是自家兄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拿过木筝手中的茶杯递到木箜面前,“好些日子没见了,不要一见面就刀光剑影的,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有谁不要命了,敢看小妹的笑话?小时候,在这后宫之中,只要有人敢欺负我,小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为我打抱不平。我知道,就算是现在,小箜你也会这么做。”
    看着木箜面露不悦,木萧出言道,“以前的事别再说了,小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从木箜和叶隐不相往来之后,木萧和木筝潜意识里面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拒绝提起以前。
    “没事,大哥。”木箜提起头看着木筝,“三哥你说的没错,哪怕是现在,只要有人敢欺负我的哥哥们,我木箜一定会以牙还牙。”接过木萧递上的茶水,看了一眼期待着自己的木筝,无奈一笑,“容哥哥的事情,你最好想想怎么补偿他。刚才宫卿尘说在南方发现了叶浮川的踪迹,刚好是在南方,这件事事出蹊跷,我想亲自去查查。这些日子,叶隐也不见了踪迹,也没有他的消息传回来,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情,先找个借口降品阶处理。一旦有了叶隐确切的消息,再行处理以免打草惊蛇。”
    木萧凝眉看着木箜,木箜看了一眼低头浅笑的木筝,知道自己和自己这个三哥想到一块去了。
    “走了。”
    走至无人的拐角,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自从宫卿尘跟在身旁,每次的吃药都变成了偷偷摸摸,木箜心中苦笑。
    “你脸色不好,可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刚一踏进院门就看见木箜惨白的脸,宫卿尘迎了上去担心的问道。
    “我无事。只是问了我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情。”
    扶着木箜进了房门,靠在床边,轻声说道,“蔺茅和南国私下是有往来,但是成亲的队伍还在路上,这时候不易对他做出处理,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安排。”眼看木箜没有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便开口说道,“看你不询问我的样子,是笃定了我知晓此事?”
    “若你不知,岂不有负于宫卿尘盛名?”
    “好吧,我承认,蔺茅和林斯牧的事情我都知道。”低头一笑,似乎天下万物都失了颜色。抬眼的瞬间眉目间仍忧心忡忡,“箜儿,若你真的身体不适,我找小五过来可好?”
    “我没事,只是有些犯困了。”
    细心为木箜整理好云被,看着有些疲倦的面容,心中甚是不忍。“在这宫里的日子,总觉得你过的有些疲累。”
    “什么疲累不疲累的,在这宫里面,吃吃睡睡,只不过是变得慵懒了些。我瞧着你也是,整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乏味了?”
    “怎会乏味,现如今这般安逸,有你在我身边,总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早知有你我会如此心满意足,我又怎会让你离我那么久。好了,瞧你跟个小猫一般困倦的样子,好好歇息吧,我在旁守着。”
    瞧着呼吸均匀的木箜,抚上脉搏,半天也没有瞧出异常,或许真的只是困倦了而已。
    有些东西越是想要淡忘,反而越印象深刻到噬心啃骨。宋止容痴痴地望着窗外,记忆里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犹如昨日。
    “浮川,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想你们俩个一定会相见恨晚。她叫木箜,她就喜欢你这么豁达的性子,像你这么坚韧的女子,她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认识她呢。只是我只是一介平民,她会不会嫌弃我的身份?”
    “能和我真心相交的人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个的,你相信我。更何况你是我朋友,她也是我朋友。不是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嘛,能和我做朋友的,你们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好,我相信你。”
    巧笑嫣然,蓦然回首,记忆里面剩下的也不过模糊的几句话,那个名字。
    “容止,你来了!阿妈说下个月要带我去见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和他还是小的时候见过,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见了面都认不出来了。”爱恋中的女子总是光彩照人,那一刻宋止容都被晃了眼。
    “真好,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真心喜欢他,可你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吗?毕竟这么长时间了。”
    女子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前些日子他还托人捎了书信过来,你看,这个,是他亲自给我做的。你不知道,看到这个我欢喜的不得了。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也一直坚信他从未变过。”
    精致的发簪,让女子眉开眼笑。这种心情宋止容是无法体会的,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做过这些,书信,礼物这些他都没有过。这是第一次,宋止容对男女之情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有不少富家公子向你求亲,你为何最后选择了一个穷家小子?”这个问题宋止容一直想问。
    “富家公子又如何?我和他的相遇,注定了我们就是彼此生命中的那个人,他给我了饱满的情感,他的爱意让我趋之若鹜,是他选择了我,对此,我很荣幸能成为他的新娘。”
    “真羡慕你,不过,我也要找一个彼此倾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感情。我要用此生唯一一场盛世的婚礼换她一个伴我百年的愿望。到那个时候,我一定邀请你成为我的座上宾,来见证我的爱情。”
    盛世的婚礼,没有了,启蒙了爱情的好友,也没有了。
    叶知秋,这个女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打着爱的名义,肆意伤害人命,多么的肮脏!
    “止容,我这才一个月的身孕就被检查出来了,没想到现在的医生这么厉害了。你说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自从怀了身孕,叶知秋的身形更加妩媚了,不过看在宋止容的眼中还是一样的厌恶。
    “都好。”
    叶知秋似乎早已经习惯白日里如此冰冷的宋止容,双手环上宋止容的腰身。
    “你为什么会对叶浮川出手,取了她性命?”
    听到这个名字,叶知秋浑身一颤。“都说过了,我不是故意伤她的。”
    “不是故意?刀刀刺中心脏,直取要害,你以为你一句不是故意就可以敷衍过去?还是说,依靠着叶家,你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你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这么和我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又在木箜那个贱女人那听到了什么,所以一回来就这么质问我?我是你妻子啊,你相信外人居然不相信我?”
    宋止容冷笑,阴狠的眼死死盯着叶知秋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妻子?”看了一眼叶知秋还未显怀的肚子,“孩子你想要就留着好了,你以为这孩子是谁的?用他来威胁我,你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看着宋止容指着自己肚子的手,宋止容的一字一句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落在身上,“你什么意思,宋止容,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宋止容冷笑,“叶浮川是我亲手火葬的,她身上的伤我是一清二楚的。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相比你做的事情,我做的无非就是送了一个孩子给你。怎么,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叶知秋泪流满面,恐惧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可你偏偏跟叶浮川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纠缠不休,你让我怎么办?看着你和她双栖双飞吗?还是说要我带上大礼恭祝你白头偕老?宋止容,你践踏我对你的爱,践踏我的自尊,你还要我怎么做?”
    “是,我是不爱你!甚至谈不上说喜欢你。可是叶浮川呢,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她是我朋友,可是你呢,你也没有放过她。只要在我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哪一个逃过了你的魔掌?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凭什么要求我会喜欢你,你不是要宋夫人的位置吗,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恭喜你!”
    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
    “或许,错就错在我无法喜欢上你。以后,你过你想要过的日子吧,孩子的父亲我留给你,他是个不错的老实人。不要回到叶隐身边了,你在他身边不会有好处的。”
    “我们拜过天地了的,我们是夫妻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吼没有留住男人走出家门的步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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