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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短心长,花晨月夕。
司徒府内的丫鬟早早的就起身劳作,今天二姑娘请了客人,都是尚京的名门闺秀,得认真服侍。
良辰那小丫头起来的时候,一早就对着挽歌抱怨了,“姑娘,这二姑娘也太坏了,偷画不说,还赚足了贤名。”
挽歌一记爆栗,“小点声,这清风院里,有她的人呢。”
“姑娘,姑娘,不好啦,您昨个放在台上的画不见了!”美景惊慌道,气的直跺脚,“真真是坏人,居然偷画。”
挽歌坐在床上,半躺着,偷画,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美景也太可爱了,倒也是忠心。
昨天苏宛嫣说要下帖子,到了晚上,却没有送银子来,她早就知道她会选择偷画。如此一来剩了上千两银子,何乐而不为?昨个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精光,挽歌可是全部都瞧见了。
“别着急,美景,我们坐下,喝杯水,用膳。”
美景颇为不满,她都开始怀疑姑娘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姑娘,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坐的住呢”
良辰也有点不解,“是啊姑娘。”
挽歌起身,坐在桌子旁,喝了杯水,“她偷的是假画,真画,我放在床上了。”
美景,良辰,“……”
一听到挽歌这样讲,良辰美景脸上又开始眉色飞舞了,二姑娘偷了她们姑娘的画,一会指不定得多丢脸呢,还是她们姑娘好,有万全之策。
——前厅——
现在各府上的姑娘们差不多都来齐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凑在一起交谈。
前厅旁一路栽了花,夏日当空,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来的大家闺秀都去正厅拜见过了老夫人。
就连苏宛棠也早早的跑出来,为的就是跟她们打好关系。
美景是大厨房出来的丫鬟,跟府的丫鬟关系也不错,一早就为挽歌出来打探,今日来了哪家的哪些姑娘。
“姑娘,这千悦诗跟萧丛惠也来了,她们来了准没好事情。”美景撅着嘴巴道。
“捧好画了,我们先去见老夫人。”挽歌道。
老夫人今日在前厅,挽歌自然也是要到前厅去请安的。
苏宛嫣为昨天晚上偷到画的事情沾沾自喜,看见了挽歌,心里也只道是蠢货,“三妹妹,你来了。”
“挽歌见过祖母。”挽歌向老夫人请安。
“快起来吧。”老夫人道。
见挽歌不理自己,苏宛嫣也没有发脾气,毕竟画给偷了,不想理自己,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不理也没用,我看你也没有胆量说出来。
苏宛嫣心里盘算着,就退下去派画了。
挽歌则在前厅陪着老夫人,询问一下昨个睡的好不好,惹得老夫人甚是欢喜,挽歌就搂着老夫人的手臂。
前厅外,一群华服少女,环肥燕瘦,红粉佳人。
见苏宛嫣来了,不由惊叹。
有的姑娘偷偷看着苏宛嫣,嘴里碎碎念,“这就是尚京才女啊,看起来好有气质。”
“那可不是,一般官家女子可比不起。”另一位女子跟着道。
苏宛嫣走过来,脸上带着淡笑,“让各位久等了,绿萝,把画捧出来。”
“是,小姐。”苏宛嫣身后的丫鬟答道。
片刻,一众丫鬟捧着画卷出来,打开。
在众人的羡慕的眼光之下,打开了空话。
苏宛嫣背对着画什么也不知道,一转头,才看见画是空白的。
脸上因为丢脸而浮起红色,这帮狗奴才,一点小事也做不好。现在好了,她怎么下场?
千悦诗踏前一步,“宛嫣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众人在背后纷纷不解,这都什么事嘛。
“二姐姐,想必你是走的太急,画都搞混了。”
身后传来明亮的声音,像波浪小鼓一般,抑扬顿挫。
众人抬头望去,挽歌今日一身薄荷绿齐胸襦裙,肩上的青丝,顺着阳光下,微风中缓缓吹拂。背后的秀发,犹如瀑布般直泄而下。一双丹凤眼中散发出明媚透亮的目光,一双眼中好像清澈无比,细细看去,眼底藏着阴鸷,似乎一眼可以看清心中所想。
良辰美景打开一副画,画中人正是千悦诗,惟妙惟俏,栩栩如生。
“好好看呐。”
“是啊,真的好像会动一样。”
“……”
“……”
听着底下纷纷赞叹的话语,千悦诗有点骄傲,把平时对挽歌的轻视都撇掉了。
挽歌观察过长禧堂中的画,多为意境画,而且在印象中,凌凤王朝的人物画,多用黑色描绘,没有办法画出人的眼睛鼻子,神情。而挽歌恰恰好利用了这一点,用画眉的青黛,配上毛笔,刻画出来的神情,形态正好应中了大家的心思。
要想撼动苏宛嫣在府中的地位,就要从整个尚京的大家闺秀开始,只有大家都知道。
苏宛嫣才会害怕。
良辰美景一幅画一幅画的打开,在场的姑娘们无一不暗暗惊叹。
领了画的周止嬉向前跟挽歌道谢,这周止嬉,是南山候府里唯一的女眷,更是南山候夫妇的掌上明珠。
原先也是一位顶顶的妙人,在上一年的七夕花灯会上,她本来可以有资格拿到才女,可是南山候夫人突然晕倒,她作为女儿陪在南山候夫人身边,所以苏宛嫣轮空,做上了才女。
于是,京都的大家闺秀们分几派,一派站在苏宛嫣身边,一派自然是周止嬉身边。
大家都在议论,她们两个到底谁能做上辰王妃,毕竟周止嬉的身份,可比苏宛嫣好了一大截啊。
周止嬉一身白衣,裙带飘飘飞扬,看起来素静了点,她的年纪比挽歌还要长一些,即使淡妆在脸,看起来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颦一笑之间,更是让人无法忘怀她的容貌。
“想必这位就是三姑娘了吧,果然闻名不如初见呢。”
挽歌笑意更深,闻名不如初见?
她这是想引大家往她废柴小姐那方面想。
这个苏宛嫣还真是四处树敌。
“过奖了,周姑娘。”挽歌笑道。
“得此画,自然是要谢的,止嬉厚颜,可否问问宛嫣姐姐这画是怎么作出来的,可否让止嬉也观摩一二?”周止嬉看着挽歌,看样子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区区一个废材,不足为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到苏宛嫣那去了。
苏宛嫣本跟周止嬉就势同水火,同为名门望族,一个辰王殿下,可容不下两位王妃。
为了面子,苏宛嫣不会发作,“止嬉啊,真是不好意思,前几日作画,扭伤手,作画费神,如今,实在是做不得。”
可是这话在大家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萧丛惠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做事不体会深意,径直开了口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宛嫣姐姐,你不会是怕我们学了去抢了你的良名吧。”
萧丛惠的话一出来,挽歌就深深的体会到,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连千悦诗也默默退了几步,不会看人脸色,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呢。
挽歌眸光流转,“我家二姐姐手伤了,今日就让我替二姐姐作画如何?”
“这,她行吗?”
“听说这三姑娘不学无术,不会是胡闹吧。”
“胡闹又如何,丢的又不是我们的脸。”
听着在座的闲言细语,挽歌倒是面不改色。
“好,那就你来吧。”一女子说道。
站在远处的苏宛棠嘴角不忍笑出来,既然你想丢脸,我何必拦着。
不刻,丫鬟即把桌子摆好,墨水宣纸,一应齐全,挽歌让良辰先前准备的青黛也拿了出来。
挽歌眸光流转,拿着毛笔似乎在思索,指着远处一青衣姑娘道,“这位姑娘,可否愿为挽歌做丹青一幅?”
那姑娘似乎惊讶道,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挽歌随即起笔,在众人的注目下,完成了这幅画。
画中女子一身青衣,上身的交领银丝白衣,下身搭配着流苏青襦裙,腰间的玉玦戴在襟子上,坐于一亭。
浑身上下自带轻灵之气,美目盼兮,巧笑嫣兮,说不出的轻灵气质,道不尽的温柔可人。
赵沉微看了,脸上不由得浮出几分红晕,“这,这真的是我吗?”
挽歌点了点头,“自然。”
千悦诗双眼斜过来瞟了一眼,心底忍不住赞叹,脸上还是不屑,“哼,若是宛嫣姐姐作画,肯定还要美上三分。”
赵沉微听了,皱了皱眉头,“噢?可以你的宛嫣姐姐,手受伤了。”
千悦诗正想反驳,又觉得她说的没有错,扭开了头。
有赵沉微的例子在这里,没有人会怀疑挽歌。
有的姑娘还请挽歌过府为她描绘丹青呢。
送走姑娘后,长禧堂里一片沉静。
为首的老夫人夸了一通挽歌,眼角对挽歌无不是满意。
可是一想到苏宛嫣的空话,不用猜她也能明了,她也做过姑娘,这种内宅勾引斗角,她不是没经历过。
只是她年纪大了不想思索,冷了声,“江氏,前几日你信誓旦旦说会给银子给挽歌,如今,却发生了这档子事,你作何解释?”
江氏脸色暗沉,大呼事情不好,颤颤巍巍道,“母亲,近来府中事情繁多,我是忘记了。”
“姨娘说的好生轻巧,若是无画,传出去司徒府会怎么样?”挽歌一脸纯洁无暇的看着江氏,像个孩子。
老夫人对苏宛嫣也很是失望,做了这等糊涂事。
江氏咬着牙道,“去,现在去拿两千两银票过来给三姑娘。”
挽歌似乎听见了割肉的声音。
鲜血淋淋,好是残忍。
“如此,便多谢江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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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学了,我会尽量更新的。开学以后会更新的慢一点。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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