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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到这般没营养虐狗的对话,那救人的女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迅速把人交到她的‘檀郎’手里退开数步后才仔细打量对面的情形。
除了对自己惧怕又有些微困惑不服的巨猿群外便是几个装扮轻便,形貌粗壮颇有戾气的男女,其中还杂着两三个身着不同颜色僧道袍服的男子,怎么看怎么不是善男信女。眼角人影一晃,之前打过招呼的儒服青年已然到了身侧右首,皱眉怫然道:“原来是龙王殿的人。”短短一句令的她也有些儿犯难——虽然极少涉足洞庭,可也曾听说过此间江湖上的成名派系,而龙王殿便是本地黑 道的牛耳。却不知如何出动这许多人为难折磨一个小女子,至于那些个巨猿……这里面的水可是不浅。
年轻人瞟了瞟那边的两个,眉头皱的更紧,目光也只是停住了一瞬便转移到对面的大阵仗上面,他对龙王殿的了解程度自然远远胜过身边的女子,却没有什么时间细细道来,便只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至于她能领悟到多少,就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事情了——毕竟谈不上什么交情。
女子仔细看了看对面的情形,也是暗暗叹了口气,这般阵仗下自己想寻找真相还真是难上加难了——以自己目前的水准恐怕很难毫发无损的达成目的,况且傍边还有这么多双眼睛在,难不成自己得大开杀戒?夭寿噢。
不提四个年轻人各怀心思,对面那一大群(包括巨猿在内)“人”的神色各异,却有一件事很明显——绝无一个怀有善意,尤其是受刑女子被救下后就更是如此了。而此时抱着未婚妻的灰衣青年已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脉络,面色着实精彩极了,偏生自己双手无空暇,只得出声招呼同伴:“三郎,今儿的事情你怎么看?” 儒衫男子应声踏前一步:“二哥怎么说,小弟怎么作!”这话倒是说的毫不犹豫,却令身边的年少女子再次拧紧了眉峰:这般情形下,自己还真是糊里糊涂的上了也不知何方神圣的船,偏生无法分说一二。好在比起对面的人 兽组合,自己尚不算运气太糟,只是自己的问题显然不在此,而在于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是眼下自己能顺顺利利脱离,抑或追索有望。但无论哪个走向自己都不可能不动手见血。姑且不说这般古怪的组合能否配合默契,从胜负角度说单看看双方对阵人数差异便可知估摸出一二了,如此悬殊的对比下,对面那些人的眼神轻蔑也就可以理解了,己方的战斗力委实很令人怀疑,毕竟老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他们只是区区三个年轻人罢了。
龙王殿的人向来跋扈,却并不短视,不过对区区三个年轻人还真没办法如临大敌,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个绝对拖后腿的伤残。所以他们不着急,只是多年帮派内豢养的凶兽如今怎么会这般震悚不安呢。几个火居道人有些儿困惑,眼下这情形还真没有出现过,很快目光便集结到刚刚出现的那对年轻人身上。前者自然不用多说,一看便知是武学颇有根基,而后者怎么打量都不像是江湖中人不说,一身打扮也太招摇夺目了些——简直就是权贵人家出门踏青游春的闺秀女眷,甚至可以说衣着太单薄了些,自然万万想不到对方的危险性远在他们有小小戒心的两位侠少之上。至于那对小鸳鸯,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放过,那可是他们此行必须达成的目标!
目光逡巡片刻后,龙王殿众人中一个紫袍汉子干咳了两声:“不想死的赶紧儿滚!”毫无疑问,这话必定是对唯一没有表态的闺秀般的女子说的,后者听在耳里,形状优美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涟漪:“不想死的请…滚!”竟是几乎将对方的话重复一遍。这情况下自然什么都不用再说,紫袍汉子挥了挥手,心道:既然上赶着送死,自己何必发善心呢,真是个不识好歹的。
那对未婚小夫妻勉强停止了撒狗粮的活动,转过身来对儒衫男子点了点头,再看向旁边的轻衣女子时更带了几分困惑:“还未请问小娘子是”下文还没说出,耳边便是一阵凛凛刀风刮过,只得终止了话音,带着未婚妻极力躲闪,却还是有些儿慢了,络绎的刀锋眼看便要降临在他肩颈要害,便在这时,刀锋跟年轻人的脖颈中间多了条水蓝色的袖管,看似软绵绵的不杂半分力道,事实上却结结实实挡住了刀锋,再一拂一送,持刀男子便身不由己的往后跌出,这倒不是她有超乎寻常的力气,只不过是运用了巧劲将对方发出的力道尽数返还了回去,谁让那恶客杀人之心太浓呢。
儒衫男子可就没有这般好运,此刻已然陷入包围圈里左右为难,没片刻功夫身上已然多了几条血口子。反倒是同来的轻衣女子在对上攻击自己的高手时衣袂飘飘,脚步飘忽,俨然穿花蝴蝶般轻松自在,只是这蝴蝶每一次飞扬之时带出的绝不只是花香,而是猩红的血箭,偏生围攻她的对手连衣角也踅摸不到,更脱身不得,完全成了那双纤纤玉手操纵的偶人,随着对方的节奏翻转腾挪,直到骤然响起的呵斥才蓦然回神,惊觉到局势不利以及自家身上累累血痕,当然还有“痛”,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几乎同时倒吸数口寒气:这女子莫非深藏不漏?!否则怎会到现在为止不曾有半分损伤,反而是己方个个挂彩。所幸己方人数众多,且已经稳占上风,虽然横空出世的角色颇有几分厉害,但此时此刻,那对小情人已经被逼到了死角,眼看便能落入己方手心,还需要格外在意那个根本不该出现的女子么,纵然能对付三两个人也扛不住大伙儿群起而攻之吧。这么想的时候,紫袍男子看向那轻衣女子的目光变得越发冷峭。
女孩子本来正专注于借力打力的争斗,却也不曾忽略周遭环境,自然也没错过那道杀气十足的眼波,直觉不善下分神看去,正对上那紫袍汉子的冷眼,不禁暗暗打个哆嗦,她也算是行走过不少地方,却还真没得到过这般境遇——男子的眼神分明不杂半分火气,直似自己如一方死物般无需在意。这感觉当然谈不上好,女子眉峰紧紧蹙起,原本压抑的战意瞬时再度泛滥,窥空打量周边,只见除了自己之外己方处境占足了下风,尤其是那对小情人,对方显然落实了他们的弱点,时不时的杀招直奔那受刑深重的女子要害,迫的青年人不得不努力抵抗或者以身相代,然而他又能抗得了多久?这时候已然灰衣染血,俊脸抽搐。被他极力保护的女子脚步踉跄的躲避刀剑,明明伤势不轻,却就是不曾发出半点声音影响到别人,从这点看她还算懂事。相形之下显然轻松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轻衣女子眼珠子转了转后,迅速做出了足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措,也没见她如何动作,人已经从包围圈里脱身出来,轻飘飘若风中飞絮般掠至险象环生的小情侣处,明明寻常尺度的袖管暴涨出数尺,生生卷住女伤者腰身带回自己身边的同时抽出一把短刀(以在场对手目光竟不曾看出她打哪里取出来的)交给她:“不想死就动手!”
女伤者颤颤巍巍接过刀柄后,狠狠抹了把泪道:“好。”她本就出身世家,对于武学一道并不陌生,事实上还很有几分天赋,只是没想到首次动手的场景便是货真价实的杀戮拼命,或许是之前被刑求的创痛犹在,很有些力不从心,但眼前局势可真容不得自己有半分颓唐——纵然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轻衣女子似乎敲出了对方的心思,嘴角那点小小涟漪完全消失,身形一动,竟自再度无法索解的脱离了困境,直奔那边孤军作战的儒衫青年,远远看着她来去自如的洒脱身姿,紫袍汉脸色终于有了变动,他最清楚这伙同伴的能耐,而这个女子——自己当真看走了眼呀!
东隅已逝,桑榆未晚。
随意瞅了瞅身边的同伴,立刻有两人会意出列,二话不说直奔那女子而去,龙王殿此行志在必得,又岂能在如此关键时刻被搅局。此女万万留不了的。
彼时,轻衣女子刚刚把三个同伴整合一处,顺手塞了几枚丸药进同伴的嘴里,始终不曾动手显得甚是空闲的火居道士之一忽然抬手狠狠拍在自己脑袋上:“我想起她是谁了!”边说便凑至紫袍汉子身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后者脸色迅速变了几遍,口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发出召回的呼号:纵然她身份不凡,来历显贵又如何,此时此刻此地,有谁能够证明!
一身水绿的火居道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把对方身份揭穿,自家头领就动了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嘴巴就被堵住,跟着脖颈剧痛,“嘎登咔嚓”几声闷响后,火居道士当真是死不瞑目的横尸当场。
原本站在紫袍汉子身边的几人立刻退出老远,个个大惑不解的看住了他,紫袍汉子却摊开自己的熊掌,显出一柄染血霜刃:“这厮刚才试图刺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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