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目光复杂地盯着铜镜,轻
声问道:“半圣的一击,你接的下来
吗?我也无法控制,若是不想死便认输吧。”
“认输!家父倒是不曾教过。”李寒在身前聚起一团雷电,幻化成一头兽状,尖牙利齿,仿若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这是在下目前最强的一招了,还没有名字,我想想,嗯,就叫它麒麟好了。”李寒用手指敲着额头:“打不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雷兽猛踩地面,向苏言扑去,蹄下的地表被踩烂,几道裂痕向四周蔓延过去。
强大的气息掠过,扬起苏言
背后的头发,固定面纱的绳子断开,面纱缓缓掉落在地上。
茶楼上坐着的众位观众连忙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这位玖镜
圣女一直遮住的倾国容颜,都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美。
然而所有人都呆住了,落花无意,双瞳剪水,螓面蛾眉,肤若凝脂,就恰似春风中的三色堇美丽而娇柔。
楚腰纤细,妍姿俏丽,眉淡如烟。墨色的碎发被风吹乱,唇不点而红。
后公子咳嗽着咽下口中的果子
:“我终于懂了,美不一定是画中的色彩。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昭阳公主端起茶杯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又抬头看了看场下俏立的倩影,撇了撇嘴,一脸不忿。
九公子嘴角含笑:“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后公子双眼望着九公子,满是深情地惺惺相惜,一切尽在不言
中。
九公子也深情回望。
人生难得一知己,九公子又道:“上一次评天下美人时我还小,没赶上,而此时,我却觉得不用再评了,我想象不出还有比她更美的人了,看来这天下第一美人已经出来了。”
后公子重重点头称是。
昭阳冷哼一声,把手中的茶杯
狠狠放在桌子上。
不远处的屋檐下,盘腿而坐的念生瞄了一眼,立马转头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女人都是老虎,阿弥陀佛……”
然后又飞快地偷偷睁开一只眼再瞄一下。
李寒也愣了一下,不过他迅速
挥手,绕转身子扬起袖袍,雷电
麒麟张大巨口,将苏言半个身体咬住,眼看就要把美人一分为二,不禁惹来一阵惊呼。
“女人只会影响我发电的速度!”
九公子拍着桌子,眼神冷洌,后公子也拍着大腿,狠声道:“畜生!”
刹时一道绯红色的光出现,从雷兽的口中一闪而过,一下穿透它的后脑,向李寒射去。
李寒怔住一瞬,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面前,连忙足尖点地,身体侧过,急速后退。
光芒穿透他身后的府衙大门,又穿过大堂与后墙,向更远处的房屋射去,眼看就要危及到周围的百姓。
然而就在将要抵达一座民居的院墙时,绯红色光芒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苏言美目惊讶地看着李寒。
这时候麒麟才缓慢地倒地,雷电散开,天空中的乌云也终于远去,阳光透过缝隙重新洒下。
苏言看了李寒一会儿突然道:“不是你。”然后转头看向四周,寻找着什么。
李寒苦涩一笑,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隐隐作痛的胸口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没能躲过去刚才那招。
虽然早便知道不可能赢,却不曾想败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便是半圣吗?”李寒看着胸前
的伤口喃喃问道,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狂热:“那圣人又该是如何!”
微弱的电光从他的眸子中出现,怎么也熄灭不了。
苏言好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层檐下,一颗反着光的光头映入眼睑。
“是你?”虽是疑问,语气却带
着肯定。
“观自在菩萨,行般若波罗密多时明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少年的诵经声传来,念生虽然杀了很多猪,但他并不是一个假和尚,关键时刻还是能念几句佛经的。
“这便是你的刀吗?果然够快。”苏言收回看向和尚的目光。
又看回了李寒:“你很强,但还不够强,至少现在还不够,不过我有看到你变强的可能,所以,我等着你。”
苏言转身离开,只余下一道黑色的面纱被风吹远。
李寒目光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地走了,只不过走几步便滴落几滴血在路上。
昭阳叹息一声:“这根本不公平!那狐媚子根本打不过李相赫的,她若不用神器,一招都撑不下来吧,分明是胜之不武!”
九公子惊讶地看向昭阳:“为何
你会如此的天真?”说着摇摇头:“散
了吧,主角都走了,咱们这些观众也该退场了。”起身便下了楼,濮阳郡
连忙跟上。
“我说的不对吗?”昭阳问着方鸢与后公子。
方鸢道:“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赢了就能活着,输了便只有死,李大人现在还活着,就是幸运了。”
后公子点头:“看来公主殿下还有很多要学啊。”
皇宫,赵立躬着腰小碎步走入寝宫。
昭帝躺在龙榻上咳嗽着,脸
色涨得通红,赵立连忙上前伸手为
昭帝顺着气。
昭帝挥手示意他不用,声音嘶
哑着问道:“如何?”
“李大人败了。”赵立回道。
“败了……”昭帝叹了口气,喘着气息道:“那便败了吧……让他们去北边吧。”又咳嗽着:“有力气不如去杀几个蛮子。”
“是。”赵立快速退出寝宫,向前殿走去,此时那里满是忙碌的官员,一道道命令正从里面发出,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稳定着这个庞
大的帝国。
北方战场,蛮人已经连续攻城五天了,还是没有攻下来,玉门关下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快要没过高大的
城墙。
蛮人无数次攻上城墙,然后又
被杀退,此刻所有的工具都已消耗
光,滚石,巨木,火油,能用的都用了。
城墙上的所有士兵人人带伤,根本找不出一个完好的人了。
艾山江坐在王帐里,咬着牙,目光寒冷,手紧紧捏着马刀。
“大王,差不多了!咱们这几年攒的家底啊!”坐在下面的第一部头领阿不都道。
剩下的几位头领也跟着附和。
“死了多少人?”艾山江颤声问着。
老萨满回道:“一万了。”
“城里还有多少汉人?”
阿不都说道:“他们已经没人了,只剩下几百伤残了。”
艾山江目眦欲裂:“那就动手吧!”
帐中众头领领命出了大帐,不
一会儿,有十位头领踏空而行,来到城头,飘浮在半空中。
沙将军灌了口酒,哈哈笑道:“十位入道,真是看得起我!”
边上的副将半靠在城垛上,身上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臭哄烘的:“大哥,你说这群狼仔子,要是第一天就把这十个杂碎放出来,我们不是早就完了?他们想什么呢?”
沙将军吐了口吐沫:“他们是
拿我当刀呢,他们粮不够吃了,不死人不行。那就看看你给我把刀下准备得肉够不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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