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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凤还以为没人知道她干的那点缺德事,颠倒黑白,“还不是别人听说我们家有钱,绑架了我敲诈,你不知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对我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叫人绑架我的。”
白有凤经此一事,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更无耻的诬赖叶初夏。容君烈对她很失望,当下板着脸道:“妈,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就叫权叔再把你绑回去关一阵,等你什么时候想通要说实话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再谈。”
闻言,白有凤傻眼了,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谁也不知道,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叶初夏此时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白有凤身上红得发黑的套装,对容君烈道:“君烈,你先别忙着逼问伯母,她受了这么多天的罪,一定又怕又困,先让她梳洗吃点东西睡个觉,等她醒了我们再谈。”
白有凤没想到叶初夏还肯替自己说话,态度有些软化。这些天她被权叔关押着,受尽了委屈,此时听叶初夏一说,她就悲从中来,指责容君烈,“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妈我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回来,你竟然连关心一句都没有。”
说完她抽抽噎噎哭起来,小鱼儿跟叶初夏一样有着好心肠,见白有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也不再嫌弃白有凤,乖乖地坐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怪婆婆,你错怪爸爸了,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
白有凤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因为叶初夏的体贴,小鱼儿的关怀,她哭得声嘶力竭。容君烈站在旁边,见状,知道白有凤被叶初夏母子打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当真没有再逼问白有凤,而是送小鱼儿去上学了。等他回来时,叶初夏在客厅里清理杂物,他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扫帚,“这些事让我来做,你乖乖的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要生女儿!”无论在什么时候,叶初夏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容君烈失笑,已经认定她这一胎绝对是个儿子了,宠溺地在她唇上亲了亲,“好,生女儿生女儿!”
容君烈一边扫地,一边问她:“妈怎么样了?”
叶初夏想起刚才的情形,一阵尴尬,“没事,洗了澡吃了东西睡着了。”
容君烈没想到景辰熙手段这么厉害,仅一晚的功夫,就将白有凤救了回来,心中顿时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为敌。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低声问她,“她没有为难你吧?”
叶初夏见他那模样,顿时失笑,也悄声回道:“这里是我家,她要为难我,我就将她丢出去。”说完又禁不住的笑,容君烈也笑,自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不过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母亲是真的没有为难她。
他刚松了口气,又听她恹恹道:“不过她建议我去学厨。”
她一脸大受打击,容君烈却闷笑出声,叶初夏的厨艺虽然不是太差,但是白有凤自小就有专人打理饮食,偶尔吃到她做的饭,肯定是会嫌弃的。叶初夏见他嘲笑自己,气愤地瞪着他,“有这么好笑么,我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是猪食么?”
容君烈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哪敢批评她做的东西不好吃,“不是,是她不懂欣赏。”
叶初夏心理这才好受一点,不过想起白有凤一边挑剔难吃,一边将饭菜扫得精光,她也没那么在意了,反倒叮咛容君烈,“其实我觉得你妈也挺可怜的,待会儿她醒了,你不要训她,好好说。”
容君烈一边点头,一边叹:“看吧,我就说我娶了一个好老婆,她偏不信。老婆,谢谢你。”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愿意为他妈说话,让他又感动又心疼。
叶初夏笑着捏他的鼻子,“怎么这么见外呀,我是你老婆嘛,更何况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都携手度过来了,我相信,只要我真心对待你妈,她迟早会看见我的好的。”
过往的一切就随风而散吧,她会记着白有凤对自己的好,忘记她对自己的不好。因为真相大白后,她才发现,其实白有凤真的很可怜。
她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回家不是因为死了,而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因为对那个男人心里的愧,所以不能回家,如果当这一切都铺开在眼前,若是她,一定会疯的。
所以她要对她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让她知道,其实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容君烈岂会不明白她的苦心,他抱着她,低低道:“但愿妈能知道你的一片苦心。”
下午三点多时,白有凤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叶初夏第一个冲进客房,看见白有凤怔怔地坐在床上,她连忙过去,“妈,你怎么了?”
白有凤缓缓抬起头,看见叶初夏时,似乎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仅一秒钟时间,她就挥着手大叫,“你快走,快走,不要来这里,不要来这里,这里危险。”
容君烈也冲了进来,他扑过去抱住白有凤,“妈,你在做噩梦,醒来,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不要怕,不要怕。”
在容君烈的安抚下,白有凤渐渐的安静下来,她抬头望着容君烈,阳光下,她看到容君烈的脖子、下巴与耳后全是烧伤,她吓得连忙推他,“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说,你是谁?”
容君烈看见她眼里的恐惧,心里轻轻一叹,他一开始还怕叶初夏跟小鱼儿会怕自己,原来到最后,怕他的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我是容君烈,是你儿子。”
白有凤吓得直往后退,眼里一片猩红,也许是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令她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她又哭又闹,叶初夏连忙赶容君烈出去,怕他再刺激到白有凤。
容君烈怕白有凤激动之下会伤到她,让她也出去,她不肯,坚定的道:“你放心,女人跟女人在一起,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她不会伤害我的。”
容君烈将信将疑,还是出去了,走到门外,他还不放心,“小九,不要关门,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我在门外。”
叶初夏心里暖暖的,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走回床边,白有凤抱着自己,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在低低的咆哮,叶初夏试着将手放在她肩膀上,“妈,我是你的儿媳妇,你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刚才你只是在做梦。”
叶初夏反复强调她在做梦,白有凤也慢慢清醒过来,看到叶初夏一直在温柔的哄着自己,她的面子又有点挂不住,“行了,你别把我当成小鱼儿一样哄骗。”
叶初夏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妈,这些天你都是怎么过的?”
白有凤回忆起这些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一直后怕。直到此刻,她才开始反省自己,不该跟魔鬼做交易,差点连自己都回不来了。
她断断续续的讲述这些天的遭遇,听她说那些人杀人如麻,将毒品当成糖果一样,叶初夏就觉得心惊胆战,“妈,他们有没有逼你吸毒?”
白有凤摇头,“没有,权叔是我父亲的旧部,他只想得到钥匙,没有对我怎么样。”白有凤说起这事,又想起自己曾经的阴暗心思,诚恳地向叶初夏道歉,“对不起,小叶子,当时我不该拿钥匙为饵,教唆权叔绑架小鱼儿,还好,这次受罪的不是他。”
叶初夏没想到白有凤会对自己说对不起,经过这事,她真的改变了么?“妈……”叶初夏哽咽,不管白有凤因何而改变,她始终是改变了。
白有凤经历了这样大的事之后,性情真的改变了许多,不再是曾经那个绌绌逼人的白有凤了,容君烈后来跟她谈话,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再跟容君烈说,要他好好补偿叶初夏,也许到此刻,她才真正放下心结。
容君烈很欣慰母亲的改变,他本来跟叶初夏商量,暂时先不告诉白有凤容岩没死的事,还是忍不住道:“妈,其实他……他没死。”
此时此刻,他说不出爸爸两个字,当时他知道容岩没死,而是藏了20多年,他一时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白有凤。果然,白有凤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他”是谁了,她急忙拽住他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掐进他肉里,“你说容岩没死?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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