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医妃:皇叔,请下榻

08 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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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匪仰面而倒,瞳孔涣散,至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鼓儿腿儿一软,惊魂未定跪倒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才飞快跑到了苏婳身边。
    与此同时,马蹄声渐近,卷起路边尘埃,在苏家马车前停下。
    苏婳循着望去,只一抹高大身影跨坐马鞍上。
    是个年轻男子,五官深邃,尤一双晶莹夺目的眼眸,瞳色泛着浅褐色泽,一看就不是大楚本土汉人,眸梢一颗如血的红痣,更透风流婉转。
    有几分像边疆血统。
    鼓儿看清楚那男人的穿着打扮,抽了口气,并不比看见劫匪平静:“小姐,是辽人。……这儿怎么有辽人?”
    苏婳眸色一动。
    在静水庵休养的这段日子,也了解了大楚目前的一些情况。
    大楚朝虽一统中原汉室已久,但周遭仍有不少异族组建的朝廷。
    大部分已臣服,奉大楚为兄国,年年来朝,进献贡品。
    却自然也有野心勃勃,时不时来挑衅几下的。
    这辽国,即是大楚北方最大的异族朝廷,也是与大楚渊源最为复杂的北方朝廷。
    几代下来,楚辽两国打打闹闹,关系时严峻时宁静,偶尔兵火燎原,打得如火如荼,偶尔又休战养生,互不侵犯。
    如此,便过了几代。
    但不管两国政局如何,民间的通商却未曾断过,大楚境内,时不时也能看到南下经商买卖的辽人。
    大楚百姓对于辽人,大半还是持着防备态度,毕竟是异族人,还是数度侵犯过国境的外族。
    所以鼓儿眼下这个态度,也是正常。
    在大楚经商游学的辽人,应该不算少,尤其现在已近京城,估计更是多,碰见了也不奇怪。
    只是——辽人,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噬血。
    就这么一下子结果了那劫匪的性命。
    本来还想着多套套话,审出幕后指示的人。
    这一下,死无对证。
    苏婳轻拍鼓儿手背两下,站起身,面朝马鞍上的人:“有劳恩公出手相助。”
    男子没有下马,只睫毛一动:“客气。”
    “那,现在这个样子……”苏婳望一眼地上的尸体,“可要我们主仆随你去衙门?”
    毕竟闹出了人命。
    这尸体,总不能就这么丢在路上。
    她这个当事人,总得跑一趟。
    男子反问:“小姐可想去衙门?”
    苏婳吸口气,老实摇头:“要是能不去,自然是最好的。”
    她一个带错之身,还没回苏府,先进衙门,也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波或者被人捉住什么把柄。
    “既然小姐不愿意,那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男子早看得出她不想闹大,踩蹬下鞍,抽出马鞍下面的一块布,将地上不多的血迹抹去,又抓起地上的绳子将尸体麻利地捆好,扛起来,丢上马背后,翻身上马,望向盯着自己目瞪口呆的主仆两人,提醒:“这小道虽然人稀少,但偶尔还是会有人路过的。没事就快走吧。”
    苏婳这才回过神:“……等等,这尸体,你怎么处理?这事,就这么完了?”
    男子坐在马鞍上淡道:“剩下的,在下会处理。小姐安心上路,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这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了,还这么细心妥帖,主动帮她善后处理尸体?
    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婳几步挡在马头前:“你到底是谁?”
    男子恬淡自若:“如果小姐问我名讳,可以叫我汉名容徽。”
    苏婳:“……”顿了一顿:“我是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帮我?”
    “他日投桃,今日报李。容徽做的一切,小姐受得起,不用担心。”容徽一扬鞭,拽了拽缰绳,马首一偏,打马而去。
    苏婳后退几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紧蹙。
    投桃报李?!受得起?!
    她给这外族男人投过什么桃子了?
    难道原身帮过这个男人,或者给过这男人什么好处,他才会回报?
    可记忆里,她对这个男人完全没印象,根本不认识啊。
    别说一个异族男人,原身原先在京中身处后宅十多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与自家府上的男家丁都不曾多说话,又怎么可能与一个外族人有渊源?!
    而这男人,对她近乎像当半个主子了!
    “小姐,这些北人做事,果然都是奇奇怪怪,不按理出牌……”鼓儿缓过神,跑过来拽紧她胳膊,手心的汗还是没干:“他就这么带着尸体走了……真的没事么?”
    如今带也带走了,还能怎办。
    苏婳缓了缓:“应该没事。我们也只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要提起碰见这外族人的事情。”
    “嗯嗯。”鼓儿频频点头。
    苏婳与鼓儿合计几句,走到车夫跟前,两巴掌打醒了人。
    车夫一屁股翻身坐起,还惊魂未定,待看清苏婳和鼓儿安然站在面前,才喘息:“小姐……那、那劫匪呢?”
    “走了。”鼓儿皱眉看着不中用的车夫,“刚打晕你,就有客商马队经过,吓跑了那劫匪,幸好如此,不然靠你,咱们已死了一百回!”
    “客商经过?”车夫还在喘着大气,朝周遭看去。
    鼓儿一个手掌甩到他额头上:“还在看什么?人家早走了!还等着陪你醒不成?还不滚上去,赶紧走!等着劫匪叫人回来?”
    许是经历了一劫,这丫头胆子也大了不少,训起人来也有了架势。
    苏婳赞许地看一眼鼓儿,只见车夫已浑然变色,忙点头:“好好好,小姐,快上车。咱们马上启程。”
    *
    马车在尚书府停下,苏婳下了车,便看见台阶上一个身着浅绿碎花长衫,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少妇顾不得失态,冲了下来,哭得红红的眼睛一下子又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自己:
    “我的婳儿,你可算回来了。”
    自己回府,除了生母,还能有谁巴心巴肝等着自己?
    苏婳知道,眼前的妇人就是苏府的二夫人杨氏。
    这个生母,倒没有一贯印象中姨娘的娇骄模样。
    打扮朴素秀美,浑身也透着股书卷气,看起来温文尔雅,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脸颊上有些淡淡的斑痕,虽然施了淡妆,细看,还是看得清楚,似是留下的小疤。
    就像一副绝美的山水画被墨迹污染了,很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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