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万千宠爱[快穿]

12.被诬陷至死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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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伏天慢慢过去,暑气渐消,清风转凉。
    叶茜随宋家父母回到金陵小住,转眼已有半旬。
    这金陵宋家不愧是首富人家,宅邸富丽堂皇之处,不逊侯府半分,后宅园林更有江南特有的精致淡雅。
    就说叶茜所居的一个院子,这是原主未出嫁前的闺阁,靠着几亩清幽的荷花塘建起,池水清澈透明,可见有红黄锦鲤池鱼,池中莲叶接天,小荷初露,池上亭榭长廊,小桥流水,院内又有乔木荫蔽,假山奇石,院后植有湘妃竹,终年翠绿,秀丽亭亭。
    这处院子风景绝佳,宋家父母在女儿出嫁两年后还保持了原样,叶茜回来后,只需婢女稍加打扫,就是焕然一新了。
    她在这里也住得惬意,比在侯府中还要舒适些。
    宋父宋母仅有一子一女,长子宋清然早已成家立业,又是家中商行的一把手。
    因兄妹感情甚笃,一如往昔,所以他对侯府一家苛待妹妹也是恨极,可家中必须要有人操持家业,他便没有与父母一起去金陵接人,但是叶茜回来后,他亲来迎接,诸多事宜也是他着手安排妥当。
    这日叶茜正去探望了嫂嫂,兄长成亲时,她已远嫁,还没有见过嫂嫂。
    嫂嫂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样清秀婉约,举止温和端方,她出自书香世家,还是有名的才女,父母兄长都是满意她的,宋家没有侯府中的乌烟瘴气,无论是夫妻还是婆媳之间,都是相处得当,这才是一个和美之家。
    嫂嫂坐在屋里正绣花,仆妇抱着兄长的女儿,她才满一岁的小侄女出来。她也轻轻抱了抱,小孩子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抓着她的手指玩耍,这小小婴儿着实可爱,叶茜心中生了些少见的柔软,耐心哄着逗弄,她喜欢一切美好纯净的事物,还天真不知事的幼童也在其中。
    “蘅儿眉眼张开了些呢,鼻子小嘴像是哥哥小时候,眼睛像是嫂嫂你。”
    “我倒愿意让蘅儿今后能长得多像玉儿你一些。”
    嫂嫂笑着说道。
    她这句也不是奉承,早知夫君的妹妹,生的极为貌美,更是金陵第一美人,她就有些好奇,只是小姑子远嫁侯门,她还从未见过一面。
    就在前些日子,当她亲眼见到时,当下脑海中空茫茫,只想到幼年刚入闺学,女夫子曾摇头晃脑吟诵的一句诗赋。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她想,世上真有如此女子,如姑射之女,巫山之神,吸风饮露,不食五谷。
    若是她的女儿以后真能有小姑半分容貌,她怕是做梦也能笑醒来。
    这些日子的相处,抛开令人惊为天人的外貌外,小姑性子也极好,没有一点被公婆娇纵的脾气,只是身子时常不好,看起来也单薄柔弱的紧。
    她不由心生怅然,小姑美若天仙,也是命运多舛,虽嫁了侯门,但又所托非人。
    二人正说着话,兄长就走进来,他容貌清隽,气质斯文更像宋父一些,他带着一脸温和笑意说:
    “玉儿,我就说你在你嫂嫂这儿,母亲还不信,偏要我来找你。”
    “哥哥,我和嫂嫂无聊就说说话嘛。”
    宋玉然与宋清然感情很好,小时候便对着他撒娇卖痴,宋清然习惯了如此,他笑骂道:“你是嫁了人的姑娘,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就知道粘你嫂嫂,觉得无聊便让下人带你去城外玩去。”
    嫂嫂捂着帕子也笑出声来。
    “清然,你忘了以玉儿的姿容,她这一出门,怕是金陵城里的少爷公子都要为她魂牵梦萦,才几个下人怎么护得了,还是等你空闲,再叫了父亲母亲,咱们全家一块出游,也好护住玉儿。”
    “说得也是,那便等后日吧,正好咱们一家难得团聚,也让玉儿外出散散心。”
    兄嫂二人恩爱,她也不好做电灯泡,正好刚才兄长说母亲似乎在找她,她便借了由头告辞。
    宋母那里接了来自京城的信件,这才有些急得来找她。
    这信是三皇子托人送来的,宋家父母一直还记得他对自家女儿那大胆的表白之言。
    叶茜事后向他们解释了,得知这俊俏公子居然还是当朝三殿下,他们反而是镇静了。
    尊贵如皇子能如此对女儿心心相念,甚至不惜快马追来,指天发誓,可见也是真心真情。
    再见他举止言语处处维护女儿,又有救命之恩。
    只这几点,就胜过武阳侯甚多。
    宋家父母心中瞬间就有了新的思量,他们没办法正面应对武阳侯,但是三皇子可以,有他相助,那是事半功倍。
    也许他会是女儿今后的良人也说不定。
    他们问她对三皇子观感如何,叶茜俏脸红若霞,低头羞怯的样子,让他们明白,女儿多半也是愿意的。
    至此也就是水到渠成,宋父开明,只愿她今后平安欢喜,全凭她选择,至于换一个女婿,换谁不是换呢。
    宋父想得很好,宋母就多了份心思,皇宫远比侯门更要复杂,三皇子如今心慕她,可在这之后谁能保证,她一点都不想女儿才出狼窝再入虎穴。
    “玉儿,你来看看,侯府出了大事,还好咱们走得早,没逗留,不然可少不了麻烦。”
    原来这信里说的是,侯府老太太真的病重了,之前就是一次小中风,这次被急火攻心,下半身都瘫了,还嘴歪眼斜,整个人算是废了。
    宋母觉得解气,虽然老太太没被立刻气死,她还是略有失望的,但一想,老太太一死,她的女儿还得守三年孝,长辈孝期内夫妻还是不能和离的。
    “三殿下说,侯爷本在几日前就要启程来金陵接我,但京城里都知道了老太太放纵侍妾谋害儿媳的事,侯爷被圣上宣进宫里,还被狠狠训斥了一通。现在老太太被圣上夺了诰命夫人的封号,侯爷也因管不好后宅,官位被圣上闲置。”
    叶茜读完了信,菱唇微翘,笑魇如花,三皇子定然是其中的幕后推手,不然怎么短短两日,朝野上下就都传遍了呢。
    “系统,你说我这为原主报仇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
    “老太太瘫痪后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都是好几日前的事,系统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只能知道宿主所在地的事,京城那么远,我怎么感知的到?”
    “那我要你何用!”
    叶茜有时候真是心疼自己,系统能够穿梭万界,看起来是非常厉害了,但其实就是个吉祥物,有时候有用,可更多的时候一点也靠不上。
    系统沉默了,它对这话反驳不了,甚至还想躲墙角去瑟瑟发抖。
    它的确只有辅助宿主完成任务的功能,比如查看任务目标好感度,任务完成进度,可这些功能若是离任务目的地太远,一样也不知道。
    叶茜和系统斗了几句嘴,它缩成一团就不说话,她觉得自己也是犯傻,索性不理它。
    她并不心疼这似乎是无辜的武阳侯,她知道他不算多么渣,至少放在这个时代,还是难得不花心又负责任的丈夫。
    但她眼光太高,只挑得上能心甘情愿,将一颗真心挖出来献给她的男人。
    这颗真心还必须赤忱剔透,她容不得在给她的爱上有一点瑕疵。
    似武阳侯这样瞻前顾后,心里觉得怜惜她爱护她,可行为上却没有做到多少,如果是原主的话,还不要委屈死了。
    她执笔,落在绢纸上便是一行娟秀端凝的小楷,她回信给三皇子,笔下并无诉说衷肠,只道多加感激之语,再有几句关心之言。她矜持且守礼,文风端庄并不轻佻,但字里行间,若是人细细品味,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又是四五日后,这封回信交由三皇子手中。
    他送去了许多信,只收到这一封,心下当时难耐激动,小心拆开信来,这信中只提关怀感恩,还有隐隐透露出她不愿再见武阳侯的意思,他对她即是敬爱又是怜惜,当她还是惧怕侯府,便派人去通往金陵的路上设卡,一旦见武阳侯去寻她,要立刻阻拦。
    他读了又读还舍不得放下,这纸上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他感念至深,因是她亲手所写,他还将信纸裱了挂在榻前,这样便能日日见着她的字迹思念于她。
    他一边又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将流言越传越广,候府如今颜面扫地,武阳侯暂时也是闭门不出。
    三皇子不知道的是,在叶茜送给他一封回信后,还有第二份信几乎同时送到了武阳侯手中。
    叶茜心思何等缜密,她若是使了心机,决然不会让人察觉,甚至被她卖了也得感谢她。
    武阳侯受到爱妻的来信,信中内容与三皇子的截然不同,可谓是情深似海,爱意绵绵,武阳侯正因为被圣上训斥,官职也被闲置而心灰意冷中,闭门在府,整日饮酒消愁,清醒时便思恋妻子,又悔不当初。
    此时见到妻子之信,顿生柔情满腔,是了,他深爱妻子,妻子也恋着他,没有因为分隔两地而改变多少。
    这些日来,他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对他,对侯府,对老太太的冷漠奚落,只有妻子还与他一条心,始终站在他的身边。
    这番感念下,好感很快到达了满值。
    他立刻动身,遣了船夫想马上赶去京城见到妻子。
    但在码头上,却见三皇子的人在此等候久矣。
    三皇子从最近的一条蓬船中走出。
    “三殿下缘何在此,难道还想看本侯的笑话?”
    “武阳侯,我要是你,如今便痛快答应与夫人和离便是。”
    武阳侯并不蠢笨,他稍稍一想,便知让自己沦落至此的便是三皇子。
    他愤愤道:“三殿下身为皇子,却设计欲夺人臣妻,此般强取豪夺,我定要秉明圣上定夺!”
    “先不说父皇早不愿见你,我就与你说一件事,你可知在昨日朝堂上,张御史一行人告你私宅不静,纵母行凶,要罢黜你的爵位,将你贬为庶人。”
    “你该谢我为你求情,父皇也念旧情,没有立刻圣旨传下罢黜于你,可你这仕途也是走完了,要怪便怪你有这么一个恶母。”
    “我言尽至此,武阳侯,你可懂了,没有爵位官职,以夫人天姿国色,定为人觊觎,今后你怎能护住夫人安好?怎能给她锦衣玉食的供奉?”
    这句句话语如晨钟暮鼓,声声敲荡起他心中彷徨无措。
    武阳侯立在当场,这堂堂七尺男人,竟红了眼眶,难忍心中酸苦。
    三皇子说完这些话,便带人离去,只留他一人在寂静码头静静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船夫打着桨,高声问他:“客人可要坐船?”
    他愣神了半会儿,心中天平渐渐侧向了他最不愿意的那一边,可他就算不甘愿,又怎能如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懂。
    三皇子也言之有理,现在的他,能给的了妻子什么?
    他对船夫摇摇头,咽下喉中苦涩,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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