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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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破灭犹豫了少许，这才走到天水面前，伸出手示意天水借力起来。
    天水一愣，看着破灭，想了想这才试探般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了破灭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
    此刻，周围一片幽深的黑暗，群星散发着迷人的淡白色光芒，那么美丽无暇，通透晶莹，那淡淡的光晕，交错相同的纹路让它们更显沧桑，神秘而不可捉摸。
    天水站在虚空，与破灭并肩而立，她看着虚空中的繁星，轻轻地叹息。
    这就是生命的摇篮，孕育了无数的生命摇篮。
    看着它们，就仿佛是看着生养孕育的母亲。
    那么的伟大，那么的博爱。
    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想要逆天而行，想要毁掉这个孕育生命的摇篮。天水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它是不是很美？”破灭顺着天水的目光看去，口中缓缓吐出意味不明的叹息。
    天水不懂破灭在想什么，但她还是轻轻点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它们很美。孕育了无数的生命。”
    “是啊！它们赋予了生命，也带来了无尽的麻烦。”破灭目光微闪，带着几分自嘲说道。
    “只可惜，它们无法解决这些麻烦。”
    “所以，只能发出求救。”
    “期待着被拯救。”
    “可它们不知道，所有的拯救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星碎陨灭的代价。”破灭目光冰冷的说道。
    看着天水，破灭又说“灭世的代价。”
    “你……”天水目光一闪，脚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有意想要躲来破灭的视线，可是破灭的视线太冷了，充满了侵略性，让天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破灭看着天水害怕的神情，心微微触动，有些复杂的说道。
    “你……”破灭上前了一步，右手轻轻抬起，伸向天水的面颊，略带着冷意的指尖触到天水面颊上的时候，破灭清晰地感觉到天水的惧意。
    不由得停在原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指尖蜷缩收回，慢慢放下手臂，这才开口说“你很害怕我对吗？”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天水小心谨慎地再次向后退出几步，这才小声说道。
    “你喜欢一线吗？”破灭看出了天水的紧张，所以他压下心中的愧疚，问道。
    “他爱她，所以，他不惜牺牲我。”天水微微蹙着眉说道。
    她有些失落，因为她在一线的眼中是比不过那人的。
    可是，她不知为什么，她却不想告诉破灭，她对一线的喜欢。
    “那你是怎么成为毁灭的守护者的。”破灭眸色微动，想了想问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当我醒来，你和毁灭就因为一个本源而不得不融为一体，成为魂恨天。”天水低着头喃喃道。
    她神色自若似乎只是在叙说着压抑在她心底的秘密，并不一定是要对别人诉说。
    “原来不是你。”破灭敛去眼中的疑惑，将这次意外得到的消息压了下去，扯了扯嘴角，一时之间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疲惫，轻声说道。
    “不是我？”天水疑惑的看向破灭重复道。
    “不是你。”破灭摇了摇头肯定道。
    但他却没有对天水解释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水苦笑，再度低下头缓缓说“我不清楚你和毁灭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
    “当年在沧阳大陆我一直都在沉睡，沉睡的时间太久了，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人，错过了很多事，也错过了很多发展。”天水说到这里，目光微动，她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也因为有太多的因素掺杂在她的记忆里，让她现在分不清真假。
    “以至于你们新生是怎么诞生的，诸神与神弃是如何划分的我一概不知。”
    “不知，亦不想为此负责。”
    “自私，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而我，不想再受伤。”
    “所以，很抱歉，我大概是不会去九幽界的。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的话，那么，就让天做决定吧！是去还是不去。”天水抬头看着破灭缓缓说道，蔚蓝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柔光。
    “破灭，我不想去九幽界，亦不想你去九幽界。”天水伸出双臂，穿过破灭的腰间，将全部的力量压在破灭的身上，轻轻说到。
    此时，天水眼中的柔光在慢慢褪去，整个人再次化作水，然后，直接将破灭包裹在其中又继续说“很抱歉，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继续沉睡，而不是因为这次的天地劫，被迫苏醒。”
    “破灭，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天水说完，控制着本体，不断缩小，直到化作一滴泪大小的水珠，然后自由落体，顺着虚空的引力，漂浮至未知……
    似有所感，在虚空行走的天寒忽然双膝一软，骤然倒在虚空，视线的朦胧中，天寒看到了一个人向他走来，可惜，来不及细看，天寒便昏厥了过去。
    虚空中若是失去意识，很有可能会死，天寒纵然知道，可是他被破灭所伤，伤势的严峻让他没有想到，他连走出虚空的力量都没有。
    “既然醒了，就睁开眼，我可不记得你还有装睡的习惯。”冷檠甚至没有去看天寒，只在一旁的桌子边，无动于衷地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
    紧闭双眼的天寒猛然挣开双眼看向冷檠，想了想，天寒支起身子，从床榻上起来，这才开口说“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管这些闲事，怎么这次居然会救我。”
    “我不救你，难道看着你死在虚空吗？”放下茶杯，冷檠扯了扯嘴角说道。
    “为什么要放她走。”冷檠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的天寒问道。
    “……”天寒沉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冷檠的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她心存愧疚。”冷檠站起身，走到天寒面前，淡淡的说道。
    “无情，愧疚不等于爱，你如果真的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不肯彻底放开，抛开一切呢？”冷檠举高临下地问道。
    “我……”天寒神色慌乱的低着头低语着，眼中却透着一抹茫然。
    “我早就说过人类不适合我们，你……”冷檠有些犹豫的看着天寒，想了想又继续说“不要再管这些人类的死活了，无情，我们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冷檠。”天寒想也没有想的脱口而出。
    似乎是考虑到自己这样的话太过果决了，天寒不由得解释道“我还没有找到她。现在回去的话，我不会甘心的。”
    冷檠剑眉微拢，带着一丝不赞同，沉声道“无情，她有那么重要吗？你该比我更清楚的。这并不是我们的世界，我们分开这么多年，现在，已经找到了属于我们的世界。更何况现在的天元界自毁，不回去的话，你打算在虚空中游荡，最后成为灵魂度厄者吗？”
    “留在不是我们的世界，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冷檠。”天寒神色茫然，看着面色不佳的冷檠问道。
    “有，无情，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冷檠目光一闪，看着天寒认真的说道。
    “可是，冷檠。”天寒听后，似乎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区别，一改之前的茫然，认真的说“对于我来说，只要有她的世界才是我的世界。”
    “那个世界我虽然想回去，但是和她比起来。”
    “她更重要。”
    “窥吾百世，与卿缔结，生死不离，诸世独爱。”天寒神色笃定，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誓言般，他在宣誓他的决心。
    冷檠看着这样的无情，只能无奈的妥协，选择转身离去。
    爱情对于无情来说是毒药，戒不掉的毒药，他无法抽身离开，为了这份爱情，他已经病入膏肓。
    无情看着冷檠的身影消失在屋舍眼中一片暗淡，他清楚，他的这个选择，令冷檠失望了。只是，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只能对冷檠说一声对不起。
    “我窥见的仅只是她的半世，可是于我，这半世足矣令我爱上她。”
    “那是独一无二的。”
    “只属于我的她。”
    “所以，冷檠。”顿了顿，天寒认真的又说“有她的世界，才是我能够活下去的世界。”
    天寒想到这里，缓缓闭上眼稳了稳心神，这才抬步走出了屋舍。
    当他走出屋舍后，屋舍自动消失，天寒这才发现，原来他还在虚空，这屋舍竟是冷檠用灵力凝聚而成的。
    即便是天寒自己不走出房间，屋舍也会因为距离冷檠太远，没有灵力的供给，自动消散。
    “冷檠，我没想到你居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竟能够在虚空中凝聚屋舍。”天寒看着虚空，低声喃喃道。
    紫色的眼眸里染上一抹沉思，他不自觉的抬手放在腰带旁，指尖摸空后，整个人不由得一僵，这才想起玉萧已经毁了。
    “我忘了，玉萧已经被天水毁了。”玉萧神色略微带着一丝怔松，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那抹不舒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