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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信,”温汝贞穿了件白色雪纺无袖上衣和蓝色百褶裙,一头黑发绑成马尾束在脑后,衬得她光鲜亮丽,清纯可人,“昨晚他是不是又去打你了?”
“嗯。”景怀信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喉咙里淡淡地发出声音。
“对不起。”温汝贞低下头,眨着眼睛,眼眶里的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了。
宋修祺觉得有些不太自在,看景怀信根本不想搭理她,而她又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说:“我说汝贞,他三番两次找信的麻烦,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是他多事……怀信,真的很对不起!”温汝贞黯然神伤道。
宋修祺在心中冷笑。每次景怀信拒绝了她的某些请求后,都会被她口中的那个“他”来找麻烦,导致惹火上身。他叫钟昭立,二十来岁,既没有上学也没有工作,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每天出入的地点不是网吧就是酒吧。所幸家庭坏境优渥,又被宠成掌上明珠,才不至于身无分文,不仅开了一部好车,身边还有跟班两三个。如若不是温汝贞的原因,他会知道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吗?温汝贞绝对不像她外表那样单纯无害,连宋修祺都看出来了。
至于钟昭立和温汝贞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和景怀信都不想知道。
景怀信傲骨倔强,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扛,不让宋修祺趟这些浑水。幸好他从小学拳击,在打架方面还是有些优势的。
上课铃声响了,宋修祺斜眼看着温汝贞,说道:“该上课了。”
温汝贞擦擦眼睛,默默地走了回去。自始自终,景怀信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今天晚上不会还有得打吧?”宋修祺笑道。
“不怕死就来。”景怀信冷冷说道。
“带上我,活动下手脚。”
“不要。”
班上的同学们还在吵吵闹闹,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宋修祺突然说道:“昨晚,我爸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随意火锅店里吃饭。”
气温仿佛瞬间降落到了冰点,景怀信张开眼睛看向宋修祺,眼光中像是带了利刃一样,割得他头皮发麻。
景怀信忘了,宋修祺爸爸的公司就在火锅店隔壁。他时常加班到深夜,时不时会到附近吃宵夜。
“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虽然我很想知道是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到底是谁?”宋修祺小声问道。
景怀信沉默了片刻,觉得告诉他也没差,就淡淡说道:“生物老师。”
只听到长长的“嘶”的一声,宋修祺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怀信:“信,你……”
“我没带钱,所以叫她请我吃饭。”景怀信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修祺没再说什么。他相信景怀信的话才有鬼呢,他怎么可能会没带钱?
但是他又不愿意多想。而他的心底,却隐隐的有了些许的期望。
安幼清刚回到办公室,手机便响了,是陆隐打来的电话。
“晚上一起吃饭,7点我去接你。”
陆隐准时接到了安幼清,并带她到了一家西餐厅。
这是一家环境清雅的餐厅,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任何小细节都让人感受到餐厅老板的用心;舒适的座椅,漂亮的餐具,优美的钢琴声如同平静的河流一般流淌在餐厅里,时不时泛起一些涟漪。
陆隐轻车熟路地给他和安幼清点了餐。
安幼清见他十分高兴的模样,好奇地问:“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公司今天接了个大单子。”陆隐接过服务员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大口,“只是,可能会越来越忙了。你体谅一下。”
他握住安幼清放在桌子上的手。
安幼清温顺地点点头:“没事。”
“等这个事情忙完,我就和我爸妈说我们结婚的事。”陆隐用力握紧了安幼清的手。
“你爸妈他们……知道我吗?”安幼清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她的家世清寒,和陆隐家里是没法比的。
“还没,我会找个适当的时间告诉他们的。”陆隐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在他修长的手指边,“还有,我说过,会把你妈妈也接过来一起照顾,我是不会食言的,你放心。”
“嗯。”安幼清看着他,眼睛里有了星星。
“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带大,很辛苦。我会好好孝顺她,因为没有她,就没有你,是吧?”陆隐的语气温和而诚恳。
“谢谢你。”安幼清感动得鼻子一酸。
“傻瓜,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陆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餐点陆续上来了,先是头盘,汤,再来是主菜,安幼清点的是牛排。
牛排的品质非常好,柔嫩可口,鲜美多汁。
“味道如何?”陆隐笑眯眯地问她。
安幼清点点头:“不错。我昨天晚上吃的牛肉也很好吃,还比这便宜。”
陆隐脸色一变:“你昨晚去哪里吃的牛肉?”
“一个学生没带钱,我和他去吃的火锅。”安幼清没多想,诚实回答。
“男的?”陆隐皱皱眉头。
安幼清没有发现他的不悦,点头。
“以后私底下还是和男的学生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陆隐凝视着她在柔和灯光下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庞,严肃地说道。
“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安幼清心里也浮起一些不快。
“他们比你想象中的要懂得多。”陆隐切牛排的动作变得有些重。
“你想太多了。”安幼清放下刀叉,再也没有了胃口。
两个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直到甜点上来后,陆隐才幽幽地说:“其实,你就当是敷衍我,应承一下就好了,何必要这么倔强呢。”
安幼清一怔。
“以前觉得你温婉懂事,现在发现你越来越有脾性了。”陆隐似笑非笑地放下水杯,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
在回去的路上,安幼清一直琢磨着陆隐的这句话,越琢磨越心寒。
陆隐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偶尔和她说几句话,还会逗她:“你们学校食堂的伙食不错,看你还胖了一点。”
“嗯,是胖了。”
“没事,胖点也好看,跟小猪似的多可爱。”陆隐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蛋。
安幼清笑笑。
回到宿舍,安幼清先煮了包泡面,再拿了一个小平底锅,煎了香肠鸡蛋,铺在面条上面。刚下晚自习的向飞飞闻香而来,惊讶道:“你不是和男朋友吃饭去了吗,怎么一回来就吃泡面?”
安幼清苦笑:“没吃饱。连甜点都没吃到。”
那道甜点是一份拿破仑,是该餐厅的招牌甜品,鲜艳的草莓和雪白的奶油缀在松脆的饼皮上,还撒了许多细细的糖粉,看起来十分诱人。
“吵架了?”向飞飞皱皱眉头。
“不是啊,就是没胃口而已。”安幼清把面端到桌上,“我不太喜欢吃西餐。”
“哦。”向飞飞看着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安幼清见她这个样子,忍俊不禁:“这碗给你吃。”
“真的吗?那你呢?”向飞飞受宠若惊。
“我也不是很饿,我先洗澡,晚点再重新煮一包吧。”
向飞飞也不谦让,直接端着碗就开吃了,边吃边说:“晚饭就吃了碗白粥,饿死我了。还减什么肥啊,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减!”
她也不怕烫,稀里呼噜就吃了一半。
安幼清莞尔一笑,拿起手机打算给陆隐发个微信,发现有个陌生人加她好友。她打开一看,对方的名字很简单,就一个字:“景”。
安幼清想了想,猜到是谁,便点了验证通过。
“还没睡?”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嗯。”那边几乎是秒回。
“是在家里吗?”
“嗯。”
“早点休息,晚安。”
安幼清等了会,景怀信没有回信息。大约是睡着了吧。她给陆隐发了晚安二字,也是没有回。
隐约想起,陆隐开车的时候有和她提过,晚点还有个酒局。
大概现在正是喝得开心的时候,怎会顾着手机呢。
向飞飞把面吃完,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有些意犹未尽,略带埋怨地说:“小清清,你就是我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那我要成为你的助推器,明天早上6点,我们一起跑步去。”安幼清笑着把锅洗干净放好。
“再见!”向飞飞一听,风一样溜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宿舍里。
景怀信对着手机默默不语。微信里有许多好友申请,他都没有理会。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的号,静静地呆在那里。
楼下隐约传来吵闹声。
纪纯心猛地把一个杯子摔到地上,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鼻子,气愤地说:“这才结婚几年,你就不想看到我了是不是?和你那狗儿子一样,不想回这个家了是不是?”
那个男人,自然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景怀信的爸爸,景岩。他的样貌与景怀信相似,丰神俊朗,一表非凡,只是岁月与历练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更显他成熟稳重气度不凡的魅力。
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又发什么神经?”
“我的老公每天都找借口晚回家,避开与我见面,换做是你,你疯不疯?”纪纯心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突然就掉下了眼泪,比演戏还快,“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嫁给你……”
柔姨拿了扫把默默地打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见她眼泪流个不停,拿了纸巾递给她。
景岩冷眼看着,说:“对,你就不该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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