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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茜端着一只白瓷小碗,正用玉杵捣了几瓣刚采下的花瓣儿。
还带着新鲜香味的紫红色汁液被碾碎了溢出,再加入各种香料,她用秘法调制的情香,在这个世上都独一无二。
要怪只怪武阳侯太粘她,片刻都离不了,她之前做的那些情香,都快用完了,还得劳苦她再做几份。
婢女柳儿从房门外的走进来,只是脚步似乎有些急,低头道了声福,来到她身边轻声道:“夫人,适才奴婢见到侯爷回府了,可他直接先去了老太太那儿。”
按照武阳侯这些日来对叶茜的宠爱程度,每次出门回府,总是迫不及待就来她院里,从无例外。
今日倒是奇了怪,居然不赶着来与娇妻温存,却去了老太太那里。
要知道这对母子可是冷战了许久,有好些日子,武阳侯都没去请安过。
柳儿大着胆子悄悄瞧她一眼,她正侧着脸,那一边肌肤如白玉盈盈,眼角晕红仿若朝霞,她认真捣弄着小碗里的花液,一股子幽香淡淡,在空气中慢慢弥漫出来。
刹那间柳儿不禁有些痴了,连忙挪开视线,脸蛋微红道:“夫人,奴婢向门房打听过了,侯爷今日出府,是应了三殿下的邀约。”
“三殿下?三皇子。”
叶茜喃喃念着这个称谓,仿佛在想些什么,倏地,她双眸亮起,如明月皎皎,一抹倾城笑意也现在唇边。
“系统,你说这三皇子还真是助攻,他这么帮了我,我该怎么谢他才好呢?”
系统疑虑道:“他哪儿帮你了?”
“唉呀,你都看不出来吗?”
叶茜笑得十分灿烂,把旁边还不容易缓过来的柳儿再一次看呆。
“他那么爱我,定是千方百计都要帮我,你忘了李慧娘在他手上,这么多天也该招供了,他必然是从李慧娘那里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许就和老太太有关呢。”
说着说着,叶茜对系统的榆木脑袋感到有些失望,有它在还有什么用,半点忙帮不上她,连让她调戏会儿都不让。
“柳儿,你说侯爷是不是怒气冲冲地回府的呢?”
柳儿瞪大了眼睛,小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
“夫人,您怎么知道?”
“我没猜错,那就是了。”
三皇子给武阳侯看了有关老太太的事儿,能让武阳侯满腔怒火地回来,那事儿定不是什么好事。
叶茜说的话柳儿也听不大懂,但柳儿就觉得夫人越来越厉害了,还会未卜先知!
她心中的夫人和仙女儿似的,或者夫人本就是仙女神女般的人物,哪怕以后夫人再有什么通天本领,她也不会觉得惊讶了呢。
柳儿甚至还有一种理所当然,仙人嘛,怎么能和凡人一样。
她一脸崇拜的看着叶茜,而叶茜也喜欢柳儿这样的听话懂事的,不用她来操心。
“柳儿,你陪我一起去老太太院里看看,正好侯爷也在,我做媳妇的要好好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是,夫人。”柳儿心中惊喜,能被夫人带着,是不是也就说明她算是夫人信赖的人了?
叶茜可没安好心,她只是想去火上浇油罢了。
说不准今天就能将老太太拉下马来,顺便就完成了原主复仇的任务。
主仆俩很快就来到了老太太院子前,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院中小厮婢女们的的惊呼。
“老太太使不得啊!”
“可别再打侯爷了!侯爷的头都出血了!”
在这些下人们的劝阻声里,老太太的声音更高亢。
“我今天就要打醒你这个不孝子!你是听了谁的谣言,居然说我给你媳妇下毒,你就给我跪着,跪在列祖列祖面前,把话给我说清楚!”
武阳侯低沉的声音也响起。
“母亲,您做了错事,承认不行吗?”
“你只听信旁人,都还不信你自己母亲,你父亲在你十二岁那年就去了,偌大一个越家,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你父亲家的亲戚都是些豺狼虎豹,恨不得分了咱们家的财产,我一个女人,为了护住家业,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为你那不中用的父亲,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老太太的声音变得哀怨起来,武阳侯仿佛也想起了曾经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语气也不自觉的变轻了些。
“母亲,你别这样说,我是”
没等武阳侯说完,叶茜就带着柳儿一块走进了院里。
“侯爷,你受伤了!”
叶茜急忙走到他身边,拿出帕子,为他擦拭额头上一缕血迹,另一只柔软仿若无骨的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臂弯,想将他搀扶起来。
武阳侯怔住了,没想到妻子的到来。
可他见妻子为他急得眼圈微红,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止不住的在眼里打着转儿,心中一软,怜惜不已,就自己爬了起来。
“给我跪下!跪下!”
老太太尖声叫了起来,震得叶茜都耳膜生疼。
“母亲!”
一向轻声细语,温柔顺从的妻子竟然对着老太太大声喊了出来。
“侯爷是男人,膝下有黄金,怎么可轻易下跪。”
叶茜咬着唇瓣,倔强的看着老太太,只是眸中有泪水划过香腮。
“要跪也是我来跪。”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下来,膝盖磕到了青石砖,有声音回响。
“好好好,你跪就你跪,正好我还要向你算账!”
老太太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她见叶茜向她下跪,心中更生快意。
就好像是回到了武阳侯出征后的那两年里,叶茜就是个小媳妇,任她磋磨,也没有怨言。
在老太太看来,这才是常理,这才是正常。
哪怕叶茜不知为何死而复生,既然又回到了侯府,她就该受委屈,一辈子被人搓圆揉扁。
武阳侯心疼妻子,不愿她替他下跪,抬头见到老太太横眉瞪眼的样子,只觉得她面目可憎,哪里还有从前在他面前慈母的模样。
适才被老太太挑起的一丝心软终于消失。
“母亲,你要与玉然算什么帐?”
老太太听见儿子问她,没察觉他语气中的冰冷,声音依旧高扬。
“一定是她向你吹的枕头风,要不然你怎么连我这个母亲都不信了!她就是扫把星,是狐狸精!败坏家风,扰的家宅不宁她才高兴!”
某种意义上,其实老太太是真相了。
她这个祸水当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瞬起纷争,她也从不制止,让男人为她决斗,女人为她撕逼,越是热闹她还越是乐在其中。
叶茜抬起一张布满泪意的脸。
如何好看的流泪也是一门学问,不能涕泪横流,那太过难看,也不能表现过分哀伤,那反而成了苦瓜脸,叫人一见就先嫌弃了。
而她眸中带泪,泪光垂睫,如梨花落雨,凝霜带露,实在娇弱无辜,让人看一眼就为她心肝都碎了。
叶茜将演技当成了本能,她带入了宋玉然这个角色,那她就是宋玉然。
武阳侯弯腰抱住了妻子,内心的冷硬也被她化成了一汪春水。
“玉然,我答应过你,会护你周全。”
他低声向她承诺了后,自己的心里也终于坚定下来。
他看着老太太,不卑不亢。
“母亲,我向你说过多少次,玉然是无辜的,可你们却总要算计她。”
不等老太太再张口骂人,他夺过她手里的拐杖,心中一狠,双手用力一掰,立刻折为了两段。
这把拐杖还是老太太五十大寿的时候,他亲手雕刻了,送给她祝寿的礼物。
“若不是三皇子,我还被你和李慧娘当成个傻子瞒在鼓里一辈子!”
“你说什么,天衡你说清楚点,什么三皇子?”
老太太愣了,眼睛呆滞地看着地上段成两半的拐杖,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玉然吹的什么枕边风,是三皇子,当今圣上三子,三殿下他告诉我的!李慧娘就是他派人绑去的衙门,李慧娘也全部招了!她下的毒是母亲你给她的,她对玉然的所作所为也全在你的默认之下!”
“你到底是有多厌恶玉然啊,把所有错事都推在玉然身上,母亲,你真的不可理喻!”
“三皇子?他怎么会?宋玉然还认识这种贵人?”
老太太摇着头,不敢相信。
她从来只当她是没有根的浮萍,也从来看不起宋家,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李慧娘欺她,一介商贾就算是金陵首富又如何,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来找她侯府麻烦?
“母亲,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
武阳侯见她仍不知悔改,实在失望透顶,但他也难做,毕竟血脉相连,他不可能把老太太当做是李慧娘一样,轻易送去衙门。
百般无奈,他也不忍叫妻子再受冤枉算计,权衡之下心中打定主意道:“清风,清水,你们两个以后看着老太太,别让她再出这个院子。”
这算是变相软禁了,老太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才心慌起来。
“越天衡,我是你母亲!你为了个卑鄙贱人,将我禁足,我真是白白生养了你!”
武阳侯正要反驳,却听见院外嘈杂。
“不好了,侯爷!亲家老爷和亲家夫人来了!他们带着好几个壮仆闯进府里,我们拦不住啊!”
一小厮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话刚落音,一个厚重男声就已传来。
“越老太太好大的脾气,你刚在说谁是贱人?难道是我家玉儿?我宋家虽非世家,可也容不得你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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