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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箜难得看见小五撒娇的表情,忍不住多说了一些,没想到小五的表情有些难过。
“我知道的,你不在意这些。自从你生病了之后,你变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现在被人瞧见了,你也不会在意了,是不是?”
“我没事的小五,真的。你不用担心。”木箜的笑看在小五的眼中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扎的心疼。“人都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我的这一天来的有些早而已。更何况,我们现在这样子说这些,也有些过早了是不是?怎么说,现在的我还是有所期待的。”
听到期待,小五的眼睛终于有了光彩。“期待?现在的你期待些什么?”满眼都是不相信。
“三哥不是说了吗,宫兮出嫁的当天他会昭告天下我和宫卿尘婚约一事。”
与宫卿尘有婚约一事,是木箜为了彻底了清宫家给木筝献的计谋。当然,这个理由木箜是不会告诉小五的。她只会告诉小五想要听到的事情,比如,她对生活有了全新的期待和希望。
“宫卿尘会对你好吗?”
“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她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丢给了小五,也是想从小五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年轻有为,性情沉稳确实不错。他对你的心意也是众所周知了,和你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只不过不知道天尊会是什么想法。”说完,小五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若清?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木箜意识到自己和若清在天门中的一些事,小五或多或少是知道些什么的,要不然今晚不会这样总是提到若清。
“没事,我也是随便说说。对了,我给你再涂一点药水,明天你就能看见非常漂亮的你了。”
木箜凑过脸非常配合的让小五涂着药水,心里面充满了歉意。自己真的做不到让关心自己的人都满意,中了毒之后自己的心确实比以前柔软了许多,也渐渐明白了生命中感情的重要,自己不过是个来日无多的人,感情什么的也是妄想,在有限的日子里面该有个了断了。
常人在世也不过数十年,但在木箜第一次见到若清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名男子的身上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味道。天门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木箜的心里面多了几分好奇。
“小箜,你看谁来了!”小五欣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屋内的木箜正和白流沙说说笑笑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开心?”白流沙自然是不知道这几日有贵客来访。
木箜看着小五期待的眼神这才注意到,若清来了,不过这速度好像有些快。
“不是已经让小五提前告诉你了吗,怎么,难道是小五忘记说了?”一身白衣轻纱仿佛仙人亲至。
“小箜你快帮我洗清冤屈,可别让天尊误会了。”
木箜示意白流沙退了下去,绕过书桌走了过去。“前两日小五是跟我说了你要来的消息,是我忘记了。”
“天尊你们聊,我先下去了。”小五朝着木箜做了一个摘掉面纱的动作便走了出去。
“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动作若清自然是看见了的,看了一眼木箜问道。
“小五给了药水治好了我脸上的伤疤,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让我摘掉给你瞧瞧。说来也怪,小五在我面前提起你总是有些怪异,但说不出是哪里奇怪。”说着便坐在了坐垫上,靠在了小白的身上。
“那你不摘掉给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好了。”温声细语的一句话竟然让木箜觉得自己红了脸颊。
若清自然是看不见的,蹲下身子靠近木箜。“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好了。”木箜低着头,只觉得若清的双手像是一阵温热的暖气拂过自己的脸颊。
“弋儿……”
木箜转眼对上的是若清深情的呼喊着一个叫弋儿的人,心中一阵失落,苦笑道,“天尊莫不是认错了人,怎么会盯着我喊着弋儿的名字?”
“是箜儿你的模样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错过脸的若清不敢看着木箜质问的眼。
站起身子,看着窗外,就在刚才一瞬间木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难过。转眼间木箜已经平复了心情,浅笑道,“让若清难过了,是我的错。这么匆忙的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疏远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看着木箜手中的玉穹坤扇说道,“上次见你,我已经知道你中了美人愿,之前匆忙离去也是想着回到天门看看有没有解毒之法,这次下山带了些天门中的书籍和药材,或许小五会用得到。”
若清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这件事,木箜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
“多劳你费心了,只不过怕是让你多费心思了。有小五在,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帮我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态比别人好,看得开。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有这一天,我也不担心。”说完木箜才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了,“若清,你不用担心我的,真的!”
“你中的可是美人愿啊,怎么能这么坦然的接受。我不懂也不接受,一个芳华正好的年纪,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就此与人诀别?”
“你真的不适合这么忧心忧虑,虽然我不记得天门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很适合了无牵挂的日子,比如天门。被太多人关心着我会觉得我无法偿还你们的情义,我这个人啊,不喜欢被太多人关心着。”木箜的笑,笑的生无可恋,笑的绝望。
也不知道若清什么时候走了,木箜随手拿着桌上的酒壶走出了房门。
回想着寿诞那天的想见,那种许久未见的亲切,那种心里面的悸动和盼望,第二日不见身影时的牵挂和失落,这分明是压抑在不知何处的感情即将要爆发的前奏。可是,那个他不经意深情喊出来的名字,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淋在了头顶一般,之前一切的幻象被无情的打破了,这个梦也做到了头。嘴巴上反复的说着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却也抵不过人的本性。
莲池中的亭子,隐约一抹白色。
“是循着味道来的?”宫卿尘朝着来人笑道。
“不止你有好酒,我这也有。”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这闻起来应该是一个味。”
“哦?怎么说?”
“桃花酿!这酒可是我独创,只是没有想到你那里也会有。”靠着宫卿尘的背坐了下来。
“今天到府宣旨的时候,皇帝赏赐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佳酿出自殿下之手,没想到殿下不止能征善战,还会酿酒。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样样精通?”
木箜大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何止这一件。”
“也是,之前我不也不知道殿下会在人群之中也会慌乱不已。殿下真是时刻给我惊喜,就想这次的婚约一样。”
木箜笑笑不语,半响说道,“还有吗?”
宫卿尘喝了一口酒说道,“殿下是想要知道,方才我见到你的模样是什么反应吧,毕竟更深夜重,殿下也不见得发现了我的反应。”
“说来听听。”
“自然是美艳异于常人,与我所想也别无二致。这么回答,殿下可还满意?”
听到宫卿尘一口一个殿下,木箜的心中有些唏嘘,也不想继续聊下去,便转身想要离开。
宫卿尘一把拉住木箜的手腕,“箜儿,别走!”
“本想出来散散心,透透气。见你在此想着能聊聊,没曾想遇到一个一口一个殿下的登徒子,本殿下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了。”
“登徒子?”宫卿尘忍俊不禁。
“更深夜重,公主殿中出现一个独自饮酒的男子,不是登徒子是什么?”说着就要走。
“别走!”
对方已经服软,木箜也是给台阶就下的人,靠着宫卿尘坐了下来。明天就是宫兮出嫁的日子了,她需要一个人陪着度过这个五味陈杂的夜晚。
“你看,一白一烟青色倒影在水中,倒也是相得益彰。”
木箜无暇顾及这个,突然想起有事想问,便开口道,“婚约一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何需多问,你需要一个理由来辨我黑白,我也需要一个借口来表明心意。你说过,机会你已经给我了,所以,接下来的你只要看我的就行。”
一点就通的人,木箜自然是喜欢的,沟通交流起来不浪费唇舌省去了不少麻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我竟如此合拍。”
“以前?”宫卿尘猛然喝了一口说道,“小时候你就无视我,长大后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些什么,你总是对我退避三舍的样子,好像我比你的那只老虎还好吓人。”
“你说的是小白吗?它是我朋友可不是什么吓人的老虎,更何况它是若清送我的,自小和我在天门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默契没人可比!”
说话间,木箜不知不觉的已经喝的有些多了。
“若清?”这个他没有听过的名字,听起来这个人跟她的关系很要好。
“你不知道吗?天门天尊啊,他叫若清。”
原来是在寿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面如冠玉,仙风道骨确实不似人间凡品。
“你跟他,关系很好?”
也许真的是男人才了解男人,第一次见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是宫卿尘知道那个名叫若清的男人对身旁的女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种难以掩藏的感情,他也有,所以,他理解那份苦楚和辛酸。
“下山以后也就见过几次,不过对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信赖和依靠,或许在天门的那段日子……”木箜往后靠了一下,“都没了在天门生活的记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见他是什么感觉?”问到这,宫卿尘的心跳的更加快了,有些事就算心里面有了怀疑,也会忍不住好奇去揭露真相,那怕真相会刺伤自己。
“怎么说呢,有点复杂!不过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叫弋儿。所以,我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听到这,宫卿尘才知道,木箜对自己说的这些,是在袒露,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其实,你不用跟我讲这些。不过,你这么跟我说,我很开心。我知道,你既然说得出就会做得到。”板过木箜微凉的身子,“夜里冷,我送你回去吧。”
宫卿尘深情的眼让木箜瞬间晃了神,“若清也曾这般深情的看着我,宫卿尘,你为何这般深情?”
“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断不会放任自己再错过第二次。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旁。”
恍惚中,木箜在宫卿尘的双眸中看出了自己的影子,又似乎像是一望无际的星空。夜空中群星拱月,似乎那个微凉的月中有着自己和一个身影模糊的男子。
“那个,我先回去了。”想要挣脱开被宫卿尘禁锢的双手,下一刻却被抱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也不见殿中有人来寻你,你这殿里面的人也太过于懒散,改天定要好好说教一番。”
这么亲密的举动,让木箜红了脸,低头不语。半路上就遇到了着急寻人的白流沙。
“小箜,你去哪了,让我们一顿好找。”
身上确实有些微凉,再加上被撞破的窘迫感,木箜恨不得将整个量埋起来。宫卿尘点头,径直走了过去,直奔寝宫。一进门就看见来回踱步的小五。
“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心睡个觉。”语气自然是担心又埋怨。
“回来了就好,你就别说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小箜跟谁这么亲密过,看样子是害羞了。”白流沙压低的声音也没有逃过宫卿尘的耳。
“我也抱过小箜啊。”刚一说完就被白流沙捂住了嘴巴。
“公子,小五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们先下去了,麻烦你照顾小箜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五走了出去。
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人,宫卿尘一脸无奈。自己当初的退让竟然让今日出现了这么多野花野草。
轻轻放在软卧中,细心的盖好云被,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张和自己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从未见过真面容,却在见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出现的竟然和自己脑中的模样高度相似,甚至真的别无二致!宫卿尘的心里面也受到不小惊吓。
“我刚没说完,你干嘛拉着我出来?”小五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流沙。
“小箜能对宫卿尘放下戒备,自然是有她的打算。我先问你,你知道她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小五如实回答。
“就是,你不知道,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再说,宫卿尘也不会对小箜做出什么事情。这点你也知道,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早点去歇息吧,折腾到这个点大家都累了。”
“等等,你们那四个姑娘呢?”小箜不见,四个近侍也不见踪迹,小五心中不由疑惑了起来,难道是小箜又在计划了些什么?
“他们有事,忙去了。”背对着小五,边走边说道。
这夜,难以入眠的人不止这边,明日出嫁的宫兮这边也是对月邀人。
“麻烦姐姐替我传句话,宫兮多谢箜挂念,出门在外宫兮自会保护好自己,若是可能,明日我想见见箜姐姐。”
木冬看得出来,宫兮是真心不舍木箜。木箜对宫兮的疼爱就算是白流沙也不及十分之一,今日这局面,也是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宫兮的大度和善良选择了牺牲自己维护宫家安稳,这是大家都会想到的结局。
“好,我会告诉她的。”
时光总是悄无声息的流逝,它从不怜悯,从不同情,用自己的无限不偏不倚的记录人情冷暖。
天色微亮,木箜睁开眼的瞬间就对上了宫卿尘深邃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毕竟从未有人敢如此靠近她。
“醒了?身子可有不适?”看着木箜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坐在床边,“宫兮今日便要启程了,你可要去看看?”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宫卿尘蹲下身子平视着木箜,“那丫头心软,今日是一定想要见到你的,去看看吧。”
“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烈日当空,城门外人山人海。训练有序的军队,被壮观场面吸引而来的百姓让繁华的京都显得拥挤不堪。炎炎烈日,百姓们议论纷起。
“都日上当空了,这队伍怎么还不启程?”
“是啊,帝后在城墙上都等了这么久,这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咱那位公主殿下还未现身!”
“对对,听说殿下和郡主情同姐妹,都这个时间了,想必郡主等的人一定是殿下了。”
在一声声的议论声中,一声尖锐的“殿下到!”打破躁动。一身庄重大气的锦云秀宫装,奢华简约的凤冠,两侧轻摆的精致步摇,精致的妆容无一不衬托着女子让人窒息的美,一眉一眼间皆是人间极致。
这就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木箜!
“箜姐姐?”宫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从未见过的女子。
“宫兮。”一声轻唤终于确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人。
“没想到,我与姐姐会在今日如此相见。”转眼间才发现木箜的身旁就是自己的大哥,宫卿尘。“大哥,你们这是?”
“皇帝今日已经颁了昭告天下的旨意。”
话说到此,宫兮也明白了。“携佳人一邀明月,大哥终于能得偿所愿了。”看着木箜疑惑的脸,宫兮忍不住揶揄道,“我的傻姐姐,我大哥的心意恐怕在这天下是无人不知了,唯独你,像是什么都瞧不见一样。”
木箜疑惑的看了看着兄妹俩个,“好了,今日是来送你,就不要拿我来开玩笑了。”
“虽然我心甘情愿,但终归心里面还是不舍,姐姐,我们日后要何日才能相见了?”
“别担心,会有想见的一日。我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安心做南玉珩的王妃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听也不用多看,知道吗?”像是生怕漏掉一丝一毫一般。
“姐姐可是知道了些什么?”像是做错事被抓到把柄的孩子,宫兮委屈的说道。
“你私下与南玉珩见面的事,你以为你不说,箜儿就不会知道吗?”说着指责的话,眼里却是无尽的宠溺。
“大哥你也知道了?”看着自家大哥宠溺的眼神,宫兮像是受到了不小惊讶,“箜姐姐,我大哥也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一次。”
“好了,时辰不早了。上车吧,如果想我了就写信给我,木冬告诉你的话你可记牢了?”
“自然记牢了。”
宫兮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宫卿尘牵着木箜袖中的小手问道,“你让木冬跟她说了什么?”
“秘密。”挣脱开被紧握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宫兮和南玉珩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要多关注些了,更何况对方是虎视眈眈的南国人。”
也不管周围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宫卿尘牵着木箜上了娇撵。
“这样看来,我还是更喜欢你昨夜的模样。”动手摘下凤冠,“知道你不舒服,这样,是不是会好点。”
木箜一直闭着眼,故意无视身旁炙热的目光。
不管这个温柔是不是陷阱,她木箜也不是能被这种陷阱轻而易举就被套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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