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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无名氏男子的端木东宥却是另外一回事,瞳孔瞬时收缩,瞬即恢复无事状,甚至还若无其事的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两口,所幸宇文幻真并没发觉他那一瞬异常,她正专心审视不速之客。
“如此美景如此佳丽,怎能不乐而忘返呢?”若非眼前二人看他的眼神迥异而颇感兴趣的话,他才不会破例进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仔细打量时才发觉其中之一果然似曾相识,有趣。
端木迅速低下头去避开对方的视线,仔细欣赏茶盏内的澄澈液体,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此刻另一只船上,萧世略打包好古琴后,才继续道:“二哥难道不打算过去瞧瞧热闹?”敢这般嚣张跋扈前来挑衅的武士来头自然不小,不过眼下——麦铁足随意一巴掌过去,僵立不动的“木偶”顿时委顿倒地,“哇”的喷出口血,间杂着数颗牙齿。
麦铁足冷冷道:“瞧你年纪也不小了,家教怎的这般不入流?如今小爷便不得不替你家主人管教一二了!”适才这位的言语间确实不怎么好听,只道是三言两语便可将这般形貌简薄的庶民给吓退,偏生他遇上的是个信奉“一力降十会”的主顾,一言不合便动手。萧世略虽然不大赞成这般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然而麦铁足的行动敏捷,没等她开口阻止,事情已经结束。
麦铁足闻言眼神亮了亮,随手提起那武士往舱外走,外头的船家正战战兢兢的缩在边厢,见此光景越发抖如筛糠。直到萧世略出来时才壮起胆子出声:“郎君行行好,小老儿可惹不起这伙儿豪奴,您、您二位还是”不等说完,面前已然落下一只沉甸甸的荷包,那二人却已然脱弦之箭般飞掠过两船之间的水面,直射向对面画舫顶端,更令他惊惧的则是其中之一居然还举着个大活人!
茶香散逸的舱房内三人对峙情形并没有太大变化,否则以宇文幻真之能岂会毫无反应,只不过此刻面对的年轻人来路难测,修为一时半刻更瞧不出深浅,才不得不全力应付,无暇旁顾罢了,然而随行那些个侍从可都不是吃素的!虽说二人抵达之地居高临下,却也全无遮拦,很快就被下面不断涌现的侍卫随从给缠上,儿这时候可就显示出麦铁足过人的臂力来了——但见他如使流星锥般将拎在手里的俘虏挥舞不停,对面涌现的侍卫们接二连三的被抡中跌退,侥幸不曾落水的也多半被后面涌上的同伴挤的无法立足,又不得不极力闪避时不时抡到眼前的人形长棍,再怎么着那都是活生生的己方同伴。一时半刻还真下不去手。
麦铁足却没有给他们多少思量的时间,很快便将人给尽数逼退,跟在傍边的萧世略嘴角抽了抽,适才她也不得不躲避二三才没被余风扫中,不能不感慨这厮一旦动了手就有些忘乎所以。
好在他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骤然将人群迫退后便立刻冲萧世略所在方向点了点头,后者暗暗叹了口气便在原地滴溜溜转了一圈,随着她脚步移动过处的楼板上骤然多了个不大不小堪堪容一二人出没的洞。
兀自在舱房内对峙的三个人还没怼出个结果就被隔壁响起的“噗通哎呦”数声响动打断,端木东宥眉头动了动,却忍着没出声,只在心里暗道: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那小子呢?
这丝困惑很快就被再度响起的嘈杂声击穿,不为别的,只为房间的隔板顷刻间被来人老实不客气的拆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师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端木还没对此做出回应,原本立在一侧的年轻人忽地上前拦住麦铁足去势:“你且住,套近乎也得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萧世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脸看去,那年轻人衣饰并不见得多么华贵显眼,但眉眼明朗,气宇不凡,倒是颇有几分可观,但仅仅如此而已,毕竟有个样貌更出众的端木东宥在场作比较,更何况此刻她的心思并不在此,是以冷笑两声便开口:“倒要请教郎君何为先来后到?!”
那年轻人这才淡淡看了她两眼,随即神色微动:“小娘子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惜了,”然而萧世略这时候穿戴的却是标准男服,不由的眼神转冷:这厮眼神倒是厉害!
年轻人正欲再啰嗦两句,再不想被自己拦住的小子居然毫不犹豫的动了手,老大耳光子便往脸上打来,猝不及防下只得后退两句避开风头,也就在这么一刹那间,麦铁足已经趁空越过他,闯到自家师兄面前,萧世略断后拦住年轻人。
唯一空闲的宇文幻真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一个二个都把宇文氏当做不存在般唐突冒犯,胆子可真是忒大,如今看来不给点教训可真不成!
这边厢的麦铁足早已跟那年轻人动了手,比起萧世略嘴上功夫见真章,今儿的麦铁足早已把将之推到自己身后:“怎么,不服?”
年轻人自然没什么心情回答,径自上前跟麦铁足抵了招式,迅即如风,甚是犀利险狠,摆明了跟麦铁足死磕到底,然而在场的女子显然不是这么打算的,思量之际互相对了对眼神,随即吃惊了对方的平静(淡定):难不成这女子别有目的?
诸不知萧世略只是因为那女子刚才一刻的眼神而起了警戒之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以至于宇文幻真没机会施展自己的技艺——此刻煌煌天日下,周遭又是人多眼杂,着实不适合施展玄门技艺,所以眼下也就只能动用些相对粗浅的武艺,只是如此一来,胜算不说少了七八成,但更麻烦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眼前敌友难测的年轻人,至于端木等三人却并没怎么放在忌惮层面上——一个已经成为俘虏的角色,就算再厉害也不成问题;而萧、麦二人则根本没有被她放在眼里。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没机会联手,否则的话……不过现在显然是自己过虑了。
萧世略骤然转头冲那陌生男子微笑:“先生显然不是应约而来的贵客,我说的对么?”
年轻人却只懒洋洋的点点头,缠斗间隙瞟上两眼安坐不动的端木东宥,后者却在审视自己的茶碗,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关心,除了面前那盏茶,其余时间才是跟麦铁足真假难辨的过招。
麦铁足眼里蕴满了迷惑,却因自家三妹子没动作而犹豫了,暗忖道:师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妖女禁锢了心智?可观其行止,又不大像是不能自主。有心想上前探看,却被年轻人牢牢缠住不放,徒呼奈何。
诸不知端木东宥此时此刻正在暗暗叫苦:一个宇文幻真已经很不好应付了,偏生眼下又多了个招惹不起的太岁。最最要命的还是萧、麦二人的出现显然是中了对方的计策,再想要脱身只怕难上加难。
唯一神色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或许只有萧世略一个,两只眼睛滴溜溜在门外团团围困的侍卫身上扫视一匝后,心里淡淡一嗮:又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困,只是特别耗费些时间罢了。反倒是房内这几位很不好招呼——宇文幻真是自不必说的棘手,而那年轻人显然亦非善茬,否则怎么到现在为止还跟麦二哥缠斗不停,倒是端木的举止很值得研究,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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