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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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看了看四周，此时已经是傍晚，来往人少，即使再开下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经过。老人双手在裤腿擦干，开始准备收拾摊位，同时对李笑说道：“房钱就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两位少侠来吃茶的茶钱，就当已经付了房钱。”/p
    “是吗，多谢。”/p
    “二位少侠稍等，我孙女等会从私塾回来，与我们一同回去。”老人将烧茶的材料与器具搬上车，将除了李笑二人坐着的木凳外的其他凳子，搬到各自的桌子上，拿出绳子将木凳与桌子捆绑在一块。/p
    “不急，老先生慢慢来。”李笑喝完茶，示意君夜安站起来，方便老人收摊。/p
    “爷爷！”一道稚嫩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将木凳摆上桌子的老人听到叫唤后转身，一个小小的身体就撞进老人的怀里。/p
    “瑶儿，回来啦？”老人龟裂的手指轻轻地将女童的头发捋顺，夕阳的光芒落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干涸的冬季草原，颜色昏黄却又温柔。/p
    “对呀，爷爷我们要回去啦？我来帮你收拾。”被称为瑶儿的小女孩从老人的怀里走出来，冲着老人甜甜一笑，她瞧见被捆绑紧实的桌凳，急忙用双手握住老人手中长绳的一头，用力一荡，便将绳子抖上桌子。/p
    “瑶儿别急。”老人笑道，他转过头对李笑二人说：“二位少侠，这是我的孙女，名叫童瑶，瑶儿，快叫哥哥好。”/p
    “哥哥们好。”/p
    “你好你好。”君夜安亲热地和小女孩打招呼，随后低声对李笑说道：“这小孩子真是可爱的紧，以后我媳妇要是也这么乖巧懂事，那该多好。”/p
    “你喜欢这女孩？”李笑眼珠子一转，看向君夜安，问道。/p
    “那可不，这么懂事可爱的小姑娘，难道你不喜欢？”/p
    “既然你喜欢，那就够了。”李笑往前走几步，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对小女孩说道：“大嫂好！”/p
    “大嫂？”童瑶疑惑地眨眨她那玉石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显然是不明白李笑口中的那声“大嫂”的含义。/p
    “我大哥喜欢你，所以”/p
    “诶诶诶，等等等等！阿笑你小说看多了，不要教坏小孩子。老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脸色瞬间惨白的君夜安一把将李笑拉回到自己身边，制止李笑继续说话。/p
    “马上就走，二位少侠稍等片刻。”老人答道，他也听到了李笑口中的“大嫂”二字，不过也是不明其意。/p
    “不急，老先生你收拾好再走。”君夜安笑道，然后立刻焦急地对李笑说道：“喂！你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而已！”/p
    “十岁怎么了，你不是喜欢么？”/p
    “这种喜欢怎么可能是那种喜欢！”/p
    “逍遥叔叔特别交代过，你又笨又蠢又不会干活，也没有对女人动过心，若是有喜欢的，就让我帮你想办法。”/p
    “能不能不要再提我又笨又蠢又不会干活了”君夜安长叹一声，他究竟在老爹眼中是个多不省心的孩子。/p
    君夜安拍拍李笑的肩膀，郑重说道：“我承认这个小女孩长大后肯定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女人，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对她有企图，她才十岁，我们正人君子，不能做丧尽天良的事，你说对不对？”/p
    “正人君子？做禽兽有什么不好？”/p
    “你你你！”君夜安结结巴巴喊了半天，最后感觉李笑说的确实有点道理。/p
    小女孩手抱着煮茶的器具，坐在板车上，老人双手拉着板车，喊道：“两位少侠，我们可以走了。”/p
    君夜安深吸一口气，对李笑翻翻白眼，说道：“该走了，总之就是不对。”/p
    李笑点点头，不再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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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老人将板车拉上门槛前的小坡，然后把板车拉进门内，老人把小女孩从板车上抱下来，点开灯，对李笑二人说道：“二位少侠饿了吧，要是不介意，我去做点饭菜，就在这吃了吧。”/p
    一路过来，所有的房屋都是两楼的泥瓦房，老人的房子也不例外，房子的墙壁呈灰白色，作为一排房屋的第一间，房屋东边墙壁靠着菜田，墙壁上爬满碧绿的藤叶与苔藓。/p
    生活平和安详，但村落的居民脸上却从未有笑容。/p
    “麻烦了，饭钱我会准备好给老先生的。”李笑拱手道谢。/p
    “粗茶淡饭，我要是这都收钱，那不是讹人了吗？”/p
    “老先生说笑了。”李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表示对老者的尊敬。/p
    “两位少侠先坐会，我去准备饭菜。”/p
    “那就麻烦老先生了。”/p
    老人住所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摆有饭桌，后一部分就是厨房，李笑与君夜安二人就坐在桌边，望着老人将菜肴依次端出。/p
    待老人端出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放在桌上，童瑶小姑娘把筷子一人一双放好，晚饭终于是可以开始吃了。/p
    “真香。”君夜安深吸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p
    “少侠说笑了，连个像样的荤菜都没有，不要嫌弃才是。”老人摇摇头，摸一摸孙女的脑袋，露出愧疚的神色。/p
    “哪会哪会，很好了，我在扬州城都没有吃过这么，这么香的菜。”君夜安摆摆手，夹起盘中白绿相间的青菜，塞进嘴里。/p
    “有一事还想请问老先生。”李笑吞下一口饭菜，抬眼说道。/p
    “什么事？”/p
    “老先生是否对外来人都如此热情？毕竟不是所有的外来人都举止得体，谈吐文雅，老先生再和善，也不该随意带陌生人回来提供住宿吧？”/p
    “原来少侠问的是这事啊。”老人笑笑，说道：“行为粗鲁意图不轨的，我自然就不会提供住宿，两位少侠行事光明磊落，来借宿一晚合乎情理，更何况，我这家徒四壁，又有什么可以让人惦记的呢？”/p
    “原来如此，向老先生提这种问题是我唐突了。”李笑听过老人的描述，沉吟片刻，略带歉意地答道。/p
    “没事，吃菜吃菜，阿笑你也吃。”君夜安见气氛有点尴尬，急忙打圆场，对着大家笑道。/p
    饭后。/p
    老人收拾完碗筷，对李笑二人说：“后屋有井水，二位少侠洗漱完毕后就随我上楼，我整理好床褥给二位休息。”/p
    君夜安李笑点点头，忽然听得屋上瓦片传来滴答滴答的敲打声，声音逐渐急切快速，悄然间，屋外下起了雨。/p
    李笑皱了皱眉，他看到老人脸上又闪过了那种熟悉的忧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