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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带着远处的侍卫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坐的坐,站的站,聊天的聊天,大概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很正常吧,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断袖侯爷突然对个女人产生兴趣,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他是王还是侯一向都喜欢美人,在这种地方,没有美男子,就不要太挑,美女也很不错,他们一向对自己主子的任性妄为看得很开。
“青青,你在神智不清的时候都不忍心杀我,因为其实,你潜意识里已深深爱上我了么?”
漫长的亲吻之后,她极浅地笑了笑:“是的,我很爱你,不管是小时候的你,还是如今的你,我也很爱展昭,可对我而言,你才是毕生的挚爱。”
毕生的挚爱——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这,该是一生一世都无法忘却的人了吧?
夏青隐约看到赵祏的眼里似乎闪着泪光,而下一刻,她便被紧紧拥入了他的怀里。
再下一刻,夏青忽然闻到一股股浓香,暗叫了声不好,紧紧拥着她的人已渐渐无力的倒了下去,夏青呆呆的瞧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瞧着那在瞬间倒下的青衣与一个个士兵,她的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在河边,她知道,是有人想见她了,坐在河边那块大石头上,夏青把玩着手腕上一只金镯,山风吹来,有些凉,她的头脑却是这几日来最清醒的。
赵祏与士兵虽然突然晕倒,但仍有脉搏,那人终于手下留情了?
李元昊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真是……如果醒不来多好,那样她就不用自己动手了。抬头望天,万里无云,然而有很多蜻蜓在飞来飞去。
还会下雨么?
那就好,这块土地上沾染太多的血,不来一场连夜的大暴雨是无法洗刷干净的。她在等一个人。
银月教四大护法,分别是剑阁、医阁、媚阁、毒阁。
现在,那个人终是到了。
这个曾经是她想要护着一生的人,被誉为京城第一倌的人,令大宋官员一掷千金的人,真正的身份其实是银月教四大护法之一,掌管天下杀手的剑阁阁主——江湖黑道上稳居第一的冷血杀神!
回身,他已在身后,他的风姿依然如昨,潇洒绝色超越了流水时光,然而眼角隐隐的风霜之色在证明这一路行来,他也并非毫无挂碍。。
夏青淡淡扫了他一眼,独自端着酒杯。
苏羽含笑问:“什么酒?很香。”
她怎么知道是什么酒,随口说:“侯爷带来的酒,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是安宁侯府的桃花春酿吧?他对于吃喝玩乐的东西很有天分,这酒是他叫人特酿的。”苏羽表现得很有兴趣:“不知我有没有福气可以尝尝这酒?”
夏青瞧着他,他脸上笑容不减,自己取过大石上的酒瓶,转身就走。
夏青犹豫了一下,忙追上去,“这酒你不能拿!”
“不见你这么久,还是这么……小气!”
夏青心一酸:“你还给我!”
“你来陪我聊一下天,这一路走过来,有点累。”他的语气神情一如昨日。。
苏羽取过她手上的杯子,斟满了一杯酒,微笑着送到唇边。
夏青盯着他,手在袖下紧张的绞成一团,心悬在半空。
“你的剑呢?上古神器中排名第八的鱼肠软剑?”
苏羽讶异的看她,片刻后点点头,淡淡一笑:“怪不得你见到我一点不惊讶,是我疏忽了。”
夏青也淡淡的笑:“你心思缜密,计中有计,巧妙的假死,嫁祸给展昭,让人误以为他是凶手,只可惜百密终有一疏,你还是漏算了一点,你扮成丫环欲毒死我,当时情形紧急,你一定没想到花子潇会发现你没有死,赶来告诉我一切,所以没来得及设计好怎样杀他,这才会被我识破。”
这个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但是眼睁睁看着他喝了口酒,然后皱起眉头,夏青的心还是“砰”的一声摔了下来,砸得粉碎。
苏羽却微笑着喝完了那杯酒,然后笑着说:“这酒真不错。”
然后……当她回过神来,他竟把整瓶酒都喝光了。
“这样的酒还有没有?”他把酒瓶放下,悠然问她。
夏青呆呆的说:“安宁侯府那里应该还有很多。”。
“那我可就没那福气了。”
她看着他那潇洒的笑容,苦涩的说:“你都知道了?”
她多希望他说,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他的,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否认。
“是的,花子潇是我杀的,展昭是我污陷的,慧伦公主是我杀的,银月楼的凶案也是我与月主做的,你在开封府殓房与皇宫阁楼中出现的幻境,是我安排莫言在屋中及你衣裳上洒下了花毒,便连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暗中策划的。”
“向展昭透露十六年前平西将军的事,是我安排的,将你们引去无名村,是月主的意思,莫言,真实身份是医阁的人,当年为了进宫劫走晴妃,我安排他入宫做了一名太医,你娘夏晴的失心疯便是他下的手,包拯病重归乡,也出自他之手,那个宫女也是他杀的,月主本是要我将夏晴活着带回来的,可是我恨她,她害死了我娘,我非亲手杀了她不可。
“我骗月主皇宫戒备森严,之后让莫言将她的尸首埋在阁楼木梯的地里,本以为永远不会被发现,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赵祏的眼睛,莫言说,他怀疑我了,不得已,只好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莫言假意刺杀我,之后假死,再嫁祸给展昭,让自己脱身而出,又借机挑拨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之前我故意说银月楼血案当晚听到一个女声,便是误导你去怀疑晴妃,安宁侯府里向你忏悔,其实也不过是留了继续留在你们身边而演的一场苦情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是一心想找到真相么?只是任何事的真相一旦揭开,都是很残酷的,所以人有的时候傻傻活着,反倒更快乐。”
原来如此,冷宫里的宫女不可能认识苏羽,她留下的那夺命一横,其实是莫言的莫字第一笔,也是太医两个字的第一划,且“一”与“医”同声,临终之时,想必已是痛到极致,她无法表达更多,可无论从何处看来,她已是明明白白都在告诉活着的人,害她的人是莫太医;平西将军留下的那一笔,其实是苏字或者夏和雨字,而当年夏青只知其一,却始终参不透其二,甚至思路被牵引到了两个王爷身上,若能够及早参悟透,是不是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不可弥补的损失?
夏青靠在石头上,抱紧自己冷得发抖的身体,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百里桃坞如水的柔情,是假象,深情厚爱是假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也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只剩下他的野心吧?他一步步设下陷阱让她跳,她选择一再的相信他,自以为有颗悲天悯人的心,那个时候的自己,在他的眼里,一定像个头号的大傻瓜,他在她面前掉泪下跪,和她说对不起,也许转过身,早已是满脸得意的笑容。
一个是温柔蛊惑的小倌,一个是冷酷可怜的杀手,一个是阴鸷狠毒的银面人,一人分饰三角,他不累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人,若不是那一柄刺入花子潇体内的世间无双的鱼肠软剑,她真想不出他们竟是同一人。
想来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没有什么做不到,更何况,只是演戏,想到此,不由得苦苦一笑,狡诈如你,又有什么做不到?你只是演戏,我却一直当了真。
是你的演技太高,还是我太笨拙,竟被你骗了那么久?
闭上眼,眼睛很干很涩,却没有眼泪。
山风吹来,空气里有高山流水的气息,也有鲜花青草的芬芳,却再没有那梦中的桃香。
“你一开始本是打算亲自来查我的身世的,所以才会带我去了百里桃坞,那时我已是你砧板上的肉了,为何你不要却找个乞丐来折辱我?”夏青红着双目,冷声质问。
“因为,在那之前,我才知道你若是萨满,便是那个女人与我爹的私生女,我们是兄妹,我本来是可以做的……可事到临头,我实在是……做不到!”苏羽捂着胸口,痛苦的皱了皱眉,口中一股腥甜喷出。
“你看见我在酒里下毒的,是不是?为什么还要喝?”夏青颤声道。
“来无名村的时候,我刚刚收到毒阁月使的信,才知,月主已经不在了,我的体内有她种下的蛊,她死了,我也活不到明日,这也是她对我爹的报复,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恨了那个人十几年,最终竟会愿意与他同死,宁可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置我于不顾。”
“蛊毒发作时会生不如死,所以既然你要报仇,我便来成全你好了。”他擦掉唇边的血迹,淡淡笑着。
夏青瞪着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他策划了一切出来,把大家害得死去活来,他怎么还可以装出这种舍生取义的样子来,弄得她好像一个不辨黑白只顾报仇的坏人。
这也太荒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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