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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进一步调查/p
    小伍走后，李然然在法医室沉思了一会儿。/p
    直到意识自然而然回过神来，瞥着躺在那里的冰冷的尸体，打了个喷嚏，毕竟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重了。不过她觉得不光光只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好像参杂着其它奇奇怪怪的味道。/p
    她打了个喷嚏，决定离开这里。/p
    无论如何，调查还得继续。生活总是这个样子，忙完一件事又是一件事，休息对自己来说有些太奢侈了。不过更可怕的是，人们在长久的忙碌下，已经不知道怎麽休息了，刷着手机看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网剧，玩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直播麻痹自己。或是攒攒钱出去旅游？还是跟朋友聚餐喝酒ktv？/p
    而自己从来不看那些网剧，也不喜欢聚餐。自己有时候出外勤的时候看着那些撒酒疯的酒鬼，觉得好恶心——到底是在麻痹什麽？到底是什麽让他们在酒桌上笑得如此开心？闲暇的时间非要如此“尽兴”吗？之后再绷着脸继续参与明天的工作？似乎是在说——工作好难受，闲了才是自己的生活。但闲了之后还是要跟人喝酒聚餐……好矛盾。/p
    在这个过程中，“自我”消失了。“自我”一直在向外跑，自己不会感知到自己，自己只是在依存在自己活动的对象上，仿佛自己必须成为一个不感知道自己的动态存在才可以。/p
    或许，只是害怕一个人孤单着罢了。/p
    她狠狠地晃了晃脑袋。/p
    果然啊，这样孤单地思考，孤单地反思自己是很难受也很费劲的。/p
    她也决定将“自己”投射到工作行为上，这样暂时可以不感知道自己。/p
    “死者的人际关系那边呢？调查的怎麽样？”小李问，“你说他跟董事长有些矛盾？”/p
    “我再次去找董事长吴中了解了。”警员说，“但是我并不觉得董事长有什麽疑点。他自己也很纳闷，怎麽突然间就听到了他的死讯。”/p
    “董事长怎麽评价他？”/p
    “对他的评价很正面。”警员说，“说这小子从五年前刚进公司起就很卖力，两年后就拿到了市场部经理的位置。行事风格属于雷厉风行的那一种。但是，并不会因为自己有些权利就打压员工。平时比较严厉，但都是为了工作。”/p
    “没有和人起过冲突？”/p
    “吴中说，生意场上，大家有些意见冲突很正常，他虽然两年前的企划案失败了，但是，谁又能那麽精准地预测到两年后发生地事情呢？”警员说，“最大地冲突只有一次，并且结果很不好。”/p
    “嗯？”/p
    “两年前因为市场的大方向问题，所有人都有些争执不下。争执地最厉害地是张雄和项目部经理任晴。”/p
    “然后呢？”/p
    “然后任晴没有争过他。”警员说，“但董事长说，当初要是听任晴的就好了。也不至于两年后的今天到这个局面。但是呢，还是那句话，两年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呢。”/p
    “这个任晴还在公司吗？”/p
    “去世了。”/p
    “什麽？！”小李有些不敢相信，“什麽时候？”/p
    “说来也怪，就在两年前，任晴跟他争执完之后，出了车祸。”/p
    “嗯？”小李说，“这麽巧吗？不会跟张雄有关吧。”/p
    “我也这麽想过。”警员说，“但是我特地找人去查了查当时的肇事原因。是任晴酒驾造成的。确实不关张雄的事，那晚他出差了。”/p
    “嗯。”小李皱着眉头，“还是觉得有些太巧了。”/p
    “怎麽？这都两年前的事情了。”警员说，“不会到今天才想起来内疚了自杀了？或是现在任晴的朋友回来复仇来了？”/p
    “后来这件事也没人再追究？”小李问。/p
    “是啊。”警员说，“毕竟事故方在任晴身上，是她酒驾。”/p
    “死者私人关系呢？”/p
    “据同事说有些独来独往，没见过跟谁有矛盾。”警员说，“而我也问过死者家属了。他很久没回家了，在家乡肯定也没什麽私仇，正在飞机上，就来认领尸体。”/p
    ——/p
    李然然已经愈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了。/p
    从尸体调查，到人际关系调查，都有些乱套了。/p
    现在的她很难找到突破口，只有向案发现场的嫌疑人问话了。/p
    ——/p
    “别问了。没用的。”刚从审讯室出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那个女的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p
    “嗯？”/p
    “已经做过心理鉴定了。”他说，“她地人格很不正常。”/p
    “她叫什麽？”/p
    “反正身份证上叫凌蕊，25岁，但是，刚才，她说自己叫阿黛尔。并且全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p
    “肯定知道的。”小李说，“就算她人格分裂，肯定有个什麽人格知道的。”/p
    “那就得有本事把她的人格逼出来咯。”/p
    “她做什麽的。”/p
    “据调查的话她好像目前有三份工作。画家，证券分析，跟财务。”他说，“调查了，这三家公司都说她没什麽奇怪的暴力倾向。也就是说，这个人无害的吧。”/p
    “据尸检可不是这样。”小李说，“她总归接受过治疗的吧？”/p
    “据她说有。”他说，“还说那个心理医生是她见过最好的人。是她的朋友。”/p
    “嗯？”小李说，“那干嘛不去找他？”/p
    “已经联系上了。”他说，“那是位教授，姓刘，他说他明天参加完讲座就过来了。”/p
    “嗯。我去会会她。”小李说。/p
    “哎？算了吧。没用的。警局的心理医生都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了。”他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保不准她发起疯来怎麽办？”/p
    “精神分裂症……”小李看着里面头发蓬乱的姑娘，有些若有所思。/p
    “这年头犯精神病的越来越多了对吧？你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麽。”他说，“电影里也到处都是这种犯罪题材。”/p
    “是啊。”小李说，“犯了罪还不用承担什麽责任。”/p
    “唉……”他说，“我口干舌燥的，我去喝杯热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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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警局恢复了安静。而小李看着里面那位头发乱乱的姑娘，不自觉感慨起来——/p
    “棘手啊……”/p
    而那位姑娘依旧那般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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