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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寻常人煎熬不住,足以致命的热毒,对于身中寒毒的她来说,倒成了舒缓的解药。
男人见她将毒血吸出却没吐出来,反而吞咽下去,却并没任何不适,小脸更潮红一片,身子也暖多了,眸色沉了一沉,又见她抱得自己紧紧,柔软的身子不时蹭自己,仿佛这样很舒适,脸色更是复杂。
这丫头,似在靠自己取暖。
却又感觉皮肤一刺。
这小猫儿,居然一边吸着,一边在用贝齿咬他。
分明是故意使坏。
“你在干什么?”冷声从上空飘下。
苏婳故作无辜:“没什么啊。”
要不是正需要她,这丫头,死八百回都不够。
“小心拔了你的牙齿。”男人掰起她的下巴,低戛了嗓音,阴狠中又夹杂几许逗弄。
伏在手臂上的小人儿,这才乖了些。
半晌,男人脸色渐好。
苏婳抬起脸,唇瓣边还挂着一丝血迹,却没用手背擦去,丁香微吐,绕过唇瓣一周,餍足地舔了一舔,将最后一丝阳血搜刮入肚,生怕浪费。
男人看着这副妖娆光景,喉结一动,干涩几分。
明明手臂上的毒已经被吸出来了,却又另一股灼热从小腹下延绵升起。
“看在有缘的份上,我不妨再多告诫阁下一句,阁下中的毒虽然已经吸出来,无性命之虞,但毕竟进入体内过,血液筋脉中,必有残毒,偶尔还是会身子不适,接下来的九十天内,最好定时服用解毒汤药,以便肃清残毒,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苏婳朗朗开声。
果然,是个精通医道毒理的。
男人的猜疑成了真,唇微微一扬。
“我这么帮阁下,也希望阁下礼尚往来,只当今天没看到我。”苏婳又道。
这男人的伤,绝不算轻。
那热毒极霸道,要是一般人,根本熬不住。
这人体质比常人强悍,再加上血温天生高,体热较常人重,又及时进瀑布镇住热毒,方可保住一条命。
可,如果再不吸出来,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她救了他一命,怎么着他也该再不提那事儿。
话音一落,沉静须臾。
骤然,罡风袭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衣领被人拎起来,被人打横抱起来,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
经过水帘,长袖一挥,轻而易举挡开瀑布。
零星水滴都没碰到她身上。
风声赫赫中,她只觉他抱着自己,落地站定,将自己放了下来。
耳边,热气袭来:
“成交。”
苏婳舒了口气,总算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摘下眼罩,面前空无一人,只有苍穹湖水,还有附近碎玉飞花般的瀑布。
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吸了口气,再没多耽搁,将腰带系好就匆匆离开。
…
不多时,远处,一袭人影一闪,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显出身型,目送着那小猫儿跑的远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又抬起手,睨一样手腕上伤口旁边留下的小牙印,薄唇微翘。
敢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步履声响起。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男子从山那一边疾步走过来,看见男人,深吸口气:
“恕属下来迟,九爷没事吧?”
一个时辰前山下遇袭,清平与主人在应付此刻中分散。
就在半刻钟前,才接到九爷的通报,得知九爷在苍屏湖瀑布这边,匆匆赶赴来。
九爷的手臂中了刺客的一箭,清平一直担心不已。
“已无大碍。”男人拨开林叶,徐徐走出。
清平见主人脸色尚好,舒了口气,再看向他手腕,只见已没流血的箭伤旁边有不少锯齿般的牙印,显然不是箭伤,又一惊:“九爷被谁咬了?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
男人淡谑:“一只野猫。”
野猫?这深山野岭,哪来的猫?
清平诧异,却听主人已道:“下山,回驿站,备马,即刻返京。”
清平收回心思,明白九爷的意思。
这一次九爷从封地回京述职,特意绕道苍屏湖,是有私事要办,并没多少人知道。
这种荒僻的地方还能遇袭,必定不是偶然,对方也绝不是普通山匪。
刺客早就埋伏好了,奔着九爷而来,妄图行刺。
九爷是想回京尽快查证这事。
“是。九爷。”清平拱手,又迟疑一下,道:“属下这几日,打听过九爷想查的事,不过……并没听说过这附近方圆百里近一年来有哪家闺女清白被毁或是被人轻薄。”
这也是九爷回京特意经过苍屏湖的缘故。
这种事,毕竟是丑闻,就算有,家中也是藏着掖着,岂会大张旗鼓地宣扬?
男人眉心微凝。
“且这附近多数村民已搬迁到了山下镇子上,人烟稀少,村女就更少。不过,附近还有个尼姑庵,属下还没去问过……。”清平又补充。
尼姑庵?男人眉皱得更紧,神色有些难看。
不会吧。
难不成一年前那女人……是个尼姑?
大楚从上到下尚佛,莫非他真做过亵渎佛门的事情?
最终开声:“这事迟些再查。回京再说。”
“是。”
※※※※
苏婳回到庵堂时,天呈蓝灰色,已是黎明前夕。
鼓儿不负重任,早已经将生产后狼藉不堪的屋子收拾的妥当,又将曹妈妈厢房里的柜屉锁都砸开,将这两年从小姐这儿搜刮来的好处,都抱了回来。
苏婳看着堆了一桌的银票、珠宝,秀眉拧紧。
这贪心老奴,还真是死有余辜。
贪了这么多,却连一顿饱饭都不给主子吃。
鼓儿在一旁忍不住:“小姐,接下去怎么办……天亮了,慧心住持迟早会发现曹妈妈不见了,到时万一报官,找起来,查到今晚的事,咱们会不会有事?”
“没事。”苏婳让鼓儿找了个屋子里安全的地方,将曹妈妈贪的那些银款饰物都藏了进去,然后打了个呵欠。
折腾一夜,也是疲倦的不行,挥手:“好了,睡吧。”
鼓儿哪睡得着,焦心地盯着小姐。
苏婳只得拍一拍她肩:“总之,天亮后有我应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饱饱睡上一顿,养足精神,免得糊里糊涂,说错话。”
鼓儿只觉小姐自打生了孩子,人都不一样了,不但体魄精神好了不少,说话和脑子也清晰了,却又叫人安全感十足,有了依靠,不自禁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苏婳也再支撑不住,倒头睡下。
明明很疲倦,却不知怎么,睡得反而不沉。
朦胧中,不知是梦还是醒,视野中,出现了一片令她惊人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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