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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骄阳被关押的第二日,北顾带着南诏三公主一同返回甄城订亲。与此同时,南平郡主被剔去封号只留族姓,与平民无二。
“这下,看她如何狂妄的起来!”
所有人都等着北骄阳出来的这一日,特别是曾经拥戴蔡诏的石城人。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一名妇人站在地牢门前,她的双手握着一把斧子,不知是因为恨意难平还是因为紧张,整个身子都不停地在颤抖。
此时,地牢最深处的一个牢房内正传来着对话声。
“郡主,不如等夜黑人静下官再将您带出去。”
“我又不是老鼠,还见不得光了?我现在就要出去。”
北骄阳用折扇抵住对面之人,才走到门口又被那圆润的身躯给挡住。
“郡主,外面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丘一抿紧了唇。他不想说外面的情形,因为那会让郡主难受,也让他自己难受。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明明面前这人不该如此,明明面前这人承担了大多数人不能承受的,明明北羌唯一的郡主应该众星捧月,比那南诏三公主更清雅宜人……
“对了。”
北骄阳打断丘一的沉默低声道: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就今夜罢。”
“今夜?”
趁着丘一愣神,北骄阳闪身走出牢房。
“她出来了!”
就在北骄阳踏出地牢一步之时,无数飞物朝她袭来。
“啧,原来潘安是被砸死的!”
北骄阳感叹道,侧身灵巧地躲避飞来之物,这时,她瞧见一个妇人握着斧头朝她劈来!
这可不得了!
北骄阳避开妇人闯进人群,被几人团团围住。
“休想跑!”
“我的夫君不过撞了你,你为何如此歹毒,竟连全尸都不留予他!”
妇人哭的凄厉令人动容,忽然她闭上眼惨叫一声,握着斧头朝北骄阳砍去!
“啊!”
没什么可怕的!杀人偿命!这人要替夫君偿命,她也会替这人偿命!
但是半途中妇人的斧子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截下,睁眼,妇人看到手中的斧子被那人单手握住,先前围住她的几人也倒在地上。
那人的眼神,凌厉得比刀锋还锐。
“这样如何报仇?”
了了几字,将妇人眼中的绝望燃烧殆尽,只剩无穷无止的恨意在蔓延。
不,这仇一定得报!
看着那潇洒而去的白影,妇人浑身颤栗不止,就连手中的斧子也跟着她一起抖动。
“呸,杂碎!”
有人从二楼将香炉掷下,刚好落在北骄阳脚边发出一声巨响,随后,有更多的东西朝她这边砸来。
丘一立在原地看着,每当那人因躲避不及而被砸中时拳头就握紧了一分。
“他们能想象我这等惹人嫌的闲人,不,惹人嫌的女流手中,握着枢密院的大权吗?”
那时她说得那般轻巧,让他以为是件多么惬意又荣贵的事。
可如今,连一城之主他都肩负得艰难,若不是有她背后相助……
只是,陷在这泥沼般的暗影里,是否有人能助她几分?
以后,又是否荣耀加身,让这些人明白此刻的他们究竟有多愚蠢!
“你怎么在这里?”
躲进山中的北骄阳听到外面的响动后扼住来者的喉咙,谁知抬眼看到了异常熟悉的一张脸。
“因为郡、郡主不会回清风书、书院。”
她不会连累苏先生,所以才入了石城人都忌讳的吃人山谷。
“我是问你怎么在石城!”
他应该跟随北顾回甄城的,为什么又要回来!
“我……”
蔡邕开口吐出这一个字又抿上唇,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放在了北骄阳脚边,静默地走到了离北骄阳几丈开外的地方。
他知道郡主讨厌自己。
可他做不到不让自己去关怀她。
因为憧憬她的时光太久远,久到那时没有相见,久到只是在很久之前见到书房内的那幅字画,久到只是听到她的传闻,久到只是幻想与她相遇。
“父亲,这么多贺礼中为何你独独收了这一样?”
这幅字画怎么看也是出自大家之手,送礼者应该花了大价钱。既是如此,从来不收来礼的父亲怎会收下呢?
“嗯,为何呢?”
他永远记得那时父亲的笑脸,灿烂又温暖,就像沾染了那幅字画上描的一轮骄阳般。
“邕儿,赠父亲这幅字画的孩子和你一般。她聪慧过人又八面玲珑,实在讨人欢喜。只可惜……邕儿,为父以后若想你去娶位瞎子,你是不是不愿意?”
那时的父亲,是十分喜欢郡主的,可太子病逝后一切都变了。
但是他知道,她不是这些人认为的这样。
一定不是。
“蔡邕。”
北骄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惊喜回头,可等待他的却是脖间的麻痛。
“对不起。”
北骄阳轻声道,将晕过去的那人靠在树前,回头看着地上被打开的那个包袱。
“谢谢。”
那里面,除了包裹厚实的食盒外,还有一些药瓶。
这些,是有人提早提醒他了罢。
“你的杀父之仇,我替你报。但是,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她生下来就是背着壳的蜗牛,可他不是。他可以是飞鸟,可以是游鱼,可以是任何能拥有自由的一切。
北骄阳起身对着树下人浅浅一笑,对着身后的两人道:
“送他走。告诉阿黄,石城内的老鼠,一只也别放过。”
可她和另外两人却没有发觉,此时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悄然而去的身影。
*
“苏沐,竟然是你。”
看到苏沐后,来者仅露出来的一双眼里不知是惊是喜,只见那人对他扔下一把弯刀,沉声道:
“去杀了那南平郡主!”
苏沐盯着地上的弯刀,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白瓷般的肌肤上投下一道暗影。
“为何?”
苏沐浅浅淡淡开口,却令那个黑袍者微眯了一双眼。
“她对公主出手,就罪该万死!”
“哦。”
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爱慕公主的一条忠犬。
苏沐蹲身捡起地上的弯刀,可霎那间就到了黑袍者身边。
再转身离开时,就连黑袍者也没料到面前人有如此快的速度。
“你别忘了,公主手里还有你的银哨,这一生,你都是云通送给公主的一条狗……你、你……”
黑袍者忽然捂住他的颈间,他的指缝间有鲜血不断飙出,就连倒下时他也不能明白。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如此身手!那时他分明次次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公……主……
苏沐向前缓慢走着,手中的弯刀忽然朝树上飞去,瞬时,又一个人影带动着几片残叶落在了地上。
“丞、丞相要你回、回……否则夫、夫人就……就……”
苏沐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儿才又朝前方前进。
这位丞相大人竟然会派人不远千里来找自己。
“我回去,不是救她,是救来处。”
这句低语,被清风瞬间抹平,再也循迹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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