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厨师真开心啊[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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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从刀剑中化形的付丧神们而言，他们很多时候对待人类世界各种各样的潜在规则都是懵懂的。或许曾经有着一些和先主一起的回忆，可他们依旧是从刀剑中化形的精怪，而并非是人。
    神明有大爱而无小爱，他们或许有喜好，但在诞生之后并无真正“爱”上什么。
    看着笑得直接在地上捂着肚子的莫川川，解一松的脸更黑了：“你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我以为岳哥当个孟婆就够惨的了没想到你还是更惨的，那林九思是有多惨啊，别和我说他一个沉迷研究肉类还亲手养猪的家伙结果到了那儿只能做素菜！”
    解一松感觉莫川川很有乌鸦嘴的潜质，而且以他对现在这个本丸的了解，八成还有几个刀子精趴在门口听动静。
    感谢他这段时间不肝也不欧，最老的几把能听得懂华国语的刀他都没有。
    “莫川川，比不比了。”
    “诶哟比比比，不过我回头必须要把这事儿说给丫丫还有锦辰听。”
    满脸幸灾乐祸地站起来，莫川川走到自己的萝卜丝饼面糊前面先给一个平底锅架在灶台上加热，手伸入之前用来放面糊的碗稍稍揉捏了一把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多传统小点心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尤其做的好吃那就更麻烦了。简单的几样物品再加上随处可见的材料，真正要做好的话就和要包个美味的白米粽子一样艰难。
    火候，面衣，油温，形状，一切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惜莫川川不是很喜欢油炸类的东西，也不因为觉得不健康，而是觉得用太多油却只这么炸一次，有点太浪费了。
    用煎的话，也挺不错的。
    在锅中加油之后用勺子稍稍勺了一勺面糊，运用手腕的力量和勺子底部的圆润将面糊平摊开来，大概半个巴掌大小的萝卜丝饼在接触到冷油热锅发出了清脆的噼啪声。面糊匀速开始变为金黄色，同时在空气中散发出了一种独特的香味。
    让她想到了曾经小学放学校门口的味道。
    莫川川的小学并不是在尹和念的，兰飞鸿给她找了一家很普通的小学，放学出门外面就有着各式各样的小贩等在那里。他们大部分卖的也都是一两块钱就能买到的小吃，而正好，兰飞鸿每天都会给她一块钱。
    甜味的糯米竹筒饭，一块钱七块的臭豆腐蘸甜面酱或者辣酱，一个巴掌那么大的萝卜丝饼。冬天有烤红薯，夏天有甘蔗水，一群小学生们惊奇地看着糖画，偶尔还会有人带着和炮弹一样的工具来爆米花。
    这些小商贩在她的童年记忆里面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她的师父也不制止她买东西吃，而是会笑着挑出其中一个可能是最好的竹筒，炸的黄金的臭豆腐，还有一个咬起来酥脆的饼。
    面糊和油碰撞在一起发出独属于煎炸的吱吱声，听得莫川川觉得自己又饿了不少。香气通过温度专递到厨房内，一点一点钻出了门的缝隙，飘进了在外面偷听的付丧神们的鼻子里。
    “好香啊。”
    已经不那么怕人的五虎退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的小老虎格外有些期盼：“呐小叔叔，好香的味道啊。”
    鸣狐的眼神温柔了不少，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对着自家刀派的小短刀们还是很照顾的。拉过五虎退的手，鸣狐轻轻点头：“放心吧，肯定是能够吃到的。”
    “呜哇好香，我感觉这个是松大人做的吧。这么浓烈的香味，本来不饿肚子的都要饿了啊。”
    “兼桑不要趴在门口了啦……”
    “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啊岂可修，不过那位川小姐笑得好厉害。我们本丸里面就没有听得懂华国语的刀剑么？老爷爷之类的？”
    “没有，松大人上任三个月，已经很尽力了。话说过来，江雪左文字不是佛刀么？他懂不懂华国语？”
    “懂什么呀，江雪自己说了只会梵语，要真懂华国语还需要政府来派翻译员？”
    “唉唉，如果有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我真是超想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做什么的啊！”
    “你们堆在这里干什么，打扰了松大人做饭的话，绝对不可饶恕！”
    “等一下啦长谷部，你不想第一个吃到松大人和川小姐比试做的东西么？”
    “咳，那也不能如此松懈。让开，今天我是近侍，厨房的大门由我来护卫！”
    “你这个假公济私的长谷部！”
    “外面还真是活泼啊。”
    门外的喧闹逐渐变得大声，已经到了隔着门板都能听见的程度了。莫川川轻笑一声把平底锅里面煎好的五块萝卜丝饼放在了一边稍稍滤了一下油：“要不要去开个门然后看他们直接摔进厨房里面？”
    “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将手里的萝卜丸子也同样放在了桌子上，解一松瞥了一眼旁边笑嘻嘻的姑娘上前一步直接把厨房的大门拉开。伴随着“都说我恶趣味明明恶趣味的是你啊”的玩笑，蓝眼睛的少年低头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大群付丧神们，哼了一声：“都在干什么？”
    “那个，非常抱歉主公，我们……”
    “还用说，肯定是馋了呗。”
    索性端上了刚才做好的两盘子萝卜丝饼以及萝卜丸子塞在了打头那个穿着类似于运动服的青年手里，莫川川笑着摆了摆手：“行了，拿去分吧。”
    “是，非常感谢川小姐。”
    “没事。”
    等到所有的付丧神全部离去，莫川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解一松稍稍扬起了下巴：“现在他们走了，开始么？”
    “来。”
    迅速交换了自己的作品，莫川川挑了一颗丸子稍稍吹了一下之后小小地咬了一口。萝卜一部分被解一松剁碎成了泥，与面糊混合调味之后做成了萝卜丸子。丸子的外圈被裹上一层薄薄的面包粉，再加上让切成丁的萝卜块点缀在外面锁住了水分，在咬下一口的时候甚至于能够感觉到有着汤汁喷溅而出。虽然是面食，这个丸子却多了一点弹性，外层的萝卜丰富了口感，再加上面包粉的脆意，咬下去十分富有一种层次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一连啃了三个丸子之后莫川川才满足地叹了口气，之前的那些和果子只是作为点心存在，那么萝卜丸子拼死也能算半个正餐。最让她觉得满足的一点则是——
    丸子是咸的。
    带着一点感动又给自己塞了一口，莫川川鼓着个腮帮子使劲儿啃的样子看得解一松微微一哂。不同于普通的用炸这种方式的萝卜丝饼，莫川川做的这一种更薄，同时也更带着一种脆。切成细丝的萝卜在油中一滚，外面裹上一层面衣锁住其本身的汤汁，带着葱香尝起来分外有趣。半个巴掌那么大，他也已经啃掉了两块。
    “哼，又是平手。”
    “在面点这方面和我打成平手，我觉得你可以骄傲一点。”
    “滚你丫的。”
    “哟，表面骂着内里吃着，你都塞了多少个进去了？”
    咳嗽一声放下筷子，莫川川一点都不害臊，甚至于还叉腰表示自己无所畏惧：“六个，怎么了？”
    “那看来你是真饿了。”
    看着眼前扭过头莫名其妙认怂了的解一松，莫川川懒得管他，随手把锅放在了水池里面。看着又是一个“自动洗碗型水池”，不由得嫉妒了。
    “我也想要自动洗碗的水池！”
    “学校里不是都有洗碗机么。”
    “洗碗机可不会自动清理灶台。”
    羡慕地看了一眼本丸的厨房，莫川川也不拿着这个不放，在解一松的示意下来到了这个本丸的会客厅。看着一群刀子精们吃的满面红光还到处飘花的样子抽了抽嘴角，用眼神发问却得到了一个“你见识太少”的回应。
    妈的，手痒。
    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莫川川对着眼前的刀子精们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说她这次来是把解一松带回去的，但是考虑到还有这群付丧神存在，而且解一松也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来意或许开门见山反而更好一些。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在这里叫川，随意你们怎么称呼我都可以。身份虽然说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实质上我是为了你们的松大人来的。”
    对上那个运动服男人的眼睛，莫川川对着在场唯一一个站起来的人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我是来辅助他完成任务，然后带他走的。”
    “之前主公就有提到过这件事情，我们也有心理准备。”
    压切长谷部声音有些低沉，看着解一松的表情也多了点不舍：“主公是个非常优秀的人，能不能稍微……”
    “首先第一点，你们的松大人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想他应该已经和你们说明过了，如果继续这么持续下去，他的大脑将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脑损伤，简单来说就是会变成白痴。”
    莫川川还是很理解这些付丧神的想法的，毕竟当她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自己也同样舍不得：“其次我们需要完成他的这一项任务才能离开，而这项任务我想我们需要各位的帮助。”
    “另外，你们和你们的松大人或许并非是永别，在我们的时代依旧有着各位的本体所在的神社，博物馆，或者别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会在那个时间段再度相见的。”
    看着眼前所有付丧神们都十分认真的目光，莫川川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觉得解一松在这里久了之后也有了一些变化。当然这些变化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让她觉得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具体就是这样，至于人类之心的话，我想主要的并非是‘爱上一个人’。”
    用着华国语说出这句话的解一松有些别扭，飞快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莫川川之后他看着自己手下并不多的付丧神们。他的本丸人数不多，大部分都是比较常见的付丧神们，虽然说练度都并不特别高，却也都是他手把手带起来的。
    言语不通的话用手势，互相学习着对方的语言，尽可能地让每一个人理解自己的含义花费了他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些过程中他逐渐了解到每一位付丧神的感情，性格，喜好，以及明白他们身为神明，能够拥有属于人类的感情也同样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爱上一个人，然而他又不弯……
    “如果说是人类之心的话，那么——”
    稍稍拖长了一点自己的语调，莫川川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似乎碰触到一点边了。
    很难说明人类是什么样的，可她觉得不管是人类，遇到的妖怪，鬼魂，以及现在的付丧神，都是有一个共同点。
    “我有个提议，就是不知道你们接不接受了。”
    笑眯眯地看着解一松以及歌仙兼定还有站在另外一边的烛台切光忠，莫川川很是愉快地开口：“要不要来看看我和你们家审神者大人的厨艺切磋交流？再说了——”
    “我看他们骨骼惊奇，要不要来和我学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