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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急,两人身子惯性朝前冲去,幸好扶住车壁。
鼓儿见苏婳没什么大碍,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车夫直直看向前方,声音极不自在:“兄弟,咱们可是京城尚书府的车子。”
马车正前方,一个浑身横肉,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手上拎着把砍刀,背着一卷麻绳,一步步朝马车走近。
尚书府的名号显然没将他震慑住,完全没让道的意思:“哟,还是尚书大人家的车?当官的家私可不少吧。”
鼓儿猛抽一口气,跌回了车厢内:“小、小姐……好像是打劫的……”
苏婳自然也看到了,眉拧紧。
回个京,还真是波折重重。
快到家门口还能遇着打劫的。总之就是不让她顺利回京!
也不知道是天意她就这么倒霉,还是人为。
“兄台,可别过分了!打劫也得看对象,仔细吃不了兜着走!”车夫继续摆出东家背景,壮着胆子呵斥一声,话音未落,那劫匪已将刀子架在了他脖子上。
车夫一个颤抖,再没底气,屁滚尿流滚下来:“饶命,饶命——”
“怂货。”劫匪用刀背将车夫敲昏,迈过去,哗的一声,掀开车帘。
鼓儿吓得惊叫一声,蜷在小姐怀里。
劫匪目光落在苏婳脸上,倒是有些惊艳,随即将背上的麻绳丢进去:
“别让老子费劲亲自动手,自个儿乖乖把自己手脚给绑了。”
鼓儿颤抖着:“你要怎么样?”
“自然是把你们卖去窑子里赚一笔了。”劫匪笑着摸了摸下巴,盯着苏婳的眼神色眯眯,“放心,你家小姐这么水灵,到时顶板是窑子里的头牌,吃香的喝辣的。”
十来岁的小姑娘家,难得有这份风情。
眼神虽然厉了点儿,冷了些,却又着实动人,看得男人心里发痒。
谋算着要不要丢去窑子之前,先自己享用一回?也不辜负这趟买卖!
鼓儿又惊又怕,纵然怕得不行,还是倾近力气伸开双臂挡住苏婳:“不要碰我家小姐——”
“放宽心,你也跑不了,你这丫头片子虽嫩了点,不及你家这美人小姐,但也还是能卖出几两银子的。”劫匪手伸过去,正要将鼓儿拎到一边,却听苏婳定定看着自己,开声:
“你做这些无非是求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包裹里有些银两饰物,比咱们的身价更值钱,不如你直接拿了去,放咱们一条生路。”
说着,瞥一眼鼓儿。
鼓儿克制住畏惧,立刻拿出包袱,递到车外。
劫匪料不到这丫头这种时刻尚能有条不紊说出这么一番话,半晌,才看一眼鼓儿手上的包袱,终归是财迷心窍,受不住诱惑,将那包袱一把抓过来,解开。
包袱里,有几件少女的亵衣和手绢。
男人脸上露出几分色迷迷,拿起来放鼻子下嗅了几口,不怀好意地看一眼苏婳。
鼓儿忍住恶心,继续挡在苏婳面前,生怕他会过来。
幸好劫匪忙着搜罗财物,暂时没空做别的,继续翻找。
翻出好几锭用帕子裹着的首饰和银元,大喜过望,塞进了腰袋里,又看到一个碎花香囊,不知装了什么,鼓鼓囊囊。
苏婳见状,阻止:“大爷,你拿了这么多,这个就算了吧。不值钱的。”
劫匪听她阻拦,料定是好货色,嗤一声,拉开两边绳子,便拿近眼前想看清楚,却觉异香袭来,好奇地更加凑近几寸,忽的,异香更浓,只觉眼前一黑,头一晕,手脚痹滞,指间香囊也滑了下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偌大个汉子,半天爬起不来。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鼓儿吓了一跳。
香囊里是从夹竹桃树皮上提炼出来的苷液。
这种液体具有令人麻醉昏迷的效果。
可能是因为隐约察觉有人在千方百计制止自己回京,料定旅途也不会太平静。
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准备这些防身玩意,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只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夹竹桃树皮分量太少,制造的麻醉散药效持续也不会太久。
苏婳来不及多做解释,飞快下车,将香囊捡起来扎紧,放回包袱里,又吩咐鼓儿与自己用那卷麻绳将手足无力的劫匪捆个实。
鼓儿忙连爬带滚下了车,与苏婳一块儿绑起劫匪。
“臭娘儿们,你给老子施了什么妖法——”劫匪尚在哼哼唧唧地咒骂,却没力气反抗。
苏婳一耳刮子扔过去,打得他闭了嘴:“既然知道我会妖法,还敢嚣张?说,是谁派你来劫持我?”
劫匪被她掴得噤声,粗黑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似是没料到她门儿清能猜出背后有人:“你他妈说什么?……他妈少废话,快放了老子!”
苏婳知道香囊药草的麻痹效果持续不了多久,见撬不开他的嘴,又看他力气比刚才大了一些,也不再犹豫什么,拿起旁边地上的刀,准备打晕他。
谁想刚碰到刀,劫匪已恢复了大半,强撑着起身,趁势甩掉身上还没绑好的绳子,一手将鼓儿拽过来,用力掐住她脖子,恶狠狠:“把刀给老子丢过来!再把自己绑好!”
苏婳没料到这人的体力比自己想象中强,见鼓儿被他掐得脸色惨白,将刀尖对准他:“放开她!”
“你先把刀子丢过来,老子就放,不然老子掐死她!”劫匪叫嚣着,粗糙五指嵌进鼓儿细嫩脖颈更深半分。
鼓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口申吟:“小姐,你先走……别管我……先去报官……”
苏婳知道劫匪这会儿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不然早就冲过来了,何必与自己讲条件?
非但不放下刀,反倒持刀逼近一步:“你若不放,那咱们就这么僵持着,我倒是无妨,就怕你,再不去看郎中,性命难保。”
劫匪一张脸扭曲:“你这臭娘儿们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
“你去看看大夫不就知道了。”苏婳见他心理防线快要崩溃,刀尖更近一寸,“怎么,还不打算放下人,去找大夫?”
劫匪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下,似下了狠心:“好!老子就算死,也要你的人陪葬!反正是个小雏儿,去了阴间,给老子暖床,也不吃亏——”
手指滑到鼓儿的颈骨——
苏婳没料这劫匪连死都不怕,竟有一块儿死的心,脸色一变。
正这时,一道寒光袭来。
还未等三人回过神,一把宽刀已插进那劫匪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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