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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便是让楚凌逼宫成功登基为帝,也好过让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得逞。”
最后,楚炎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恨不得将人吃了。这种恨意,几乎超越了一切。什么景家,什么叛党,远不敌眼前这个亲生儿子来得可恨。
他从没有想过,楚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楚炎愤愤道,心中却依旧不解。
“你若是喜欢景枂,大可以留下她。为何要将晋国如此糟蹋,为何要毁了晋国!”
“百年基业,先祖的百年基业啊!你这个畜生,你对不起晋国先祖!”
楚炎一口血喷出,整个人跟着抽搐发抖起来,脸色也紧跟着变得煞白一片,大有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趋势。
见状,楚昱却不紧不慢掏出了药丸,塞进了楚炎口中,而后有运气给他疗伤,让他得以平复下来。
“这是怪医的特效药,有它吊着,你的命死不了。”
楚昱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楚炎,眼神一点点冰凉起来,他笑着反问道,“你说我为何要毁了晋国,为何要如此糟蹋,那么我问你,你又为何要毁了我母妃,毁了她心中的一切美好。甚至,让她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你不用解释,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当年,她因为贪玩离家出走,无意中结交了南疆一族之人,你后与她相遇,却早就洞察一切,利用感情哄骗带她回宫。你算尽她的一切,只为了得到你剿除南疆一族的有利条件。冷宫三年,你明知道她受尽折磨,只为生下孩子,可是你却暗中动手脚,逼得她难产,导致陆黎一出生便痴傻,这一切,还是因为你想引出南疆一族,想要获得所谓的线索。”
之后,更不用提拿陆黎威胁陆家,逐渐想要控制陆家的一切。
楚昱当真是恨啊,那三年,他所受到的一切非人待遇,原本只以为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偏偏要让我母妃看到我所受的一切!”
楚昱忍不住嘶吼道,他最恨的便是这一点,若不是因为这些,她母妃也不会伤心绝望导致精神错乱,之后在南疆一族情况越来越差,最后死于非命。
“你懂什么,你可知南疆一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你——”
“我是不知道这些,但是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意!”楚昱笑了笑,继续给楚炎为了一颗特效药,“你不能死,你的命,还有人要。”
“什么意思?”楚炎一个激灵,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恐惧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宁愿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楚昱,偏偏要吊着他的命!
“你想做什么,你不要忘了,陆黎的命还在我手里。”
“你当真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陆黎,我自会想办法救治。”
……
“楚昱,你回来,你给我回来!”看着离去的背影,楚炎绝望到了极点。
他的人生,前半生何其辉煌,却不想临了到死了,一切却是那样的可笑。
楚昱的话犹在耳边徘徊,一字字一句句,那样清晰。
“你为了皇权毁了我母妃,你为了稳固江山要了她的命。那么,这一切我便要一一摧毁,你有多在乎皇权,我便有多痛恨它。我要亲手将你在乎的一切,拱手送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晋国在这大陆上,消失湮灭。”
“从此,再无晋国,再无晋国了!”楚炎整个人几乎是魔怔了,口中念叨着,眼神也有些涣散。
刘公公得了令进来伺候照看,却发觉人有些不行了,赶紧的又为了一颗特效药。
看着楚炎好转过来,他这颗心才算是安心了。
不由得,又忍不住道,“咱家不是说啊,太上皇您就多安分些,死也就这几日了,少折腾些,不就少受些苦,咱家也能轻松些。”
“你又是什么东西,给我滚。”
刘公公笑了笑,点头,“我不是东西,我这东西,还不是你一句话给阉割了。”
当年,他原本在御膳房做事,得了特令即将可以离开皇宫,可以回家孝顺父母,娶妻生子。可是就因为临出宫被皇帝遇见,瞧上了他,一个旨意下来就要了他后半生所以的希望。
他低头认命的那一刻起,便发誓一定要报仇。
“太上皇啊,您恐怕不知道,咱家……是皇上的人呢!”
“哦不对,咱家曾经也是容贵妃的人,那下毒的汤药都是由我之手,亲自端给您的。”
“还记得那年,咱家给您找到的龙阳散吗……”
刘公公讲起当年之事,也是颇为激动,激动中夹杂着报仇后的兴奋。末了,将药瓶交给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好生照看着太上皇,这人呐,可不能死喽!”
*
御书房。
景枂一个人无聊的待着,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最后实在等的没事干,索性走到上方坐上了那把龙椅。
从上往下看的的视线,果真是不一样,忽然就有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景枂无聊的翻阅桌案上的折子,看到最后发觉里面的批注竟然是楚昱的字,一时好奇就一本本翻阅看下去。
楚昱走进御书房,景枂将整桌子的折子已经看完了,如今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写字。他走近一看,竟然是在学他的字体。
“你喜欢吗,那我教你。”
说着,他整个人俯身压下来,从侧面将龙椅上的娇小的身躯包围住,腿一伸越过,坐到了她身后。以一种大人抱小孩的姿势,将她抱着紧密贴合,严密无缝。
楚昱将头往前探出去一些,正好靠在她肩膀上,一口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景儿,这姿势似乎有些紧了。”
说话间,却又往前靠了靠,将她直接从位置上挤出去,顺势坐到了他大腿上,“这样好些。”
景枂……
这特么耍流氓都这样光明正大的吗!
“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掰过楚昱拿笔的手,景枂抓着就要摊开,看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一道口子那样深,几乎是要见骨的情况,心跟着抽了抽。
真的疼,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又不敢触碰到,轻声问,“疼吗,你这人怎么回事,谁告诉你可以这样乱来的!”
“什么狗屁药王花,什么千年女帝,你若是再如此,信不信我……”
“对不起。”楚昱手掌一合,将右手整个放下去,左手却顺势往上捉住了她,一用力就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如此,笑眯眯的,“景儿,我手疼,你不可这么凶。你现在要做的,是安慰我。”
“怎么安慰?”特么作的快要成精了,她一个正常人,如何跟得上蛇精病的思维。
楚昱笑笑不说话,手却已经不安分的在两人贴合的缝隙间开始摸索,一边深入查看情况一边苦着脸道,“只有一只手,很不方便,景儿帮我。”
景枂身体忽然感觉到一丝凉凉的,那滚烫的手带着空气里的寒气就这样侵入,让她忍不住就想往后退。可是压着她的人又那样固执,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非要在这里得逞。
她被挤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最后只得拍拍他的脸,无奈一声,“好歹,等晚上吧?”
楚昱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笑意越发深了,手指勾住衣角轻轻一拉,解开了最难解的带子。
“等晚上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嗯,顺道检查一下,我的景儿瘦了没,胸前是否仍旧是一马平川。”
“嗯?好像长大了些……”
“滚!”
景枂一脚踢过去,气呼呼的翻了个身避开,又是一番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逃出了压迫。
一番打闹,两人之间的感伤气氛倒是少了许多。
景枂系好衣带,正经坐在椅子上,问楚炎的情况,“刚才进御书房时,看到渠衡黑着一张脸走了,你怎么他了?”
“嗯,他想将太上皇弄死在乾清宫,我制止了他,大概心里不平。”
渠衡的事情,景枂一知半解,但是她知道渠衡对太上皇楚炎的恨,这恨从来不曾掩饰。
“渠衡的恨可能从小就有,他的做法不难理解。那么你呢,楚昱,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停顿了一下,景枂这才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你为何,要当着文武百官,当着那么多晋国百姓的面,将晋国江山这样送人?”
拿晋国万里江山做嫁妆,下嫁做她王夫这样的事情,不仅是震到了他们,同样让她震惊不已。
便是此刻,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楚昱,你是个怎样骄傲的人啊,我知道的,你这样做,心里……”
若不是心里有极大的不愿,他怎么可能拿晋国百年基业开玩笑。
那个亲生父亲,那个太上皇楚炎,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比之渠衡,楚昱他,更恨吧?
景枂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她看着他,眼底竟然是有些悲凉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做,去心疼她的楚昱,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坚韧。
“景儿,有你在,一切都是好的。”
“那些不好的,已经随风去了。今日一事了结前尘,从今往后,我的人生,便是交给你。”
楚昱低头,寻找到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真诚的微笑着,“从今往后,妇唱夫随。你要上天,我做你的翅膀;你要下海,我做你的鳍尾;你要到天涯海角任何一个地方,除非我死,否则必定跟随。”
“景儿,你休要离开我。”
景枂靠在楚昱怀里,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不为他放弃江山之事,只因为他刚才一番话。重承诺的男人,说话一言九鼎,他这样说,必定就会这样做。
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人对她全心全意爱着,值了!
“我这辈子遇到你,简直是上辈子积德了。嗯,大概是上辈子死的莫名其妙太憋屈,老天这辈子特意弥补我的。”
景枂笑嘻嘻的说着,岔开了之前沉重的话题。
两人在御书房又说了会儿话,刘公公就敲门进来了,看到两人坐在龙椅上腻歪的抱在一起,也不觉得碍眼尴尬,直接就笑道,“皇上,晚膳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就过去用膳?”
楚昱嗯了声,随即转头问,“现在过去,你不是说饿了?”
“女皇陛下若是饿了,那就赶紧过去吧,晚膳一应按照女皇的喜爱做做,定然让您满意。”刘公公这嘴巴简直是抹了蜜一样,一句句说的完全不要钱似的。
景枂忍不住就多看了眼,纳闷了,这刘公公,还是当初那个尖酸刻薄看人眼高于顶的那个人吗?
刘公公又是一笑,“女皇陛下不要这样看着奴才,奴才这张老脸可经不起看,皇上就在边上,您看他就行。”
景枂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拉着楚昱离开出御书房时,眼神指了指,无声询问,“你的人?”
楚昱点头。
景枂这才恍然,难怪了。一般楚昱调教出来的,都特么没有一个正常的。
刘公公这厮,估计也是个惯会装的。
一顿饭罢,景枂急着想要离开皇宫。
上午祭祀台一事结束后,她被楚昱直接带进宫,如今外头景家军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呢!
“我得出宫看看,景瑜他们还等着我呢。”景枂看着天色渐暗,对楚昱道。
楚昱点头,决定陪着一起去,“将军府已经被解封了,他们如今应该在将军府,我们直接过去便可。”
“行,走吧。”
两人说话间就朝着外殿走去,还没有走过多少路,刘公公又出现了,这会儿却是一脸严肃模样。
他看向楚昱,低头喊了声皇上,“太上皇那边情况不太对,太后娘娘到乾清宫了,如今正在殿内。皇上您看?”
“你去看看情况,我自己出宫。”景枂放开楚昱的手,立刻做了决定,“我不是小孩子,这年头还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呢,放心。”
楚昱失笑,他哪里是不放心,他是舍不得她离开他身边一步。
但是太上皇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晋国想要真的交给景枂也不是他说个话就行的,一切还需要后续不断处理。
眼下,还真是没工夫陪着她。
不舍得又看了眼,楚昱只能转身离开。
景枂一路赶去将军府,直接跃墙翻进去了,一路顺着府里最光亮的地方走,走到了大厅那儿,便看到基本上所有人都在。
众人看到景枂出现的刹那,脸上闪过惊喜,景瑜更是快一步上前将人抱住,紧紧的搂着,“景枂啊,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景枂拍拍景瑜的后背,安慰道,“不怕啊,师父这么大个人了,这会儿可别掉眼泪,难看死了。”
景瑜扑哧一笑,将人放开,改为牵着景枂一起走进厅内。
大厅之中,景齐,景斯,景管家,大伙都在。
景枂顿时感觉时光似乎在倒退,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这温暖的光晕让她眼睛痒痒的,想哭。
“你们都在啊,真好。”
“两位师父好,景管家好。”景枂忍不住上前都抱了抱,心里真是情感复杂极了。
尤其是景管家,这个老人,她抱着就不肯撒手了,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落下来,抵着景管家的肩膀,喃喃着,“管家,您还在呢,我真开心。”
“小姐啊!”
景福也是跟着眼红了,他的小姐,这段时间受苦了。
景家那么重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了。
“你长大了,将军若是知道,会很欣慰的。乖,不哭了。”
两人分开,景枂点点头,擦干眼泪笑道,“我这是喜极而泣,没事,高兴的。对了,你们和我说说京城里景家军的情况,我一直都不是特别清楚知道。”
------题外话------
嗯,爽快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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