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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闻漫雪,咫尺若天涯。父亲生辰宴未见蓦哥哥,不知他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樱歌坐在倾歆亭,遥望远处的风景感叹。琉璃见她似有心事,便问道:“小姐,为何事伤神?不如讲给奴婢听听,我也好出出主意。”
“你不会明白的,好了,琉璃去房内将我的古琴取来。”
琉璃取来古琴后,她抚摸着古琴,眼神里充满了哀怨。记得那年,妹妹假装摔倒,将琉璃怀中的古琴撞下地,摔了个粉碎。那是蓦哥哥寻遍全都城最好琴师来打造新琴,以沉香木作为琴身,冰蚕丝为琴弦,琴上还隽刻着我最喜欢的樱花。当时的我太过软弱,无力去辩解,只能就此作罢。后来,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再次为我做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从远处传来凄冷歌声,许蓦有些好奇,便想前去查看。
听这歌声似离我不远,到底是谁?琴声为何如此哀愁?又为何我会觉得心痛?
寻声望去,他隐约看见一位身影柔媚的小姐在倾歆亭弹琴。他一步步靠近,又怕那位小姐以为他是登徒子,所以他只能躲在草丛里偷听。
琉璃察觉到草丛中有动静,便大声喊道:“是谁在那?还不赶快出来。”
只见一位白衣飘飘,手握一把折扇,相貌极为好看的公子,乍看好似书生,仔细看他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万夫难敌之威风。
许蓦知道自己已被发现,就上前解释道:“是我,在下许蓦,我只能随着歌声而来,无意冒犯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不会的,父亲生辰宴上都未见到,他怎么会来?可能是我弹琴太投入,出现幻听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绵言细语道:“公子,快快免礼。不必拘泥于小节,你既是随我歌声而来,想必也是懂小女子心中忧愁,不过下次可不许偷偷摸摸,免得他人误会。”
许蓦抬起头,看到一位绝世美人就在眼前,不禁感叹。
咦?似乎在哪见过她。这位小姐生得如此标致,为何会在此唱《蒹葭》?
是他,真的是他。樱歌见到他,心里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今生相遇,会不会让他再次陷入危险?
“你真的是许蓦?上次就我家小姐的那位公子?”琉璃有点不敢相信。
经琉璃一提醒,许蓦算是记起当时他救的那位小姐就是她。随后,又问樱歌:“小姐为何在这唱《蒹葭》,莫非……”
“公子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人,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他。如今他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许公子,多谢你上次出手相救。他日若公子有难,我定当全力相救。”
许蓦自知提起人家伤心事,便主动扯开话题。“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您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在下何有不救之理。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不然此生我们俩都难逃宿命。蓦哥哥,对不起。我是为了救你,我想你会理解我的用意。
“我……我叫……”忽然,许蓦想起来陌呈靖那还交给他一个任务,得尽快办好。所以,他急急忙忙走了,也未知晓她的名字。
琉璃见她盯着许蓦离去的方向,便掩口而笑道:“小姐,还看呐,人家公子都走远了。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您对一个人如此专注。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她害羞的自个跑开了,琉璃迅速抱起古琴,去追赶她,边追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您还没回答奴婢呢。快点,奴婢追不上您了。”
“琉璃,想知道答案吗?那就追上去我再说。”
唉,小姐也真是奇怪。刚才还是一副多愁善感的颜容,现在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她的心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为何她连我都只词不提?
一天,樱歌听闻父亲为政务操劳过度而病倒,她命膳房熬了些补药亲自送去书房。无意间,她听到了父亲与许蓦的谈话。
“蓦儿,你虽为前朝王室,但自你六岁那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中所想,我岂能不知。我一定会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
前朝王室?又从小在府中长大?这……这不可能的。我小时候从未见过他,蓦哥哥对我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不会骗我,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唔……”有只纤细嫩白的手捂住了樱歌的嘴,将她带到自己房内。等到许蓦发现门外有人时,她们早已不见踪影。
樱歌按耐不住性子,向母亲询问许蓦的真实身份。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初陌呈靖将
一位孤儿带进府,吃穿用度与贵公子同等,又教他习武、练字、棋艺。后来,府中人多口杂,怕引起非议,便将他安置于西郊别院,对外称是故人之子。至于那孤儿的身份,更是无从而知。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父亲所说,所以决定亲自去调查真相。她跌跌撞撞走出了母亲的房门,将补汤倒入草丛,独自回到萦雪阁。
路茫茫,魂将何处去?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不知不觉中她竟倒入了一个人的怀中。依稀间,她看到了他。
“你为何要欺骗我?”
许蓦很诧异,只不过才见两次面,为何说自己骗了她。还没等他问话,樱歌便晕了过去。
琉璃见她送补汤还未归来,就急忙前去寻找。在途中,正好许蓦抱着她迎面而来。琉璃一本正经地说道:“许公子,你快将我家小姐放下,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何况这一路上有多少眼睛盯着,我家小姐的清誉全被你毁了。”
“此事在下定会有所交代,你与其在这跟我争口舌之快,倒不如赶紧带我去你家小姐闺房。”人命关天的危急时刻,他已经顾不上君子之理。
于是,他们回到萦雪阁。琉璃请来御医为她诊治,熙韵、陌呈靖听闻此事,也匆匆赶来。御医询问身边的人,小姐是否经常性头晕,偶尔还觉得身子有些疲倦,嗜睡。琉璃曾经注意到这些,她确定有这样的症状。御医请他们借一步说话,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宰相大人,夫人。小姐所患的是贫血之症,现在无性命之忧。若长期以往下去,恐怕醒来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臣医术不精,无法根治,请大人早做准备。”
陌呈靖告诉御医,无论用何种办法,一定将歌儿的病治好。这时,陌呈靖注意到身后的许蓦,他纳闷蓦儿怎么会在这时,琉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陌呈靖。
“蓦儿,你怎么如此糊涂?本相的嫡长女陌樱歌尚未出阁,你此举是要将歌儿置于何地啊,她又如何自处?”
没想到,我救的那位小姐是宰相大人的嫡长女陌樱歌。她为何会说我骗了她?到底怎么回事?此事等她醒来再问清楚吧。
“属下自知身犯大罪,待樱歌小姐醒后,任凭您处置。”他语气坚决,绝无悔改。
“蓦儿,此事等歌儿醒来,再做定夺。你暂且回西郊别院,没有本相命令,不得离开。你留在这不合规矩,歌儿,有琉璃照顾就行。”
若此事传扬出去,那我宰相府可就颜面扫地了,看来只能想个办法将此事遮掩过去。
陌呈靖下严令,“往后若谁提此事,小心你们的脑袋。还有,歌儿的病情不准透露半分。”
“你为什么骗我?别走,别走。”
声声呼唤,心却隐隐作痛。他停下脚步,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昏睡两日后,樱歌只觉得浑身无力,难以下榻。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琉璃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琉璃原本将事情原委告知她,可陌呈靖下过严令绝不能提。所以琉璃只能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好在樱歌信任她所说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无论蓦哥哥隐瞒了什么,肯定是有苦衷。她此生唯一的夙愿,就是尽所能及,救自己相救之人。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换他平安。
陌樱歌,若日后咱们还能相逢,我定要亲口问清楚,我骗了你什么。如今大业尚未完成,我怎么能谈儿女情长。待我大业完成之时,便是我娶你之日,我定不负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题外话------
最美的相遇便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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