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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衡接到命令,是太上长老那边的人传话来的。
一时,震惊不已。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和太上长老之间的关系,如今怎么会?
“小祖宗,你快些过去吧,太上长老这一昏迷就是好多天,如今人刚醒过来,脾气正发着呢,指名要见你……”
说话的是一直伺候在太上长老身边的人,对渠衡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是以,也没有隐瞒,将之前屋子里的一些事统统告诉了渠衡。
渠衡却震惊于太上长老竟然受伤了,而且昏迷了三天?
“师父怎么会!”
渠衡一说完就想起,自己前几日和楚啸天吵架完,就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根本没有出去过,外头的消息,他确实好几天没有接收了。
“我这就去,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赶路,渠衡一边询问太上长老的身体情况。
“好着呢,你赶紧过去,不然族长可就要被骂死了。”
来人只催着,面上却带着笑意,这下子,渠衡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有了太上长老撑腰,真整个南疆,还有谁敢对他不重视。
渠衡不知道身边人想的弯弯,他是真的担心极了,太上长老可以说是他的恩人,亦是他从小获得的唯一一份依赖的亲情。
可以说,在陆舒活着的时候,他受了委屈,太上长老给了他安慰和鼓励;在陆舒死后,他生活里仅有的一点光亮,就是太上长老了。
那是他当作爷爷一样尊敬的师父,比任何人都来的亲。
“师父!”
一踏进屋门,渠衡就忍不住喊了声。
再看到躺在床上面色异常苍白的太上长老,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落泪了,“师父,您怎么成这样了!”
“我还能咋样,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太上长老一看见渠衡,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哪里舍得自己小徒弟哭哭啼啼的。骂骂咧咧的安慰着,这才说起了正事。
“老祖还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赶紧跟你爹过去,将阵法破了。”
“我不去。”
渠衡少见的固执,执拗的瞥过头,死活不乐意了。
他凭什么给楚啸天提供帮助,那人和他没关系。
“不是有少族长吗,让他去,他也是学阵法的。”渠衡哼笑着,冷冷开口道。
这一说,一屋子的人都尴尬了。
这个少族长,当初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跟着老祖学过一年的,当时族长夫人更是将这件事当作口头禅,说的不要再说了。
南疆老祖,说起来也算是如今少族长的记名师父辈。
可是出事至今,这人就从没有出现过。
楚啸天面色更加尴尬,“我这几日一直在小院子这边,还不知道渠风他……”
“哼,不知所谓。”
太上长老直接一记冷眼过去,不满之意溢于言表,“如此大事面前,他这个少族长却一次也没有露面关心,他的架子,可真是比你这个族长都来得大。还没当上族长就如此,有朝一日真是成了南疆一族族长,哪里还容得下我这个糟老头子。”
“太上长老,您可别这么说,您要是不被容下,我们这些,岂不是要被逐出去了……”
这些个长老也是惯会看眼色的,这会儿见渠衡得宠,也就直接忽略渠风了。
毕竟,如今有太上长老撑腰,渠衡日后的发展命运,可就不一样了。
一个说不准,少族长也得换人做。
楚啸天只觉得,自己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躁的没地方放了。
特么,这是什么个情况!
……
渠风赶过来时,一应人都已经到了小院子外。
渠衡搀扶着太上长老,静静的站在一旁角落,并不参与进去。
渠风猛一看见渠衡,狠狠的愣了一下,这才朝着楚啸天开口,“爹,您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叫你过来,你知不知老祖在里面被困了三天了!”
渠风一开口,楚啸天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说的什么话,简直就是对不起他少族长的身份。
渠风却觉得十分委屈,那老祖被关在里面,又不是他的错,他也是每天很多事情在忙的。
“我没有办法,这阵法太深奥,我也无能为力。”
“少族长说的谦虚了,你当初可是跟着老祖学习过阵法的,老祖的阵法造诣可是咱们南疆第一人,你怎么可能会……便是学到一片皮毛,也是十分厉害来不得。”
渠风一听这话,心里的怨恨更是藏都藏不住,特么的,那一年他学到了个屁哦,完全就是在里面跟着给那个老头子打下手。
阵法没学到,磨药倒是精通了。
“我……”渠风一脸愧疚低下了头。
太上长老那样的人精,岂会不知道渠风一个小子的心思。
他也算是在南疆老祖身边伺候过的,自然知道老祖是怎样一个人,渠风说是跟着老祖学习阵法,指不定就怎么被老祖当药童使唤。
闻言,冷哼一声,“行了,少族长不乐意,那就算了,让我小徒弟去试试。”
说着,太上长老把渠衡往前一推,鼓励道,“去试试,虽说我阵法造诣不比老祖,但是你好歹跟着我学了几年,也不能太差了。”
渠风又是一愣,渠衡竟然跟着太上长老学习过阵法?
那语气,明显就是悉心教导很多年的亲昵。
可恶,当初他想要拜太上长老名下,那老头却死活不同意,一转身就偷偷教导渠衡去了!
渠风眼底的怨恨越来越深。
渠衡无奈极了,只看了眼自己这师父,一步步慢腾腾乌龟一样挪到了小院子外。
“我事先说明,我只能尽力而为。”
他不敢打包票,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楚啸天点头,让所有人推开些,转身对渠衡道,“你只管试一试。”
渠衡这才重新站在了阵法前,开始沉浸下去研究。
一天一夜,他站在阵法前纹丝不动,身后所有人也就这么傻傻的陪着一整夜。
再一次快要落日之时,有人呆不住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渠衡一日研究不出来,我们岂不是……”
“别说话!”
太上长老怒斥一声,瞪眼看向说话之人,“他快要突破了。”
一瞬,所有的视线再次集中在渠衡身上。那些人明显看到渠衡的脸色在颤抖变化,紧闭的双眼之下,睫毛轻轻颤抖,忽地,睁开了眼,眼底迸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
他转身,看向太上长老笑道,“师父,我突破了。”
“嗯,如今再感觉这阵法,可有把握?”太上长老甚是欣慰。
“嗯,给我两个时辰,我将阵法破开。”渠衡自信十足。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阵法破开的瞬间,渠衡直接一步踏进去,人消失在了光圈中。
“行了,让渠衡进去看看,我们先散了。”
太上长老打了个哈欠,由底下的小童子扶着,兴致缺缺的离开。
其他人也慢慢散去,楚啸天看了眼再次闭合的阵法,整个人充满了矛盾复杂,却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小看了渠衡这个孩子。
“哎!”
一声叹,楚啸天也离开了。
唯独,渠风一个人,站在小院的某一处角落,直愣愣的看着阵法,眼底迸发着滔天的怨恨和恶毒。
*
渠衡第一次进入山谷,但是因懂得阵法,很快摸到了正确的路,走向了最中央的地方。
一眼,也看到了草棚子。
而后就是一幕很难忘记的场景。
景枂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手高高举着,整个人撒丫子疯跑,身后,一个邋遢的糟老头,拿着一跟小竹编,赤脚追赶。
“你个黄毛丫头,给我站住,药放下,赶紧放下!”
“不放,您老又说话不算数,说好的解药呢,赶紧研制出来!”
“行了,你男人死不了,赶紧啊,药珍贵……”
“屁,我不是三岁小孩,你哄个毛……”
“别,小祖宗,我给你解药。”
渠衡……
这特么是怎么一回事?
说好的生命危险呢,说好的危急关头呢?
渠衡视线转了一圈,在草棚里的某一处,一把老摇椅上,看到了楚昱。
那男人一派悠闲躺着,拿着一个药罐子,有一下没一下捣着,眼睛一直落在外头奔跑的女子身上,眼底溢满了深深的爱意。
渠衡只觉得心头憋屈的晃,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这两人,明明过的不要太逍遥啊!
“唉,有人?”
南疆老祖视线一瞥,终于发觉了站在远处的渠衡,这一看可就真的震惊了。
“竟然还有人能够破开我的阵法,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这阵法,可是特意加持了三道防护的。”
渠衡内心是悲凉的:敢情,这阵法是您老自己主动关闭的!
特么,外头一群人却是白白瞎操心了。
“老祖。”
渠衡默默吐槽完,走向了南疆老祖恭敬行礼,“渠衡见过老祖。”
“渠衡?楚啸天的儿子?”
南疆老祖一瞬脑子短路,完全不知道族里还有一个渠衡存在。
“我怎么记得,楚啸天的儿子叫渠风,那小子,惯会偷懒耍滑,简直就是一个废柴。我的几瓶精品药丸,便是被他毁了,特么就这样还敢不要脸的想要跟我学习阵法,一巴掌拍不死他我……”
一说起几年前的事情,南疆老祖的气便蹭蹭往上涨,他视那一年的日子为噩梦。
渠衡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在外头被渠风母子吹嘘的天花乱坠的跟着老祖学习的机会,原来是这样的真相?
“呵呵……”
“你小子本事不错,阵法有点天赋,既然进来了,不如跟着我学习。”南疆老祖一脸大方慷慨,朝着渠衡抛出了橄榄枝。
奈何渠衡一口拒绝,“多谢老祖,但是我已经拜在太上长老门下,这辈子绝不会再转拜他人为师。”
南疆老祖郁闷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老祖阵法突然启动关闭,外面的长老们都甚为焦虑,是以渠衡斗胆破开了一个口子,进了阵法内一探究竟。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老祖海涵。”
“太上长老因老祖的突然中断,险些丧命,如今受伤严重……”
渠衡说着,面上闪过一丝抱怨,淡淡的看向南疆老祖,伸手讨要,“还请老祖给些疗伤的圣药,我好带回去给太上长老服用。”
一连番话,有理有据,而且不卑不亢,似乎占据了上风。
南疆老祖活了一百多年了,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委婉的教训了,内心的复杂情绪可想而知。
而偏偏,此时在一旁听了全过程的景枂,不厚道的笑了,一脸看热闹的望向南疆老祖说道,“前辈,您这样可真是不厚道啊,不能为了逮住我们两个,就弃外面你的千千万万族人于不顾。若是他们知晓内情,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说完,朝着渠衡招手,“小衡,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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