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轻衣女子眼瞧着对方的举措,嘴角的笑涡转深,以她的耳力不难听出方才火居道士的低语,然而紫袍汉子的举措才真的有些让人意外,却不难明白对方的决断——既然已经动了手,就再无可能言和,如此看来这位的反速度还真是让人感慨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自己可没打算顺着他的剧本演出,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否则在此处消遣片刻倒也不错。
紫袍汉子冷冷看住了她,若是之前不晓得此女身份还则罢了,既然知道了便决不能留下活口,相形之下原先的任务到可以往后放上一放,此念一起,对付几个年轻人的办法便有了不小的改变。
随着他手势挥动,在场者至少有三分之二转对上轻衣女子一个,至于其余人等则忙着擒拿原定目标以及儒服青年,至于他本人则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刚拿到不久的宝贝,眼神有些儿飘忽难测。 轻衣女子原本犹豫的心思立刻变得坚定——对方都做到这步了,自己又何必顾虑太多呢。心念电转下再无停顿,她看似薄如蝉翼的衣袖轻扬,白净修长的手指间已经多了两柄近乎透明的软剑,迎着快步接近她的凶徒们挥洒开来,阳光下瞬时闪烁出耀眼的光华。
原本立在身后的儒服青年身形晃动间已然与她并肩而立,手中长刀亦是光芒四射,恰与身边女子的剑光交相辉映。
对此,轻衣女子抿了抿嘴,手中软剑浮动的角度越发刁钻吊诡,几乎每一次挥动间都能命中目标,至此,除了儒服青年外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若说之前紫袍汉子做好了不留活口的打算,如今便是确确实实非杀不可,这般年轻武艺出众又是身份显贵的厉害角色,自己还真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对于洞庭龙王殿的负面影响有百害而无一利。 儒服青年相形之下便显得不是那么顺利,毕竟之前已经受创不少,兵器运转之间速度缓慢许多,若非有轻衣女子在侧时不时为他抵挡两下,说不得会挂彩倒地而非持续战斗;至于身后那对小情侣,只能相互支撑着才能勉力提起刀剑御敌。
抽空回顾身边情况的女子见状眉峰耸动:如此己方再努力只怕也是白搭。目光匆匆一转间瞥见不远处的茂密竹木苍松,嘴角不禁抽了抽。便在这时,紫袍汉子脚下生风,手持一柄丈二长刀兜头劈下。
这力道这速度……轻衣女子终于收敛了笑意,软剑交错出灿灿精芒,迅速会师在对方的刀尖。紫袍汉子脸色顿变,而原本形成合围之势的众多同伴面色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只因两剑一刀交汇时一股子强悍到难以估量大小的吊诡气流正朝己方迅速蔓延开来,随着气流经过处,一个个凶徒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接二连三的脚步踉跄,摇摇欲坠,过不了片刻,便当真仆地不起。
紫袍汉子虽然不似同伴狼狈,却是那股气流直接作用的第一人,一张黑通通的脸膛早已白的发指,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功力才没如旁人那般倒地,早前的若干杀机早已经灰飞烟灭——如今能够保证自己不丧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萌生歹意呢。原本以为出身显贵的女娘必定娇弱,谁晓得居然是朵霸王花!
轻衣女子眼见招数得力,嘴角笑涡再现,随即再加一重戾气进入,就不信这些凡夫俗子能抵抗的住自己的“醉魂”。孰料眼看着便可彻底消泓危险的时刻,正前方的天空骤然阴云密布,隐隐有雷电闪烁。见状后女子的脸色也有些变了——那时也是同样的自然景象变化,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转换了生活地带,孤身只影出现在此处,如此看来若是抓紧机会,说不定可以顺利返回去。此念一起,兀自架在对方刀尖上的双剑也没了力度,将撤未撤之际横空一道惊雷劈落,不偏不倚劈上二人刀剑相会处…… 紫袍汉子头顶金冠显然是不容置疑的引线,瞬时间被雷的焦黑冒烟,距离他最近的轻衣女子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却胜在反应速度敏捷,以及那雷电闪烁便立即丢开掌中武器并紧双足跳跃开去,饶是如此,原本修饰良好的发髻还是被雷的根根竖起,整个人都像抹了层黑烟,再不见半分清幽雅致,此时此刻,完全无暇顾及什么仪态风格,只是一股劲儿的并足跳跃着,至于敌我双方的其余人等举措表现已是天下大乱,又哪里还顾得上杀人越货呢。毕竟在大自然的威慑力面前,任何生物都显得无比渺小,何况此处还是树木丛生的岛屿,如今雷电频繁的境况下极易引发火灾,事实也正是如此,女孩子兀自跳跃着奔命,身边雷电依旧不停落下,没多久山林间便闪出熊熊火光,跟着浓烟渐起,龙王殿人多势众的一方更是乱的不可收拾,惊呼催促奔逃吆喝声此起彼伏,反倒是人数处于绝对下风的年轻人们,看到黑漆漆的女孩子一刻不停的重复并足跳跃动作后儒服青年顿了顿后也开始学着做同样的动作,并招呼另两个也照做。黑煤球般的女子蹦跳出百十丈外才稍稍放缓脚步,随即恢复正常步态飞也似的往渡口奔去。
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三个人险些儿跟不上,好在对哦与周边环境的熟悉度胜过其余人等,很快便及时跟上,只是等到四人再次集合时,才发觉小小的渡口处根本没有船只!
四人面面相觑下,儒服青年忍不住苦笑:“此番当真是天亡我也!”
灰衣青年揽着自己的小娇妻,脸色黑的什么似地,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而他身边的女孩子已经掩饰不住绝望之色,若非有未婚夫婿大力扶持,只怕她人早软瘫在地了。
“我等此番着实是对不住小娘子了。”儒服青年转头看向那早已看不出原貌的轻衣女子——她本就是局外人,却被自己有意无意带入局中,更面临这般绝境。无论如何都该道一声‘恼’才对,然而她却没有半个字埋怨。反在关键时间搭救了己方三人不止一两次,这份恩德当真不是区区一句‘对不住’能概括。然此时此刻他想不到更合适的言辞来表达心情。
闻言后那女子只是抬手抹了抹眼睛周边的黑灰,露出量白晃眼的牙齿道:“郎君还是想想如何离开此处才是要紧,”说着笑了笑:“当然还要避过那些追兵。”她说这话时不远处已经响起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嘶吼哀鸣。
年轻人脸色变了变后道:“此事倒不是很难,只是需要小娘子你的配合了。”女子“噢”了一句,下文还没说出就被忽然伸出的大手挽住了腰肢,跟着眼前光线一暗,嘴唇已经被某个温润的物件紧紧封住,跟着便是并不陌生的潜泳入水,唯一与从前不同的是自己居然被刚刚认识还不知身份来历的异性拥吻(虽然大半原因是为了躲避追击,却仍很有些出人意料的尴尬)。
她于百忙中往水面上看去,只见无数或带着火焰或流淌血污的腿脚在岸边渡口逡巡游荡,很快“噗通噗通:”之声连绵不绝,所幸己方入水所在甚是刁钻,后入水者并没发觉到几人躲避所在,只是这般难言境地丝毫不曾减缓尴尬,更要命的是对方居然不满于浅尝匝止,居然试图要求更多,偏生此刻自己竟有所顾忌不得反击,直至片刻后眼角瞥见身边那对小鸳鸯的缠绵情态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位是不甘人后!
儒服青年感觉到怀中人的肃杀后立时清醒过来,却碍于环境所限,只能用眨眼来表示,却没有半分结束唐突的意思,女子眼睛瞪得溜圆,偏就无法出声,谁也不会因为这片刻尴尬而忽略了大环境的险恶,于是四目相对下谁也不抢先结束真正让人窘迫的亲密接触。
暗卫一掌刮下,女子原本已青紫的脸貌更多了记乌黑掌印,不由自主的偏过脸去喷了口血出来,喈喈道:“有能耐就一掌打死你姑奶奶!”
玄元脸色本就偏黑,此刻更是黑的无法形容:这小贱人当然是要杀的,只是眼前自家主子下落不明,还真不能对她下狠手。只是数日下来,府内的刑讯也算过了大半,这女子居然硬撑下来没半句实话,委实出人意料,便更不能没有这方活口,只是如此耽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如今也只能指着那位神出鬼没、剑走偏锋的张大道长有所斩获,否则自己真真要自刎谢罪了。
为他所深深期望带来好讯息的张大道长张麟清这时却不怎么顺利,至少眼下便是一道坎儿:不能轻松解开此间棋局的话,别说是查询伊人下落,只怕自己都难以脱身离开。
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窗外落日,张麟清一贯的轻松恬淡愈见浓郁,左袖轻抖间玄色棋子落下,对面身着月白道袍的长者眼底冒出一丝讥讽:“师侄的棋术退步了。”
“那又如何。”张麟清再落下一子:“师伯难不成只是为了下棋而来?”他如今的位置身份,根本没可能随随便便出山闲游,更别说是因为一局棋而特意出门找上自己。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