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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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破灭一怔，想起了陪伴在云霄身边的日子，眼中划过一抹暗色，旋即缓缓说“我该恨你的。如果我死了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但是我还活着，我和毁灭一起来到了小星的体内，失去记忆后，不得不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也该喜欢你的，我想，毁灭也肯定是喜欢你的。”
    “因为你的妄为，逆天而为，让我与毁灭终于恢复了记忆。”
    “可是，这并不能够让我放弃本源，允你成功盗取生机。”
    “一线，小星庇护了我与毁灭，于此，我二人也必须护住属于他的生机，不至于让它星碎陨灭。”破灭缓缓说道，猩红色的眼眸里升起一团火焰。
    是破灭的心火亦是他的希望之火。
    “我可以允许你的妄为，哪怕你想要逆天而为。但我不会成为你的帮手，更不会恩将仇报，让小星星碎陨灭。”
    破灭抬起手臂剑指苍穹，于此，劫火蜂拥而至，与他的巨阙融为一体。
    “一线，动手吧！你我之间的战斗，必然要有一人在今日陨落。”破灭冷眼看着天寒说道。
    巨阙在他的手中挽出一朵华丽的剑花，旋即，剑指一线。
    “我不欲与你相斗，但是破灭，我必须盗取生机，不然我心有不甘。”天寒紧了紧手中的斩天剑，缓缓说道，他的神态透着坚持，看向破灭的眼中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们清楚，他们是无法劝服对方放弃自己的信念，所以，他们才会决定一战定输赢。
    满目疮痍的星位上，寂寥的狂风席卷着沙尘漫天狂舞，哭泣的星碎泛着点点荧光，它在诉说着天元界的悲伤。
    无能为力的风沙，吹起掩盖在废墟之下的生命，他们在哀嚎。有一种绝望在弥漫，那是寸寸断裂的痕迹。白焰清楚，一旦天元界彻底湮灭，他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
    焰火越来越薄弱，白焰此时无比清楚，他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恐惧在收割着它为数不多的意识。
    白焰努力的将视线落在了正在战斗的破灭与一线身上，他们激烈的战斗，无疑不是加快了星碎的速度，白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死亡来的太快了，它甚至没有做好准备。
    九幽界，它终究没有机会看到它的开启了。
    狂风骤停，一道金光赫然洒落照在了白焰身上，白焰的瞳孔骤然紧缩，旋即他缓缓笑了起来，微弱的声音纵然很低却还是能够听到他话中的兴喜。
    “你来了。”
    秋訸扶起白焰，便带着白焰一同消失在金光中。
    嘭……
    巨大的震鸣之中，斩天剑与巨阙瞬间被震碎，强大的力量将破灭及天寒震伤。
    破灭脸色骤然一变，脚下一动，迅速飞身追向金光，与此同时，天寒亦然。
    “不准去。”天寒一把抓住破灭的脚踝，猛然用力将破灭拽了回来。
    “你……”破灭目光一闪，眼睁睁的看着金光彻底消失，这才愤愤不平地将目光看向天寒，怒视而言。
    “不准去。”天寒无视破灭的愤怒，抬臂挡在破灭胸前，坚持的说道。
    “给我闪开。”破灭咬牙切齿的说道。
    “九幽界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那里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天寒脸色异常难看的说道，他横在破灭胸前的手臂微微颤抖，一层精纯的灵力附在他的手臂上鼓动着一股强大的劲风。
    “不要逼我。”破灭眸色阴沉，冷冷说道。
    他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心火，是劫火，亦是希望之火，火焰的力量极为的强大，它在不断的节节攀升，甚至在扭曲他们所在的空间。
    “破灭，即便你不承认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承认就好。你救过我不止一次，我不可能看着你死在别人的手里。”天寒强忍着劫火侵体的疼痛，一字一顿的说道。
    嗡……
    别在腰间的玉萧似乎是感应到天寒的决心，忽地从腰间飞出，幽幽的紫芒从萧身上散发出来，旋即一股邪风忽地平地而起，竟是吹响了玉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无论是破灭还是天寒都惊得收回各自的敌意，看向了悬浮在空中的玉萧。
    “怎么，你们怕了。”天水没有去看玉萧，反而是看向天寒说道。
    “闭嘴。”天寒脸色沉如水，看也没看天水，冷声说道。
    他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玉萧，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不是怕，而且盗取生机的成败在此一举。”破灭看了一眼天寒，旋即目露兴奋地看着玉萧说道。
    天水听后惊讶的看了一眼破灭，旋即将目光投放在玉萧上，面露复杂。
    “你说得对，成败就在此一举。”天寒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五步，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算你再紧张，该成功的必然会成功，不该成功的，得到了本源，也不可能成功。”破灭看着玉萧上慢慢凝聚出的人形，勾了勾唇又继续说“尤其是妄想逆天而行的人，成功了一次，已经是万中之幸。若是贪婪作祟，企图再次行事，必然会以失败告终，你说可对？”
    “闭嘴，我不会失败的。”天寒扭头怒目而视，拔高嗓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约是看到破灭眼中的讥讽过甚，天寒不禁重复道“我是不会失败的。”
    那双紫色的眼眸里透着一股癫狂，大概除了玉萧中的人，没有谁再能够让天寒方寸大乱了。
    因为隔绝的爱，从来不需要别人理解。
    天寒神色越来越紧张，他甚至连呼吸都屏蔽了，就那样认真的近乎于虔诚的看着从玉萧中慢慢勾勒出的一个虚影。
    虚影越来越清晰，天水的目光也在越来越复杂，直到突然的萧声停了下来，天寒这才如若惊醒般，猛然看向天水。
    那一眼，冰冷的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机，让天水整个心如坠深渊。
    她看着天寒，面色青白，双眼更是透着一股恐惧。可是，她依旧倔强的直视着天寒说“不能成功，我绝对不允许她活着出现在这个世界，绝对不允许。”
    “你找死。”天寒愤怒的说道，身形一闪，骤然发难，寒冰瞬间遍布整个方圆百里。
    破灭眸子骤变，抬眼看向天寒。
    只见天寒如今已将寒冰领域大开，并掐着天水的脖颈，从他手中携带的寒冰迅速从天水脖颈上开始遍布全身。
    晶莹剔透的寒霜在天水的脸上越发的美幻美伦。
    破灭的眸色几经转变，最后，神色一暗，褪去了所有的猩红。
    浓郁的黑色透着一股毁灭，拥有摧毁的力量瞬间袭向天寒。
    于方寸大乱的天寒来说，这几乎是一场措手不及的偷袭。
    丝丝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他的指尖骤然收紧，可他依旧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天水。
    “放了她。”破灭神色隐晦的看着天寒说道。
    他脸上的杀气毫不掩饰，可他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天寒收紧的五指正搭在天水脆弱的脖颈上，纹丝不动，仿佛黏在了天水的脖颈上。
    破灭除了死死盯着天寒的那只手以外，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向天水。
    因为他一旦看到天水的脸，恐怕，他的行为举止会与此时的天寒一般无二。
    “你该死。”天寒说道，随着他张阖的双唇，更多的血在溢出，他眼中的疯癫越加的扭曲。
    “你杀了我吧！一线。”天水眨了眨眼，艰难的从牙缝中吐出七个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睫毛上慢慢脱落，她闭着眼等着天寒动手。
    “哈哈哈……天水，你要我杀了你。”天寒大笑，紫色的眼眸里泛着一丝泪光，他怔怔的看着天水的侧脸，许久这才松开手。
    “你想活着，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死，我怎么可能不听她的话，杀了你呢？”天寒推开天水抬步，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
    天水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听到天寒的话，不由得张了张嘴，却在最后死死抿着唇，咬牙不肯发出一丝的声音。
    “她是谁？”破灭皱了皱眉看向天水问道。
    “她是谁？”天水抬头看向破碎的天，低声喃喃道，蔚蓝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恍惚，旋即缓缓开口说“大概是大道吧！是所有一切的起始。”
    “你永远也不懂，那份狂妄的爱，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他们都是疯子，为了爱，疯了。”
    “因为他们疯了，所以才会有我们的存在。”天水说到这里，不由得将目光看向破灭。
    青白的脸上，天水带着一份凄惨的笑容。
    “你呢？你在他们之中有是怎么样的存在。”破灭看着天水问道。
    “我？”天水微怔，低头看着自己的那双手，沉默了少许，她这才自嘲一笑说“大概，我是他们之间的牺牲品吧！”
    “他能够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去看到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天水低声喃喃道。
    “而我的这双眼，就是他们之间相爱的媒介。”
    “以我之眼，接连异界，窥汝人生，寄之予情。”天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她抬眼看向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